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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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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靠!”程艺忍不住爆粗口道。昨晚一个劲儿嚷嚷不醉不归的是她向惜文,今儿起不来的还是她,真是个从来就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程艺被冻得哆哆嗦嗦,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吸吸鼻子又给另一个人打电话。几乎是刚拨通对方就迅速接了起来,与某人的恶劣行径形成强烈对比,程艺撇撇嘴,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小艺。”一个斯文清隽的声音响起。
程艺连忙道:“褚诏!向惜文不接电话!你……”
“我知道,八成是酒还没醒,别着急。”褚诏打断了程艺的话,虽说安慰她不要着急,但他自己略微急促的语气却流露出了隐隐的担忧。
“那现在怎么办?我正打车呢,准备去她家,估计是要迟到了。”
“我马上到她楼下了,我照顾她就行。你直接去学校吧,帮她请个假。”褚诏扶着方向盘,有些无奈的勾起了唇。
“呦呵,动作挺快的嘛,又请假?行吧,估计她也起不来了,那惜文就交给你了!”程艺一边眉开眼笑的应着,一边暗自想到:照您老人家就这么个宠法儿,早晚向惜文那厮得要了你的命!诶嘿~我看到时候你还有没有这股如沐春风的劲儿!想罢,不怀好意的嘿嘿两声,挂了电话。
对面的褚诏听着程艺略有深意的笑声,但笑不语,转眼,已经到了沁园。
他匆匆停了车,一路无暇四顾,便大跨步进了楼门。他只想赶紧见到她,睡到现在还没醒,不知醉成什么样子了。
开门的一刹那,却没有褚诏预料的酒气熏天。相反的,屋中很清爽,微凉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酒精味道。褚诏皱了皱眉,径直朝惜文的房间走去。
果然不出褚诏所料,屋里的窗户大开着。冷风争先恐后的灌进屋子,窗外略微昏暗的光线也透进来,打在惜文秀气的脸颊上。
七点多的B市,天刚微微泛白,此时已是深秋,这清晨的风虽不至于刺骨,但对于宿醉的惜文来说,却也是十分要命的。
褚诏赶忙将窗户关上,三两步走到惜文近前,见她还是昨晚那一身衣服,被子也团在了一边,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床上,显得乖巧可怜。他心中不由得气结,这么不知道照顾自己,大冷天的的喝了那么多酒还开着窗户,衣服也不换,被子也不盖…真是…
从不让他放心。
可看着她紧蹙的双眉,皱在一起的小脸,双颊上还有不正常的红晕…他的心还是软了下来。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轻轻覆上惜文的额头,果真有些烫。
起身去拿来一块沾湿了的毛巾,褚诏坐在床沿,极小心而温柔的擦拭着惜文的额角,眉梢,脸颊…一遍一遍,直至她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一些。
他盯着眼前的惜文,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她,此时的样子,与以往有所不同。平日里总盛满笑意的眼睛轻轻合着,睫毛微翘,嘴角也不再维持着上扬的弧度,不似平时甜美,反倒是多了几分清冷之感。他与惜文熟识三年,二人也算是因酒结缘,褚诏却很少看到她醉成这副模样。
轻轻抚平她眉心的郁结,他又何尝读不懂她的心呢,她脸上的笑意有几分,心中的落寞就有多深,她酒量向来出奇的好,能让她宿醉到如此地步的,恐怕世间仅有那一个人。如今她这不省人事的模样,反而是最真实的一面。
褚诏轻叹口气,刚起身准备去拿前几日他放在惜文冰箱里的醒酒汤,却在这时,床上的她嘤咛一声,睫毛轻颤,眼睛缓缓睁了开来。
“醒了?”褚诏忙扔下手中的毛巾,扶住了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惜文。
惜文只觉得浑身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疼,丝毫使不上力,眼前也是模糊一片。缓了好一会儿,眩晕感渐渐消退,她才晃过神儿来,看见了身旁一脸关切的褚诏。
“……褚诏?”
看着她一头雾水的模样,褚诏不由得笑道:“可不是我,我不来,你不知道要睡到几点了。”
惜文蹙了蹙眉,她四肢酸软无力,借着褚诏的力道才勉强坐了起来,但神智却是清明了几分,看见窗外的太阳似乎刚刚露出头来,阳光在清晨的雾气中显得格外朦胧,知道褚诏是一大早就跑来看她,心中不禁泛起暖意。
“又麻烦你了……”惜文的声音软软的。
褚诏笑着摇头,一手揽着她,一手捋顺惜文耳边的碎发,“现在感觉怎么样?我去给你拿醒酒汤。”
还没等惜文回话,褚诏就迈开长腿走了出去。“等我两分钟,马上就来。”
“……”
惜文也想乖乖等着,但此刻她脑子里混混沌沌,再加上褚诏这个支点一走,想坐也坐不住,索性往后一仰…又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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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浓,巨大的落地窗毫无保留的展示了曼哈顿中城的繁华景象,但同时,也映出了男人清隽的面容。指尖的香烟已经燃烧殆尽,可这男人还是浑然未觉,就这么静静站着,宛如雕塑一般,与黑夜相溶。
“……阿铖,你在这儿杵着没完了啊!”唐哲这一出声儿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不由得降低了音调,“大半夜的……你这吓人玩儿呢?”
向铖的身子动了动,瞥了一眼身后的人,“这就走了。”说罢,把烟头扔进烟灰缸,无所谓的掸掸衣服。“这景色,统共也瞧不了几回了,不如多看会儿。”拿起椅背上的西服外套,拍了拍唐哲肩膀,头也没回的出了办公室。
唐哲摇摇头,抬脚追了上去,“诶诶诶,你别跑那么快,我有事儿问你。”
向铖伸手按下电梯,淡淡开口:“有什么好问的,你挺闲啊?工作交接完了?别回了国还给人家甩烂摊子。”
“哈!”一听这话,唐哲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手哆哆嗦嗦指着向铖鼻子,“我就知道是你这孙子!你自己放着好好的工作不要非得回国也就算了,干嘛还硬拉上我?行,就算您瞧得起我,是不是好歹跟我商量商量啊?呵你倒好,也不管我乐意不乐意,直接给我上报了!”
无视唐哲要吃人的表情,向铖沉默不语,电梯门开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你都不给我解释解释吗?”唐哲咬牙道。
“你不是理解的挺透彻么?我解释什么。”
“你特么…”
“你先别骂人,听我说完。”向铖斜睨了他一眼,道:“这次回国内分公司,想要站稳脚跟,哪儿有那么容易,到时候怕是还有硬仗要打,虽然不知道会留给我什么职位,但肯定要派人盯我的梢儿,我总要找个帮手,所谓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家兄弟总好过外人。”向铖一勾嘴角,“这个解释还满意吗?”
唐哲撇撇嘴,没了脾气。
向铖又道:“再说,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回国?不就是怕你家老头子和他那小老婆么,瞧你这点儿出息。”
“放屁!”唐哲瞪眼了,“小爷我会怕她?扯淡!”
向铖只当没听见,推一把唐哲的肩,“行了,走,难得都这么闲,去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