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白菜一朵花》人鱼薇沫

11、第10章 格斗

　　“战斗，不停的找比你强大的敌人战斗，生死之战最能突破你的极限。”

　　这办法果然够霸道，亦科突然怀疑起，亦朵到底是给自己找了个护身符还是仇家。

　　“问题是生死之战，我若是死了，还怎么进步？”亦科不禁怀疑起来。

　　“你小子还真是惜命呀，没这个自信，怎么提高自己？说实在的，我也经过几次生死决斗，当我抱着必死之心的时候，也就是抱着必胜之心，结果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你的面前？”洛葵轻松的说道：“再有一个笨办法就是等你到了联盟学院，找到你的导师，便会扎实的帮你制订方案，提升修炼。”

　　“那么”亦科两拳相撞：“要么主动出击，要么坐以待毙，我当然是主动的那个，我的拳头是硬的。”他下了决心。

　　早上起来后，来到酒店前台，亦科看到鲁叔和小土豆正坐在大厅等自己，脸上带着极不自然的表情。

　　他走过去问他们两个怎么了，鲁叔说，服务员通知我们，说你的信用卡使用超额不能结算。

　　亦科去查了一下卡，里面的钱只有2000元，酒店的结款是3000。打过电话去问林媛，接电话的却是她那个假脸丈夫，回说是林媛备产养胎，公司所有事务由他打理，每月只给亦科2000元使用，因为他父亲的过世和林媛前阵子的失踪，导致公司财务紧张。

　　亦科知道他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恨恨的挂了电话。

　　大厅内鲁叔和小土豆，一脸紧张的看着亦科，手指抓着衣襟，仿佛捂紧自己的钱包。

　　亦科知道他们没见过这场面，叹了一口气，叫他们稍等片刻。

　　酒店对面有一家高端商厦，亦科逛了逛，发现有一家劳力士表行，问了柜台的工作人员，他们倒是回收二手表，他于是把自己那块绿水鬼当了几万，保养的很好的表，却被他们克扣了不少，他急用钱也并不在意。

　　在英国留学时，他时常去黑市看打拳，偶尔也会押一押某个相中的拳师，若是输了，就把表当了，家里寄来生活费后再赎回来，所以周转的方法他还是门清儿的，只是这次，这块屡屡陪他度过危机的表，也许就此告别了吧，他轻轻吻了下那块表，便放进柜台中，潇洒的转身走了。

　　拿着钱回到酒店结清账，鲁叔去订了三张机票，在飞机上告诉他们，要正式踏上中州，到了中州，他将不再负责带领两人，因为他要去漓海修炼。

　　到了中州，土豆和亦科，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去寻找进入联盟通道之一，黄金城的看门人和钥匙，这是对他们的考验，如果第一个找到看门人或是钥匙，便能赢取装备秘籍或是丹药，反正都是修炼者必须的物品，如果他们找不到，人还是会出现的，不过只能空手入门了。

　　下飞机的时候，前排有一个高个子英俊男人，急匆匆大踏步的走出机舱，他座位上遗留下一本漂亮的笔记本和一个手机，小土豆最近对亦科那神秘的马口铁盒子很感兴趣，奈何那是他妹妹留给他的，他当成是宝，不许别人染指。所以小土豆便对人家落在座位上的本子格外留心，他立即都拿起来，向那男人追去，好不容易追上那人，喘着气递给他。

　　那男人看到手机，松了口气：“难怪四处找不到，谢谢我你呀，小弟弟，笔记本和手机其实并不重要，只是里面的资料对我来说，丢了十分麻烦。”

　　他拿出几张钞票给小土豆，小土豆却摇了摇头，怯怯说：“这个笔记本，我很喜欢。”男人看了看，便大方的送他了：“收着收着，我后面还有大半，是可以写写画画的，这是我的名片，你若有空，来找我玩，我带你在中州好好逛逛。”说着，便潇洒的转身走了。

　　小土豆呆呆的望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学亦科的样子，把笔记本紧紧抱在胸口。后来这笔记本，被装在一个很漂亮的马口铁盒中，保存的好好的，像一本武功秘籍，小土豆也不准亦科看。

　　那本子上写着什么，无从得知，亦科不过当个游戏，完全没放在心上，但最后正是这个神秘的本子改变了小土豆的一生。

　　下了飞机，鲁叔对他们说：“到了这里你们就算暂时安全了，这个城里，有联盟的结界，还有一座暗城。联盟一共有三座暗城，分别是黄金城，白金城和钻石城，只有通过这三道城门，你们才能达到联盟学院，在中州你们的任务就是找到黄金城门的守城人和开门钥匙。”

