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架空]原罪》四方月

3、[戚顾架空]原罪——3

　　“神父——你没有事吧？”等到顾惜朝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所有人的关心都蜂拥而至。在这样的一个艰苦的年代，也只有宗教和神话才可以给人们以希望，人只有有了希望，生存才不会变得那么艰苦。
　　在梵蒂冈顾惜朝的身份算是比较高贵的，所以听闻圣彼得大教堂出事，大家都自发的前来关心顾惜朝还有看看是否能帮上忙。
　　“我没事，谢谢大家的关心……”顾惜朝忙不迭的应付众人，并摊开双手向大家展示自己安然无恙。虽然顾惜朝心里一直觉得今天的事故来的有点蹊跷，但还是以尽量轻松的语气安抚大家。
　　安静祥和的脸迎着耀眼的阳光散发着圣洁的光晕，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叫在场所有的人看了都不禁肃然起敬。
　　“有主的关怀，不做天主不喜欢的事情，就可以无所畏惧——”顾惜朝轻握着胸前的十字架抑扬有秩的声音就像是美丽的诗歌，在所有人的心头余绕不去、缓缓落下，凿刻下宗教的神话……

　　戚少商回到圣彼得大教堂的时候，顾惜朝已经领着无数的村民将墙壁倒塌留下的土灰清理了一番，失去了一整面墙的教堂里夕阳的余光直接照射在里面，昏黄的光线映照出另一种荒芜的感觉，一种近似颓废的感觉。很适合这个残垣断壁的地方；很适合这个荒芜的年代。
　　戚少商迎着夕阳看了一下……
　　这还真是繁忙的一天！
　　“你怎么出来了？能走了就是没有事了？那就请你离开教堂！”顾惜朝看见戚少商的时候戚少商是背对着光线的，所以他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仅是依着戚少商特别的服饰判断他的身份。
　　顾惜朝皱了一下眉头，觉得今天的夕阳格外的刺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似残落的阳光也带着某种不想的讯息一样叫人不安。那血红的光线环伺在戚少商的周围就像是为他拉起光怪陆离的背景，更添加了他身份的隐秘感。
　　“有钱的旅人？没有啊！最近镇上没有半个陌生人到来啊——”顾惜朝见戚少商受伤就向镇长询问了一下戚少商的来历，没想到答案竟然会是这样，戚少商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不声不响的出现在这里的？
　　以他那样嚣张的态度和异常光鲜的外表早应该是弄得满城风雨才对的，毕竟这里的外来客并不多，并不像老人们常说的是一个朝圣的圣地，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安宁的小镇罢了。顾惜朝不由自主地开始怀疑起戚少商的身份……
　　“顾神父怎么可以这样的无情呢？我是一个受伤的人啊！难道天主的仁慈就是拒绝收留一个受了伤，并且无家可归的人？”戚少商那一身白衣好像从未被早上的灰弄脏过一样，依然是白的那样刺眼。
　　“戚少商，像你这样诬蔑天主的人不配待在神的地方，请你立刻离开！”顾惜朝眯了一下眼睛像是被戚少商身后的光给刺上了眼睛，睁开眼的时候顾惜朝看向戚少商的眼神是犀利的；防备的。不管戚少商的来历如何，可见他都不太适合待在他们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地方。
　　顾惜朝心头就好像有一种预感，好像戚少商就是来毁灭这里的一样，那种坚决排斥的感觉是陌生的，顾惜朝自从成为神父之后就从没有这样警觉地感觉。
　　难道这个笑起来会有两个酒窝的放肆家伙，会为他或着这个小镇带来灾难？就像是今天这场莫名其妙的事故？
　　怀疑，就像是一种病毒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就开始在心底蔓延，静静的等待着某一个的触发……
　　“我污蔑了吗？原来天主是那样霸道的神——‘爱我的，我也爱他；恳切寻求我的，必寻得见。’难道这只能是神来使用？顾神父，为什么你就不能耐心的向我传道呢？为何不让我学着相信神的存在？”戚少商并没有被顾惜朝的话激到，反倒是按住了老鼠尾巴的小猫，那样的神采奕奕；那样的志得意满。深浅不一的酒窝调皮似的映在顾惜朝的眼底，让他明明白白的读到戏谑。
　　“你！……”顾惜朝不由自主地反被戚少商的话堵的有点动气，急忙作着深呼吸平缓情绪，手中依旧握着十字架口中念念有词，好像自从认识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戚少商，他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动怒的频率越来越频繁。
