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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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非见到如此惊为天人的绝色佳人，早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然而为了顾及几分永安王府那夫妻二人，他只得强行压抑着心底的躁动，请了他们跟随林一羨一路上了这探香楼最高一层的雅间之中，食不知味的品着小厮端上来的醇厚佳酿。
只不过，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姜子非痴痴的盯着那林一羨看，而林一羨，却一直若有若无的瞥向闷闷不乐的唐声晚。
华商霖预感到了这二人之间气氛不对，僵硬得可不止是一星半点，他淡淡道：“世子妃，先前不是一直吵着要找林姑娘玩儿么？”
“如今见了她，你倒是一句话也没有了。”他瞥瞥那人。
永安世子身为这里最为有头脸的人物，如此发了声，就算唐声晚发自肺腑的认为自己这室友无甚威严，但也不得不抬起头来，张了张嘴，预备着要说些什么来应和一下。
姜子非不知他们之间有什么小九九，他只是春心澎湃，暗戳戳计划着今夜与这美人如何春宵一度。
骤然抬眼，唐声晚便对上了那一双天生卷携着风情的眸子，肩膀顿时便僵硬了一瞬。
她搁在桌下的手慢慢地捻着薄纱袖口，似乎将自己那乱糟糟的心事也一并碾碎了。
末了，唐声晚下定决心了似的，猛地擎起酒杯将那烈酒一饮而尽，火辣过了喉嗓，她总算是说了话：“林姐姐，我之前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平日约着出来玩来着，可我没想到你是……”
她的嗓音遏制不住的有些沙哑。
林一羨笑得云淡风轻，不等那人说完，便自然而然的接口道：“没想到我是一个低贱下作的妓，对吗？”
“……”唐声晚呼吸微微一凝，没有说话，显然便是默认了。
华商霖也未成想林一羨还真就接了她这个茬儿，也跟着头皮发紧，一直平静的视线都跟着颤了一下子。
“咳。”姜子非怔了怔，发觉这气氛属实不太对劲，赶忙举起了酒杯圆场道，“林姑娘，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如此妍媚可亲、舞技超群，必然付出了常人所不能付出的，那深宫中的胡姬都比不过你的舞！我佩服你，我先干了！”
林一羨立刻举起了酒杯，回敬道：“承蒙五皇子关照了。”
“还有，那天的事，我给你赔个不是。”一块色泽莹润碧绿的玉壁推在了桌上，姜子非意味深长的笑了，“我那破马，不小心惊着了你，改日我给你将那畜牲的肉送来尝尝鲜。”
五皇子从善如流的将那尴尬冷硬的气氛给化解开来。
然而林一羨的目光却总是落在对面那二人身上，她毫不客气的收下了玉壁，温声道：“五皇子殿下不必歉疚，那日也正是您给了我结识世子与世子妃的机会，看似受惊，在我这里……倒是美事一桩。”
今日到底也是姜子非一掷千金，得来了和林一羨一醉方休的机会，故而，华商霖和唐声晚喝了几杯，便告辞了。
外面夜色已深，他们自然不会奔波劳碌的往王府赶，索性便打算在这探香楼住下。
探香楼纸醉金迷，昼夜狂欢，惹得那二人也是全无睡意。
华商霖走了几步，迎面来了个小二，他手里托着个木盘，上面摆着一樽樽美酒，正热络的招呼着往来的客人们品尝。
“哟，这位客官，您来尝尝这西域的美酒！”小二甫一见人，便热情的招呼了上去，“这酒虽烈，但味道醇厚香浓，饮过三杯之后，那叫一个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西域，又是西域。
华商霖光是听了这个名字便忍不住犯了忌讳，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他犹豫了一刻，身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唐声晚忽然来了劲，问道：“要钱吗？”
来探香楼的人，全都是不缺钱的世家子弟，小二以为是华商霖想要品尝，很机灵的笑说：“您随意品尝，若是喜欢，再来一壶也不迟！”
刚得到了这个答复，唐声晚便毫不客气的连饮了三杯，这烈酒辣得她嗓子犹如被烈火燎了似的，在华商霖不可置信的震惊目光中，她几乎落下泪来。
初见林一羨，她欢喜，再见林一羨，却是如此百般复杂的滋味儿。
“……客官海量。”小二目瞪口呆的赞了一声。
随后，他看向了华商霖，眼巴巴的，仿佛他不喝，那便是要输给面前这个小女子了似的，华商霖生怕自己喝多了耍酒疯，他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被人盯得浑身难受，也跟着饮了三杯。
