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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一章 一生一代一双人 ...

  •   那日我是一颗一颗把糖葫芦骗进梧言嘴中的,真的是好累人啊!不想梧言这小子对山楂是如此厌恶,简直可以用深恶痛绝来形容。
      但第二天,我便听说梧言好像害了什么胃病,一瞬间我突然有点小心慌:是不是那串糖葫芦害的……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入夜时分,我悄悄潜入厨房,夏荷懵懵地问道:“你溜进厨房作甚?”
      我小声答道:“给梧言做点莲子粥养养胃。”
      夏荷戏谑道:“我发现你最近对他越发上心了,你不会真的喜欢上他了吧?”
      我听得此言,翻找莲子的手缓了下来,“怎么说呢,反正他真的好帅,每次我遇到危险,他都会及时赶过来。一次倒还好说,这都多少次英雄救美了,搁谁谁能顶得住啊?不过……要说喜欢吧……好像没有……又好像又……哇啊啊啊,我也不知道了……”我挠挠头,专心找莲子。
      夏荷叹息道:“算了,反正我就是提醒一句,不管喜欢不喜欢,玩玩,意思意思就行了,可不能当真。”
      我翻了个白眼,“我知道,我们还有任务在身,所以我不能真的喜欢他。可是,还有可是,感情这东西谁也说不准,我曾经还以为真的直接就把梧言杀了,可谁料想,居然出来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唉。”
      夏荷再无话可说。
      我终于做好了莲子粥,端着粥来到正厅前,敲了敲门,许久后梧言应道:“进来。”
      我听得他应了,便把粥放在地上,飞快地跑到一边的柱子后躲了起来。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梧言便出了屋,他见到地上的粥,先是一愣,而后展颜笑了。
      我依稀见到,月光下,他的笑竟令人那般沉醉。不经意间,我忽觉得自己的唇角也勾了起来,我忙捂住自己的嘴。
      但听得梧言带着几分笑意说道:“出来吧,敢做不敢当可不像你。”
      我努力平复下心情,轻轻地走到他身边,见他脸上依旧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咬咬唇道:“师父,您怎么发现徒儿的?”
      他听后有些惊讶,转眼看着我,“你不知道自己笑出了声吗?”
      啊?我有吗?我怎么自己都没听见,难道是因为看梧言的笑看得太痴了?
      我尴尬地笑笑,“哦,原来是这样啊……”
      “走,端着你做的莲子粥进屋,我尝尝。”梧言转身进了屋,我忙端着粥跟着走进去。
      我把粥放在梧言面前,他却不动,我试探着问:“师父,你怎么不吃啊?”
      “你服侍我吃。”梧言十分淡定地答道。
      “我,我为什么要服侍你?”我脱口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如今我是你师父,徒儿孝敬师父,应该的。”
      “马上就不是了。”我脱口而出。
      他故作淡然地点点头,“对,未来我是你夫君,做妾的服侍夫君更应该。”
      “我……”我再无言以对,心想不就是喂点粥吗,昨日我都死缠烂打地喂他一串糖葫芦,今日一碗粥又如何?何况,今日我本来就是来赔罪的,既为赔罪,就应该有十分的诚意。
      于是我端起碗,舀了一勺给他,他张开嘴把粥含进去,然后我就觉得不对……
      这脸与脸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昨日的糖葫芦串伸得远,又是我主动,故而没觉出什么,可今日,这勺子如此短,服侍时便也得靠近许多,因此越发觉得如今这喂粥的姿势,是不是太过暧昧了。
      最关键的是,梧言他居然很享受,好像是奸计得逞了一样,我不禁暗怒:好啊你个梧言,说好的只钟情于先夫人呢,说好的终生只娶她一个人呢,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诶,等等,这么说,梧言或许是喜欢上我了。
      那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哼,看来我这数十日的努力没白费,可算是让梧言回心转意了,那我是不是也该换一下战术了,小说里最有趣的剧情不就是男主追求女主的那漫漫的追妻路吗?很好,是时候该安排一番了。
      于是数日内我便刻意躲着梧言,直到大婚的前一日终于被他抓住了。
      “你躲我?”梧言问道。
      我转转眼珠子,“我有吗?”
      梧言把我往怀里一揽,双眼死死盯着我道:“没有吗?”
      我侧过头去,努力不看他的眼睛,“我俩大婚之前,是不是应该避避嫌?”
