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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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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全文的时间调回到八小时以前。
“看,那只小熊!”
“小熊小熊,我也想要气球。”
“我也要我也要!我要蓝色的那个!”
一群小孩围着我叽叽喳喳地讨要气球,语气天真可爱。
我双手比划着,示意一个一个来。
这群小天使就乖乖的站好,等轮到自己的时候才小声提示喜欢什么颜色。
“谢,谢谢小熊。”
“我也是我也是。”
“嗯,谢谢。卡哇伊*~”
看着他们或害羞或可爱或正经地道谢,顿时感觉自己的少女心,呸,老阿姨心泛滥成灾。
一旁的安美姐看了看手表,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道:"辛苦你了,清子,换班时间到了,可以回家休息了。”
“好的,安美姐。”
狭小的缝隙中传来回答,显得有些闷闷的。
到时间了,要走了要走了。
我快速把手里的气球分发给几个孩子,安抚性地摸摸他们的头示意自己要走了,再蹦蹦跳跳地回到员工休息室。
脱下小熊头套,好不容易从闷热的空间中解脱,我像回了水的鱼,赶紧大口大口地呼吸。
“真是难为你一个女孩子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让人心疼,工资我给你结算好了,以后找什么工作可以找我呀。”
安美姐换上头套,穿上小熊套装的她显得圆乎乎的,憨态可掬。
“嗯嗯,好的。”
接过安美姐递来的钞票,再看着37提示的[随机任务已完成] ,顿时感觉双倍的资金双倍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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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一下我自己吧。
我.算了,我也不知道叫什么。
我是个穿越者,喜.... 扯那么多犊子干什
总之,我上个月的人生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穿越,莫名其妙的失忆,莫名其妙的拥有了一个不负责任的系统,再加上莫名其妙的完成任务来兑换现金维持生活。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年龄几何,第一次醒来是在-一个小巷,脑子里一片空白,满满的都是不适应和陌生感。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说是我绑定的系统37号,简单介绍了这个异能世界观,再给了我一个所谓的“异能”,之后就让我完成任务,说是完成了就会获得现金,失败就会被抹杀。
这可能是史上最草率的穿越了。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去了大半个月,我才接受了自己失忆穿越再加上拥有系统(还是不靠谱的)这个狗血设定。
说是失忆,也不大对,我记得一些生活常识,记得看过一些生活常识,记得看过的书籍,听过的歌曲,记得自己来自中国,而不是系统提供的身份佐藤清子,可其他的记忆,包括我原先长什么样我的身份等等,就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看都看不清。
日本横滨,异能力,怎么看怎么玄幻。我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穿到了少年漫。
不过,管他呢,生活总要继续下去,太阳总要继续升起。套用别人的一句话说就是——我只盼岁月静好,流年无殇。
话说,这个系统也真不靠谱!
你看别人得到了系统,不是成为巨型玛丽苏就是龙傲天,大杀四方,打脸虐渣,坐拥千万后宫,赚尽天下财产,走上人生巅峰。
哪像我,天天"不务正业”:扶老奶奶过马路,给小孩子送糖果,送迷路的人回家.……
一问为什么,37就说主线任务是“拯救”。先不提这个任务名称迷之中二,咱就先说,什么时候有主线任务
大半个月了,我都是随机任务,顶天了有支线任务居然是送五个偷偷跑出来的小孩子回家和偷偷送平民窟的孩子一些吃食。
由衷的怀疑这个主线任务是不是要换成“专业送温暖”。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黄历,系统在我出了那个小型游乐园之后破天荒地发布了-个主线务。
一看名字——
[在鹤见川附近救一个跳水自杀的人。]
怎么又是救人
硬核拯救,都要成习惯了。
果然啊果然,专业送温暖,名副其实。
不过...……
鹤见川,鹤见川,鹤见川在哪呢
好不容易导航到了鹤见川,我就蹲在那个桥,眼巴巴地等着人来自杀。那姿势,跟块望夫石似的。
怎么感觉自己有些傻
不然你还想怎样,难道我要路过一个人就抓住ta,然后问你是不是想自杀
别说了,想想我就觉得这样更傻。
来个人呀,谁想自杀吗来个人呀,谁要自杀吗专业心理辅导哦~亲^3^
一个中午过去了,我等得都顺便把午饭吃了,在那数了一遍遍的羊,是个人都烦了,也没见有个人来自杀。
周围的人不是卿卿我我就是卿卿我我,我感觉自己像个几千瓦的大灯泡,蹲在那都是多余的。
别告诉我不是今天自杀吧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嗖的一下就起身了。
还等什么等,烦死我了!回家去!是零食不够好吃还是动漫不够好看
正当我打算离开,就看见河对面穿着黑色风衣的人,嘴里嘟囔着什么,然后就跳下了河。
就——跳——下——去——了!
我的妈呀!
你要跳别这么赶巧好吗你这对岸的我怎么去救你!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这么作死
吓得我抄了条近路过了桥就冲到对岸,气死我了,做任务也做大半个月了,我的异能还是控制系,后面的攻击系啊辅助系啊都没点亮。
要是我有辅助系,直接飞过去好吗
三下五除二脱下外套, 再把手机之类的贵重物品放好,我也下了河。
浪花被溅起,高高地喷洒向一碧如洗的天空。
兄dei,你要撑住啊!你可都是钱啊,都是我的奖励啊!你别死!
你背负的是一个人的生命吗不!还有我的!
