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主仆虐文里的暗卫跑了》少影乌怜

24、命蛊

　　“首座……”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香奴捂着嘴呆呆地看着秦朗、泪水滚落下来。
　　秦朗一僵，他竟然忘了香奴还在屋里，被看到这种事到底还是让他尴尬的。
　　“回去吧，别让人看出不妥。”秦朗不想对这个事发表任何言论了。
　　香奴脸上闪过一丝愤懑，那靖王竟然对首座行此龌龊之事……
　　秦朗以为这夜只是一场意外，可是谁也没想到，香奴的出手打破了这个僵局。
　　一日他忽然看到香奴出现在东方靖的书房附近，这令他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不久东方靖病倒了。
　　靖王殿下生病的事非同小可，太医过来看了几波都说只是劳累过度，可是吃了几贴药却不见好，反而日渐虚弱。
　　直到江湖神医秋叶白的出现有了答案，东方靖是中了毒。
　　在靖王府内中毒，这样的事无疑是一道惊雷，所有这两日出入过东方靖附近的人都被挨个排查了几遍，包括秦朗。
　　其实秦朗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也是被重点审问的，可是秦朗什么都不能说。
　　只是靖王府自有一套审讯不伤人性命的方法，不死不残，却比死还痛苦。
　　秦朗在牢里面对神色复杂的罗鸿，只有无言地摇头，他不会把香奴供出来，他知道香奴为什么对东方靖出手。
　　“你出去吧。是我错怪你。”罗鸿示意侍卫放下他。
　　“下毒的人找到了……是府里的一个小厮。”
　　秦朗心跳骤得缩紧，他强行镇定下来。低声说：“是吗？害我如此，我要见见他。”
　　罗鸿点头：“好，我带你去。”
　　秦朗跟在罗鸿身后，忽然听到罗鸿扭过头说：“你不问我王爷怎么样了吗？”
　　秦朗脚步一顿，随即答：“王爷金尊玉贵，有秋神医在，想必很快就逢凶化吉。”
　　罗鸿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那名下毒小厮被关在深处，秦朗看到那人的身形的时候心骤然落地。
　　不是香奴，香奴是女子，骨架就不一样，何况这个小厮被打的衣衫褴褛，胸膛确确实实是男性。
　　罗鸿的视线一直落在秦朗身上，见他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的样子，不禁出声问：“认识吗？”
　　秦朗摇头，“走吧，人都这样了，问也没意思。”
　　东方靖还在昏迷，并没有秦朗以为的那么简单，秋叶白还在试药，他因为受了一顿磋磨被罗鸿放了两天假。
　　回到自己房间，秦朗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深夜，迷迷糊糊间看到房间里有个人影，他霎时清醒过来。
　　“谁？！”
　　“首座，是我。”女子的声音压的很低，秦朗还是听出了是香奴的声音。
　　“香奴？！”秦朗起身看过去，见她拿着那个盒子出来。
　　“首座，你看，紫蛊熟了。”香奴的声音里有着欣喜，秦朗想点灯过去细瞧，可是却被一只稍小的手按住，“不要！”
　　秦朗狐疑看向她，却见她骤地收回手背在身后，语气不自然地说：“……点灯容易被察觉，还是……还是谨慎一点好。”
　　秦朗点头，确实，现在或许还有人盯着他。
　　香奴是用一颗乒乓球大小的夜明珠照亮蛊里的虫子，秦朗定睛细看，只见先前的虫子如今裹上了一层灰白的壳，蝉蜕一样。
　　“在等上七日便成了。”香奴小声说。
　　秦朗点点头，目光落在拿着夜明珠的手指上，他看到了几道奇怪的疤痕，似乎凹凸不平的。
　　秦朗忍不住想细瞧，香奴却像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急忙收回手。
　　“首座，时间不早了，奴先走了……”
　　“你等等。”秦朗一把抓住香奴的手腕，感觉到细细的手腕在微微颤抖，他感觉不对，飞快地取出火折子弹开盖子，火苗骤然窜起，香奴却像是被烫到一般急忙用另一只手掩住脸。
　　“怎么回事？你自己告诉我，还是我来看？”秦朗声音微冷，心中却止不住发沉，香奴偷了她师傅的蛊被发现了？
　　香奴不动，袖子下却传来她细碎的抽泣声，“首座，很丑的，奴怕吓到你。”
　　秦朗缓下语气说：“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偷了你师傅的蛊喂养了紫蛊？”
　　香奴迟疑着点了点头，但是又摇头。
