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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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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4点多，向周彦被手机铃声惊醒，困到眼睛睁不开，摸索了半天，铃声依旧在坚持不断地响着。
“喂，你好？”向周彦接起来。
“彦王，我……我是许俊昊，我……”
向周彦睁开了眼，这个点，这小子出事了？
“哎，你说，怎么了？”向周彦下床点了根烟，醒神。
许俊昊依旧是紧紧张张的声音，“彦王，我想好了，我要签，我要打比赛。”
向周彦不惊讶，他在刚刚下床的瞬间就想通了他通电话的目的。
“好啊，周末再细谈，这个点了，你该休息了。”
许俊昊终于想起现在的时间，“啊，对不起，对不起，彦王，我忘了时间。打扰您休息了。”说语里更是多了份不安。
“嗯，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端沉默了，“我，我……在家？”
向周彦听着这语气就知道他在说谎，“你没地方去的话，就去俱乐部。我等会儿去找你。”
“不用了，不用了，我没事，就是下定决心了。我想打职业，我想尽快上场。”
许俊昊这段话说的倒是清楚流利。
“你现在还是先好好学习，高考结束再说。当然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和我说。”
“我……想尽快上场，我一直学习…成绩不好，咳……嗯……我，之前一直犹豫是因为……我妈，我…我妈一直要我……好好学习。她……当年，好不容，意…才把我塞进这个学校的，如果她……知道了的话，我……”慢慢地电话里这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染上了哭腔，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在哪儿？我现在过来找你。”向周彦开了扩音，开始穿衣服。
电话里断断续续传来压低的哭声，许俊昊渐渐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这才开口，“不用了，我没事。谢谢你，彦王，我们周末见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向周彦再打过去，已经没人接了，这大半夜的。唉……
是不是他家里出什么事了？他爸爸？还是他妈妈？
想着想着，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他依然是被铃声吵醒的，来电冯哲，向周彦看了眼时间，嗯，中午11点五十。
“怎么了？”向周彦接起也没有其他的废话。
“彦哥，彦哥，彦哥，你知道吗？许俊昊请假了，请了十天的假，你知道，在高中请十天的假是什么概念吗？”
又是关于这小子的，这小子怎么回事？
向周彦把身上的毛衣给脱了，凌晨就穿着穿了一半的毛衣就睡着了。
“说说，你知道的情况，他昨天打电话给我说决定要签了，周末和他去签合同。”
“啊？他答应了？我估计这次还是他家里的问题吧。”冯哲听到有人喊他，“我吃饭去了啊，我就和你说一声。”
“嗯，去吧。”
许俊昊这小子家里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他起床后，开车去了俱乐部，还能赶上他们吃午饭。
“春季赛应该从1月16开始，你们好好准备啊。”向周彦吃饭的时候在饭桌上这么一提，打闹声瞬间没了，都安静了下来。
肖颂这两天不怎么回俱乐部，忙着他的期末复习，“老大，不是吧，我这难得回来能吃一顿饭的，太有压力了。”一副受伤的模样，倒在顾纯风背上。
向周彦抬头，露出了他特有的笑容，嘴角上扬到特定的高度，从不多一份，也不少一份，他准备阴人了。
