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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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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请教一下，就您的印象，”表面上是婚介所调查员前田，实际是某不知名私家侦探今枝直巳继续发问，“唐泽小姐是哪种类型的女子？只要简略形容一下就可以了，比如是内向而纤细敏感，或是好胜而不拘小节等等。”
“用一句话来说啊，”江利子稍加思考后说，“她是个坚强的女子。虽然不是特别活跃，但靠近她身边，会感到她释放出一股力量。”
“嗯，她什么都知道。”
“不是一般所说的知识丰富，而是她对于人的本质或社会各层面都很了解。所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非常……”她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啊。如此人情练达的女子，婚姻却以失败收场。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江利子明白调查员的目的了，原来他还是着眼于雪穗的离婚，担心离婚的根本问题在雪穗身上。
“那次婚姻，也许她做错了。”
“怎么说？”
“我觉得，她好像是受到氛围的影响才决定结婚的，这在她来说很难得。我想，如果她更坚持自己的意见，应该不会结婚。”
江利子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一般人恋爱结婚的时候，我认为彼此的感情一定要达到某种平衡状态才行。但他们就有点……”
“和高宫先生比起来，唐泽小姐的感情没有那么强烈，您是这个意思吗？”
前田不可能忽略雪穗的前夫，江利子并不惊讶。“我不太会说……”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困惑地回答，“我想，他不是她最爱的人。”
话一出口，江利子就后悔了。“对不起，刚才是我自己的想象，请不要放在心上。”
前田不知为何陷入沉默，凝视着她。后来才好像注意到什么似的回过神来，慢慢恢复笑容。
“请等一下，最后一个问题。”前田竖起食指，“有件初中时的事想请教。”
“是一件意外。您读初三的时候，有位同学遭到歹徒攻击，听说是您和唐泽同学发现的，是吗？”
江利子感到血液从脸上消退。“这有什么……”
“那时唐泽小姐有没有什么让您印象深刻的地方？比如可以看出她为人的小插曲——”
不等他把话说完，江利子便猛摇头：“完全没有。拜托你问到这里就好，我很忙。”
可能是慑于她有些变色，他很利索地从门口抽身。
“好的，谢谢您抽出了宝贵的时间。”
江利子没有回应他的道谢，便关上了门。明知不能让对方看出自己心情大受影响，她仍无法佯作平静。她在玄关门垫上坐下。头部隐隐作痛，她举起右手按住额头。灰暗的记忆自心中扩散开来。都这么多年了，心头的伤口仍未愈合，只是假装忘记了。
调查员提起藤村都子只是原因之一。事实上在此之前，那件可怕的往事便已在脑海里蠢蠢欲动——从他提起雪穗开始。
那个名字就像一把钥匙，会打开故意积压在心底的装着不堪回首的往事的箱子。
不断地，心里暗藏念头就会萌发，慢慢发展成一个故事。然而，这件事她绝对不能说出口。因为她认为这种想象非常邪恶，绝不能让别人发现自己心中的邪恶，她也努力要自己抛开这种邪恶的念头。
但这念头在她心中盘踞，不肯退去，这让她万分厌恶自己。每当受到雪穗温柔对待，她都认为自己是个卑鄙小人。但同时，还是有一个再三审视这个念头的心灵。这真的只是想象？难道不是事实吗？其实，这才是她疏远雪穗的最大原因，内心不断扩大的疑惑与自我厌恶让她无法负荷。
江利子感觉身子疲惫不堪，仿佛有无数废物在体内各处沉淀，巨大的混沌支配着她，让她说不出话来，意外的，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眼窝如干涸的泉眼，只能瘫坐在地上无声叫喊。
很多年了，她逃离那一切很多年了，她以为她忘记了，可是往事还是像藤蔓一样爬上心头，与之而来的阴暗也笼罩了她。
如果没有意外收到短信，如果那一天她没有及时离开……
会不会……？
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慢慢借着桌椅攀起来，挪到卧室，找到了了压在柜子最底下的箱子，哆哆嗦嗦地打开。
上一次打开它已经是得知雪穗离婚的时候了，箱子上积了一层灰。当时江利子本想打电话去安慰，但觉得自己这么做未免太不识相，就作罢了，雪穗也不曾来电。
一年级差点发生的可怕意外，使江利子陷入了十分矛盾的混沌中，犹豫是否和他人联系，甚至被迫断开了筱冢一成的交往，事件的巧合和心底滋生的怀疑让江利子刻意减少和雪穗碰面的次数。大学毕业后，两人的关系更加疏远。江利子通过亲戚的介绍，在当地的信用金库任职，在母亲的唠叨声下保持单身，雪穗则迁居东京与高宫结婚……
