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主文野】曲赋风华》牧维桢

40、第二十三章

　　红木杖身较长，顶端手柄处被打磨加工得光滑可鉴，雕纹蜿蜒而下，刻画出竹子的形状。

　　抽|出的细剑剑刃制作精良，用红漆填和了刃上不对称的血槽，刀锋锋利，尖端完整，丝毫不用怀疑它的危险性。

　　“阁下，是准备动真功夫了吗？”

　　埃文斯轻笑，左手拂过剑刃，渗出微微血丝。

　　显然，森鸥外并没有和他在战斗时闲聊拉家常的打算，漂浮上方的女孩骤然笼罩着一圈圈紫色的带有特殊铭文的光弧，神色冰冷。

　　——嘛，更像个洋娃娃了。

　　埃文斯心不在焉地想道。

　　森鸥外收起了一直黏在脸上的调笑，抬起右手：“来吧，可爱的爱丽丝酱，温柔地抚摸他吧。”

　　话音刚落，尚且漂浮在半空的金发蓝眸的女孩就一点头，踮脚一冲，扛着巨大的针筒再次袭来！

　　埃文斯微微侧开一步，与强势的攻击擦肩而过，巨大冲力直接击碎了造价不菲的精致地板，气浪扬起残渣和尘埃，让人难以睁眼。

　　趁此时，爱丽丝腰部发力，在空中打了个旋，裙摆飞扬，扛着沉重的足足有两个她那么大的针筒再次腾空，破空声裹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径直下刺。

　　“锵——”

　　格挡之时，剑刃嗡嗡作响，声音比刚刚的承受攻击的杖身更为尖锐细长，几乎算的上是呻|吟，足以让人明白这力道究竟是有多大。

　　他站在原地，单手握剑，不紧不慢地侧接下了这一招，转而一揽。

　　剑术华丽，没有一分多余的步骤，更不留一丝缝隙，两三下就卸去了逼人的攻势，活生生叫惊涛骇浪化作了平静无波。

　　“哗——”

　　爱丽丝的反应很是迅速，利落地投掷出肩上的针筒，趁着他格挡的功夫，足尖轻点半空，一个空翻，转换了方向再次冲过来。

　　“锵——嚓——铿嚓——”

　　半息不到的时间，他们已经来往了五六招，爱丽丝每每看准致命点的奋力攻击，都会被面前的人轻轻一抚，针尖擦着剑刃而过，发出“刺啦——”的响声，如春风化雨一般，温和却不容拒绝地抵开。

　　只是防御，没有半点攻击的意味。

　　哪怕是完全有机会抓住她的漏洞的情况下。

　　她抬头，面前的人举止克制而有礼，连嘴角的弧度都没有变过半分，眼神温和。

　　没有杀意。

　　像是大人对待不成熟的孩子……不，不应该是这么说……

　　她试图表达出那种感觉。

　　那样不在乎生死、放肆地把脖颈和后背——那些极其脆弱的部位暴|露在敌人面前的态度。

　　那种抚摸易碎品、摆弄羽毛一样的力道。

　　那样从容不迫、笑吟吟的表情。

　　更像是……更像是逗弄饲养的兔子。看着它急红了眼地炸毛，一个劲地冲击笼子，也只是心平气和、略带一丝有趣地安抚，期待它会做出什么更好玩的反应。

　　“锵——”

　　尘埃消散，一击不成，她被看似轻巧的力道震得退开好几步，到森鸥外身侧时才堪堪停住。

　　似乎是不甘心，再次站起身的爱丽丝左手一挥，袖口处幻化出四五个略小的针筒，在高速旋转下，带着加倍的速度和威力，直奔他面门而去。

　　如预想中的一样，没有什么作用。

　　对面的人似乎挑了挑眉，微微抬起握剑的右手。

　　紧接着就是一道剑光闪过，针管被快到看不见的剑术斩断，遗留下来的少部分异能残骸弥散在空中。

　　拔剑、斩击、收剑，如同流水般一气呵成，快到看不见残影。

　　“啊呀——”