“你们学校1月28号期末考试，你要提前一个多月开始准备期末作业。这很正常，且从你手上的颜料痕迹可以确定所言非虚。但你上个月里晚上训练完，每天都回学校，说是要写作业，但那段时间我们训练任务比现在还重，你还每天来回赶，精神却比现在强百倍，我有理由怀疑你之前在干一些……”也不说完，顺带着拍拍他的肩。
“昨天的朋友圈，秀恩爱太明显。”向周彦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餐厅。
单煦听完忍不住要鼓掌。“什么？你谈恋爱了？说好了在一起做峡谷最亮的单身狗呢？”
“我就发了几张我们班平安夜party的照片啊。”肖颂掏出手机，“怎么就秀恩爱了？”
大家都围了上来，陈于琦看了眼，“这照片有什么不对吗？没看出来啊。”
“队长，这有什么问题吗？”肖颂自己都看不出来，只能问问最通老大心思的人了。
顾纯风点开了图片，前后来回化了几下。“第一张你自己的外套，第五张在别人女孩子身上，这个女孩椅子后面是给你礼物吧，你看看，是不是你手上的手表。”
提起肖颂的胳膊看了眼：“嗯，是这个牌子，你在俱乐部还带手表！你这今天太明显了。”
众人对着队长再一次膜拜。
“我是这么觉得的，老大是不是这么觉得，就不知道了。记得，训练的时候不要带。”
“不是，今天没训练啊！”肖颂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队长。
顾纯风给他夹了块排骨，“多吃点，你还太嫩。”
众人笑瘫，“好啊，记得请客吃饭。”
“对，你得放放血。”
今天是圣诞节了，俱乐部里也染上了节日的气氛，到处是红红绿绿的装饰，就连自己的办公室也被放了棵圣诞树。
夜幕降临，地上还有未肯融化的雪，向周彦九点多离开了俱乐部，驶向蓝堡。
本来以前都是不定时要过去，现在改成了每个月的5号，25号他都要去一次蓝堡，不一定会上场，但一定会去。
他出生武术世家，爸爸，爷爷都是习武出身，从小没少舞刀弄枪。可他志不在此，16岁跑去打游戏，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父亲不理解他，久劝不下，便不再管他。
而他多年后，却重拾这幼年时的本领，只有拳击还能凑合。听起来可笑，可就是这样，就是因为从小习武，对手腕的损伤，他才会这么年轻就退役。
“彦哥，来了。今天没有客人要你上场的。”
“嗯，我知道。”
今天战队经理过来告诉他，有别的战队在联系祝汉飞和陈于琦，想要挖人，这还没正式打呢，就开始了吗？
看来在LDL的成绩还是令有些队伍惧怕了，虽然是大俱乐部的二队，却还是要好好思考这事的应对策略。
不过，自己的队员应该没那么容易就被挖走的。
他出拳更快更狠了，整个人早已汗如雨下，这气吞山河般的架势，令场边的拳馆小厮有些不安。对着沙袋都这么蓄满劲，行云流水的动作下，谁也不敢上去沾身。
两小厮私下讨论着，“彦哥，是不是好久没自己练这么狠了？”
“唉，是啊。估计有什么烦心事。”
“每次彦哥，心情不好，就会过来自己一个人对着沙包练。”
许稚韵把手里的外卖送完，已经快12点了，最近的外卖数量增多，她每天晚上都要跑出去送几次。
经过第一次遇到向周彦的那地方，还下意识地多看了几眼，嗯，是没人。
不过，这车这么熟悉呢。DYN125 ，向周彦的车。
他怎么又在这儿？这附近有什么？不会又要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吧？
向周彦出来时，就看到有个人对着自己的车一幅苦大仇深的样子。他按了一下车钥匙，解了锁，车灯一亮，就见那人被吓得后跳几步。
是女孩！眼熟！
“你要吓死人啊！向周彦。”
他还没走进，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从明亮的街角一步一步踏入黑暗处，深夜浸染了他的发，他侧脸时，依稀能见西餐厅的橱窗上贴着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店里铃声叮当，烛火摇曳。
这可能是这座城最温暖的色彩了吧。