　　他示意亦科掏出第一次见面时给地图，地图在昏暗中竟然显示出两行字来。

　　“泪水枯竭两相对，去心定，恨情不再。”

　　亦科挠头：“鲁叔，这是什么呀？诗词吗？我不太擅长呀。”

　　小土豆也点头：“我不识几个字，更不明白了”

　　鲁叔却笑了笑：“联盟还真是照顾你们两，这是历年来最简单的一道试题，到了那里你们自然就明白了，或许线索也会自动送上门啦。要留心，你们在这座城里结识的每一个人，还有每一件事都可能和守门人有关，只能提示到这了。

　　还有一件事情要交待，上次林媛提到过一人，叫刘敬楼的国际刑警，这个人不是执法者，是真正的刑警，虽然没有异能，但他接受过执法者中心的很多任务，在这过程当中，我们曾合作过。我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他比较支持我们异能联盟，对你们这些年轻的异能者也很宽容。对那些把使徒当做实验品的做法也颇有些微词。”

　　说着他推了一下小土豆：“这个失败的实验品，就是他介绍我来寻找的，之前他也介绍了很多。所以，如果遇到这个人，要留心一下，他是我们的盟友。”

　　见亦科点头称是，他挥了挥手：“就此别过了。”

　　中州的街头，热闹非凡，和亦科曾经生活过的小城市不能相比，这里楼房林立，街道开阔，车水马龙。

　　小土豆一双眼已经不够用了，头在身体上左右摇摆，目不暇接，手却揣在兜里，死死握住那张林媛送他的卡，心里和自己较劲，买这个，再买那个。最后关头却通通掐死，购物欲这个鬼诱惑，不止对女人来说难以戒断，对孩子来说也同样存在着极大的吸引力。小土豆凭着他的吝啬劲，居然在手里已有了这么大一笔钱时，依然扛住了。

　　亦科带着小土豆，选择了一间富丽堂皇的酒店住下。

　　小土豆依然紧握着他的卡，怯怯道：“哥，咱还住这么贵的酒店？”

　　亦科轻描淡写道：“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

　　他只开了一个房，也算是节约了一把，掏出手机，打给自己远在英国的格斗老师丹尼尔。此人表面是健身房的拳术教练，私下里却做黑拳者教官，也参与黑拳的幕后操作。

　　亦科当时花了大价钱，骗他说自己豪门争斗有性命之虞，在他这里学到了真实功夫。

　　见亦科舍得花钱，便带他去英国伦敦的黑市拳场见识真枪实弹的操作。亦科好生开眼，在那里学到了货真价实的东西。虽然他没有下场打过黑拳，但丹尼尔的经验丰富，又认真指点。亦科回中国之前，对这一行当算是驾轻就熟了。

　　丹尼尔爽快的答应帮他寻找中国的同行，并用中国话戏谑：“徒弟，你也要下海了？希望下一次我还能接到你的电话。”

　　“那请您放心，我绝不能丢了老师的脸，佣金我随后奉上。”亦科简短答着，放下电话，陷入沉思。

　　小土豆迟疑的递过手里的卡：“要不……哥你别去了，这钱先拿着花。”

　　亦科知道他费了很大力气才能说出这句话，笑了笑，拍拍他的肩，摇摇头。在于他，并不只是缺钱，更重要的是洛葵殿下的话在他心中发了芽。

　　丹尼尔介绍的人，绰号猴子，是一个穿牛仔裤的瘦高个，在中州最豪华的商业大厦一楼开了家□□。

　　一群孩子和半大的年轻人，疯狂的玩着投币和赌博游戏，还有赛车、跳舞机、抓娃娃机等电子竞技。电子产品的音效和人们的叫闹声极大，完美的遮掩了地下格斗场的喧闹声。

　　猴子和亦科聊了半天，知道他懂行，才打消了防备带着他向地下格斗场走去。那地下室是占地一千平米的巨大空间，正中央，用黄色警戒线围着一个擂台。

　　场内，人数不少，男女都有，外国人居多，都在疯狂的叫嚣着。那些人无论种族年龄，穿着都不俗，衣服都妥帖合体，似乎量体裁剪，看不到品牌，不是市面上的常见款，基本都是高定。

