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神明的烦恼 ...
-
佳奈想要翻找七年前九尾袭村的详细记录，但是不管是公开的档案还是历史书上面都只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了却四代目惊心的牺牲。她明白木叶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情，可这却更让她想把九尾弄清楚，她很想很想，确定自己会不会和它是一样的生物。
佳奈想要观察鸣人几天，倒也正好合了手打的意，只是她严重觉得查克拉的知识非常无聊，那些结印也麻烦得要死。本来像她这种不以忍者为目标的普通学生可以避开训练课，可是她发现自己在看他们打架的时候脉搏在极速跳动，血像在沸腾叫嚣着要冲出去一样，这让她的不安感更加放大。
佳奈至今没有动手，倒是摸清了鸣人受伤的规律，他并不会马上恢复，还是需要“睡一觉”这样的过程。
也许他们，又是不一样的。
训练课上，佳奈坐在树荫底下仔细地观察他们打架的招式，消化内容，鸣人见没人理他，便跟着佳奈一起坐在地上，“你为什么不去？”
“这种闹剧，我没兴趣。”
“这怎么是闹剧了，我们都是拼尽全力的好嘛！”
他脸上还留着刚刚交手过后的伤口，混着泥土和汗水，佳奈忍不住用手指摸了上去，细细捏着指尖的滑腻感。鸣人被她的行为吓得口齿不清，“你你你，你干什么！”
“没什么。”
战斗过后留下的疼痛更会让她的内心躁动，她捏紧身侧的拳头，别过头去不再注视着场内的打斗。
“你不会是害怕吧？”
“什么？”
“我说啊，越是害怕就越是要面对对吧？”
“啊？”
“啊什么啊啊！”
鸣人把她推了出去。佳奈定神看着所谓的对手，又是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男生，经过车轮战以后已经在微微喘气，但坚定的目光里感受不到一丝疲惫。
“女孩子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他这么说着，对她伸出握着苦无的手，“来吧！”
她瞬间就看见他倒在她脚下的错觉。佳奈艰难地后退几步，跑出学校。
伊鲁卡有来追她，可她没有回一乐。
“怎么会这样。”
佳奈泄气地躺在河边，翻身趴在岸边寻找那天看见的鬼脸，却翻来覆去都没有。
“所以，我到底是什么！”她对着河面倒影的影子叫到，“到底是什么啊……”
她说不定，真的是个妖。
一直荡到天黑才回家，当然，手打和菖蒲以及伊鲁卡早就在家里等着了，佳奈犹豫再三，还是说出口，“我不想去学校了。”
既然明白就应该阻止，一切回归根本，不当忍者，也不去接触，就做个平凡人。
“是因为鸣人吗？”伊鲁卡为她找了一大堆理由，在她都摇头之后小心翼翼地问到，至于他为什么小心翼翼，她不是很清楚。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你不愿意，以后都可以不上训练课，上学的事情再考虑考虑……”
伊鲁卡没有正面回答。
半夜，佳奈在床上翻来覆去，心里老是有一股浓烈的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伊鲁卡那股小心翼翼会给鸣人造成不小的伤害。她烦躁地爬起来，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找不到他家在哪，只好一个一个门牌看过去，直到天边都泛起鱼肚白，佳奈终于看见门牌上写着“漩涡鸣人”四个字。
把名字公之于众是一个不好的习惯，佳奈用手指擦去本该只有“漩涡”的名牌上的“鸣人”以后，才敲了敲门。
“鸣人，”
时间还早，她不敢太大声。
“鸣人，”
没人开门，佳奈又敲了一次。
“漩涡鸣人！”
佳奈狠狠地拍了两下门，鸣人睡眼惺忪脾气不好地拉开，“什么啊！”
旁边有人敲了敲墙壁，听着是比他的起床气更浓的生气。
鸣人急忙把她拉进家门，压低声音，“一大早你有病啊！”他边说边还回到床上趴下，再没理她。
“喂，你还好吧？喂，”
“嗯？嗯……一会就要上学了，你让我再睡多一会。”
佳奈眨眨眼，“哦。”
她盘腿坐在矮桌旁边，和平常在拉面店一样拄着下巴，拄着拄着意识就慢慢远去，“咚”一声响，佳奈揉着发疼的额头对着蔚蓝的天空发呆。蔚蓝，她突然反应过来，急忙叫醒鸣人。
鸣人果然还是如平时一般雷厉风行，只是这回，是剩下她一个人在他家轻声叹气。
果然鸣人的反射弧比常人长一百倍，又是过了好几天，又是在手打和菖蒲困得打瞌睡的时候，鸣人躲在布帘后面跟她招手，“佳奈！”
她无语了。
“什么事啊？”
“那个，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不要因为这样不去上学啊？”
