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时

5、当英雄第五天

　　冲田总悟走后，轰焦冻和黑川雨夜开始前往他提到的那个地方。

　　轰焦冻推测道：“土屋太郎应该是黑衣组织安插在天人行动队里的间谍。”
　　所以他才会把和人见面的地点选在真选组和攘夷志士火拼过的街道，在那里毁掉监控也不会有人怀疑。

　　“那和他见面的凶手也是黑衣组织的人？”

　　“他死前说了‘叛徒’，很可能凶手也是别人安插在黑衣组织里的间谍。”轰焦冻继续推测。

　　碟中谍？这也太会玩了吧。
　　黑川雨夜心里惊叹，眼角余光突然扫到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人融入人群中，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了？”轰焦冻问。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黑川雨夜甩了甩头，“找不到……他太矮了。”

　　轰焦冻：“……”

　　qaq

　　案发地点前的小市场主要以批发和贩卖小孩玩具为主，轰焦冻他们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那家杂货店。
　　店铺和居酒屋同样的大门紧闭。

　　轰焦冻和黑川雨夜假装路过的人，询问了周围一些小摊贩，得到的结果都是杂货店好几天没开门了。
　　似乎黑衣组织已经舍弃了这个据点。

　　“怎么办？”黑川雨夜问。

　　轰焦冻刚要回话，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捧着花走到他们面前。
　　“哥哥买花吗？”小女孩问。

　　“不买。”轰焦冻想也不想就拒绝。

　　“买一束吧，”小女孩说，“你身边的姐姐好漂亮~买一束花送给她嘛~”

　　轰焦冻再次拒绝：“不。”

　　黑川雨夜双手抱胸看着他，神情不太高兴。

　　轰焦冻不明所以，只好问：“想要的话，你自己买？”

　　卖花的小女孩嘴角抽搐了一下。

　　黑川雨夜扭头哼道：“我才不要。”

　　“？？”
　　轰焦冻茫然地望着她，忽然看到一只脏兮兮的小手伸进黑川雨夜的包里，摸出了她的蓝色钱包。

　　“住手！”

　　轰焦冻话音未落，一阵风声从旁边传来。
　　小女孩的花全扔到了他们脸上。

　　轰焦冻打开迎面袭来的花束，花瓣被打散到空中，纷纷扬扬，阻碍了他的视线。
　　只听连续“扑通”两声，轰焦冻透过缤纷而下的花瓣，看到偷钱包的手主人和卖花的小女孩相继倒地。

　　闪烁着蓝光的锁链从黑川雨夜脚下延伸出去，把他们捆了个严严实实。

　　黑川雨夜揉了揉鼻子，在花瓣中打了个喷嚏。

　　轰焦冻走过去，把她掉到地上的钱包捡起来还给她。
　　她看了看地上的两个小孩，啧啧称奇：“很久没遇到这种套路了。”

　　一个人负责吸引视线，另一个偷钱包，手段太高明了，她都没注意到。

　　偷钱包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他恨恨地盯着黑川雨夜：“你想怎么样！”

　　“嗯，我想想，”黑川雨夜摸了摸下巴，“先把你扒光，然后挂在街头给路过的人欣赏，你觉得怎么样？”
　　小男孩脸色一白，又听她道：“这个小女孩呢，看在她夸过我好看的份上，就把她卖到那边的店里——”

　　她还没说完，那小男孩就瞪着眼，睚眦欲裂地打断她：“你这个恶魔！！！”

　　卖花的小女孩声音都带着哭腔了：“恶……小姐姐，漂亮的小姐姐……”

　　轰焦冻咳了声。
　　黑川雨夜转头对轰焦冻说：“别以为他们可怜，其实他们都是装的，嗯，让我先把这个小孩扒光了再说……”

　　她在港口黑手党那时见多了这种小孩，早就见怪不怪了。

　　“等等，等等，小姐姐！”
　　眼看装可怜没用，小女孩收起了欲哭无泪的表情，“你们在找那家店的人是吗？”