　　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森鸥外突然出声，整张脸在阴影的衬托下格外冷冽，紫瞳泛着红光。

　　“这可真是……”

　　森鸥外歪歪头，做出活动筋骨的样子，“好几年了，从……以后……没看过这么厉害的剑术了。”

　　“有些怀念啊。”

　　应该是想起了什么人或事，他的眸色倏忽暗沉，只听得清脆的一声响，寒光乍现——两把精致小巧的手术刀出现在掌心。

　　看到这，埃文斯的眼神微微亮了起来，像是期待的曲目终于上演，右手一挑，锐利的剑锋对准他，做出攻击的姿态。

　　“真是不客气呢。”

　　“剑士……啊不，你们这类人……”他自顾自地否定了自己说的话，眼神尖锐。

　　//

　　真正的开始只在瞬间。

　　不知道是谁先发出动作迅速引起另一人反应的，亦或是两人同时越过了大脑的指令，自顾自地操纵身体做出行动。

　　只在瞬息，森鸥外俯冲过来，埃文斯也不甘落后，挥剑反击，衣袂翻转间剑光闪烁，流丽华美。

　　小巧的手术刀与狭长的剑刃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铮鸣，双方都无法继续深入，仅维持着对峙的状态。

　　比起武力，森鸥外更擅长谋略，但也不是说他的体术不精，毕竟他也是那位先生教导出来的，孱弱无力任人宰割可说不过去。

　　只是，相较于血肉相搏、生死一线的武斗，他还是更适合也更喜欢把握人心、搅弄风云。

　　森鸥外用力压制颤抖不止的剑刃，澎湃的杀意迸发在手术刀折射出的银光间，肌肉紧绷着，些许发丝挣脱束缚随着微风分散开。

　　很难想象眼前面前这个明显不到三十岁的人是如何爆发出这般强大的战力的——瘦削的肩膀紧绷，骨节分明的双手握紧剑柄，算不上结实的手臂承担着扑面而来的重量。

　　但是只有真正打上一场，你才会发现，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和寒潭下的暗潮涌动。

　　森鸥外紧眯着眼，享受着多年以来不曾有过的颤栗——身体叫嚣着，渴望更加疯狂的血液横洒的战斗，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冷静。

　　甚至还有心情预判“在明确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的情况下，察觉到不对劲的下属会何时突破进来，亦或者说“某些人”会怎么迈向自己提前安排好的一步。

　　//

　　——【还有五分钟。】

　　//

　　「计划」、「铺设」、「取舍」、「请君入瓮」、「成功」。

　　丝毫不差，逐步趋行。

　　//

　　他突然想起那个前几个月投诚的“下属”——洛栎。

　　哦，不，应该说，是“假意投诚”了。

　　这么想着，脑海中不由得地浮现那眉眼弯弯的女孩的笑容，以及——怎么查都不会有漏洞的身份、死无全尸无以取证的前黑手党组织、重重监视下正常无比的符合港口Mafia准则的行为举止。

　　洛栎，这是一个从任何方面来看都「没有问题」的拥有优秀异能的“完美”下属。

　　——没有问题，对于黑手党来说，就是最大的问题。

　　森鸥外眸光沉沉，想起了那张干净到不像话的将“普通”一词贯彻到底的社会履历，而在港口黑手党的情报员的探查下，掩藏的前科没废多大力气就探查得一清二楚。

　　——前身份、前首领、隐瞒的能力强弱、临时居所、表面上的身份、人际交往………

　　不费吹灰之力，就像是准备好后特意捧上来交予你看一样。

　　再往深处查，却只是重复已知的一切，得不到其他有效的答复。

　　就算是采取隐秘措施，在其居所布满了监听设备，都只能收到极其正常的“独居生活记录”——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外出任务等，偶尔夹杂着一两句“对港口Mafia部分干部及成员的吐槽”。

