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都一饷》》辛恒

28、27

　　我凭什么对别人的恋情指指点点。自己深陷何处都不清楚。当我和康慨分手之后，我才知道那天我劝欧阳彬的那些话是多么的无用。即使是后悔也要分，每对分手的恋人都是这样倔强。带着如同两人在一起时对幸福的笃定力量，分。
　　曾经真的彼此喜欢过，爱过，幸福过。这才是恋爱最大的意义。虽然不能准确地说出究竟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什么是幸福。
　　要结局的才是功利的想法。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从一开始就觉得是。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多么期待可以如此。

　　清明时节雨纷纷，巧的是那年的清明天气好的出奇。三天假期，我们按计划去古镇玩。天气将暖未暖，我穿着长款针织裙和丝袜。我问康慨我需要准备什么，他说什么都不需要，有他在。
　　班车很早就发车，他很细心地带了早点，用过之后，我们并排坐在一起昏昏欲睡。很困。合上眼睛又睡不着。我试图将头枕在康慨肩上，他伸出左手从身后揽住我的背，这样可以让我倚靠地更舒服。
　　他的右手环抱着我，像哄小孩子一样跳动着手指。渐渐地，从跳动变成缓缓移动。从腰处，慢慢蹭到胸部。舒缓的。有节奏的。温柔的。我感觉到酥麻。敏锐的触觉从胸部传至腹、腿以至身体四周。我不知该作何反应，我一动不动。在我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我以为这样的身体接触只是代表亲昵。
　　不是的。那是有所暗示的欲望。又不敢贸然行事。

　　“水巷小桥多，人家尽枕河”。青石板上的小坑记录着时光的痕迹。素雅古朴的黛瓦白墙与灿烂明媚的樱花相得益彰。小巧坚固的石桥拱立于绿河之上。鳞次栉比的店铺前飘拂着古意的酒幡。糕点、状元蹄、青团等美食不一而足。小店、园林、民俗博物馆我们一一挨着逛，那些上了年纪的林木、石块、物什吸引着游人驻足、惊叹。来自岁月的力量。
　　中午，我们在临河的一家餐馆用餐。我点了两个素菜，康慨点了银鱼。天还不热，微风吹着很惬意，他和我讲太湖三白是什么。这时，一位身材瘦小的奶奶走到我们跟前，从布袋里掏出一支短笛，她面容慈善对康慨说：
　　“给姑娘吹一支吧。”
　　她把笛子放在嘴前准备吹了。我忙阻止，我说，不用了奶奶，我们不吹。
　　“二十块，不贵的，吹一下吧，很好听的”。奶奶继续坚持，用指头找吹孔。
　　我还是想阻止，康慨向我摆了摆手，向奶奶点了头。吹吧。
　　不远处红肚皮的金鱼吹起了彩色泡泡，一只白鹭从石壁上腾空飞起，洁白的羽毛在河水里翻动着粼粼的光影。笛音悠扬轻快，带点感伤，但温馨。不到三分钟便结束，老人拿了康慨付的钱微笑离开。
　　“这也太会赚了吧”我忍不住讲。话出口又觉得扫兴。
　　康慨没说什么。只说着今天天气很不错，游人还是很多有点挤，如果不是节假日来可以玩得更好，待会儿吃完饭就坐游船到小岛上去。
　　我随便说点什么应和着。周围的景色美极了，气氛轻松恰然。但我始终觉得我们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不是那天那样，是一直以来都那样，没话找话打发沉默罢了。
　　排了半小时的队，我们终于登上了游船。可以望到对面的小岛郁郁葱葱。
　　“很好奇小岛上会有什么”。我兴奋地说。
　　“有无数的惊喜”。他一脸神秘。
　　我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暖洋洋地照着，湖水荡漾的清波与蔚蓝的天空相接。游船上人很多，大家热火朝天地交谈着。我的心里无比的恬静、安宁。
　　忽然，我感到有气息逼近。康慨贴着我的身子，靠近我的耳边。滚烫的呼吸。我听到他说：
　　“亲一下”。
　　我顿时觉得脸颊发烫。迅速扭头回到窗边，低声应到。
　　“不要”。
　　他的脸颊已经与我的接触。我这样的拒绝对吗。亲一下会怎么样呢。于是，我慢慢回头。
　　柔软，温暖。唇与唇初碰时像触电，两唇相吸时，我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感受力。我任他摆弄。强力的吮吸，他将舌伸进我的口中，有节奏的推放；他时而含住，时而画圈似的舔吻。直到船停，我们才分开。时间应该很久，但又仿佛是一瞬。
　　有几位中年游客朝我们看。我低头快速地下船，避开那令我无地自容的眼神。
　　“生气了？”康慨跟在我后边问。
　　我径直大步地走，也不管方向。前边有一片竹林，竹林里有一条不知道通往哪里的小径。康慨走到前面拦下我：“真的生气了？”
　　我伸出拳头打向他：
　　“那是我的初吻！混蛋！”。
　　他双手拥抱着我：“傻丫头”。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