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master的梦幻召唤》玻璃纸之夜

15、caster的气息（上）

　　“山本，还是不要开这种玩笑比较好吧……”

　　“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大家也没问题喔！”

　　素日里结交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地说，也许有别的杂音，但大体上都是劝解。

　　沢田纲吉走到人群后面时，听到的便是这些声音，他的脚步先是一顿，继而快了起来。

　　自从知道山本出事之后，他的内心充满了炙烤和煎熬。

　　自己的一时大话竟然被听了进去，要知道那个时候山本提到的几次骚动，都是依靠reborn的死气弹才成功做到的，他本身还是原来那个一个一无是处的家伙，恐怕到死了才会感到后悔的胆小鬼。

　　好在，他感到困惑和迷茫的时候，若是求救的话，总会有一只手伸过来，带着他离开困苦的道路。

　　“山本，那里很危险，铁丝网还没换，学校已经通知过了不是吗……你还是快点回来吧。”沢田纲吉挤到最前面，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同学们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这种关注感让他有一种想要立刻拔腿逃跑的焦灼感。

　　他从来没有站到这种受人瞩目的位置，如果说得再不客气一些的话，那就是他这个人至今为止都没有做过有意义的事情。

　　山本武双脚踩在天台的边缘处，他闻言回头，脸上满是惆怅的表情：“不……阿纲你看，我已经不能继续打棒球了，这样的人生不如就在这里结束好了。”

　　“这……这……”沢田纲吉的十指慢慢在身侧攥成两个拳头。

　　另外一侧天台上。

　　明亮而又薄透的蓝色阳炎在弓弦上安静地燃烧着，白银的圣弓已经架起，少年的手指勾着弦，头顶的日光垂落下来，在他的指与弓之间形成光华流转的弓矢，尾指按照惯例卷握第二支箭。

　　月光石贴在他的脖颈处：“数值果然还是很奇怪，但毫无疑问地是，那个正影响着山本武本身的精神，充满了负面自毁的感情。”

　　他人不可及的视野里，那怪物不停地拉彻着山本武，想要他往外迈出一步，彻彻底底的堕入深渊中，而因为沢田纲吉的自白和劝解，山本武反而往天台内动了动。

　　藤丸立香依旧保持着拉弓的姿势，分出了一些注意力给它，但很快就重新凝结回去。

　　这张archer的职阶卡拥有技能千里眼，C+的等级能够捕捉远方的目标并体现动态视力，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情况下，可以进行时间感知上的操作。

　　并且弓本身也在配合他瞄准，精准命中幽灵而不伤害到任何人，他有这个自信。

　　因而，需要等待的时机也只有一个。

　　“不要挤在这里，剩下的事情交给老师来。”一个极具知性的声音在天台上响起，孩子们由于紧张和不知所措而纠结到一起的眉头终于有了片刻的放松。

　　莱昂纳多适时出现在天台上，他成为历史老师后，担任了一年级大部分班级的历史课程，虽比不上班主任，但同学们见他上来亲自赶人，还是纷纷退了回去。

　　他们每走一步，怪物就发出一声吱呀呀的、格外愤懑的叫喊。它既不想放弃蛊惑山本武，也不想放弃拖垮那些同学们，贪婪之下，它的身体被延伸开去。

　　一开始请沢田纲吉去叫莱昂纳多来的目的是驱散同学，减少损失，但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这么大的目标当然比之前龟缩起来的一点更好命中！

　　呼吸里的沉重一扫而空，不是为了射中而放出手中的箭矢，是为了自然地射中而松开弓弦，只要这么做的话，风奏出清脆的弦音。

　　同学们走得差不多了，沢田纲吉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他重新鼓起勇气伸出手，慢慢向山本那边走去：“对不起，那天我说了大话，其实我一点也没有体会到山本的心情，因为我从出生到现在没有找到一件觉得自己非做不可的事情，所以……其实我很羡慕你。”

　　山本怔忪片刻，原本气馁的嘴角缓缓向上。

　　怪物感受到他的情绪变化，立刻变得暴躁起来，就在它暴起打算直接把人推下去的瞬间——

　　铿。

　　流转着蓝色阳炎的弦奏出了好听的乐声。

　　早就蓄势待发的箭矢仿佛要撕裂空气般前进着，赋予它的职责只有击穿，将敌人的身体四分五裂。

　　“太好了！”看到怪物被箭轰飞，月光石第一个跳出来叫好，情况却急转直下，“等下，还有一只，它刚躲在死角里！！”