　　“你知道？”黑川雨夜眯起眼睛。

　　“我……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以不以把我们放了？”小女孩谨慎地问。

　　黑川雨夜没有松口的意思：“我怎么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都是真的，”小男孩看到了希望，也跟着叫道，“我们现在就可以带你去找那个人，他披着黑斗篷，脸上还有一道疤，对不对？我们真的见过他！”

　　黑川雨夜挑了挑眉。
　　其实她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而已，没想到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好啊，”她笑了起来，“如果你能带我找到他，还有报酬哦。”

　　她把个性取消，失去了锁链的束缚，两个小孩子互相搀扶着站起来。

　　“跟我来。”小男孩老成地招招手。

　　听说有报酬，他们也不再想着逃跑了。

　　ovo

　　偷钱包的小男孩把他们带到了另一条街上。
　　街道上人烟稀少，大部分店铺都关着门，男孩小声说：“听说这边有怪物出现……”

　　黑川雨夜打量着周围的环境，面色不变，只是问道：“你见过吗？”

　　小男孩身体僵了一下，讪讪地说：“没有。”

　　说话间，他们来到了一条巷子里，小男孩指着巷子里的其中一扇门说：“那个人就住在那里，他白天好像不在，晚上才回来。”
　　黑川雨夜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现金递给他。
　　男孩愣了一下：“你不怕我骗你？”

　　“去玩吧。”黑川雨夜拍了拍他的头。
　　反正也找不到其他线索，这些钱就当给他的跑腿费了。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把钱收进兜里，和卖花的小女孩手拉手跑了。

　　黑川雨夜和轰焦冻潜入房子里，在桌上发现了两个折好的千纸鹤，她拿出冲田总悟扔给她的那只，果然是一样的。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千纸鹤之外，只有一些速食的包装袋，不像是有人生活的样子。
　　黑川雨夜忍不住问：“凶手真的会出现在这里吗？”

　　“等等看。”轰焦冻倒是很淡定。

　　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九点多。
　　黑川雨夜蹲在地上，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有点饿了。”

　　“我也饿了。”

　　“要不我去买点吃的？”

　　“有人来了。”轰焦冻拉住她。

　　屋内一片漆黑，门上模模糊糊的影子挡住了街道上的月光，轰焦冻把黑川雨夜拉到桌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接着他们听到门被拉开了。

　　穿着蓝色和服的男人披散着长发，踱着悠闲的步子走进来。

　　黑川雨夜和轰焦冻对视一眼，轰焦冻点点头，将手按在地上，率先发动个性。
　　绵延的冰从他的掌中冒出，贴着地面缠上那人的脚。

　　“哈哈！”那人躲开陡然出现的冰块，纵身一跃，跳到了他们藏身的桌上，拔出长刀狠狠插进桌子里。

　　“我就知道这里有埋伏！”

　　刺啦一声，刀穿透桌面。

　　黑川雨夜避开他的刀，甩出手中锁链，穿透桌子，袭上那人手腕。

　　那人抽出刀，绕开蓝光闪烁的锁链，声音里多了些许诧异：“异能？”

　　他看向从桌下滑出的轰焦冻：“咦，这个头发……你不是挺有名的英雄吗？”

　　黑川雨夜收了锁链，伸头一看，男人背对着她，身上套着白色羽织，长发披散，手里的刀寒光闪烁。
　　她听到轰焦冻略带困惑的声音响起：“桂小太郎？”

　　桂小太郎？攘夷志士？

　　攘夷志士主要对付天人，虽然英雄公安委员会在天人的胁迫下对他们颁布了通缉令，但是通缉力度并不大。

　　轰焦冻收起了攻击的动作。

　　桂小太郎见状也把刀收入鞘中。

　　门口传来嗒嗒两声，一个罩着白色布罩的大家伙挤进门来，它眼睛大大的，睫毛很长，黄色扁嘴，形态如同巨型的鸭子。

　　它站到桂小太郎身边，举起了一块木板。

　　[你们付钱？]

