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在乙女后花园［重生］》泠崖子

9、失聪

　　现实中大概过去了七天时间，林煜河在一个小房间内醒来。他刚想坐起身，就感觉到脑袋一阵痛。

　　打人不打脑袋，那些家伙还真想要他的命。

　　“好安静啊……”自从醒来，林煜河就盯着那天花板发呆，过了好一阵，却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甚至连自己的说话声音也听不见。

　　顾连的劫难由林煜河来承受了，他变聋子了。

　　林煜河摸了摸脑袋，如果是现代的医疗技术，是否能医好由脑部损伤而引起的失聪？

　　因为知道顾连是个聋子，所以在安乐王府时练过一阵的唇语。但由于无法找人陪练，自己又太过依赖耳朵，以至于唇语的练习效果并不好。

　　算了，比起变成瞎子或者哑巴，还是聋子好一些。还能怎么办？林煜河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在床边躺了一个人，他用余光看到了，却也懒得去搭理。

　　而床边人终于感觉到了床上有动静，赶紧起身，那一张脸就这么凑了过来。

　　是那个遭欺凌的小太监，他怎么会在这？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小太监高兴地欢呼，“你想吃东西吗？还是想喝点水？”

　　“……”他在说什么？嘴巴动得太快，看不懂。

　　“扶我起来。”

　　“你最好还是不要动。”

　　“扶我起来。”

　　“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再说一遍，扶我起来。”这是因为听不到自己的说话声，他感到焦躁。用手摸着自己的喉结，能感受到说话的震动，却是什么都听不见。

　　“好，我扶你起来。”

　　好不容易从躺姿变成了坐姿。他看了眼所处房间，幸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

　　“我问你，是谁帮我治伤的？是御医吗？是点头，不是摇头。”

　　小太监赶紧摇头：“是我帮你处理的。宫中没有依仗的宫女或太监病了，都是拖出去让其自生自灭。我在烧水房经常受伤，都是自己给自己医治，我早年学过一点医术，你觉得怎么样？”

　　林煜河只看了那点头的动作，无视了小太监那一张一合的嘴。他再次庆幸。还好，姜隐有好好地听他的话。

　　小太监拿来了一个靠枕，林煜河就背靠着那靠枕坐着。

　　“我叫钟宜，我可以叫你煜河吗？”小太监说道。

　　林煜河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脑袋受伤，现在耳朵听不见。”

　　“啊？怎么会这样？”

　　“你会写字吗？想说的在纸上写下来。”

　　钟宜会写字，他找了半天的笔墨纸砚，用他那爬虫似的笔迹写下了长长的一段话：“你不要担心，等头上的伤好了，你就会听见声音的。我叫钟宜，以后我可以叫你煜河吗？你头上的伤是我帮你处理的，剪掉了你一些头发，对不起。张公公把你和我都交给了九皇子殿下，张公公威胁我不准说出真相，但我还是说了。幸好九皇子相信了我，还把我派来这里照顾你。这里是殿下母妃的朝华宫，以后我们就是朝华宫的太监了，煜河，我就住你隔壁。”

　　“……”好多字，字很丑，很难认，看得头晕。

　　“姜……九皇子呢？”

　　“哦，对，我要去跟殿下说一声。”

　　钟宜又在纸上写道：“煜河，等会我要出去。你的伤不适合让你坐着，现在能躺下吗？”

　　“嗯。”

　　林煜河点头，钟宜就又帮着林煜河躺下了，然后急急忙忙跑出门去找九皇子。

　　没过多久，姜隐就跟着钟宜来到了这小房间。

　　钟宜搬了把凳子到床边，又退了出去。姜隐坐到这椅子上，扫了眼被放在床上的几张纸，有些犹豫地开口：“你听不见声音了吗？”

　　或许是因为失去了听觉，现在有人在他面前张嘴说话就觉得厌烦。

　　“写字，钟宜没跟你说我聋了吗？”

　　姜隐身为皇子，尽管是不得势的皇子，也没有人敢当面对他提出不满。思及对方是被娇惯长大的世子，现在还是病患，只能暂且忍了。

　　提笔，在纸上写道：“身体还好吗？”

　　“全身疼，但死不了。”除了脑袋，其他都是皮外伤。当时林煜河蜷缩身体护住肚子以及脑袋躺在地上，胖太监就只打他了的手和脚，瘦太监认准棍子，偏爱拿棍子打人。瘦太监并不是什么打架好手，用棍子打躺地上的人，多数都打到了地上，还震得自己手疼。其他的太监也就凑凑热闹，打人也不重。

　　有一说一，该道的谢还是得道：“今天……不对，是几天前，谢谢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会记住，加上之前承诺的那个，我欠你两个愿望。”

