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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八章 始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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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始动
结束了恶梦般的两天一夜，脊梁被牲畜般烙下了代表“布尔所有”的牛头标志，失魂落魄的楼西带著医生踏著拂晓的脚步回到了聚集点，他小心的绕过了不知原因正抱膝将头深埋在□□沉思的妖怪，然后闪过地上散乱的杂物、弯腰抱起了即使睡著眉头还皱著、手紧紧拉住月亮的臂不放的飞灵。
“唔……楼楼？”浅眠的飞灵方被抱起便惊慌的动了动，在看到楼西面上的笑容后才稍稍放松身体，但还是困倦兼不惯的挣扎道：“放我下来，月她……”
“……没事的，灵灵。”
楼西轻声安抚著，并微偏过头示意她和妖怪看向正低头帮月亮诊察的白大挂：
“呐，灵灵你看，哥哥把流星街最厉害最伟大的医生给带来了噢，所以灵灵别怕，月亮老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也赶快去休息，知道吗？”
“但我还是想在一旁看著……”
“不行，灵灵你也有三天没阖眼了吧，都累成这样了还不赶快去睡，而且竟然没有脱光光在床上等我，赶快去睡，不然月亮老大可是要生气的喔！”
“切……就她那个熬夜像自虐的笨女人敢生气才怪……我还是想呆著……”
“呵……又说我切跟笨女人，你想ＣＯＳ小狼弟弟那笨蛋吗？”
有点微弱的低哑笑声中断了两人的对话，不知何时清醒、正在医生的帮助下勉力坐起的月亮对两人绽出苍白但完整的笑弧，那笑容璀璨得异常，甚至掩盖了月亮始终紧握的双拳。
“……月！”
“月亮老大！”
“月亮亲！”
包括刚回神的妖怪在内，发现月亮醒来的三人喊声呼过却带有一股强大的气势，惊喜冲了过去，还学不会收敛的念力波动是如此的强烈，以致于，布尔派来的医师刻意以低头收拾工具来掩饰嘴角缓慢弯起的微笑。
找──到了，三个好苗子呢……
唔……本来该说是四个的，但很遗憾，一个已经差不多废了呢……医师看著不远处的人群继续露出意味不明的暧昧微笑，不过，应该还是有可以利用的价值吧……
＊＊＊＊＊＊＊＊＊＊＊＊＊＊月亮御用大花线＊＊＊＊＊＊＊＊＊＊＊＊*
掌中流转的是银河。
指缝间透出的是星光刹那的美丽夺人眼目。
但回神时，存留下的却只剩下灼红的手臂和手中紧抓的漆黑余烬。
轻轻一抖，受力碎裂的残星便化为粉尘消逝自指间，随风飘，不复存。
而那深黯的微温曾有个绮丽的名字叫──希望……
呆呆的躺在床上，空茫的视线迟钝的凝滞在带点污渍的天花板上，月亮瞪大眼良久，直到酸涩的眼已反射性的带著泪水眨下后才惊觉自己持续的状态，这样不行啊……
月亮吃力的支起身体望向一旁的镜子，里面颧骨突出、面黄唇青的女孩看起来是多么的憔悴可悲，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比鬼还像鬼。
月亮抬起手用力拍打著自己的双颊，直到她的脸因充血而胀红后才掐著肉硬整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呵……”
不行噢，不管怎么样都不能摆脸色噢，你要笑，不然大家会担心的没错……要笑……
我很快乐……很快乐……
“嘻……呵呵……”月亮对著镜子眨了眨眼，镜中那个可怜又滑稽的女孩也跟著挤眉弄眼，于是月亮又笑了，“嘿嘿……哈哈哈哈……”
“──月？你在想什么笑成这样？”端著水盆推门进来的飞灵疑惑的看著正坐床边不断呵呵傻笑的月亮，“你脸肿了，干麻自己打自己？”她将冰冰凉凉的手掌贴在月亮颊畔，偏低的温度抚慰著月亮烫红的小脸。
嗯……说有蚊子会不会太蠢了？
“……人家只是睡得背痛骨头酸，不想睡了所以才自己打几下提神咩……”
月亮歪歪脑袋，小孩子般眯眼憨笑著，她抓著飞灵的手贴著自己的脸颊磨蹭著，幼龄化的口吻和随之而来一头埋向飞灵胸部的动作让飞灵黑线的将她推开，但月亮却不以为意的以亮度更刺人眼球的笑容问道：“妖怪亲跟楼楼呢？怎么两只都不见了？你呢？刚上哪去了？”
“楼楼跟妖怪姐都和布尔的人出去工作了，不然你当我们怎么从垃圾堆换到这个还能住的窝的？至于我……”
飞灵弯腰拧著毛巾，几缕濡湿的乌发贴在了她白皙的颊上，小小年纪却自有一种女人的妩媚和娇慵，她一边细心的帮月亮擦著脸，一边续道：“我正跟布尔派来的人学念呢，呐……月，你今天感觉如何？”
“呵……傻小飞灵，我伤口早就不痛了，那个医生的念很厉害，把我被你像订书机订的伤口都治好了，你看──”
月亮说著说著就大方的拉起了衣服，原本开膛破肚又被缝上蜈蚣脚般的伤口早已消失，只剩下几道歪歪扭扭的红肿凸起在光洁的表面上，那是化脓又破裂多次所导致的后遗症，而医生的念在修复到那里时却因不明的原因而无论如何都抚不平整。