　　“我……我失败了，没偷到，被师傅责罚了。”
　　秦朗捏紧了手指，“你师傅打你了吗？”
　　香奴摇头，“没有，只是不让我再去见她。”她们这一门的人本就是能者居上，师兄妹之间时常会背刺，只为了把对方炼制的蛊虫吞噬了养大自己的，师傅自己就是这么过来的，胜利的那个最后才能成为下一代的师傅。只是香奴没说的是，她被师傅喂了另一只蛊虫，原本她自己养的蛊虫能抵制，可是……
　　“既然失败了，紫蛊怎么会养成？”
　　“是……是时间到了，最近我喂的多。”香奴急忙说。
　　但是秦朗又怎么听不出她迟疑的那一瞬，是在想理由吧，他不悦地道：“你不说实话。你当我看不出来，蛊虫能靠这样的喂养成熟的吗，你若不说实话，紫蛊我不要了。”这姑娘显然说了谎，他只能诈一诈了。
　　香奴果然急了，她费尽心思就是为了让首座成功，若是首座气恼不用，那岂不是还得受那些苦。
　　“是……是吃了我的毋生蛊。”
　　“你的……命蛊？！”秦朗有些不敢确信，他再不懂也知道，命蛊对于养蛊人的重要不亚于精血。“所以你被反噬了？”
　　香奴垂下头，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小小地点了一下头。
　　“你……你怎么这么傻呀！”秦朗有些生气，他的紫蛊没养成至少目前没事，等时间总能有机会的，但是这姑娘竟然把命蛊喂给了别人，就算这个别人是他自己，他也是不愿意的。
　　无端背负这种毫无保留的感情，令秦朗心中闷的慌。
　　“你告诉我，你会怎么样？”
　　香奴摇头，她其实是知道的，她的师姐就是被吞噬了命蛊毒发身亡的，她其实也怕，但是……想到那天晚上看到的画面，她就止不住的愤怒，她钦慕的首座，竟然要受困一个男人的身下。
　　她一定要帮他离开这里，而那个男人……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秦朗不知香奴心中所想，还在想办法：“紫蛊对你有用吗？”
　　香奴仍旧摇头，秦朗不知道她说没说实话，叹了口气，推心置腹地按着她的双肩，弯下身认真地看着她：“香奴……你是我身边唯一可信的人了，我不希望你出事，有什么办法能治好你？”
　　香奴迟疑地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小声说：“只有蛊王……蛊王可以驱逐万蛊。”
　　“蛊王？！”秦朗想起先前香奴说的，紫蛊未来如果能成长为蛊王……
　　“紫蛊现在还不是蛊王，除非……国师大人愿意赐下他的命蛊助紫蛊进阶。”
　　也就是说，紫蛊养成后，他只是个预备继承者，还要熬死了国师，得到他的那只蛊王，那得什么时候？
　　“或者……”香奴为难地说，“或者，紫蛊吞噬了其他几位大人的命蛊。”
　　秦朗已经一个头两个大了，想也知道他这个冒牌货压根不懂蛊，怎么斗得过那些正儿八经培养起来的预备役。
　　他只想逃出王府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而不是卷入无休止的斗争中，可是香奴的命他也不想要坐视她痛苦死去。
　　“命蛊反噬后……你还能活多久？”秦朗不得不问出这个残忍的问题。
　　香奴却轻松地说：“先前师傅给了我一只蛊……”其实是惩罚她的。
　　“那只蛊现在能平衡反噬的毒，就是……这些毒让我变成这样了，但暂时没有性命危险。”
　　秦朗松了口气，“那就好。”
　　看来，这个什么国师手下的组织，他少不得要去闯一闯了。
　　“你这个样子……不会被发现吗？”秦朗迟疑地看着香奴。
　　香奴说：“我会易容遮住。”
　　秦朗才放心让她离开。
　　过了两日，东方靖醒来了，但是毒并没有解，秦朗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忘了问香奴这个毒与她有没有关系，总觉得那天在书房附近看到她并不是偶然的。
　　秦朗回到东方靖面前，看他英挺的五官带着有些苍白的脸色看去竟然柔和了许多，反而显得更为俊美，是属于天家贵胄的高不可攀。
　　“你来了。”他抬手示意他过来。
　　秦朗垂眼走近他床前单膝跪下行礼道，“王爷。”
　　“起来，没让你这么多礼。”东方靖收回手，搁在被子上。“这两天可是觉得委屈了？”
　　秦朗狐疑地看向他，从前又不是没受过罚，这次相比而言皮肉苦受的不多，已经算留手了。
　　他摇头答：“禀王爷，属下并无。”
　　东方靖点头，看着秦朗低眉顺眼却连多看他一眼都没有，一时默默。
　　“过些天，本王要去一趟九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