      梧言把我的头扭了过来,一挑眉,“避嫌?你从前可从未想过要与我避嫌。”
      我无奈,“那不是我忘了吗?现在想来避嫌是对的,等明日大婚过后,那你我就不用再避嫌了。”
      梧言把我放开,“明日大婚,你可真的愿嫁我?”
      我摇摇头,“不愿。”
      “那你还说要名分。”梧言戏谑地看着我。
      等等,这什么情况?我是不是进他的圈套了这若回答不出来,我的真实身份难免不被猜疑。
      我想了想,于是答道:“你以为我愿意要你的名分啊?还不是你把我选入府的。”
      梧言淡淡一笑,“哦?你既不想被我选入府中,为何要参加选美?”
      我努努嘴,“七百年你都没选中过一个女子,我只想看看你长什么样,哪能想到竟被你看中了。”
      “你若不是向我刺那一剑,我也不会注意到你。”
      “……”
      梧言见我没话说,轻轻地摇头道:“把右手伸过来。”
      我警觉地问:“想干嘛?”
      梧言无奈地叹息,“我又不会害你。”
      我听罢,心觉倒也是,于是把手缓缓伸向他,他径直抓着我的胳膊,另一只手拿着个东西,“啪”的一声往我右手套了上去。
      我抽回手,是一串红宝石手链,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回忆了一会儿,转眼看着梧言手上戴着的一串蓝宝石手链道:“哎呀,这不是我送你的那串蓝宝石手链的另一条吗?它……它怎么在你这儿,不会是……”
      “我买的。”梧言未等我说完便抢着道。
      我倏尔想到那日我把手链送给梧言时他的神情:“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那日你看到手链时还一愣,原来是因为你买了那串红的,看来我们俩真的是心……”
      我猛然停住,脸上热了热,咽了口唾沫,梧言似笑非笑地问:“心什么?”
      我摆摆手,“没什么、没什么,我……天色不早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明日……明日还要大婚,可别、可别误了时辰,晚安。”
      言罢,我一溜烟地往回跑,听得梧言在我身后说了四个字,虽不大清晰,但约莫是我差点脱口而出的四个字:心意相通。
      次日大婚,我早早起床,用完早膳便开始梳妆,我像木偶般任由府上的侍婢们折腾来折腾去。眼看着镜中的自己越发美丽,可我却也越发得坐不住了。想着一会儿既要装贤淑,又要装端庄,心中便慌得很,心想自己本不是这个性子,过一会儿不免要露出马脚。
      我看了眼门外,府中喜气洋洋,一片艳红。吉时渐至,侍婢们弄好我的装束,纷纷退了出去,只有雨寒和夏荷的魂陪着我。
      雨寒今日的打扮也比往日要艳丽许多,只听她笑着说:“小姐,以后属下是不是该改口称您为侧夫人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就别酸了,你以为我想嫁人啊,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多好。”
      雨寒笑得更欢,“属下没酸,您想啊,您现在是侧夫人。说是侧夫人,但在这府中,您的地位等同于正室。因为正室不在,您便是这府中的女主人,以后正好更方便行事,总比当城主的徒弟要好许多。而且属下顶着您的名号,在外围也好办事。最终,我们也能更容易、更早地完成任务,这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点头,“照你的话,虽然我的声誉受损,但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也不想嫁人生孩子,早些完成任务回家更重要。所以我们这步棋走下去,以后事就好办多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梧言总会给我们出其不意的惊喜,这次给我一个侧夫人的名号,但下次,就不一定会变相帮我们了。”
      “也对,总归小心没错。如今我在外围做了些事,把一些人安排在城主府附近,方便我们下手。”雨寒看了看外面。
      我笑着道:“那他们怕是要等一些时日,如今我应该尚未取得梧言的信任,还不好下手,待我锁住他的心,就很容易成功。”
      雨寒眨眨眼,“看眼前形势,平城主似乎对您有些意思,只是还没有卸下他的心防而已,不过属下相信,您一定会成功的。”
      我一扬眉,“那是,我肯定会让梧言忘了他的先夫人,全心全意爱上我的。”
      夏荷突然道:“昆瑶,你骗骗雨寒行,你可骗不了我,我就问你,你哪来的自信?”