面前逆光而来的人，在雪地里掷下令月光都黯淡的笑，“该不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许稚韵第一件事是，先仔细瞧了瞧他的脸，“我还以为我今天又要有的忙了，我怎么总在这儿能遇见你？哎…你大半夜的，总这么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你不会又……你有没有事？你这脸看起来好好的，身上…”
向周彦看着她一个人说了这么多话，颠来倒去，又没什么重点，“渴了吧？喝点水。”他把出门拿的矿泉水直接递给了她。
“啊？谢谢！”许稚韵下意识地接过，“哎，不是，我不渴啊。”
“应该渴的。”向周彦倚在她的小电驴旁，冲她挑挑眉，“去送外卖啦？”
“对啊，还好不下雪了。”
向周彦看着她头上的红帽子，“你这圣诞帽不错啊！”
“不错个p……”许稚韵没说完后面那个字，就摘了头上的帽子，“店里小孩子可喜欢了，送你了。新的！我出来时拿来挡风的。”扔进了向周彦的怀里。
向周彦把玩着手里的帽子，突然想到了她昨天穿的圣诞小姐姐的裙子，笑了。
“你昨天的红裙子也不错的。”
这人什么毛病，帽子还不够，还要裙子？昨天的圣诞裙，他能穿？
“你这品味真是奇特，那么丑的裙子居然觉得好看！没有了，没有了。”许稚韵听得直摇手，不解的表情写在她脸上。
“这么晚了，你该回去了。”向周彦从她的小电驴上移开。
“是啊。”许稚韵伸了个懒腰，鼓了鼓有点肉的腮帮子，“哎……呀，好累啊。圣诞节就这么过去了，没意思啊。”
这么浪漫的节日，小姑娘却要顶着寒风来回奔波，今天虽然不下雪了，但这阵阵的风，吹起来，骨头都发酥。
向周彦不免看了眼她，小姑娘眉毛淡淡的，唇色也是淡淡的，脸颊却线条饱满，深夜的双眸却依旧扑闪着明亮，几分浓烈中又带了些淡然。
“你下班了吗？”
“要回去还车，怎么了？”
“我送你……”
话音未落，突然“嘣嘣…嘣…”，有烟花在黑夜的长空中炸开，许稚韵的目光被吸引过去。
无数次的绽放，落下，热闹而璀璨，一次次地点亮这个夜晚。
向周彦就站在她身边，目光凝视远方，眼里有无数道彩色在盛开，短发微湿，侧脸在这烂漫中美得妖冶。
“好漂亮啊。”烟花也是。
向周彦还在凝神中，没有应答她。
许稚韵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喜欢这么灿烂的东西的人都是极其温柔的人吧！
“回神了。”
“嗯，去还车，然后送你回去。”
“啊？不用……”转念一想，可以和他多呆一会儿了。“好啊，大晚上，是挺不安全的。”说完有些不自然地整理了下头发，又天真地冲他笑了笑。
绚烂过后，显得周身寂静很多。
“那你先去店里吧。”他见她的如此憨态，也低沉地笑了两声，
“好，我很快，你在店外稍等我一下哦。”
没一会儿，许稚韵把车送回了店里，“我先走了，光哥，婧姐。”
“回去小心哦。”
“好嘞，郑姨，我走了，您幸苦。”
“小韵，你今天怎么这么迟才走。去吧，去吧。”
向周彦在车里看着她一路和店员打着招呼，蹦蹦跳跳地出门，这人缘真不错，是啊，谁不喜欢，这么活力四射的小女生呢。
这次她倒是没有东张西望，直接上了车，“今天停的这位置好啊！”
“安全带！”
“啊……好了，出发，回去睡觉喽。”她调整了一下位置。
嗯，说话更方便了。
“我现在突然觉得，之前送你去医院，真是太对了，你看，我还能坐坐你的顺风车，多好。我家和你的俱乐部离得那么近，对吧，彦王？”
“呦，了解过了啊。”是有些没想到的，她一点不像是了解过自己过往的人。
“哎呀，稍稍一点。”许稚韵清了下嗓子，“向周彦，16岁加入STD，首发打野，队伍取得过春季赛冠军一次，夏季赛冠军2次，出征过MSI，获得季军。最好的世界赛成绩是四强，但是22岁手伤退役，”本来还十分骄傲地掰着手指头，说到这儿忍不住要向的他手上瞟两眼，见他没反应，接着说，“退役后，又组建了FDG战队，啊啊啊，就是我去过的那个，明年开始正式加入LPL，恭喜恭喜。”
说完长舒一口气，“加油哦，彦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