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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漆黑的平原上奔跑着一位少年,少年又饥又渴,他脸戴鬼怪般的面具一身轻衣一边向前跑一边回头看远处追来的轻骑兵,轻骑兵略带玩味的追逐着少年,时不时射出箭矢从他身旁擦过,从落地的力度来看这些箭并不是想至他于死地,而属于一种猎人对于手到擒来的猎物的一种调戏,轻骑兵们似乎特别热衷于这场追逐。
      正当少年气喘吁吁筋疲力竭之时,天空被一支穿云箭照亮。轻骑兵们的注意力被吸引立马警觉了起来,前排骑兵拉住缰绳,此时远处天边亮起一片火光,待光亮近了些才看清天空飞来千万只火箭,如无数流星划破天空乘风而来,少年此时停下脚步,转过身,摘下面具,面对骑兵,对着他们邪魅一笑。轻骑兵被这成群结队的火光说吸引,抬头望去火光点燃了他们的双眼,但是骁勇善战的他们立即反应过来,纷纷从背后拿出盾去挡,并有秩序的撤退,但是后方已设好陷阱等待着他们,逃的快的骑兵被埋伏好的士兵用绳索拉下了马,后方的骑兵马上拉住缰绳,但是火箭落在秋天干枯的草地上一触即燃,再跑已经来不及了,马儿受惊顿时整个轻骑队伍人仰马翻混乱不堪,第一波火箭未全数落地,紧接着第二波火箭便已迎面而来,轻骑兵被乱箭射中死伤一片,再接着又是一波火箭,火箭连续射出十余发,少年所站之地便是沙漠与草地相交之处,他看着眼前的一切都葬于一片火海之中,熊熊烈火烧入了他的眼眸,而他的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是在享受这一刻带来的快感。
      “什么?!老子不是说过要收编这支轻骑兵吗,怎么又被那混账小子全灭了?”
      涂城的城主叶仕听闻此事后怒目圆睁,操起旁边的的大刀恨不得现在就把那混账小子给砍了。他拽起报信之人,又问了一遍,“真的一个活口都没留?”他的声音几近发抖。
      “别,别说人了,马都,都,都烧成碳了。”报信之人吓得浑身哆嗦生怕城主此时怒发冲冠先把自己给砍了。
      “那小子人呢!”
      “少,少主没回来,带着亲信军正在酒楼庆功呢。”
      城主双眼充满血丝,这臭小子坏他好事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决不再忍,该让他知道知道代价了。报信者上前扶他,被他挡住,他扶着头定了定神,接着气急败坏了冲了出去,手上操着大刀,嘴中骂骂咧咧,“这个混账儿子。”
      涂城虽然说不上特别富裕,但也是百姓在乱世中可安身立命之所,在这种诸侯并起的年代里,算是宜居之地,因为靠近丝绸之路所以来往通商之人较多,酒楼住宿也异常的繁华。在这酒楼林立的城中,有一家独大,那便是杏花楼,为何这家独大,那得多亏了涂城少城主叶醒。叶醒是这里的常客,每次出手阔绰只要打了胜仗就带着亲信百余人前来光顾,每每老板挣得那是盆满钵满,而百姓的天性就是爱凑热闹,哪里人多,哪里生意就自然好到没话说,久而久之,杏花楼有了叶醒这位老主顾一路披荆斩棘成为了涂城酒楼界的佼楚。
      叶醒生于大雪封城的那年,涂城条件艰苦,方圆百里白雪皑皑,无人能进,无人能出,差点沦为一座死城,叶醒出生后雪渐渐消融,各路商客慢慢多了起来,拯救了这个将死孤城。叶醒自幼没有母亲,父亲忙于军务所以他自小无人管束,造就他无拘无束、放浪形骸、我行我素的性格,在涂城是横行霸道,蛮不讲理,人称涂城小霸王。叶仕一直未再娶,所以只有这么个一个独子,见他年岁已高还浑浑噩噩的混日子,这样才如梦终醒,远了不说,就说如果就他现在这水平,哪天上了战场再稀里糊涂的战死谁来替他接管这座城,忙活了半辈子可不就为了子孙能有安生日子过。于是便在叶醒12岁之时将他送入军中,从最卑微的守城士兵做起,却没想到儿子到了军中凭借着自己多年在城中摸爬滚打的经验将守城将士们治得服服帖帖,更是在守城军中混得如鱼得水,不仅身边的士兵都拜他为大哥,连守城都尉也因他身份特殊不敢得罪,当然这些功绩离不开他的城主爹。