　　“付钱？”

　　桂小太郎拍了拍身边的奇怪生物：“早上伊丽莎白撞到一个斗篷男，看到他的样子之后，他要杀了我们，后来我把他抓了。”
　　伊丽莎白举着木板，上面写道：[他让我们放了他]

　　木牌一闪而过，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写上了新的字：[会给一笔精神损失费]

　　那么这个地点是那个斗篷男给的了？
　　黑川雨夜问：“那个人脸上是不是有疤？”

　　“是啊，你们认识他？”桂小太郎问。

　　“不认识，”轰焦冻回道，“我们怀疑他杀了人。”

　　“哦，那我带你们去找他，”桂小太郎把宽大的袖子往上卷了卷，“你们等等。”
　　他说着拿起刀，连刀鞘一起戳进桌旁的地板中，“等我找到这隐藏在地下的宝藏再说！”

　　刀鞘刚戳进地板就卡住了。
　　桂小太郎笑容一滞，手部发力，刀鞘晃了晃，大概是遇到了阻碍，不能再继续往下了。
　　他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忽然垮掉了，仿佛遇到了重大打击，呆呆望着手里的刀良久，才用双手握住了刀柄。

　　他手腕上青筋爆显，沉声喝道：“给我开启吧——宝藏宫之门！！！”

　　随着他的话语，刀鞘沉入地板中，丝丝金色光芒从中泄出。

　　桂小太郎面露喜色，双手抓住刀柄用力往下按。

　　过半的刀鞘没入地板，地里传来呲地一声，像是某种气体泄露了。流泻出来的金光陡然放大，犹如流淌在空气中的汽油遇到了火焰，嘭地一下引爆开来！

　　轰焦冻脸色一变，冰墙拔地而起，形成圆形的护罩。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有不明物体从金光中飞出来，弹射到冰墙上，连绵不绝的撞击把剔透的冰墙凿出了一个个白色的小孔。

　　白色的小孔持续增多，过了好几秒才歇了下来。

　　变故发生得太快了，轰焦冻只来得及将自己和黑川雨夜护在其中，等到外面的声音消失，不由得担心起桂小太郎来了。

　　“桂先生？”他喊了一声。

　　外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哈……哈哈……”

　　人还活着。轰焦冻松了口气。
　　他把手按在冰上解冻，在升起的白色水蒸气中，响起一阵金属掉到地上的叮当声。

　　黑川雨夜从包里拿出一只黑色手套戴上，然后从地上捡起一根细小的金属棒，金属棒漆黑之色，两头都被打磨得异常尖锐。
　　她把做成暗器的金属棒丢开，跑出去找桂小太郎。

　　桂小太郎被伊丽莎白护在身后，伊丽莎白身上插满了金属暗器，变成了巨型刺猬。

　　桂小太郎目光呆滞地望着爆裂开的地板，里面是一个半米高的机括，“没有宝藏啊……”他怔怔地说，“被耍了，没有宝藏……”

　　伊丽莎白举起木板：[QAQ]

　　黑川雨夜莫名地想笑，又觉得不太厚道，偏过头掩饰住了往上翘的嘴角。

　　在他们帮伊丽莎白把身上的金属暗器都拔掉之后，桂小太郎终于从打击中回过神来。
　　“那个，”他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咳，“附近有一家拉面馆……”

　　“要去吃面吗？”黑川雨夜自然地接过话头。
　　“荞麦面？”轰焦冻问。
　　听到轰焦冻的问题，桂小太郎脸上的深沉一扫而空，看着轰焦冻的眼里满是遇到知己的惊喜。

　　“你也喜欢荞麦面？”
　　“啊。”

　　伊丽莎白举起木板：[好巧]

　　“那我们就去吃面！”桂小太郎把挽起的袖子放下，“我叫人把你们要的人也带到面馆去。”

　　斗篷男被关在攘夷志士的地盘，轰焦冻他们是英雄，桂小太郎虽然很想带他们回去，但是考虑到其他人可能会被吓到，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