　　很正常——没有对前任身份的处理扫尾、没有对现住地的警惕检查、没有暗地来往的人员。

　　很正常——作息规律、爱好广泛、偶尔尝试新事物。

　　正常得不像是一个黑手党。

　　应该说，不像是逃离内部争斗的前所属组织并遭遇追杀的黑手党身份。

　　一切安排得太完美了，正是因为太过完美，这样刻意制造出的身份才显得格外异常。

　　//

　　——【还有四分钟。】

　　//

　　“砰——哗——”

　　凛冽的刀锋交接，金属撞击声炸响，手术刀与剑刃旋转斩刺，手腕翻转间完成格挡与刺击。

　　脚步交错，互相闪避与回击，不时将锋利的锋芒对准对方予以试探。

　　你来我往间，战斗的地点从一侧转到另一侧，冷锋划过下颚，轻挑、重劈、高抬、下挺、突刺，银白色的光芒在金属质感的利刃上流转。

　　“不错嘛。”

　　埃文斯的呼吸微微带喘，淡金色的短发紧贴着额头，湛蓝的眼眸含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长短不同的兵器相撞，总是会展露出格外的风采。

　　“埃文斯先生……才叫人吃惊啊……”

　　森鸥外语气依旧，尽力抬手遏住狭长剑刃的压制，分出心来同压身其上的敌人谈天。

　　【还有三分钟。】

　　“可惜……”

　　埃文斯看着明显体力稍逊的森鸥外，叹了口气，加大力度，剑刃吱呀作响，准备结束这一场战斗。

　　“抱歉了。”

　　他这么说着，语气中带有不作伪的遗憾，猛地一收剑，再跃身一劈——

　　一阵寒风吹过，掀起一旁的窗帘。

　　没有阴影的遮掩，躲藏在那处的人影逐渐显现出来——金发蓝眸的身穿酒红色长裙的女孩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双手抱紧针管，对准埃文斯的后颈。

　　埃文斯跳跃起身，后背全部暴|露于爱丽丝的视野中，她奋力抬手，翻转身形，带着加倍的速度和威力进行袭击——

　　【还有两分钟。】

　　森鸥外的神情还是的隐忍和坚持，似乎对埃文斯的斩击很是吃力，装作对敌人身后的女孩视而不见的样子，奋力抬手抵御攻击，手术刀在阴暗处翩翩起舞，许是因为过于消耗体力，速度减缓，叫他抓住了漏洞。

　　//

　　【只待——】

　　剑刃离森鸥外的侧颈数寸之距。

　　针筒离埃文斯不盈一尺。

　　【还有一分钟。】

　　【即将成功——】

　　千钧一发——

　　//

　　“锵——”

　　金属与玻璃制品相撞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一切反转地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埃文斯在针管逼近的瞬间，用力向后挥剑，借助惯性凌空一跃，踹开了森鸥外，躲避过爱丽丝即将得手的袭击。

　　吹毛断发的利刃遭遇针筒的阻挡后向左斜切，削去了爱丽丝的金色发尾，发丝弥散在空中。

　　一秒，不，或许还不足一秒。

　　拔剑的速度爆发至数倍，只听得利刃破空声密密麻麻如骤雨般响起，微光闪烁于剑刃之上，在阴影处划出好看的弧度，连成绚烂的一笔。

　　太、太快了，根本来不及反应。

　　爱丽丝甚至没来得及握紧怀抱着的针筒。

　　——就被四分五裂。

　　剑术褪去了原有的克制和匠气，仅以最简单的招式展露人前，少了欣赏价值十足的花招，却没有减少它的耐看性和攻击力。

　　快到极致、看不到剑身，只能通过些许附着于剑刃上的微光来判断其所在位置。

　　身为异能体的爱丽丝如同之前被迅速斩断的针筒，弥散在空中。

　　※“抱歉，林太郎。”

　　她对着捂住心口的森鸥外轻轻说道，可爱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容。

　　“铿——”

　　埃文斯不在意地将半个身体搭在杖剑剑鞘上，语气有些遗憾：“还以为会见血，原来是异能力啊。”

　　“可惜了。”