叶仕无奈只得将他换到斥候营,斥候营向来训练坚苦,以为他到了那里能吃些苦受些罪,但令叶仕没想到的是儿子不仅受得了每天坚苦的训练,而训练之余还有闲心带着身边玩的较好的朋友出去花天酒地,更是在斥候营选拔纳新之时为自己组建了一支小队伍,当时只有二十个人的小集体,便是现在叶醒百余人的亲信营,因为是叶曦训练出来的所以各项素质完全不逊于叶仕的精英军。要说叶仕生气吗?那肯定是有的,但是他更多的却在叶醒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年轻时不也是这样过着混着日子,而就是这样一个混子广交各方好友才建起了这座涂城,叶醒虽然蛮横并且没有什么才能但确有他的优点,所以只要不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叶仕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或许现在的不羁是因为这一生太过顺利没有受到挫折,而叶仕在等着这个打击。
      叶醒在杏花楼有着自己代号的雅间,旁人若是敢私自霸占他的雅间,那必是有命进来无命出去。
      雅间装饰素雅,特别符合叶醒的喜好,房内有大窗台,坐在窗台上能完完整整的看清一楼的舞台,是观赏礼乐表演的最佳位子。今日素闻杏花楼新来了位女子,弹得一手好琴,正好带着将士们一饱耳福,顺便一睹女子芳容。
      雅间内坐着叶醒的心腹大将,叶醒称他们为涂城三杰:叶曦、程戈、柳卿。叶曦本不姓叶,姓简,因曾经救过叶醒的性命又得到叶仕的赏识而被赐了城姓叶,虽说城姓不算什么很大的荣耀,由于无父无母自小由叶仕的心腹简灏抚养长大,也很欣然的接受了赐姓,此人善谋略能说会辩,有将帅之才。程戈是叶醒出城打劫山匪时路上捡到的,当时程戈浑身是伤的倒在草地上,怀中还抱着婴儿,叶醒看他们定是被附近山匪所伤,因为他身上一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于是便将其带回了涂城,程戈醒后为报叶醒救命之恩,在叶醒私自谋划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替叶醒先身士卒,甘当先锋。柳卿斥候营纳新时因善长弓有百步穿杨之力被叶醒选中,此人有勇有谋,对叶醒更是崇拜有加,也是自发的贴身侍卫。
      表演还未开始,见大家也无心看舞台上那位翩翩起舞的姑娘,所以这一空档期叶曦便开口想给大家解解乏,“现在大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来出个谜题给大家猜猜。”
      叶醒显然对谜题提不起兴趣,但是这舞蹈看过千遍万遍相较之下,还是听听谜题稍稍有趣,于是懒懒的偏转脑袋看着叶曦。
      叶曦见众人做好听谜题的准备便拨出柳卿别在腰间的匕首,往酒杯上轻轻一敲,钢铁和红木桌相撞敲出沉闷的短音“咚”,“谜题是这样的:半边有毛半边光。”
      叶醒听到第一句便一脸意味深长的望着他,自己是万花丛中过深藏功与名,这一向正经的叶曦也有不正经的时候啊。
      像柳卿这种守身如玉的处子,听到这句话顿时羞红了脸。
      程戈刚到口中的酒一滴不剩的全喷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其余三人赶忙往旁边撤了撤,叶醒嫌弃的提起沾到口水的衣袖往程戈身上蹭,边蹭边说,“你简直丧尽天良啊。”
      程戈手中拽上衣角替他擦了擦衣服,连连赔不是,“对不住,对不住。”转而埋怨叶曦道,“都是你的错。”
      叶曦没有理会他们这一出闹剧,甩了甩手上的匕首,“那各位爷还听吗?”
      叶醒显然意犹未尽,不耐烦的催促道,“快说,快说。”顺便将程戈刚要送进嘴里的酒杯给夺放在一旁要他认真听题。
      “半边有味半边香。”
      第二句程戈就不理解了,问道“半边有味吗?”