      “……”
      吉时已至,西跨院乐声响起,听上去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
      雨寒刚关了门,屋外便响起了敲门声。雨寒来到门口,笑着说道:“想娶我家小姐,总要有些诚意吧。”
      屋外的人都笑了,便从门缝中塞进几个红包。雨寒打开看了看,笑着开了门。
      我忙放下红盖头。府上的众家仆簇拥着梧言进了屋,我故作端庄地坐着,梧言来到我身边,隔着红盖头轻轻说道:“委屈你如此贤淑。”
      好你个梧言,这话都敢说!看本姑娘怎么整你!
      他牵起我的手,我起身,在他准备背我的时候顺势在他的手上用指甲狠狠一掐……
      如今想来,唯一不解气的是,隔着那张红盖头,看不清他的脸。但我相信,全程他的表情定是极不自然的。如此我只觉出那叫一个字:爽。
      梧言一声不敢吭地背起我,往正院走去。我看了看他结实的肩膀,脸上坏坏一笑,张口便死死地咬了下去。
      背着我的人身体颤了颤。
      我一边笑,一边咬,不肯松口,惟愿这一咬,能咬到地老天荒,咬到海枯石烂,咬到斗转星移……
      没等我想到更多的形容词,梧言已将我放了下来。我听得开门声,知是到了洞房。随着一声关门,身后的嘈杂声远去,梧言把我领到床上来。
      但听他淡淡说道:“方才又是掐,又是咬的,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嗯?”
      我在红盖头下尴尬地笑笑,“那师父想怎么罚我?”
      梧言俯下身,在我身边轻轻道了句:“准备好等会儿服侍我。”
      我脸一红,什么?服侍?圆房?不不不,不行啊,虽然我以前说过类似的话,但那都是开玩笑的啊!
      “额……师父……咱们换一个好不好,圆房……我不会啊。”我继续尴尬地笑着。
      “你现在是我的侧夫人,我和你圆房有问题吗?”
      我忙点头,“有问题,我只说要一个名分,又没有真的要嫁给你。”
      梧言听罢,呵呵一笑,“那我不管,我说你的侧夫人之名有名有实,那便就有名有实,你推脱不得。”
      我正欲再说,梧言起身抢了白,“好了。外面的宾客还在等我,我先去了。”
      梧言离了屋,我忙问夏荷:“夏荷,你得帮我想想办法,我不能真的和他圆房吧。”
      谁知夏荷竟疑惑问道:“如何不能?”
      “可这是你的身体,又不是我的身。”我急了。
      “什么你的我的,反正现在我也无法独自一人控制这个身体了,所以这个身体也就是你的了。”
      “我……”
      “在我们人界都是两人相爱才能结婚,我和他之间又没什么感情,我不太适应啊。”
      “这是魔界,又不是人界,既然来了就要入乡随俗嘛。”
      “……”
      “还有,这是你自找的,谁让你当时口不择言,说要名分的,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后悔也晚了。梧言可是难以捉摸的人,我怎么帮你啊。”
      唉,夏荷说的好像不无道理,这都是我自找的,我当时怎么就说了“需要”二字呢?想想当时的自己,简直是愚蠢至极,愚蠢至极啊!
      我在床上抱着头苦闷着,想想待会儿要被梧言压着圆房,便越发气极,“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点着脑袋念叨着。
      “昆瑶,你别念了,你都念了一个时辰了,你再这么念下去,我都要被你念睡了。”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假装听不见,继续念叨着。
      “昆瑶,我求求你别念了。”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我才不要和你入乡随俗!”我大喊一声,把红盖头扯了下来。
      “什么入乡随俗?”一声惊问。
      我抬头看去,梧言不知何时进了门,正愣愣地望着我。
      我忙手忙脚乱地把红盖头盖上,“没什么,没什么,师父你应付完了?”我胡乱地搪塞过去。
      梧言叹了口气,道:“嗯,应付完了。”
      我笑笑,“我只是个侧夫人,不必如此大的排场吧?”
      梧言斜睨了我一眼,“只是?侧夫人又不是普通的妾,地位仅次于正夫人,除了没有三拜、喝合卺酒、挽同心结之外,该有的都有。”
      “哦,那如此说来,我倒应该感谢师父给我这么尊贵的身份了。”我撅了撅嘴。
      梧言走近我,轻轻地掀开了我的红盖头,我们四目相对。
      屋中的烛火跳跃着,洒下一片潮红和温热。我觉得他的双眸在烛光的映照下竟如此迷人。他的眼睛里平澜无波,周遭的景象渐渐虚幻了。刹那间,我忽觉自己似乎见过这双眸子,曾有一刻与他们对视过。
      可,那是什么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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