　　随即摘下手套，活动手指：“接下来，就是我们的时间了吧？”

　　“森——鸥——外——先——生——”

　　//

　　【时间到。】

　　——“砰！！！”

　　“喂，我说……”

　　//

　　最终埃文斯还是没能如愿以偿。

　　为什么？

　　那你得问暴|力突破重重防御措施，直接一脚踹开最高级坚固程度大门的某人了。

　　某人是谁？

　　喏，在那，自己看——

　　“胆敢挑衅港口Mafia的人居然是个好好公子，还是单枪匹马闯入，人手不足得要让人哭了啊。”

　　“到黑手党的老巢捣乱，啧——”

　　身材矮小、容貌俊美的蓝眸青年这么说着，右手压低了帽檐，顺便把本就摇摇欲坠的墙壁一脚踹烂。

　　“做好被重力碾压的觉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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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
歌单：《夜に駆ける》《quiet room》《yellow 》
我的网易云歌单从古风到纯音到日系，反正是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挫折………
/2
事实证明，懒得要命的鸽子真的不大适合列大纲。大纲一列，结局和走向就知道了，脑完就没有想继续写的冲动了orz
（啊我的织田作还没有救我不能停下啊啊啊啊啊啊，就算我死了，尸首钉在棺材里，我也要用腐朽的声音说出——我爱织田作！）
/3
用这次的更新证明，我的打斗写的是真的烂。
——我找到了个森鸥外第三季个人cut ，专门盯着双首领打斗场面看，现在的我已经从调倍速慢慢看进化到吐槽偷袭就应该从背面了。
/4
我怀疑我写文越来越中二了。
尤其是我新的鬼灭脑洞（不是玛丽苏的那个，它还在存稿）
好担心，你们会不会很反感这种文风啊【小心翼翼地探爪.jpg 】
另外，我——修炼成形十几年的鸽子精，打算开新文（……）写鬼灭。
本来是想的，然后想到了一个极其中二的人设（西幻设定）（明明已经过了国中二年级还是患有中二病），然后第一次写，西幻文也好久不看了，比较苦手，打算看看西幻文学习怎么构建世界观（。）
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文太香了。
好吧，我就是喜欢在冷坑待着。
我甚至有点点想看□□基金会的文（不，这已经不是西幻了）
（刚看了069的微电影好喜欢这个调调～试图爬墙～）
话说起来，我曾经（也就几年前吧），特别喜欢星际未来这一类文，但又不喜欢有感情线（说真的披着星际皮谈恋爱让我这个只喜欢剧情流的人很痛苦），一度文荒。
然后，去贴吧问问有没有什么好看的文推荐。
最骚的操作是推《三体》。
也就因为这个，我直接把三体看完了。
（虽然讲到科技什么的我一点都不懂，但这不妨碍我觉得他特别厉害，尤其是描写绝望和挣扎的时候，不用华丽辞藻描述的感人或撼人心魄的故事，我我我我我全身上下写满了可以！）
一度痴迷于和同桌聊三体语录——类似于“泰勒先生，我是你的破壁人，你做的一切，主不在乎”、“我，面壁者罗辑，现在，对三体世界说话”、“真实的宇宙是透不进光的黑暗森林………”之类的。
【羞耻度up 中二度up 】
【大声bb：消灭人类暴|政，世界属于三体！】
【再大声bb：大刘牛B！】
/5
其实愚人节那天我打算把之前的一篇织太的脑洞翻出来写写，然后发现它实在是太长了，大概需要（为什么我的脑洞都是长篇？），写了个开头，愚人节过去了………
【我可以下一条给你们看看我写到一半就停住的更新，说真的，我没在鸽，我只是想写的太多，一个都没有完成而已，正经脸.jpg 】
/6
要返校了，有缘再见。
（本人高中，至少三星期回家一次。）
（说好的两星期，拖了一年又一年呜呜呜）
【突然脑中响起re0的片尾曲：oh, please don't let me die～】
【如果可以，请为我祝福】
【倘若我死在复习和联考之下的话，为我默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