这酒果真如小二说得那般醇厚，华商霖一想，反正也是在探香楼里闲逛观赏一夜，喝点酒应当不至于断片吧？
“来两壶。”
付了钱之后，唐声晚跟着他的脚步，凑到他跟前儿去：“给我一壶。”
“你现在是个姑娘，当心被有心之人盯上。”他如是道。
那人喝得豪放，拎着酒壶便倒，连个酒杯也没用，唐声晚心底又不耐烦又气闷：“算了算了！老娘才不稀罕这点破酒！”
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华商霖多多少少也是担心几分她的安危的。
这些天下来，华商霖已不知不觉原谅了这无耻之人往自己垃圾桶里丢避孕套的行为，二人之间倒是也有了几分战友情。
华商霖一抹嘴角，问道：“刚才见了林一羨，你为何一直闷闷不乐？搞得你很吃醋似的。”
“我……”唐声晚有点让人给问住了。
“怎么，”华商霖清俊的眉眼微微露出了笑意，“你该不会是嫌她脏吧？”
唐声晚推了他一把：“说什么呢？”
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金步摇，傲慢的扬起了下颚：“老娘倒不至于看不上她，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了。”
“可你之前不是说，只有长得像她一样好看的姑娘，才能和你这颜狗做姐妹么？”华商霖斜愣着眼睛，手里的一壶酒已经见了底，他随手递给了周围往来打扫的小厮。
唐声晚似乎是有点妥协了：“我现在也不得不承认，有太多事情，都和我想象中全然不同。我也说不上自己是心底膈应，嫌自己眼瞎，还是这段时间一直没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内心苦闷。”
“方才不是开了一间厢房么？你回去让小二准备点热水，你沐浴更衣，焚香睡觉，明日一早回王府的时候，便什么烦恼都没了。”他道。
这探香楼夜夜笙歌，午夜才是最精彩的时候。
一旦错过了什么有趣节目，可就看不见了。
听出了话里赶人的意思，唐声晚也没说话，只是狠狠的给他翻了个不甚优雅的大白眼儿，一甩轻袖，旋身便走。
华商霖嘱咐了一声：“关好门啊，别让有心之人盯上你了。”
“不用你管！”
他无奈的摇头笑了笑，转身继续在这楼阁之间穿梭，人多眼杂，华商霖此刻稍稍有些醉意，并未注意到身后悄悄跟着自己的几道身影。
西域美酒果然猛烈，越品越是沉醉。
华商霖猛地仰头，喉结上下滚动，嘴角都有晶莹的琼浆玉液淌下，他也不甚在意。
殊不知，这一幕已经被身后几个伪装成小二和丫鬟的人悄悄记录了下来。
小狼毫与小画册便是那些人浑身上下最重要的物件儿了。
他们隐匿人群之中，寻常人根本发不现，专注看戏喝酒的华商霖也并未注意，他那仰头纵情饮酒的豪放模样，已悄悄的被人用小狼毫勾在了那画册之上。
画册险些让奔走的人掀翻，一个眼神精明的小厮忙压住了纸页，却还是在那匆匆的翻动之中，露出了页面上的一道道人影。
基本上都是华商霖。
从他进门到抓回唐声晚，再到与林一羨饮酒，再到如今他一个人独倚阑干醉看楼下的歌舞，悉数画在了册子里，当真细致入微。
真也不知这些人的散布范围有多么广泛。
华商霖看了好长一会儿，似是觉着腿麻，便站了起来，继续摇摇摆摆的走着，他醉了，却以为自己是该睡觉了，便捏了捏眉心，晃晃荡荡的找着自己的房间。
三楼是供客人们住宿之处，月色撩人，房内更是时不时传出或是隐秘或是放浪的吟哦。
黑色长靴微微一顿，华商霖伸手便要推门，谁成想里面骤然响起了大力拍动的声响，以及男人受不住了似的求饶低泣。
那声音里掺着一抹隐秘的痛苦，更多的，却是欢愉，极度的酣畅淋漓。
他意识到自己走错了，猛地缩回了手。
但是听着那抵死缠绵的声动，华商霖只觉得喉头一紧，身上的燥热和悸动骤然转移到了下腹处。
他心底惊了一下，似乎对自己如此反应很是愕然。兔儿爷伺候客人而已，他跟着激动作甚！
华商霖努力睁了睁眼，赶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几乎是踉跄着便将门给撞开了——
此时，姜棠早已更衣洗漱得遍体生香，舒坦的斜倚着矮塌，背对房门，几乎就要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道声响当真是猝不及防，令他神魂顿时清醒了过来。
姜棠头上的玉簪是随手竖上去的，有些松垮，他困了，懒得动，以为进门的是那几个不懂事的画师，便蹙眉问道：
“冒冒失失的狗东西，事情办得如何了？”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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