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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邻家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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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亚路,星阑的头微朝一旁偏了过去,请允许我稍微花痴一下下。
“喂!”似是觉得星阑一脸呆邪,那皮衣男子又朝她喊了声。
“哦,哦!”星阑这才回神过来,正欲迈步,却被后面的中年男子挟住了手臂。
星阑挣了挣,没挣脱,又朝着极品大帅哥望了过去,望得可怜巴巴:“哥哥。”
那极品大帅哥眼瞳一闪,朝着挟住星阑的中年男子愤愤看去。星阑心中咯噔一声,这个眼神,好像随时都要暴走,这英雄是不是当过头了。
这样不行,再打下去的话.....大脑开始极速运转,想脱身的办法。
“那边的,放开他,我们是警察。”挟着她的中年男子道。
呼~~~~~星阑呼出一口气,好了,游戏结束。
极品大帅哥似也微微一怔,压人的手臂也松了一些,摊出一只手道:“证件。”
中年男子重新伸进内兜,将证件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将证件拿在手上,定眼看了一眼星阑,看她安然无恙波澜不惊地站着,这才将视线转到了证件上。
看了几秒钟,将证件扔给了中年男子,手臂松开,被定在墙上的男子忽然猛咳起来。
他走过去,一把拉住星阑的手腕儿。
星阑眨眨眼,抿抿唇,咽咽口水,偏头仰上去看看他。
再度深吸一口气,想要压制住突然狂跳的心脏。他的手抓得不轻不重,稳稳地包裹住星阑的手腕,然而星阑却觉得,腕上有一团火,似要嵌入皮肤,将她的脉搏融化掉。
突觉脖子右侧一阵刺痛,赶快抬手捂住,面露不安之色。手腕上的手紧了紧。皮衣欧巴皱眉的看了下来:“你......还好吗?”
没等星阑回答,那男子拉着星阑躬身捡起钥匙,穿过走廊通道,右转,摸出钥匙,似是要开门。
星阑又是一惊,他就这样把那三个警察晾在那里了吗?
“等......等一下。”星阑抽手出来,跑到那三个警察面前,“对不起,叔叔,我没搞清楚状况,真不好意思。”
一位警察一边擦着嘴角的血,一边摆手道:“没关系,你那也是正常反应,冒昧问一句,刚才那位,是你的......”
“哦,我们也是不久前才认识的,在这里合租,昨天刚搬过来的。”星阑说得毫不迟疑,自然至极,就像在和人闹家常一样。”
这回答妙极,不仅解决了她为什么在这里下电梯,即便警察问起那男的叫什么,做什么的,也可以借此推脱,毕竟才认识不久嘛。而且,这种同租关系,男的又有这么好的身手,帮个忙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星阑没有看到,那皮衣帅哥等在门边,轻微地扬起了一边的嘴角。
不过警察也没那么好糊弄,后面一位随即问道:“可你刚才好像要下楼的样子。”
“那个,那个我我看到你们半夜三更的,我有点儿害怕,所以......”
“算了,走吧。”又一位说道,又转头看着星阑,“今天很抱歉,吓到你了,警惕性高是好事,不过你一个小姑娘,半夜最好不要穿成这样到处跑。”
“哦。”星阑嘟嘟嘴,一副受教的样子应声道。
那边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星阑跟警察叔叔摆摆手,厚着脸皮进了那屋。
进门便是客厅。
啪!他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房间亮了。
客厅不大,陈设简单,一张沙发,一个茶几,挂在墙壁的液晶电视,一张大理石餐桌,一目了然,却是干净整洁的。
“进来吧!”皮衣帅哥已经走进去,坐到了沙发上。
星阑站在门口,迟疑道:“那个,今天,谢谢你。”
“不用。”他淡淡道。
星阑看着光洁的发亮的地板砖,道:“哥哥,我需要换双鞋吗?”
“不用。”他继续淡淡道。
星阑蹑手蹑脚地踩进来,尽可能提得轻,放得快,生怕弄脏了地板。她将皮衣从身上取下来递过去:“这个,给你。”
他顺手接过,眼睛在星阑身上扫了片刻,道:“不冷吗?”