“又过去这么久了啊……”
江利子这么说着，摩挲着柔软的衣料上已不符合潮流的花纹装饰，那是当年筱冢一成送给她的衣服，她再三抉择，还是没有选择丢弃。
复杂地将其叠好放入箱底，她又抽出一本厚厚的可以追溯到初中时期的老式笔记本，手指在稚嫩的字迹上徘徊。
「×月5日
今天，我遇到了一位新同学，她的名字叫做唐泽雪穗，很漂亮，大家都很喜欢她。
她坐在第一组倒数第二个，靠窗的位置，有很多外班的学生偷偷来看她。
果然很受欢迎啊。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羡慕啊……
×月17日
唐泽桑是一个很用功的人，各方面都很优秀，喜欢看书，懂得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有栖川老师也总是表扬她。
小测成绩这一次又是第一呢。
×月20日
如果我说我想和唐泽桑做朋友，一定会让她觉得很困扰吧？
可是可是，真的好想像她一样优秀啊！
×月21日
嗯嗯，新的一天从“早安”开始，江利子，加油！
×月25日
唐泽桑和我说话了，她真的很温柔啊，一点都没有在意我磕磕绊绊还语序混乱的话。
×月28日
大成功！
今天的家政课我和唐泽桑一组，她说我可以称呼她为“雪穗”，希望也可以叫我“江利子”，我问她我们能不能做朋友，她同意了！
她同意了！
她真的同意了！
本来以为绝对不可以的！
不行我已经激动地不会写字了！
我决定，今天就是川岛江利子的幸运日，以后每一年都要纪念！
就决定吃最喜欢的草莓泡芙好了！
×月13日
雪穗太棒了！
她什么都很了解，特别像樱姐说的“成熟且有气质的女性”，我想像她一样厉害。
她说她可以教我插花和茶艺，真的是太感谢了！」
“唐泽桑……”不知何时，江利子的眼中蓄满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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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枝从公文包里取出档案夹，放在筱冢面前。
对于调查唐泽雪穗的身世、经历和目前情况这几项，他有把握已完成。
“她虽然有一种出身和教养都宛如千金大小姐的气质，只是偶尔显露出来的表情和动作，该怎么说呢……”
“看得出出身不好？”
“还不至于。只是有时候觉得她在优雅之外，总有一种随时神戒备、严密防范的感觉。今枝先生，你养过猫吗？”
“没有。”
“我小时候养过好几只，是捡来的，不是那种有血统证明的猫。我自认为是以同样的方式来饲养，但猫对人的态度，却因为它们被捡回来的时期不同而有很大区别。如果捡回来的是小猫，从懂事起就待在家里，在人的庇护下生活，对人不会太有戒心，自会天真无邪，喜欢撒娇。但是，如果大二点才捡回来，猫虽然也会跟你亲近，却不会百分之百解除戒心。看得出来，它们好像对自己说：既然有人喂我，那就暂时跟他一起住，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你是说，唐泽雪穗小姐也有同样的感觉？”
“要是知道别人用野猫来比喻她，她一定会气得发疯。”
“可是，”今枝回想起唐泽雪穗那双令人联想到猫眼的锐利眼睛，说，“有时这种特色反而是一种魅力。”
“一点不错，所以女人实在可怕。”
筱冢带着一个薄薄的硬皮公文包，他收起报告。
今枝稍微把身体前移，双手在桌上交扣。“筱冢先生，你说唐泽雪穗小姐对于令堂兄的求婚一直不肯给予正面答复？”
“对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想到一个原因。”
“我想，”今枝注视着筱冢的眼睛说，“她心中可能另有其人。”
笑容顿时从筱冢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学者般的冷静。点了好几次头后，他才开口：“这一点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虽然只是胡乱猜测。听你的口气，对于那个人是谁已有头绪了？”
“嗯，”今枝点点头，“不错。”
“谁？我认识吗？啊，若是不方便，不说也罢。”
“就是你。”
“什么？”
“我想她真正喜欢的不是令堂兄，而是你。”
筱冢像是听到什么胡言乱语般皱起眉头，肩膀抖动了一下，轻声笑了，还轻轻摇了摇头。“别开玩笑。”
今枝侦探的语速很快，像连珠炮一样让他缓不过劲来反应。
“唐泽雪穗小姐很清楚地记得手表的主人。你戴这只表的时间短得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但她只看了一眼便至今不忘。这难道不是因为对表的主人怀有特别的感情？”
