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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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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才能自然的制造话题呢?
这个问题想必困扰了许多处于暧昧期的男男女女。
顾飞鸟和纪一一也是其中的一员。在某种奇妙的巧合下,两人的脑电波有时会处于同一种状态中。
要说怎么自然的制造话题,两人说不定会异口同声说:“吃饭啊。”
是的,没错,对话总得投其所好才能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关于吃饭这个万能的话题人们可以发展出千万种可能。
先问吃了没。
如果没吃就问要不要一起吃,这样不仅有了话题还创造出了见面的机会。
如果吃了,就问吃了什么,然后可以推测出对方的喜好。下一句就可以说要不要下次一起去吃某个餐厅,说不定你会喜欢。
反正话题总会有的。
但是——
这样的对话已经在两人间发生了无数次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
想到话题第一秒就想到吃,有没有点出息?
“吃饭”被划掉。
顾飞鸟拿笔指着小本本第二行上面唯一的一个字,在上面画了个圈,想必是相当满意,落笔迅速又利落,
点开微信,找一下纪一一……
噢,改名字了,找咩喵喵咩。
顺便再置个顶,下次就不用找了,一打开就是。
纪一一那边啃着指头,一直盯着和顾飞鸟的对话框,把从加好友开始发生的对话一直慢慢往后翻,每个句子都快被盯穿,每看到有哪些话让现下的自己不太满意甚至有点后悔的都会不自禁瘪下嘴,然后默默记在心里下次不要再犯。
以前的纪一一那是想到什么发什么,现在的纪一一发个简短的问候都要仔细斟酌半天确保一点问题都没有,既可以彰显出她的优秀品质也不会显得生硬尴尬,力求达到看到的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既视感。
“纪一一你是沙雕吗,为什么好好的‘哈’要打那么一长串,身为一个语文老师你表达好笑的词汇就这么匮乏吗?”
不不不,这不是我,七窍玲珑的富察一一是绝不可能说出这等无脑之言的!
越看越迷惑了,这和顾飞鸟聊天的人是谁,为何好好的对话中竟然还时不时出现狼虎之词!
仿若一道天雷正劈脑门,把纪一一震得外焦里嫩。
迷惑,无语,震惊……
越看越心烦,跟翻小学发过的空间动态和说说似的简直没眼看。
“诶?”
“欸欸欸!!”
胖胖一个没注意被纪一一搂到怀里,又被疯狂揉来揉去,就跟砧板上的面团一样,“喵喵喵?”
“正在输入中欸!他在给我发消息!”这激动的神态和那些知道下节课是体育课的小孩子别无二致。
再也不是以前那个软绵绵萌萌哒的胖胖了,现在的胖胖用着猫族独有的“王之蔑视”看着……被抱太紧了看不到……用“王之蔑视”一样的感觉喵喵叫。
就这样没精打采的几声猫叫极大的鼓舞了看着手机傻笑的女人,她甚至产生了错觉,猫叫中参杂着烟花绽放的声音。
“啊啊啊啊,他说你好可爱想过来玩你!我就知道发猫片他会理我!”纪一一眉飞色舞,激动的不得了,没注意控制好力度揪下来了一簇猫毛。
纪一一:“……”
默默把那一小簇猫毛塞了回去,塞在胖胖浓密的“秀发”里就跟还在一样。
胖胖:“喵?”拍我发朋友圈说我寂寞?
“喵。”想让他来玩我?
“喵!”揪我毛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吃屁吧,女人!!
没有感情的纪一一:“今晚给你加罐头给你吸猫薄荷。”
气在头上的某胖猛地把伸出的利爪转了个弯,迅速在空中悠了一下,忍辱负重的猫不满地又喵喵喵叫了几声,把被揪掉的毛从身上甩了下来,用给你吃屁的动作回到猫窝。
可能是今晚加罐头还有猫薄荷取悦了胖胖,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咩喵喵咩:可。
顾肥啾:你可还是胖胖可?
!!!妈妈他在勾引我!