“我不去上学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
“因为？”
“那我说了，你不要害怕。”
“好。”
“因为学校有鬼。”
学校有鬼，本来只是佳奈的随口一说，但这件事却被传开了。如果根本不存在，流言迟早会消亡，可是她深知的不存在在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依然存在，并且，她开始看见一些东西。
木叶的雨季到了，灰蒙蒙的天空布满密集的雨点，洗涮着空气，可是空气中的黑尘却洗不掉。黑尘从学校本部缠绕着往上而走，带着一些如同蛇一样的生物飞舞，佳奈揉了揉眼睛，也叫上身边所有人去看，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她看见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有强烈不详的预感。
一段时间不见的学校似乎多了一些阴暗的气息，佳奈看见的通体紫色透明的生物也多起来，有的趴在墙上，有的伏在人的背上，还有一些是整个人都阴沉沉的，在她仔细看着的时候，从衣服里面透出来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黑尘就像病毒一样弥漫整个学校。
黄昏。雨下得越来越大，击打在水泥地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女孩独自一人坐在天台上，她的双脚悬空在栏杆外面，直视着近乎二十米距离的地面，思考着自己摔下去是什么模样。
血肉模糊吧。
如果自己摔死了，爸爸是不是就会多看她一眼呢？这样的思绪占满了女孩的脑海，在心里不断发问，又不断否定。
他的眼里早就没有你了，你活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是多余的。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想法。
只要一步，只要一步就能解脱，只要一个纵身，所有的烦恼都会消失。
只要一步。
女孩失去反应，像飘零的纸片一样，极速摔下去。
“等等！”
有人拉住她，在半空中抓住她的脚使劲一拉，一秒，落地。巨大的声响震醒了还在恍惚的女孩，她看见一个人以自己为肉板紧紧抱着她。
“这算什么…”那个人低声细语，“你把人的生命看做什么！”
她的声音刺痛了她的耳朵。
“出来！你给我出来！”“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女孩的肩膀被紧紧抓住，她伏在她的耳边，用着似乎穿透灵魂的声音，把什么东西揪了出来。一个鬼魅形状的妖怪矗立在她身后，它的手延绵着伸到她的面前，“神……”
它发出尖锐的笑声，“没有…神器……不自…量力……”
女孩被挡到身后。
“没有…神器…的神明……”它的嘴巴一张一合，露出排排密集的尖牙，“连妖怪都不如——！”
狂风席卷得人睁不开眼睛，女孩被推到旁边，她看见救她的人此刻正被妖怪抓吞下腹，在黑色透明的肚子里无法喘气，“轮到你了…”它朝她走来，“只要死，就可以实现你全部的愿望，只要死就可以了……”
女孩的嗓子像塞了棉花，连呼救都做不到。
“过来…过来…”
“过来。”父亲像小时候一样对她招手，他说她是家族的长女，是他的骄傲和希望。
“父亲…大人…”
女孩失去意识，逐渐走向妖怪。
佳奈的脖子被妖怪紧紧勒住，无法呼吸，无力阻止。
“月…”
她想起每次自己在念这个字的时候肩膀的闪动。
“月…器…”
一个小女孩的背影浮现在她脑海。
“月器…”
她转过身来，对着她笑，“神无…”
她对着她笑，“神无。”
“月器！”一滴泪在神无眼角滑落，她挣脱妖怪肚子里的束缚，脑海里的人影集成光束握在手上，“丰苇原中国，在此引起骚乱者，”妖怪的动作静止在空中，以它为点席卷着黑尘，不断发大，
“吾……”神无用力握紧长枪，厮杀的场景伴随着妖怪痛苦的嘶吼如梦魇般回荡在她眼前，“吾神无神降临于此，”她的手指凝起气息划过武器，“臣服于月器之威，拂除种种污秽障碍，”一跃而起，破肚而出，“破！”
巨大的光影在妖怪体内闪动形成复杂的十字封印，转眼间便消得一干二净，雨渐停，只剩下乌云依旧隐藏着阳光，遮挡黑尘。
月器一闪而逝，神无回身对吓得虚脱的女孩伸出手，“你没事吧？”
女孩睁大双眼，无声问着，你是谁？
“我…叫神无。”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神明的烦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