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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 14. 学院向你发来了一个邀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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稿纸堆满了小半个书房。
秋日的阳光还很烈，透过不太遮光的窗帘，只余下光，热度隔绝在外。
室内满是黄澄澄，少女窝在书房一角的床榻上，不自觉地皱了皱鼻子，被子拉过头顶，团成团子继续睡。
拿到那份人生中第一份劳动所得财富，梧柒还挺高兴，以至于好几天的晚上都在肝新稿子，熬夜熬得快乐极了！
……然后把张起灵让她去晨练的事儿给鸽了，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而自从她开始购买学习资料，张起灵便把隔壁屋子跟自己原来的打通了——梧柒万万没想到，不仅是隔壁，上下两层楼包括天台都是张起灵的……
大张哥，不愧是你。
“扣、扣。”
无人应青年。
冷峻的脸上眉峰些微隆起，他将早饭换另一只手拿，一手按下门把，悄声入落满秋阳的书房。
门上的锁头松松地挂着。屋中熟睡的女孩像在自家中，从未将它合上过。
书房很空旷，只有靠近桌子的书柜堆满书与资料，还有写满了草稿的纸张从“小山”上滑下来铺了满地。张起灵一眼就看到了团成球呼呼大睡的女孩。
无声放下手中的东西，他轻轻掀起被角想把女孩的脸露出来——家长的身份做惯了，看到她赖床却只是怕幼崽被闷坏，想给她透气。
“……亮……”
原本清亮的声音此时又轻又柔，好似昨夜经历了不可说之事，可惜在场的只有一个大家长，落在他耳中只让他知晓少女昨夜估计是通了宵。
“现在是十一点。”
平静的声音在耳边滑过去，脑子不清楚的梧柒“哦”了一声转过脸继续睡。
十一？……什么十一……国庆节……Zzzzz……
女孩眼下的黑眼圈近日越来越明显，张起灵心道不能再纵容她熬夜，再熬下去就长不高了！
他抬手拢了帘子，往床边一坐。墙上悬挂的旧钟时针指向“11”。
眉含霜雪的英俊青年阖上双眼，手置于小腹前大腿上。他闭上双眼，心跳缓慢平稳，一拍一拍地跳动。
满是柔软温馨气息的书房自始至终都是安静的，连空气都仿佛在惬意休息。
某一个瞬间，青年的呼吸忽地放松。手指往下滑了半厘米，几乎贴近女孩搭在床沿的纤长手指。
差点。
他们保持着这个距离。
然后。又是某个忘记时间的一瞬。
女孩的指尖无意识地、轻飘飘地搭在青年的指尖上。他甚至没有察觉。
.
“唔……嗯？阿灵？”
醒来本是习惯虚虚抓一下空气的手掌，眼下正和青年宽大的手牢牢扣住，十指紧密相连，带着一种亲昵的意味。
张起灵：……
本打算闭目养神的青年因着气氛惬意舒适而实实在在睡了一觉，醒来就发现少女正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势和他牵手。
罪魁祸首还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神情倒打一耙：“你怎么抓着我的手？”
张起灵：…………
他将女孩正在松开的手扣紧，动作缓慢却有力，睡懵了的梧柒没躲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也被施以相同的动作。
属于少女的、较之青年小了整整一圈的手掌被压在坚实有力的大掌之下，衬得手指越发纤细柔弱，指尖细嫩葱白，看起来可怜又可爱。
张起灵只是单纯地扣着她的手，手上却没有别的动作。被桎梏了动作的少女整个人都笼罩在青年的阴影下，暖阳被阻隔在他身体之外，碎发垂落额前，面容英俊而神色冷淡的青年慢慢俯身。
梧柒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人很难不为美色震撼。如果有，说明美色离你不够近。
温热吐息打在梧柒的脸上。距离越来越近。
她不知张起灵要做什么，只茫然迷惘地用一双困眼望他，呼吸好轻，轻得像担心他们之间的呼吸会纠缠在一起。
在外人眼中，女孩儿对张起灵怀有一种毫无保留的信任。
青年将自己的额头贴上了少女的额头，那种常见的，小孩生了病、或许是发烧感冒之类的情形，家长拿自己的额头去试探小孩的体温。
依然处于睡懵状态的梧柒：脑袋空空.jpg
“你做的。”
牢牢按住掌心、整个身体将女孩覆盖住的张起灵像一头蓄势待发的大型狼犬，语气却平和得与气势格格不入。
梧柒：……咦？
梧柒：怎么会捏！
少女眨了一下眼睛，因为两人额贴额，长而卷翘的睫毛抖动时几乎已经碰到青年的脸颊，浅琥珀色和深黑对视，无端生出一阵旖旎。
梧柒：“哦。”
青年错开脸，又往下压了一点，鼻尖在女孩的侧脸蹭了蹭，好像是想说什么：“……”
算了。
……这样，就当做小小的惩罚好了。
梧柒：？
阿灵好像一只大狗狗——这样想会不会不太好？
梧柒：狗勾能有什么坏心眼呢.jpg
梧柒：猫猫的坏心眼可多着呢.jpg
张起灵若无其事地放开她，顺手把梧柒从被子里揪出来，伸手拿过原本准备的早饭、这会儿成了的午饭，放在梧柒一眼看得见的地方。
梧柒痛苦地捂住脸，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停了好久，疯狂揉眼睛，这才慢吞吞从床上滑下来——张起灵一个伸手把家养幼崽拎了起来，好让自己没被拜个早年。
本是沉默不语的青年已经走到门口正要离开，最后还是道：
“下次不要熬夜。”
梧柒“嗯嗯”地应他，看起来一副乖乖的模样。
.