　　“但见本心……”顾惜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吐出这四个字。戚少商的心就像是团团包裹着重重的迷雾，让人看不见他真正的样子，那样的深藏不露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这样的人一看就应该知道不是普通的人，但是这样一个与他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又会有怎样特殊的身份呢？顾惜朝疑虑重重的背后多的是对戚少商这个人的好奇——

　　“你们就吃这个？”戚少商不敢相信自己面前这碗“稀里糊涂”的东西，真的就是叫做食物的东西，这也——太朴素了吧？
　　“有的吃就吃，寄人篱下的家伙有什么好抱怨的？”顾惜朝冷淡的回嘴，并仔细的拿餐巾给雅各布擦了一下嘴角，然后又拿起自己的勺子开始喝玉米浓汤。顾惜朝根本就不指望能教化这个叫做戚少商的家伙。不过既然收留人家了，给顿饭吃还是不能免的，顾惜朝不断的在心底告诫自己——
　　神爱世人——神爱世人——
　　在这个年代还有食物吃就已经要感谢神恩了，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抱怨好吃不好吃，而且对他而言这已经算是最好的食物了。
　　“不行，这样难怪你们看起来都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我——”戚少商说着就站起身在孩子们不解的注视下，准备离开餐桌。
　　“我们只吃自己耕作的东西，没有理由向任何人索取半分。”顾惜朝淡淡的开口打断了戚少商的行动，冷眸轻移，平静的像是没有情感的眼神将戚少商的热情从头冻到了脚底。顾惜朝慢慢的收回视线，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拿一份浓汤，在这个只有靠劳力得来食物的地方顾惜朝生活的很惬意，没有任何的不安全感，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最终会留在这个地方的原因。
　　“……”戚少商沉吟了半晌才又默默坐回自己的座位，直到晚饭结束都没有在开口说半个子，像是有一些惭愧又像是有些赌气的感觉。
　　“好了，今天轮到谁洗碗？”等三个孩子都把盘中的食物都吃光了，顾惜朝才带着满意的笑容看着他们，轻松的开口询问跟方才对待戚少商的完全不同。
　　“呃，我来洗……”戚少商诺诺的开口打断他们，戚少商明白只有主动示好才能降低顾惜朝的戒心。要是顾惜朝一直拿那样的态度跟自己说话的话，还真是有些让人受不了。
　　“你？……”顾惜朝并没有直接拒绝戚少商的意思，只是有些疑惑他竟然会主动提出来要帮忙，这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我也没有白吃白喝的习惯。”戚少商斩钉截铁的回答道，就像是不给他洗碗就会冒犯他的尊严一样，直愣愣的瞪着顾惜朝带着些微嘲笑的脸。
　　“那好吧！既然你要主动帮忙——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们去铺床——”顾惜朝调皮的朝三个孩子眨眨眼，领着他们一边说一边笑的离开厨房，在厨房的炉子吃饭一直都是他们的习惯。因为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早上可以热死人，晚上却冻到不行，在厨房吃的话他们就不用另外在生炉子了。
　　戚少商没想到自己竟然自己笨笨的跳下顾惜朝早就准备好的陷阱，他嘴角噙着笑意，开始熟念的收拾桌面，耳边听着头顶的楼板传来笑闹的声音，竟然有一种奇怪的充实感在他心底慢慢的荡漾开来，让他来不及捕捉却又实实在在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没想到你动作慢归慢，还是挺干净的。”顾惜朝陪着三个孩子做完睡前的祷告，然后又被他们拉着说了好久的故事，等他们都睡着之后，回到厨房想看看戚少商到底弄得多混乱的时候，竟然在看到井然有序的厨房之后又一次因为戚少商而感到意外。
　　“其实做饭什么的还难不到我的——”戚少商收拾好最后一个盘子，用抹布随便擦了一下双手，转身靠在灶台边面对顾惜朝笑着说道。他从不去做没有准备的事情，顾惜朝想要捉弄他还是需要再动动脑子的。
　　“哦——戚先生还真是多才多艺……”顾惜朝没想到竟然没有整到这个穿着光鲜的大少爷，看他挽着衬衫的袖子，站在灶台的旁边竟然有一丝很和谐的感觉，就像是着灶台就是戚少商精彩的舞台一样，可以看见他在上面发光发热——
