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弟子招新（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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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原先的密林径直由中间向两侧偏移出一条道路的宽度，一阶阶阶梯从那由于树木偏移而显露出的葱郁草地处自地下而向上浮现，最前侧的两棵大树又生长了数米高，枝条自上端连接交缠，落下一片阴影，一阵微风，树荫微动，苍绿间夹杂了点点粉白，一个呼吸间，粉白瞬间生长，花开，花香弥漫。树相连接之间，一扇门的形体渐渐凝实。
众人皆惊于眼前的奇迹。钟离皓看着眼前，却有些失落：如果妹妹也在，定是会吃惊于这种奇妙的景象吧。
“想必在此诸位应是为弟子招新而来。”
众人循声看去，才惊觉，不知何时，一位少年出现在众人身后，少年身旁是一把悬浮在半空中的剑。
“卜易安，你又丢下我自己先跑！”一少女骑着白色豹子从众人头顶越过，径直扑向那少年，却被少年一个闪身躲过，“雨竹师妹，注意形象。”少年小声提醒道，“而且，如果我不先走的话，我们可就迟了，至于后果嘛......”
少女的动作明显滞了片刻，连忙从豹子身上下来，小声抱怨道：“明明说好三个人一起来负责引导众人，你就直接丢下我先跑来了，还有一个连影都没见着。”
“师妹冤枉啊，我可是一大早就在这里守着了。”密林边侧，一少年打着哈欠缓缓走出。
“好了，现在都到齐了。”卜易安缓步行至密林的门前，“即都是为弟子招新而来，那么必是做好了准备。”
“这扇门后，沿着阶梯向上，便是弟子招新报名处。”顾此生又打了个哈欠，接着道：“所以接下来，两个时辰内，未能到达弟子招新报名处者，都将被密林送回此处。”
“不要想着有捷径可走哦，好心提醒一下，擅自偏离密林阶梯，可是会在密林迷路的，至于密林深处有什么，哼哼——”石雨竹摸了摸白豹的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总之嘛，后果自负。”
“作为你们的引路人，好心提醒在场诸位，不要有没有开始修行，都不要试图作弊，因为在你们踏上密林阶梯的那一刻起，你们的报名资格考核就已经开始了。“卜易安补充道，“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将与你们能否跨过密林的最后一阶有关，其中作弊者将永远无法跨过密林的最后一阶。，每届能到达密林最后一阶的人不在少数，但能通过最后一阶却不到一半，虽说最后一阶本就不易跨过，但总还是有机会，可若是作弊，那就永远丧失了机会。孰轻孰重，望诸位三思而后行。”
“言尽于此，望诸位能够取得诸位想要的结果。”
卜易安，顾此生，石雨竹三人立于门前，取出各自的亲传弟子信物，皆以灵力牵引，将染了信物气息的灵气注入门中，门向两侧缓缓打开，如大理石般光滑的阶梯呈现在众人眼前，阶梯半透明，悬浮于草地之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阶梯下的草地的草叶，同时又能看到阶梯中流转的光华，很是奇妙。
三人分向两侧，为众人让出道路，同时也示意着考核的开始。
前面的人稍有犹豫，但有一人先踏上阶梯，便没有丝毫犹豫，一拥而上。走在后面的大部分是有一定修行底子的，走的并不是很慌张，颇有带点游玩的意味。
人群的最后方，是钟离皓和凌寒，他们走的不算快，只是在踏上阶梯之时相比他人晚了些许。至于为什么会被顾此生叫住，钟离皓想不通，甚至连卜易安和石雨竹都有些吃惊——为为什么顾师弟（兄）要和这个即将参加考核的人搭话？不，与其说是搭话，倒不如说是自问自答：
“你喜欢音乐吗？”顾此生拦住正要踏上阶梯的钟离皓，突然问道，钟离皓一愣，有些惊讶，正欲回答，少年却已自答道：“你会喜欢音乐。”少年朝着钟离皓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记得仔细听听耳边的声音。“少年的话隐匿在微弱的风中，避过了在场的人，提醒着钟离皓。
踏着阶梯，钟离皓与凌寒看着周围密林的景色，不知不觉已过去了半个时辰。谁都没有注意到，原先半透明的阶梯开始有了细微的颜色变化，就连阶梯距离地面的高度也开始有细微的升高。