　　从他们这个地方出发，沢田纲吉他们所在的地方，有约莫五十公分高的围墙是死角区域。

　　一只轮廓看起来像是青蛙的幽灵窜到空中，试图对那两人发起攻击！

　　然而，不必它多说，第二支箭早已行云流水地架上，并顺利贯穿那只幽灵的身躯，它惨叫着化为黑灰，缓缓消失。

　　藤丸立香这才松开手，甘狄拔化作点点光斑，融化在空气中。

　　千里眼技能除去对视力的增幅之外，还有一定的透视能力，换句话说，他在之前就已经看到了。

　　就在这时，青蛙幽灵张开嘴，又长又黏的舌头粘到山本武向沢田纲吉伸出的手上，然后猛然一缩，堪堪剩下的、尚且还没消亡的头部转眼撞上棒球少年的身体。

　　“山本！！”

　　沢田纲吉惊慌失措之下，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前倾倒是抓住了山本武的手，但两人马上以更大的力道飞出了天台，从教学楼上坠了下去！

　　藤丸立香一把抓住月光石，正要像投掷铅球那样把魔杖投出去，让它给那两人垫底。

　　因为职阶卡而提升数倍的听力忽然捕捉到，旁边有狙击枪撞针合上的声音。

　　“空中复活——！！”沢田纲吉忽然爆衫，只穿着裤衩在教学楼外部如履平地，他灵活的翻身抱住山本武，但只是这样也无法减缓下坠的速度。

　　破空声第二次响起。

　　从沢田纲吉的头部延伸出一根又长又粗的头发，卷曲成弹簧状接触地面，就这样荒谬地卸去着陆的力道，皆平安无事。

　　藤丸立香：……

　　他开始思索自己的好友是不是隐藏的超级英雄。

　　等他再次集中精神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根弹簧不见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大概……是眼花了？

　　不管怎样，人没事就好。藤丸立香赶紧往通道那边走，准备下去看看情况。

　　“ciao~”穿着西装的小婴儿和他在楼梯口相遇，并友好地打招呼到。

　　藤丸立香点了点头，然后后退一步，将另外半边天台收入眼中，那里空无一人。他忽然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两声消音之后残存的枪声，并盛的教学楼呈H形，说明旁边是有人的，也就是说……

　　“你在找这个吗？”reborn问。

　　他下意识低头，发现一把绿色的狙击枪被小婴儿抱在怀里：“……”

　　“是玩具枪，还是真货，要试试看吗？”reborn轻松地说，黑黢黢豆豆眼根本分辨不出有用的情绪。

　　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膝盖内部传来，藤丸立香没忍住，眉头一下蹙起。

　　一直有运动的他当然知道，人体上像膝关节这样脆弱的部位，如果运动方式不合适，长年累月下来会引发损伤。

　　一两次没有经过充分准备的跑动应该不至于这样，他强忍着不适开口道：“我现在有事……”

　　不好。

　　那种感觉就像是皮肤下面燃起了火堆，在每一寸皮肤下面都滚过，就像火星遇见了苇草，疯狂燎燃。

　　他蹲下身，双手抱住膝盖，额头抵在上面，汗水一滴一滴顺着脖颈落入衣物的深处，牙齿大概是把下唇咬出血了，感觉异常难受。

　　时间失去了清晰度，也许才过了几秒，也可能是十来分钟，不管是哪样，都无从判断。

　　朦胧中，藤丸立香感觉到一只小手搭在额头上，语气意味不明：“……原来是发烧了。”

　　……

　　偶尔也会做这样的梦。

　　更正一下，如果只算上美丽的景色这一条件的话，其实应该是经常会做这样的梦。

　　理智慢慢回笼，藤丸立香先是盯着自己手心看了许久，然后握了握，接下来才是环视四周，他正置身于水天一线之间，一个孤零零的站台卧在水面上，而他正占据了其中之一的座位。

　　“咦？已经有人了吗？”活力十足，充满了少女感的嗓音响起。

　　他抬起头，愣了会儿：“你是……”

　　茶发蓝眼的少女凑得更近了，可爱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嗯嗯~明明已经用过几次了，摆出这种陌生的表情，即便是我也会感到困扰嘛。究竟是帮到忙了，还是没有，我期待的肯定是后面那种啦~来来，不用客气地全部告诉我吧~！”

　　“ri、rider？”藤丸立香困惑地念出那个名词，直起身扫视四周，“我现在在哪里？”

　　“唔。”出乎意料的是少女没直接回答，反而是思索了下，报上一个名词，“这里是我的梦境，也可以称之为心象风景，用你可以明白的说法来说，是呈现出内心的地方。”