　　只是再好的衣服，也掩饰不了人们脸上疯狂狰狞的表情。平时在各个领域里都是精英的人们，齐聚这里，完全是为了释放压力。

　　金钱与鲜血，拳头与死亡，鲜花与生命，这才是他们到此地通过刺激寻求心灵解放的目的。空间里到处散发着和屠宰场相似的味道。

　　两人顺着台阶向下走去，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此时场内正进行着一场殊死搏斗。

　　拳击场上，一名穿黄色短裤的亚裔男子，正对战一名白色短裤的黑人选手。

　　哨声响起，场内两人同时对踢了一脚，各退一步，黄色短裤跳上前去踢出一脚，速度惊人，黑人中了一脚后借势矮下身子抱住那黄短裤，黄短裤反应迅速反抱住黑人的上半身，高高抱起摔在地上，并出拳猛击对方面部。

　　这时场外暴出一阵阵的高呼：“龙昆，龙昆，打死黑鬼。”声音震荡着耳膜。

　　那黑人抬腿蹬开龙昆，借一步力，来了一个回旋踢，龙昆灵巧的闪过，并借对方腿未落地，扑上前去，抱住其头，抬右膝猛击黑人鼻梁，连踢两脚被对方哈腰抱住右腿，龙昆又抬左腿借力夹住黑人的头部，两人同时摔倒在地。

　　看台上传来一阵的欢呼，亦科跟着用力鼓掌，情绪激荡。

　　两人对峙了片刻，黑人大力抱起龙昆向地上摔去，龙昆硬挨了这一下，却迅速弹了起来，黑人一直占着下风，情急之下，来了一个双腿横扫，龙昆依然闪过，见黑人倒地立即压了上去，一拳打在对方太阳穴上，趁黑人倒地不起，抱头哀嚎之际，高抬腿劈下，如同一柄大斧切在黑人头上，连切三下，那黑人渐渐动弹不得，自口鼻中流出鲜血。

　　两人对战时间不超过五分钟，龙昆那干净利落的格斗风格令在场人声鼎沸，欢呼声及鲜花同时向场内抛去，他含笑对着众人扬了几个飞吻便走下台来。

　　“那黑人这么大的个头，几下就被打垮了？”小土豆疑惑的问着亦科，声音略大，惹得旁边几个人对两人侧目。

　　他忙拉着小土豆躲到了角落：“慎言啊，这是黑市格斗场最出名的亚裔拳神龙昆，从他出道起，90多场，从未败过，胜一次杀一人，绰号鲨鱼，乱讲话被有心人听到，会要了你的命。”他食指放到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小土豆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

　　两人又看了几场比赛，亦科心中已经有数，去向应站席那里报了名，要了套红色短裤。

　　他1米80的身高，露出坚实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那曾被无数汗水淬炼过的身体极度完美，他附近几个漂亮的外国女孩子见了，忍不住发出惊叹声，水汪汪蓝色大眼睛不停对他放着电。有些肥胖的男人还对着他吹口哨。

　　小土豆偷偷咽了咽口水：“哥，你这身肌肉可真漂亮。”

　　“想练吗？我教你，健身房虐三个月，腹肌就出来了。”亦科轻松道。

　　小土豆不作声了，摇了摇头：“去健身房那么贵还是算了？”

　　场外突然响起一阵惊叫声，这时台上走上一个健壮的俄罗斯人，块头很大，胸毛从颈下一直漫延到腹下，方正的脸上带着傲慢神情，巨大似锤的拳头举了举，充满力量，人群便又爆发一阵掌声，大声喊着那人的名字：“维克，维克，加油”。看来这人的战绩一向不俗。

　　亦科跳上了擂台，一声哨响，两人的战斗开始。维克抢先打出一拳，亦科知道，他这是在试探自己的战力，便伸臂，挡了这一拳，同时，一只脚踢出。

　　果然维克的拳头为虚，下面紧跟着踢出一脚才是实，两人双脚相碰，亦科借着他的腿力，跳出一丈远，感觉自手腕到肩膀如同导了电般一阵发麻，腿部也发软，他立时感觉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黑市格斗仅只是好看吗？

　　维克力大无穷，作战经验丰富，是力量型选手，和他硬碰硬，自己绝对占不了便宜。想像龙昆那样战斗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今之计，只有退而缠斗，再想奇招，这是丹尼尔告诫自己遇上强者的思路。