“还有，我去精品店时，被问到介绍人，我便回答筱冢先生，她首先就说出你的名字。照理说，她应该会提到令堂兄筱冢康晴才对吧？因为康晴先生年纪比你大，在公司里的职位也比你高，而且最近经常造访那家店。”
“她可不是害羞的女子，她做生意很精明。更何况你到她店里去过的次数寥寥无几，间隔更是长达一年？”
“现在在她店里提到筱冢先生，应该是大主顾筱冢康晴先生才对。如果她对你没有特殊感情，在那种场合不可能会提起你的名字。”
“这实在太……”
“太牵强？”
二人相视一笑。
“我是这么认为。”今枝伸手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背往后靠，忽又叹了口气，再度像刚才那样挺起上身。“你说过，你和唐泽小姐是大学时代认识的？”
“是，因为社交舞社的关系。”
“请你回想当时的情况，有没有令人起疑的地方？也就是可以解释为她对你有好感的细节。”
提起社交舞社的话题，筱冢似乎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你还是去找她了？”他眨了眨眼才说，“川岛江利子。”
“去了。但你不必担心，我完没有提起你，没有丝毫令人起疑的举止。”
筱冢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想证实什么一般问道。“她好吗？”
几年过去了，他始终抱有一种愧疚感，不敢去打搅她的生活，甚至连问候的勇气都没有，也就在同学聚会时状似无意地打听一两句，知道安好就好。
即使是现在这么问一句她的状况，都有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揪着他的心脏。
“大学毕业后通过亲戚介绍在信用金库任职，还是单身。”
“我知道了。”筱冢微一颔首，然后抬起头来，“她说了什么？”
“高宫先生可能不是唐泽雪穗最中意的人——这是川岛小姐的看法。换句话说，她心中另有其人。”
“那个人就是我？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川岛小姐似乎是这么认为的。”
“怎么可能？”筱冢的笑容登时消失了，“她这么说的？”
“不，是我根据她的样子感觉到的。”
“光凭感觉来判断是很危险的。”
“这我知道，所以并没有写在报告里。但我确信是如此。”
高宫不是唐泽雪穗最中意的人——今枝还记得川岛江利子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很显然，她感到无比后悔，有所畏惧。今枝与她面对面，发现了她畏惧的原因。她害怕的是“那么，唐泽雪穗最爱的人是谁”这个问题。想到这里，好几片拼图似乎组合起来了。
筱冢呼出一口气，抓住玻璃杯，一口气喝掉一半。冰块在杯中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我想不出任何迹象。她从没向我告白过，生日或圣诞节也没送过我礼物。勉强算得上的，就只有情人节的巧克力吧。可男社员人人有份，我的也没有特殊含义。”
接着，再暗示性地补充了一些他们之间的日常交往，表示这仅仅是出于礼节和社员情谊。
“还有一点，我也没有写进报告。她初中时代发生的事情当中，有一件让我特别注意。”
“什么？”
“强|暴案。不对，有没有发生强|暴并不确定。”
今枝把雪穗同年级的学生遇袭，由雪穗与川岛江利子发现，被害人原本对雪穗怀有敌意等事一一说来，当然，也没有遗漏被陌生人指认唐泽雪穗是凶手这一件事。筱冢的表情不出所料地微微僵住了，声音也生硬起来。
“这件案子有什么疑点？”
“你不认为很像吗，和你大学时代经历的那件事？”
“像又怎样？”筱冢的语气明显表现出不快，他不是很愿意往那个方向深想。
“那个案子最后让唐泽雪穗成功地怀柔了她的对手，虽然有不知名的人物插手，但还是达到了最终目的。学会这招后，为赶走情敌，她让同样的戏码上演——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筱冢盯着今枝，他的眼神可以用恶狠狠来形容。“这种事就算是假想，也不怎么令人愉快。川岛小姐可是她的好友！”
这句话似乎给了他力量。筱冢点点头，末了，他再补充了一句：“唐泽雪穗是另一起事件的受害者。”
“川岛小姐是这么认为，但唐泽雪穗究竟是否也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我甚至怀疑初中时代的那件事也是她设计的。这样想，一切就都解释得通——”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筱冢张开右手手掌阻止今枝，同时也是阻止自己：“别再说了，我只想要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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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解决，不，并不能算是解决，只能说搞清楚了绘里那里的窃听事故，越发觉得唐泽雪穗实在是深不可测。