　　顾惜朝甩甩脑袋，为自己奇异的想法感到一丝罪恶，这样一个明明看起来有着良好教养的“疯子”，怎么可能会适合锅碗瓢盆的陪衬呢？他一定是感染了戚少商的“疯”才会有这种奇怪的联想。
　　“不如到外面坐坐？”戚少商手中提着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的玻璃瓶子，里面的液体在灯火的映照下闪耀着深沉的红色，顾惜朝一看就知道这是一瓶好酒。问题是——他这瓶酒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怎么？你怕了？”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浓眉紧锁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的开口，他要是想要做什么还需要一瓶葡萄酒不成？
　　“有什么可怕的？”顾惜朝挑眉瞥了一眼戚少商反问道。虽然戚少商已经叫他见识了他的能耐，但是顾惜朝也并不认为自己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戚少商，既然没有什么好怕的，为什么他就因为心底小小的排斥感而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在这里可不是天天都有机会碰到这样一瓶好酒的。
　　“那就好……”戚少商心中暗暗送了一口气，看来投其所好永远都是套近乎的不二法则。
　　因为夜晚的寒凉，两人也就没有离开教堂，而是坐在那面突然倒塌的墙的面前，悠然自在的看着漂亮的星空，浅酌着戚少商拿来的酒，放入有种隔世的感觉。明明是连生存都这样艰苦的时候，他们却还有这样悠闲的时刻，看着星星；说着话；喝着酒。
　　“戚少商，你真是一个怪胎，你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顾惜朝不知道是被夜景的美丽而陶醉，还是因为戚少商的酒实在是太醇厚而熏然，反正顾惜朝根本没喝上几口双颊就开始有些泛红，口齿也有一些囫囵，是那种听起来就很可爱的声调——起码在戚少商的耳朵里听起来时十分的可爱。
　　“我也认为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我为你而来——”戚少商知道顾惜朝有几分醉了，不然以“顾神父”的德行，根本不可能这样跟他说话，而且还是说这样的话。
　　“胡说！”顾惜朝想也不想的反驳道，他们两个根本从来不相识，说什么为他而来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当我胡说的好了……”虽然顾惜朝是神职人员，但是戚少商也不奢望顾惜朝在这样的状态下还能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
　　“其实你并不知道天堂的生活是怎么样的，你只是觉得自己活着是种罪恶与惩罚——你以为你的主是为了救赎你而来，可是你完全不明白他的企图，你这样上了天堂会快乐吗？”戚少商用手支着脸看着顾惜朝有些陀红的脸，真想就这样将他一口吞了，连那颗闪动着流光溢彩的灵魂也收归自己所有，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顾惜朝根本就像他一样都应该是天堂的禁忌，根本不应该回到那个地方去的，不知道他哪里出了毛病竟然会想要回到那个曾经审判他的地方，戚少商眯了眯眼，一想到“他”卑劣的行径又有些明白顾惜朝的问题是出在那里，还真是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其实戚少商这个死神根本不是几千万年之前背离上帝堕落到地狱的堕天使，他只是大风暴之前在天堂待得太无聊的一个天使罢了，虽然他有六支翅膀，虽然他有比米迦勒更高的等级，但是他终究不过是前一个堕天使的替身，只是为了填补一个不荣誉的位置。
　　由于在大风暴之前地狱的所有者不见了，人世间不再有死亡出现，弄得地狱和天堂两个地方全部人仰马翻，所以米迦勒趁这个机会发动了大风暴，将人类因为科技而腐朽的文明全部埋葬掉。虽然“他”对这件事有所震怒但是也没有因为这样而责怪米迦勒，当时他就应该感到这件事情的诡异的，但是他急着摆脱那些天使的纠缠就答应了死神的工作，即使他并不喜欢杀人，但是起码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不用听谁的摆布，这样对戚少商来说就是一种解脱。
　　不过今天把上面的急迫和顾惜朝的特别联系起来，他就很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