      “去,别打岔。”叶醒呵斥道。
      叶曦坏坏的笑着,继续道“半边吃的山上草,半边还在水里藏。”叶曦又轻轻击打了一下酒杯。
      发出清脆的声响“叮。”
      众人思绪万千,想歪的绕不出去,想不歪的云里雾里。
      “没了?”叶醒见他停下来便问。
      “没了。”
      “猜什么呀?”
      “一个字。”叶曦自信一笑,眼珠扫了在座的一圈,他们一脸迷茫的样子令他很是满意。
      叶醒思考了不到片刻便大手一挥,“猜不到,猜不到,快说谜底。”
      “少主要有点耐心啊。”叶曦的声音温润而不失强硬。
      叶醒自然是个没耐心的人,但是在叶曦面前,他总是异常的听话,于是嘴巴一歪紧锁眉头继续思考。
      柳卿自打听到第一句话开始便不说话了,假装看着舞台,思绪却在一些道听途说的情情爱爱中越走越远,想到满脸通红,差点头冒青烟。
      程戈则努力的想着谜底,他虽学识浅薄,却是三人中想的最认真的一个。
      此时舞台那边传来鼓声,“咚,咚咚,咚,咚咚咚。”鼓声落定,一妙龄女子徐步上台,轻柔的身姿缓缓盘坐于舞台中间,将琴架在腿上后,她闭起了双眼,深深呼了口气,又慢慢睁开,明媚的双眸扫视了一眼看客,嘴角轻轻勾起,嘴角两边浅浅的梨涡甚是醉人。
      周围观众无不为她的美貌所咋舌,涂城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如此出尘的女子了。
      “一曲《高山流水》。”这声音轻柔动听,令人神往。
      叶醒连忙耷拉着身体靠在窗台上大喊一声,“好!”
      周围的亲兵们纷纷响应,喊声撼天动地,整个杏花楼都抖上了一抖,“好!”
      女子抬头看着窗户上的人,煞是不喜的眼神,她从来都看不起这类纨绔子弟。叶醒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不屑,那种打从心底里的厌恶之感令叶醒笑容立刻僵住。他转身回到房内一拍桌子,“叫老板娘上来!”
      “怎么了?”叶醒突然变脸令程戈摸不着头脑。
      柳卿则不管发生什么了,先过去安抚道,“消消气,消消气。”然后便出去叫老板娘。
      叶曦看见了刚刚的一幕,也了解叶醒的心性,所以摸了个八九不离十,知道他在气什么,只觉得这家伙还是小孩的心性没有长大。
      不一会一位浓妆艳抹上了年纪的女人走了进来,扑面而来的便是令人窒息的脂粉味。
      叶醒毫不避讳的捏住了鼻子,阴阳怪气的说,“那新来的哪里来的!”
      此时琴声也响了起来,确实优美动听,与寻常乐师所奏确有天壤之别。叶醒按下想去看看的冲动,将稍稍提起的屁股重新放回了凳子上。
      “哎哟,少主这是怎么了。”老板娘对于这个大少爷的脾气也是很熟悉了,三天两头的发脾气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也没有惊慌,而是一如既往的一问、二慰、三赔礼。
      “我问你,这人哪来的?”
      “这姑娘啊?是西凉人。”
      叶醒冷笑,西凉前些日子被燕国入侵,西凉军撤出凉州流离在外,王公重臣流离失所,想来这个气质是个落魄贵族也无可厚非,”既然落了草,还不甘心为寇?“
      老板娘立即讨好道,”谁说不是呢,这姑娘啊,刚来,还未调教好,这不咱这大家该看的也看腻了,就想给大家先尝尝鲜。少主也是第一次见吧,怎么就得罪您了呢?“
      叶醒眼珠子鼓溜转了一圈,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讪笑着,“晚上送到我府上。”
      “你想把谁送到我府上啊。”
      门外传来一浑厚男声。
      叶醒在正在气头上根本没听出这是熟悉的声音,甚是恼火,什么就你府上啊,你谁啊。
      刚要开口门便被一脚踢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本篇小说,我的意向是写个六十万字,我尽量坚持每日一更,谢谢你看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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