　　姜隐让林煜河噤声：“你刚醒来，不易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余光瞥到了林煜河的伤口上，“因为你说过的关系，我没有找御医，但你真的不需要？失去听觉不是小事，这或许是一辈子的。如果你需要眨一下眼，不需要就眨两下。”

　　林煜河眨了两下。找来御医也没用，再高的医术也治不好剧情设定的聋。

　　在宫中，有了九皇子庇护，还是能得到不少帮助，比如，现在他就不用干活了。再因为耳聋的关系，很多想做的事也不需要做了。

　　但系统并不会因为他受伤而停止给他颁布任务，在林煜河醒来后的第一天，系统又给了一个支线任务：与钟宜成为朋友。

　　倒也算贴心，知道他哪儿也去不了，就给了他一个不需要去哪就能完成的任务。

　　与钟宜成为朋友很简单，之前因为帮了钟宜而让他对自己大有好感，这几天相处下来，钟宜已经默认他为朋友，根本就不需要他多做努力。

　　把支线任务赚得的点都加在了治愈能力上。这次任务等同于多赚的，乱加点也没关系。现在身体疼得要命，就想伤快点好。五点下去，身体疼痛减轻了一半。感觉有效，就把上次做完主线任务剩下的五点也加在了治愈能力上。

　　躺在床上过了三天，林煜河觉得自己已经大好了。

　　如前几日那般。钟宜在做完该做的活后，又过来找他说话，不，是写字。

　　钟宜见林煜河气色不错，嘴里吃着蜜饯，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的样子，才终于提起了七日前发生的那件事。

　　“煜河，你恨那两个人吗？”

　　这应该如何回答？只是两个没有姓名的路人，对他们说恨感觉太重了。但这也不代表他就此忘了那件事，当作什么也没发生。

　　“你什么意思？”

　　钟宜又写道：“如果你想报仇，会让九皇子殿下为难的。”

　　“……”林煜河愣了一会，他没明白这跟姜隐有什么关系。

　　“九皇子殿下是等着你醒来由你决定怎么处置那两个打你的人，但我们做仆人的，要为主人考虑，绝不能做会让主人为难的事。九皇子殿下在宫中处境艰难，稍稍走错一步或许就是万劫不复。他没有证据抓那两个人，烧水房所有人都咬定是我和你互殴，你的伤是我打。就算你说不是，我说不是，也没有用啊。”

　　林煜河觉得好笑：“我自己能做到的事，为什么要靠姜隐？”

　　钟宜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赶紧来捂林煜河的嘴：“你怎能直呼九皇子殿下的名讳？”

　　心中那样想，下意识脱口而出，并非故意。

　　“好了，我下次会注意。”

　　今日，钟宜这么提了一句，林煜河再次想到了那两个该死的打人太监，一股怨气涌了上来。本想再过几日再做报复的事，现在却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林煜河趁白天他房间里没人，换上太监服出门。送了些钱给侍卫，委托那侍卫等没人的时候送一封信给胖太监，过了半会，又用同样的方法给瘦太监送信。

　　信中称自己是钟宜，有关于林煜河以及九皇子的事要商量，切记不要告诉第三人。约胖太监在晚上七点见面，瘦太监在九点见面。

　　林煜河无法保证计划能如他预料进行，胖瘦太监将信的事告诉对方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早早地来到了约定地点并躲了起来，如果胖瘦太监是一起来的，他转身就走。

　　他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喜欢打打杀杀那一套，也不喜欢由自己出手打人。但报复胖瘦太监这种人，以现在自己的能力，也没有比打打杀杀更好的方式。

　　运气还算不错，胖瘦太监各自心怀鬼胎，谁也没告诉谁信的事。到晚上七点，也就是戌时时，胖太监挺着他的大肚子过来了。看他摇摇晃晃的模样，显然没把钟宜当一回事。

　　林煜河穿着一身黑躲在角落，胖太监从他身前走过也没有发现他。林煜河看准机会，从胖太监身后冒出，拿着匕首一下刺中了胖太监的第三腰椎，这一下，让胖太监丧失了行动能力。林煜河没有体力也没有力量，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他来说，这是最好的攻击方式。

　　拿出麻袋，套在胖太监头上，拖着他进了巷子角落。趁他毫无招架能力，对他一顿揍。这是最简单的暴力，但就是用这种暴力出气最痛快。

　　瘦太监也如约前来，林煜河如法炮制，又是一顿揍，把自己耳聋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来。

　　事了拂衣去。对那两个被麻袋包住的太监竖起中指，骂了句：“垃圾。”痛痛快快地转身，回朝华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