现在是2月底,初春之际,乍暖还寒,她却穿着一件黑色的短袖露肩体恤,的确非常不合时宜。
“还好,习惯了。”
“嗯。”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气氛有些尴尬。
星阑刚想说点儿什么,却见他拍了拍旁边的沙发:“坐吧。”
哦!星阑慢步走过去,和他隔着一个座位坐了下来。却感觉软软的沙发一鼓,那边儿已经站了起来。
他摸了摸后脑勺,轻咳一声,显得有些拘谨,跟先前那个收放自如挥拳头的,简直判若两人。
“我......我去倒杯水。”说完拿起茶几上的杯子跨了两步,仿似想起什么,转过头来,又摸了摸后脑勺,埋头低声道,“抱歉啊,走的时候没有烧水。”随即将茶杯倒扣过来放在茶几上,“你坐会儿,我去厨房烧水。”
“别忙了,哥哥,我不渴。”看他很紧张,很想逃,如此呆萌,星阑心中那颗邪恶的小火苗,瞬间被点燃了。
她仰头起来,抿唇一笑,歪头道:“哥哥一个人住吗?把陌生的女孩子领回家,女朋友会生气的哦。”
“那种东西,我没有。”他说得有些严肃。
星阑一怔,他竟把“女朋友”叫做“那种东西。”
嗯,说不定受过很严重的情伤,排斥感情。那也说不过去啊,长成那样,不应该是女的那方受伤吗?算了,换个问题。
“哥哥打架好厉害,是做什么的?”
“......”看他不说话,呆呆站着,星阑反倒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人家给你解围,对你说不定也有一大堆问题,你倒好,先问上了,还一来就是,搞对象没有啊?在哪儿工作啊?这类问题的变相问法。快打住吧,星大妈。
“嗯......”星阑顿了顿,手指挠了挠太阳穴,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今天真的谢谢你,不过,我差不多该走了。”
“你怎么知道这房子是我租的?”他突然问道,果然,他怎么愿意满心疑惑地放她走呢!
不过这问题一出来,星阑还是有一丝惊讶。按常理,他应该问,你怎么会半夜出现在这里,那些警察是干什么的,你住隔壁吗?等之类的问题。
但他一下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没错,星阑的确知道这房子是他租的,星阑是冥王之子,即便法力不济,探测“生之气”的基本能力还是有的,她先前过来之时,已经感觉到,对面这户很久没有人住了,刚才看他的钥匙,其中有几把光泽度很好,他在拿出来准备开门时,星阑又特别注意了一下,她可以肯定,这是把刚刚才配的新钥匙。
星阑知道,他能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么,诸如:我是糊弄警察叔叔的。这样回答肯定也会被识破。好歹他为自己解了围,真诚一些是应该的,但也不可能说实话。
所以,她说:“你怎么知道我知道?”
他仿似勾了一下嘴唇,一瞬即逝,仿如错觉。
“简单,第一,我都要拉你进屋了,你还特意去道歉,说明你很想让那些警察相信你是暂时住在这里的;第二,如果你不知道这房子是我租的,你一定不敢这么说,因为对警察来说,要查一户人家住着什么样的人,是轻而易举的事。到时候,你的谎言就会不攻自破,我说得对吗?”
“很对,非常对,哥哥好聪明啊!”
“那现在,能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钥匙。”见他有些不甘心,星阑又加了句,“抱歉,我只能说这么多。”
他将钥匙摸出裤兜,掂了掂,望着钥匙,喃喃道:“你眼睛对于色差的辨识度很高,难怪......”
星阑莫名有些心慌,微一皱眉,问道:“难怪什么?”
“难怪它很亮,很好看。”这话说得及其自然,没有了之前的窘迫,听起来也不轻佻。
星阑一愣,头忽的压了下来,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节奏纷纭。偶得,又觉脖子右侧一阵刺痛,赶紧抬手捂住。
这是今天第二次了。
他三步并做两步的跨过来:“怎么了?”
星阑摇摇头,道:“我走了,真得走了。”说完急促走到门边,开门,出去。
然而一出去,便看见对面的门牌号,805。
是那个虚魂的房子。
江崇阳,勋城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外科教授 ,解剖学教师。事业有成,婚姻美满,还有个母亲需要他养老送终。
一天前,他吃安眠药自尽了,他的母亲打了急救电话,还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江崇阳刚好被抬上救护车。然而这房子却突然窜出明火,那个警察被困在火海中,救出来时还有一口气在,送到医院就没有呼吸和心跳了,四个小时候之后,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
江崇阳魂魄来到归瞑栈,不仅不配合还魂,还要求鬼判判他魂飞魄散,下地狱。加上他已经出现了尸僵症状,不能贸然还魂。岂木甚至用了“幻言术”,都没能找到他自杀的原因。
星阑一手捂住脖子,一手抬起来,盖住半边脸。她默默对自己说,会搞清楚的,你应该呆在这边,照顾你的妻子,回报你的母亲。
折腾了一晚上,天已经微微亮了。一股冷气从过道的墙窗中灌进来,星阑打了个寒颤,脖子的刺痛总算减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