尔康手. JPG
在河里我努力地睁着眼,寻找那个自杀者。眼睛被河水冲击着,又酸又涩,很不舒服。
他的黑发随着河流的涌动而飘逸,白皙的脸庞,微微勾起的笑容,配着鹤见川的暖阳,构成了一幅画卷,一切都显得十分凄美。
总结来说:是个美男。
但是,这也不能解释我去拉他,他拒绝就算了,还拽着我的事实啊!
要不是我学过如何正确救溺水者我岂不是就栽你这了!
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好吧,是可以,我原谅你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就好(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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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从水下看鹤见川,不错呀。
被微风追逐的白云,温暖的太阳,蔚蓝的天空,时不时还有几只飞鸟掠过,发出好听的啼鸣。
然后,这幅绝美的画卷,被轻柔的河水添上些许波纹,像海面上推着长帆的风,像夜晚划过的痕迹。
死在这里,似乎也不错呢。
会滋养大片的鱼群,在尸体上生出新生的生命,可能是一束水藻,也可能是一条鱼苗,然后经历几个星期或几个月的他所不能感知的欢乐,慢慢走向死亡,陪他沉眠于此。
呐,真好呢。
忽视大量的水涌进胸膛的不适和被河水包裹的难受,他笑得更开怀了。
他眯着眼,心里暗暗地想着自己还剩多久能昏迷,计算着溺水死亡的可能性。
恍惚之间,有双手向他伸来。
纤细的,白皙的,没有粗糙的茧。
啊嘞啊嘞,有人来救他了啊。
不是织田作,不是小矮子,也不是那群无聊的属下,难道是“好心的路人”
真是无趣,为什么非要打扰这么美妙的时刻呢?
好想尝尝死亡的滋味呀~
那双手的主人凭借着拙劣的泳技慢慢靠近他,也让他看清了她的样子。
是位漂亮的小姐呢,他无所谓地想道。
那位小姐握住了他半抬起的手,他恶趣味地将她往下一-拽,意外的,没有看见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和动作,只是甩开了他没怎么用力握紧的手,从背后靠近,双手从他腋下钩起,仰泳回岸。
不害怕吗?就算这样也要伸手吗?
真是奇怪。
不过,也格外有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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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着我的凭着我的坚持不懈和被磨练出来的卓越( )的游泳技术,终于把这家伙反拽上了岸。
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体质,拉上来居然没有半点事,反倒是我一直在那咳个不停。
现在我们都湿漉漉的,水沿着衣角止不住的,往下淌,狼狈的要命。
我默默扭干自己的衣袖,再穿上下河之前急匆匆往外一抛的外套,幸好没丢,虽然是早春,鹤见川的水也是凉得彻底,这样下去感冒了可得不偿失。
“那个,我说——”
望着那双眸子,我顿住了,再三张口,企图勾起嘴角的话音。
为什么呢
为什么想要自杀呢
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怕刺痛他某一处的伤疤,怕勾起掩埋的痛苦,最后只能摊开双手,露出一个清爽开朗的笑容。
那自杀者的乱蓬蓬的黑发因为沾了水而服服帖帖地黏在脸上,他也没有干什么,只是满脸苦恼地看着我,“这位小姐,你为什么要救我呢”
语气中带着些心心念念愿望没有达成的苦恼。
他说出的话被我的语言包完美的翻译成了中文。
我听的很清楚,并特别想说出那一句——为了任务啊!不然你以为呢!
虽然以我的性子,就算没有任务也会去救人。
不记得失忆前谁曾经说过了,每一个想要自杀的人,都曾是一位天使,也曾让人心疼。
我转过头,努力从记忆角落里扒拉某些激动人心的励志故事的经典句子:"没什么,想救就救了。”
“小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有什么没说的,所以说,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他缠着我,挂起笑容。
我没有看他,再三斟酌,没有什么可说出口的,又总觉得要说什么,哪怕一句也好。
含着什么似的吞吞吐吐,声音细如蚊吟:“总...总会有阳光的。”
“我说,总会有阳光的。”
“是吗。”
他不置可否的说道,明明是疑问句,却丝毫不在意回答的样子。
“人间值得,未来可期,哪怕是黑暗,阳光,总会有的。”
我鼓起勇气,毫不避讳地看向他。
我这才注意到,他几乎全身上下缠满了绷带,这更加坐实了我要好好说话的想法。
尽管右眼缠着绷带,也改变不了露出的那一只鸢色眼眸的美丽,很可惜的是,那眼睛有些..……怎么说的,有些沉寂..……
无机质的,死气沉沉的,空虚的,无感的,阴沉的,忧郁的....这些词汇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的眼睛,他像是造物者偶然间的创造出的一个玩偶,拙劣地模仿着人类生存,却改变不了其本质。
要是神经质一点来说,他就像个追求死亡的人,不,他就是那么一个人。
真的,让人心疼。
我感性且武断地下定义。
“你叫什么名字呢可爱的小姐。”
他边缠好绷带边说道,语气轻快,要不是见证了一切,我都看不出来这个人刚刚还在寻死。
伪装得恰到好处。
“..……佐藤清子。”
我像吞了斤刀片,喉咙沙哑:“那个,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再待下去你怕是要感冒了。”
他没有理我,在绑好绷带后“哈”了一声,继续说道:“清子吗很不错的名字呢。”
有些孩童的稚气末脱。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想,他可能是不想回答那个问题,便顺着他的台阶改口问道。
他又笑了,绑着绷带的右手抚过刘海,清风吹起他的衣角,划出好看的弧度。
“我叫太宰,太宰治。”
他话里的信息量太大,我的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先一步行动:"人间失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