早上的事就这样谁也没有提起地翻了篇。
睡饱的小姑娘很积极地粘在张起灵身边去学校——因着那份稿件，她破格进入这所似乎不太出名、但高知教授和研究人员意外多的学院，这会儿她就能拿到属于她自己的工作证。
昨日那份稿件除了给梧柒带来了一笔可观的酬劳，还提供了一些额外的方便：进出学校的证件，还有能在饭堂打饭的饭票。
梧柒：终于不用靠男人吃饭了（字面意思）！
梧柒：*精神吸烟*
昨日说好的证件今天便能拿到手，在此之前梧柒还是要靠张起灵才能进到学校里去。
梧柒绝不承认其中还因为她路盲。
是的，时隔两个月她依旧没能把学校地图摸熟，一旦离开了平时的三点一线就两眼抓瞎，靠某个张姓男子从学校各处揪回来。
梧·干啥啥不行路盲第一名·柒：就很草。
可是学校真的很大！楼多！入口也多！至少得给她半年时间吧！
又在怀念智能手机时代高〇地图的梧柒：猫猫叹气.jpg
做着一身冷清气质青年的小尾巴，旁人眼中的女孩儿有些过分粘人，谁知她只在想，这个学校多少有些奇怪。普通的大学校园是开放的，没听说过国内哪个大学管得这么严格，何况这是八十年代——
大家可都是把校园当公园逛。哪来那么多规矩？
但如果这里在做一些保密要求很高的研究的话，就说得通了。
“小张又带你对象来学校哪~”
忽然被保安cue的梧柒：？
张起灵道：“她是我朋友。不是对象。”边把学生证递了过去。实在是不好解释，若要编造一个身份来太麻烦，不如就直说是朋友，省了问话。
他年长她许多岁，纵使青年面上英俊年轻如二十出头，但无论如何，小姑娘也仍是未成年，而他自己是个成年人。平常也就算了，张起灵不是爱解释的性子，此时却很有必要，默认这样的玩笑并不适合。
梧柒：咦，她上次好像跟谁说阿灵是她的长辈来着？
把帽子扶正了些，拍拍制服上并不存在的灰，保安小哥把贴有冷峻青年照片的小卡推了回去：“晓得叻！”
至于信不信，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张起灵和梧柒来到那位老教授所在的教学楼。此时正遇上教授的任课时间，张起灵不假思索地带着梧柒从后门溜进去旁听。
课室不大，一个小小的阶梯教室，大概也就三四排，还好没坐满，梧柒和张起灵悄悄坐到最后一排。
梧柒抬头一看，好嘛，是机械工程的专业课。
老教授姓蔡，手中三角板贴在覆盖层层白尘的黑板上，他正一丝不苟地作图。笔粉簌簌地落，同透亮的窗照下黄橙阳光相撞，铺了一条沿黑板延伸的白线。
梧柒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板上的线条。她很喜欢画出严谨而优美的线条并组合在一起的过程，让人有一种奇妙的满足感，像用积木搭建出一座稳固漂亮的城堡。
余光瞥见身旁青年手握底部削得锐利的长铅笔正在黄褐色的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墨屑随着尖细的铅笔刷刷划过微弹落在铅线旁。梧柒抬头看了看小黑板，又歪过头看张起灵：收笔便是符合小黑板上写好的第一个制图作业的工图。
还挺标准。
「你经常来听他的课吗」挤在草稿缝隙的问话塞到张起灵眼前，女孩单手撑着下巴压凹了掌心，歪着头看他一眼，同好友玩闹一般孩子气地眨眨眼。
「是。」铅笔轻轻咔哒一声放平在桌面，青年又被塞了字体龙飞凤舞的问句：「大气科学你也有蹭课吗」
停顿几秒，重新握上铅笔写下的字体古怪又一板一眼，有种奇妙的美感：「对。」
「流体物理和无机化学呢」
「正课。」又补：「跨专业选的，」
「诶我还没问过你的专业！是什么啊」
……
纸条一来一回地聊到了下课。要不是最后一排只有他俩，梧柒决计不会干在上课时传纸条聊天这事。……总担心台上老师想把两个蹭课还不认真听课的人赶出去。
梧柒：猫猫乖巧.jpg
作者有话要说： 老教授：……哼哼。
（这里限得太厉害，有什么发不了的都在w/b和a/f/d不收费发布，名字看作者简介搜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