今枝从前同事益田均得到自称东西电装株式会社相关人士委托的调查报告的复印件，认出了得知秋吉的真实身份——唐泽雪穗幼时玩伴桐原亮司。在顺藤摸瓜的推理中，他联想到高宫公司最高机密失窃事件和高宫出轨案件，仔细推敲其中的细节后，今枝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高宫应该就不是雪穗最中意的人，唐泽设计高宫爱上三泽千都留并发展成外遇，等待时机揭发他们，提出离婚并分割财产的要求。
难道三泽千都留与高宫相遇及其后的进展，都在雪穗的计划中？不可能。但今枝立刻觉得，可能。唐泽雪穗这个女人有一种特质，让人无法以一句“不可能”便予以否定。然而，这就形成一个疑问：人心能够如此轻易地操控吗？
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唐泽雪穗恰好深谙此道。
交代完工作后顺带去看了看绘里，嘱咐她一些安全事项，今枝便慢慢悠悠走到公寓。
*公寓前停着一辆陌生的白色厢型车。今枝绕过那辆车，进入公寓，爬上楼梯。身体很重，连抬脚都觉得困难。来到房间前，掏口袋想开锁时，他看到走廊上有小推车和折起来的纸箱靠墙而立。纸箱很大，大概连洗衣机都放得下。他想，谁放的啊？但并没有放在心上。他拿出钥匙圈，把钥匙插进锁孔，右转，听到咔嗒一声的同时，也传来锁开了的感触。
这时，他突然觉得不太对劲，钥匙似乎与平常不同。他想了一两秒钟，把门打开。他决定当作是自己神经过敏。
开了灯，环顾室内，并无异样。房间和平常一样冷清，和平常一样蒙了一层灰。为了去除男人的体臭，刻意调得略浓的芳香剂也和平常一样。他把东西放在椅子上，走向卫生间。他醉得正舒服，有点困，有点懒。打开卫生间的灯时，他发现排气扇开着。他觉得奇怪，自己做了这么浪费的事吗？打开门，马桶盖盖着，这也让他纳闷。他没有盖上马桶盖的习惯，平常连坐垫都不放下来。
关上门，他掀开马桶盖。
突然间，身体的警报器开始响起。他感到一种非比寻常的危险向自己袭来。他想盖上马桶盖，必须尽快离开……然而身体却动不了，他也发不出声音。不要说出声，连呼吸都有困难，肺好像不再属于自己。
他的视野突然大大地晃动，转了好大一圈。他感到身体似乎撞到什么东西，却不觉疼痛，所有的感觉在瞬间被夺走。他拼命想移动四肢，却连一根手指头都不听使唤。
似乎有人站在他身边，也许是他的错觉。
视野坠入黑暗。
要、死去了。
这是他最后的想法。
当然，他没有听到自己倒下后紧接着发出的被击倒的声音和高跟鞋踩踏地板的响声。
白衣黑裙的女性急匆匆跑进来，在接触他的一瞬间发出了幽蓝的光亮。
“请君勿死。”
耳边仿佛响起了天籁。
作者有话要说： ——————————————
没想到这个副本会拖得这么长，主要是我没想好怎么收尾（…）
没想好雪穗会怎么回答，不是很想让亮司死，但是以他的性格应该发现不对就会解决自己以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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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没更新了呜呜呜呜呜
以头抢地.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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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下一章结束副本，实在拖太长了，我也想不出结尾了。
文案改了（…），所以以后的副本大概就是那些了。
啊啊啊我好想跳时间线啊，好想写织田作写小说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剧情大纲已经写好了，织太糖管够的那种！
ps：后续会综野良神（夜斗会在剧情里出现）、鬼灭（织田作的小说里出现，因为我不想用同一种套路展开副本）、学园孤岛（我想写砍丧尸想很久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宝石之国（中也就是最屌的！麻烦吊打月人谢谢！）
最近在看咒术回战，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想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墙头永远是下一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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