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二章．金钱对于毒蛇姬来说是好物 ...
-
一艘有三根桅杆的大船。船上只张起一面帆。
寂静无风的黄昏，夕阳余辉仍是金灿灿的刺眼，却又不带一丝午间时分的炙热。卸下一身疲惫的水手们正坐在护桅索的周围和帆桁的上面，开心的谈笑着。
莫非是要举行宴会么？Mammon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艘看起来造价很昂贵的船，脑海里回荡着从书本上看过的画面。这一切，都要很多钱呢。
对，钱。
已经不记得是他随手放置的哪本书了，只是想起了那是写有烫金字样的朴素墨绿色封面。书中以复杂的文字描写了一大段陆上人类的钱的特征。它反复提及陆上人类的钱不像vongola海王国里通行的贝壳——除了官府发行时在上面打一个印记以示不同之外，平时随处可见，随手可得。
vongola海王国的老百姓们平日里为生计所奔波，就算贝壳上的花纹再漂亮也无暇顾及，而且还要防着自家小孩用沙地上拣来的没印记的贝壳偷换去了原本的。更不必说一干王公贵族，他们对于这根本不必亲手碰触的“钱”更是没有任何概念可言，平日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的支出基本可以说是免费的。所以，综上经验，Mammon一直对贝壳这东西没有丝毫好感，更别提收藏赏玩了。
而陆上人类的钱就不一样了，它可不像贝壳那么廉价。据说它的原材料一点都不好看，而且采集有一定难度，是要经过一系列复杂工艺手续才能打磨出来的金属物品。平日除了交易之外，外壳上那些用机器或手工雕刻出的花纹字样等符号标记还具有收藏保存的价值。
这一条信息，足足让当初半夜三点夜深人静捧着书坐在床上无心睡眠的Mammon笑了五分钟之久。
这正是他想要的。
现在，一艘可以说是价值连城的船摆在自己面前，他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不错，价值连城。海底虽然也有船，但那都是布满溺水而死的人的骸骨沉船，经常会出人意料的从水中降落砸向某些无辜老百姓的房子。这时候政府还得赶紧去做善后工作，赔钱赔物还要说好话抚慰失去家产的百姓。这情景还怎么让Mammon对那些海底的腐朽木头产生兴趣呢？
总之，他已经受够了海底的诸多事物，现在唯一能让他快乐起来的，就是那一艘自己至今为止见过的最大最昂贵的船只。
正当Mammon想施展幻术让自己漂浮到船上去时，他听到了船上发出的巨大的欢呼声和口哨声，他看到了船上各式各样被点亮的灯笼与被燃放的烟花。
夜晚悄然而至。
“今天是王子的生日啊。”
水手们纷纷挤上了甲板，互相议论着。一些人弹奏起了乐器，另一些人即兴跳起了舞。可Mammon的兴致不在此，比起这些热闹的人群，他更想去见一见那更有金钱意味的王子殿下。
于是，尾巴一甩，他跟随海浪的起伏游到了船窗下方。抬头望去，那透明窗玻璃所搁挡开来的船舱内部，正或站或坐着好些青年男子。他们无一不是服装华丽容颜俊俏，手中毫不例外的托着玻璃高脚杯。一旁的仆人们正恭敬的为他们杯中添满玫瑰色的酒液。
啊，原来这是宴会的主厅。
微笑没能在Mammon脸上停留下半秒，因为在此根本没能看到一个王冠的存在。
没有看到你我可真是遗憾呢，有钱的王子殿下。
Mammon摇摇头，尾巴啪啦啪啦的打起水花。撇撇嘴，他扭头望向浩瀚星空。
算了，陆上人类也不过如此，他还是关注一下自己的形体变化比较好。
可今晚的月亮不知是和谁生闷气，从一开始爬出山巅就一声不发的躲在厚厚云层深处，只隐约透出几丝光线来证明它的到来。无论是Mammon怎么祈祷请求，它也始终未曾露面。若是没有这船只的灯笼光辉照耀，在这茫茫大海上只凭借那几颗星子的闪烁的话，恐怕连Mammon自己也不能清楚的看到三米之外的距离。
幽幽的叹了口气，Mammon无奈的再次摆动尾巴跳上那块礁石。好吧，或许下次他们就没什么兴趣再次浮上来察看容貌了，或许下个月的月圆之夜还是自己上来。一边愤愤的想着，Mammon一边继续盯着那艘庞大的船只。
夜已经很晚了，微凉的海风迎面拂来，带着丝丝海洋独有的腥味。但是Mammon还是不能把自己专注的目光从这艘船上移开。它实在太漂亮太昂贵了，Mammon一心想见识一下这艘船的主人——那个众多水手口中传诵的王子殿下。
此刻，像是神灵为了弥补Mammon因等不到月亮所压抑的心情而扯紧了命运的红线，甲板上聚集的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掌声与尖锐的欢呼声，人们自然的避开一条通道，一位披着厚重披风的年轻男子从中间缓缓走出。原本还责怪这噪声惊吓了自己的Mammon待看清了来人时不由得眼前一亮，男子头顶闪闪发亮的王冠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滚着白色皮草的披风，丝绸衬衫，马裤和长靴。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不言而喻的让Mammon称之为“心动”的气息，毫无疑问，这是货真价实的王子殿下。
陆上人类不会笨到连王子殿下都穿着水手们散发着咸鱼味和汗臭的粗布衣服吧。
啊哈，至于王子殿下长得美还是丑，这并不是Mammon所关心的范围。如果能够，他想亲手摸摸那些陆上人类用丝线编织成的衬衫和点缀在衣服边角的复杂蕾丝花纹。甚至，他想知道王子殿下佩戴的王冠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和泽田纲吉国王头上那个珊瑚王冠有什么区别。关于陆上人类的种种介绍他都从书上见过，但这远远不够。你知道的，作为一个对美好的有价值的事物持有狂热心情的人来说，用眼睛看到的一切是不能让他满足的。
或许，有一场强烈的暴风雨就完美了。
这样，船可以沉没，而船上的所有东西，从此以后都将会冠上Mammon的所有权。
2009-1-21完稿于自家小窝 暗尘居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二章．金钱对于毒蛇姬来说是好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