　　这个名词在梦境大作战那次听过了。

　　可若是这样，那也这里太荒芜了。

　　没有人烟，也没有树木，有的只是一片水域和极远处苍白的大地。

　　不。他很快否认了这点。因为这里存在着不论是哪里都比不上的宽阔天空，一望无际的水面上倒映着广袤无垠的星空，那是相当宏伟的景致，光是置身其中，就会感到自身的渺小。

　　“你本身大概正睡着，把这种相遇当做一场梦，也是不错的体验哪~”少女迤迤然坐到他旁边，娇小的身躯使得她的脚没办法着地，只能在半空中晃荡，说不出的可爱。

　　看他不说话，rider忽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藤丸立香问。

　　“如果这会你链接上别的英灵的话，就能给你讲许多有趣的故事了，比如让其名留青史的传说之类的，”她用手指点点唇，语气里有些遗憾，“但我不是常规意义上的英灵，如你所见，我是由大人的我制作出的机体——要怎么称呼呢，我想想看，魔偶？人造人？哪种我都不介意。”

　　那砂金般曾经浮现出的字句重新回到他的脑海中。知性体诞生的理由，短命之辈追寻的真理，指的是这种情况么？

　　那短命之辈是……

　　好像理解到了藤丸立香的困惑，她落落大方地承认道：“嗯，即便是作为英灵，我也只有一年的寿命而已，和你相遇的一年后，便是我的极限了。不过对我来说，只是万能的程度稍微——稍微降低了点的程度，远不会困扰，只是很多事情没那个时间去积累罢了。”

　　他听她数，英灵好看的五指依次落下：与同伴经历的旅途，与同伴一起留下的回忆，不论身处哪里都会抵达的地平线等等……

　　藤丸立香就这样，听着她像是寻常的女孩子数自己的珍宝箱那样，数着对自己而言珍贵的东西，她是那样的热情洋溢，充满了对自己人生的喜悦。

　　对比之下，不禁让人转念想到一年之期的限定，他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

　　“最后，”她牵住藤丸立香的袖口，笑容和波光粼粼的水面一样炫目，“对我来说，能够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陪伴着你，我很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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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窗帘正被吹得微微摆动，漏出一些夜色。

　　他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额头上冰冰凉凉，用手一摸，月光石正充当退热贴趴在他的额头上。

　　魔杖被摸醒，用橄榄枝抹抹脸，低低地呜咽道：“呜呜……立香君，都怪我没有及时想到……”

　　与rider在梦境的相遇让藤丸立香有些神志恍惚，一时间没把月光石的声音听进去：“……”

　　“不会傻了吧！？”月光石叫起来。

　　“你才傻了！”藤丸立香没好气地回，“你刚刚说没想到什么？”

　　“关于魔术回路，你知道多少？”

　　他摇摇头。

　　月光石道：“那我从头说起。”

　　魔术回路是人体内魔力的产生器。过滤外部世界的魔力，将其转化为人类可以使用的魔力，这样的器官被称为魔术回路。

　　藤丸立香能够使用月光石，自然也是有魔术回路的，但他使用时，月光石会充当开关和平衡器。

　　然而，昨天傍晚救下佐藤时，他仅是依靠自己的意志就启动了魔术回路，忽如其来的高烧是回路在短时间内被高效利用带来的负担。

　　“就这个？”藤丸立香皱起眉，总觉得还有重要的事情没有说。

　　月光石把他掉出来一些的被子塞回去，最后拍拍被面：“接下来才是重点，我要交给你压制高烧的办法。”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污秽气息，它摸到少年额头的温度，还是把学校那边有异样气息的情报吞了回去。

　　藤丸家客厅。

　　黄油曲奇饼干的香气和香草茶的热气融合到一起，给人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

　　为了感谢reborn及时把藤丸立香送医，又及时通知自己，莱昂纳多特意从emiya那边要来一盒茶点作为答谢。

　　也到了该交换情报的事情了。

　　身着西装的小婴儿坐在桌面上，抱着古典风格的茶具：“差不多就是这样。”

　　莱昂纳多一手捏着杯柄，一手托着托碟，闻言露出伤脑筋的笑容：“你们那边也不容易呢，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回事，十代目的继承人都不幸去世之类的，真够惨的。”

　　reborn往上顶了顶帽子。

　　只听莱昂纳多啧了声，耸肩道：“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是除了继承人之外都已经死光啦。”

　　reborn：“……”

　　re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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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一直待在巨神海洋可能有点魔怔，我梦见我在一座岛上，有很多电视机，奥林匹斯十二神就待在屏幕里赛博朋克传教，阿芙洛狄忒试图说服我，结果别的神赶来截胡，理由是靠得太近不利于防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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