　　于是他便绕着维克，尽力躲闪着他的拳和腿，外围的人看上去他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的嘘声：“揍他，打死这个中国人。”

　　人群中有不少的亚裔，也在大叫着：“打死他，打死他。”

　　黑市格斗场无国界之分，只有强弱，场场要见到人命，不死无输赢。

　　亦科围着维克转了几圈后，忽然心中有所悟，脑中浮现出亦朵笔记本中的步伐，那种步伐正适合闪躲。

　　他一边留心维克，一边试着回忆起那些步伐，先前在梦里，怎么也走不圆满的步子，居然在这里纯熟了，步法越熟，他越感觉到一种好处，那种轨迹中，冥冥有一种力量，生生不息，绵绵徐徐，一呼一吸间，补足了他的力气不足。

　　转了几圈之后，他的战意和韧劲儿，被激发了出来，还能偶尔打中那个维克几拳，只是力道还不够，并不能给对手造成致命伤害。

　　这时外围见两人进入胶着状态，观众的情绪强烈不满，不停发出咒骂，叫嚣着：“混蛋，见血呀！躲什么躲，赖皮狗？”

　　有人甚至开始往场内扔饮料瓶，啤酒瓶，零食包装等垃圾，亦科险些踩到瓶子滑倒。

　　维克趁机又挥中了他的鼻子，开始涌出鲜血，大脑有些发晕，其中一拳再次打在他的腰眼上，他几乎疼的爬不起来，人潮声渐渐离他远去，世界在他的眼中也越来越模糊。

　　小土豆在警戒线外，看得脸色煞白，挨近跟前，不停的喊：“加油，加油！亦科哥，你要挺住呀。”嗓子几乎喊劈。

　　亦科浑身酸疼，又绕了一圈，内心不停的为自己打气，警告自己千万不能放松，又突然想起丹尼尔告诉过自己反败为胜的方法。于是他只要绕到了俄罗斯人的后面，便勉力进攻，哪怕是无效攻击，哪怕也要挨一下子，这是在打断对方的思维，以期对方失误，而寻找反攻机会。

　　就在这时，裁判吹响了哨子：“你们休息十分钟。”并指着亦科的鼻子说：“如果你再躲避，我将判你出场。”

　　如果是淘汰出局的选手，以后将再也不能参加黑市格斗，还有可能被□□合力绞杀，因为坏了规矩，尤其是新人。

　　亦科点了点头，小土豆立即走上前来，拿着浴巾给他披上，手中递过矿泉水，帮他擦干脸上的血迹。颤声说道：“哥，咱现在能不能退出？”

　　亦科扯了扯嘴角：“现在退出就是死。”那笑比哭还难看，牵扯到脸上的伤，又是一阵哎呦。

　　小土豆的脸更白了，衬着他的黑头发，如同复印机里的白纸：“那你有没有希望赢？洛葵殿下能不能帮我们？”

　　亦科懒得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又用力的比了比拳头，他想保存体力。

　　这时，亦科身边的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正是龙昆，他来到亦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我看好你，活着回来，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亦科眼中露出崇拜的光，身上的伤也不怎么痛了。

　　龙昆靠近过来，低低说到：“砸肘。”

　　亦科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种格斗有时候靠的是经验。

　　当上场的哨子再次吹响，他踏步走向场中，心中已有了对策。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直接和维克对战，无视于对方的轻蔑和力量，双方拳来腿往几回合，亦科又挨了几拳。

　　但他的心中，有了目标，完全忽略自己身上的疼感。越战越猛，忽然衬对方一个疏忽，故意卖出自己的后背，不待维克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背上，动作灵活的高高跳起在空中速转90度，自由落体，将手肘砸向对方的头部。

　　由于动作神速，一击便中。那俄罗斯人应声倒地，亦科又补上一脚，以膝盖狠狠压其头部，手刀切向他的脖子，那个俄罗斯人终于没能挣扎着站起来，胸膛起伏着，像一只掉进热锅中的青蛙，任人宰割。

　　场外人群，沸腾了起来，今天已经有两个亚裔，做出超人的表现，这太让他们激动，他们高叫着杀死他，杀死他。

　　亦科犹豫了半响，转头看向裁判，哨子在他的口边含着，却迟迟未吹。这时有几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向裁判做了个手势，裁判耸一下肩，吹响了哨，并举起他的手，宣布亦科胜利。场外，传来一阵嘘声，矿泉水瓶雨点般像炸来。

　　但那几个黑衣人护着亦科，走回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