控制着因为激动微微颤动的指尖,纪一一艰难地打出——
都可。
打完这两个字,纪一一自己都被自己肉麻到浑身上下鸡皮疙瘩直冒。
顾飞鸟看到,喉结滚动了一下。
在一切都还在朦胧期说不明的情况下,总想着要守护一下自己砰砰直跳的自尊心,总想着要在某种暧昧情感的拉锯战中整个胜负,纪一一总觉得这样子自己就落了下乘,变得有点被动了。
纪一一:不来拉倒
还没发出去,顾飞鸟就立马发来新消息。
顾肥啾:晚上七点我带吃的过来
根本不给纪一一反悔的机会。
纪一一两个小指头勾来勾去,像两只灵活的鱼。舔了舔有点干涩的嘴,干涩恢复红润,嘴角一勾——
咩喵喵咩:带吃的给我还是胖胖?
有样学样,礼尚往来可是个好习惯。
顾飞鸟玩味一笑,恨不得现在就换下白大褂直奔她家,看看这个人笑得有多狡黠。
顾肥啾:带花源的寿司给胖胖
“幼稚。”
单纯看到这几个字纪一一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穿着白大褂看起来正经、干净、爽朗又温和的牙科医生趁着休息时间竟然像个不肯吃亏的小孩子一样,明明是带给人,偏偏要说着带给猫,真幼稚……有点萌……
嘴角要咧到颧骨的女人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咩喵喵咩:胖胖为了表示感谢给你洗了好大好甜的草莓
猫猫洗草莓?
软绵绵的爪爪小心翼翼挑出一个草莓,生怕把娇弱的果肉擦破,用肉垫捧着到水流下细心洗着,然后把洗好的草莓往毛毛上擦干。
顾肥啾: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草莓?
还不是你强吻我那天晚上你说的!!!
看到这个纪一一就来气,叉腰,冲着肥啾头像骂骂咧咧:“你个臭渣男!你个坏肥啾!呸呸呸呸呸呸!”
想发“呸”过去,又忍了忍——
咩喵喵咩:哼!
渣男肥啾不明所以,茫然挠头,“我又怎么惹她不高兴了?”
晚风吹过,树叶哗动,发出叶片间摩擦的声音,秋风裹着一片落叶飘到电线上站着的小鸟身上,小鸟被惊动翅膀扇的幅度变大咻的一下方向天空,休憩着的鸟类被这一举动惊扰到也四处飞走,电线四周的空气中还回荡着鸟类的鸣叫。
顾飞鸟拎着打包好的寿司迫不及待地上楼,在第三个楼梯拐角处走出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口罩和帽子的男人和他擦身而过,神色匆匆略显奇怪,顾飞鸟下意识扭头再关注了一眼,那人已经走到下一节楼梯,帽子压得更低了,根本看不出他的长相。
因为这个人长得太像不怀好意的坏人了,顾飞鸟想要跟上去看看什么情况,这时纪一一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好慢呀,怎么还没上来啊。”
顾飞鸟闻声愣了一下,再看向楼下却发现那人已不见身影。
还想追下去看看,纪一一那边却催促着他上楼。
兴许是我想多了吧。
“寿司,寿司!”纪一一冲他笑了笑,伸出白白的手掌要顾飞鸟把寿司递给她,接过打包袋打开迷醉地吸了一口气,就不管还在门口换鞋的顾飞鸟,乐颠乐颠地跑去厨房装盘。
“这没良心的。”顾飞鸟严肃怀疑她乐意让自己来是因为可以给她买寿司吃。
“一一,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看到一个人一身黑,帽子和口罩把脸遮的严严实实,你有见过吗?”
顾飞鸟总觉得这个小区的安保措施做的不太好,门口保安看着眼熟点的人就不怎么过问,虽然楼栋大门不是谁都能打开的,但是只要是快递或者外卖人员摁了门铃,人们问都不问直接就放人进来,从某种层面上来说,这样的环境没有听说发生什么事情真是不可思议。
纪一一忙着装盘,根本没细想,随口就说:“噢,你说的应该是我楼下的住户吧,那个人听说是花粉过敏,这阵子碰到总是带着口罩,”然后学着那个人的样子用手挡着半张脸,露出一双水润润的眼睛,“只能看到一双小眼睛呢。”
把装满草莓的盘子往顾飞鸟这边一推,语气中是她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撒娇,“我们快吃吧,我等你等得都饿了,”纪一一嗷呜一下塞了一个寿司,腮帮子都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着“真好吃”。
顾飞鸟其实不太饿,但是受到纪一一的感染,也觉得面前的草莓让人食指大动。
草莓的果香似乎从唇齿间飘出萦绕在鼻尖,空气中也带着甜甜的气息。
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