“可惜还有点疤，再做植皮手术前恐怕不能穿露脐装了……不过我才不穿，人家怕著凉──”
月亮乐观的说著，她的笑容依旧明亮，甚至还开朗的喋喋不休聒噪当小鸟，但一个人的独角戏却在飞灵的沉默注视下慢慢散场，她有点错愕的看著飞灵对她伸出手，冰冷的指间一下、一下的轻轻触著有点抖动的肚皮，发痒的感觉令月亮想笑又尴尬，她原本可没打算给飞灵摸的啊！
“欸……很痒耶！”
眼见飞灵的手不自觉的沿著那些轨迹描画，一向怕痒的月亮终于忍不住的拉下衣服边退边笑，胀红脸的样子和无力的反抗著，如果遇上变态保证让人欺压到底。
该说遗憾吗？不是变态的飞灵终究没有继续动手，她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月亮，然后在月亮心虚的别过视线乱抓头发时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有事瞒著我吧，月。”她用的是肯定句。
“呃？”
该死的，飞灵这丫头怎么还是这么敏锐……月亮在心中暗叫晦气，继续抓著头发不自觉的左摇右摇：“我能有什么事瞒著你？我一向最乖了……”
“是谁老跟我说要去睡了，然后一两点又爬起来被我抓包？嗯哼～～”
飞灵一指弹出正中月亮的额头，“我确定你有什么瞒著我，但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强迫你，我等月你想自己告诉我的时候吧……啊啦，休息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该走了……掰。”
“嗯，掰掰……”
月亮摸著额头呆呆的看著飞灵的背影，然后在听到门关闭後用尽力气般的倒回床上，抱著棉被滚了几圈的将头闷于隐隐有霉味的枕头中。
“唉……”
良久之后，一道带著苦恼的长长叹息才闷闷的自被棉被和枕头包成一团丸虫的圈状物中传出，飞灵是关心她的，月亮知道，她也不是故意要瞒著飞灵的，实在是……说不出口呀……
气闷了，月亮拉开枕头和被子喘口气，再抱回，再推开再盖上，以幼稚的举动消耗著精力和移转著注意力，月亮在终于厌倦后苦笑的摸摸肚子，说不出来啊……她已经只算半个人了……半个……废人……
＊＊＊＊＊＊＊＊＊＊＊＊＊＊＊＊花花花＊＊＊＊＊＊＊＊＊＊＊＊＊＊*
记忆回到那一天，自极痛和昏迷中醒转的月亮对上了双带审视的眼，有著典型西方人外貌的深鼻白大挂微笑的看了看她，然后将原本贴在月亮腹部的手按在了她的额和眼睛上。
“我让你看看你的身体。”
或许是知道月亮是语言不通的外来者的缘故吧，医生没有开口，但他说的话却如电影字幕般映在月亮的眼前。
月亮闭上眼，微颤的眼帘上闪过了一张张破碎的画面──翻卷翘起的死皮、断裂扭曲的肌肉、严重骨折的手臂和泛黑渗血的内脏……原来这就是她的身体啊，果然有点惨的感觉……
“很惨，对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搞成这样的……啧──知道吗？你的内脏和其它器官已经从腹部开始溃烂了差不多一半耶……你要怎么办呢？”
该……怎么办？呆呆看著医生的月亮茫然的眨眨眼，她虽然迟钝，但也感受的出眼前男子的表情和心理状态，那是种混合著嘲弄和戏谑的轻忽态度，充满著，恶意。
“我可以先告诉你，即使经过治疗，你的身体也不再是从前的自己了，如果你接受治疗，我将自你三分之二的腹部开始，切除你腐烂的大小肠和穿孔化脓的子宫──很幸运的，你的卵巢并没有受牵连，因此也不会影响发育，但很遗憾，你以后将不能任意的做激烈的运动也不能享受美食，一切以清淡为主……你会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最好的情况下就是在朋友的照顾中度过余生，作为……一个累赘……”
“当然，相信你朋友一定不会介意这种小事的对不对？嗯？”
医生摩挲著自己下巴的笑著，眼中是一派的天真纯和，“──你的朋友好像有点小争执，我的念可以帮你止痛三天，你先自行考虑吧……是要寄人篱下卑微喘息著生存还是要……默默的自行死去呢……？”
他将手抚过月亮的腹部，原本丑陋的伤口在医生带念力的触摸下逐渐平整，但还是留有些微的痕迹，“啊啦啦……本来想当沙必斯的，既然治不好，那也没办法喽──”
医生耸肩的将手移开，口气无奈一脸遗憾的说道，茫然若失的月亮恍惚的眨了眨眼，然后在听到飞灵的话时故做开朗的切入了话题。
众人惊喜的一哄而上，在人群中接受嘘寒问暖的月亮没错过戴上帽子走出的医生，他带笑眯起的眼看起来轻谑的无比残酷……这……就是能力者吗？
因为有能力，因为是强者，所以就可以不顾弱者感受的丢出残酷的选择题……强者……强者！
月亮的指甲紧紧插入拳中。生存和尊严，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她果然是很自私的人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