又走了一刻钟，钟离皓开始吃不消了，走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去，没多久，钟离皓便与凌寒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凌寒本是和钟离皓一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身边的钟离皓便不见了身影，本以为是将钟离皓落在了后方，可是后方竟然空无一人！凌寒想要去寻找，可四周之景却突然发生了变化，雾气不知从何处起，将周身笼罩，待雾渐散去，却已置身闹市。
钟离皓不知道凌寒那边的情况，只觉双腿似有千斤重，即使阶梯就在眼前，却踏不出一步。不知何处风起，林间叶片的沙沙声中似是夹杂着琴音，入耳有些不真切，就像是幻觉。雾气开始弥漫，钟离皓有些疑惑，可突然间，却发现，脚下的阶梯由半透明变成了纯白色，其中闪烁着各色的光华——这是怎么回事？雾气渐浓，钟离皓直觉不妙，拔腿就跑，即使感觉很累，钟离皓也不敢停。而那阶梯上的光华似是活的般，随着钟离皓“跑”了起来。
可惜由于雾气造成的视野阻碍，钟离皓没办法看清前方，结果很不幸的被倒在阶梯上的凌寒绊倒。钟离皓这才发现凌寒竟然昏睡了过去，试图叫醒，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钟离皓有些慌张，扶起了凌寒的同时，看见了凌寒所踏的那部分阶梯闪烁着蓝紫色的光华，也看见了自己所踏的那部分阶梯闪烁着的彩色光华，深感不妙，果不其然，眼前一黑，两人同时栽倒在阶梯上，发出的声响隐匿在雾气之中，随着雾气消散。只是不知为何，钟离皓身下的阶梯闪烁的彩色光华在钟离皓昏过去的那一刻变成了黑红色，显得极其诡异。
“哥哥，醒醒啊！哥哥？”钟离月知的声音自远方传来，渐渐真实起来。
“唔……”钟离皓睁开眼，映入眼中的是那熟悉的容颜——精致，略显稚嫩，如同洋娃娃一样可爱，是现世的妹妹。
难道，我回来了了？
系统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哥哥，你总算醒了。“钟离月知扶额，有些无奈，”明明是你自己说要我来陪你听这场演奏的，怎么还睡过了？“
“演奏会？“
“哎？哥哥你不会是睡糊涂了吧？还是说在公司给累坏了？“钟离月知露出担忧的神色，”那还要去演奏会吗？若是累坏了，我们就不去了吧，若是哥哥实在想听演奏，我可以弹给哥哥听，只要哥哥不嫌弃我只会《星辰变奏夜》。“
“许是睡糊涂了吧。走吧，若是快点，应该能赶上。“钟离皓看着妹妹，露出一个浅笑。
……
演奏会现场，钟离皓和钟离月知并排坐下，距离开始仅剩三分钟。
“哥哥，你喜欢音乐吗？”钟离月知突然问道。
钟离皓愣了片刻，这个问题似乎听谁问过。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只是有些好奇啦!”钟离月知吐了吐舌头，笑道。
“应该是喜欢的吧。”钟离皓有些不确定道。
“哎？！”钟离月知有些惊讶，“我以为哥哥会很肯定呢。”
“为什么会这样觉得”钟离皓侧着脸，眼中含着笑意。
“因为不管是演奏什么，使用哪种乐器，哥哥都很严肃，认真。”钟离月知一本正经道，“不过哥哥为什么会不确定？”
“……“钟离皓沉默着。
恰巧演奏开始，钟离月知的注意力被乐声所吸引。钟离皓也将注意力放在乐声上，不想其他。
七弦琴的乐声变幻，跌宕，演奏者借着七弦琴独有的清音，将曲所谱写的如同画卷般展开——生活在临近江岸的边陲小镇的少年与一位云游的琴师相遇，相识。琴师视少年为知音，少年拜琴师为师学艺。
琴音忽而流畅，忽而稍顿，亦如琴师为少年传教，少年试着弹奏。而后琴音流畅却又夹杂些许颤音，宛若琴师手把手教习少年弹奏，而少年许是紧张而有些慌乱手有些不稳。
琴音欢快而渐渐变得平缓，宛如岁月流逝，少年由活泼变得沉稳，成为青年。
先前的琴音重复，却又有所不同——不再有所停滞，青年弹奏的已很熟练。青年的曲中有着属于青年的朝气，又暗藏着青年对琴师的些许心思。
突有起伏，几个高音突兀，似是琴师听出青年琴音中的心思而怒斥，青年与琴师争吵后夺门而出；又几个低音夹杂在其中，似是琴师的叹息。
琴音再度重复——琴师弹起了琴，琴师的曲一如当年，平稳。
琴音突然转急，像是预示即将发生的灾难。
琴音越发极，快，起伏跌宕——战乱起，原先安稳快乐的小镇被战争笼罩。此时的琴音如同暴雨之声般疾骤，青年被卷入战争，不得不放弃琴而拿起武器在战场上厮杀。可突兀的，琴声突高，又骤降，如同武器被折，青年，战死。
琴音依旧是激烈的，如同战争，却含着哀鸣。
琴音渐缓，战争结束，悲伤之情借着琴音如同潮水涌来。
又是熟悉的那一段，平稳，是琴师在演奏，可却满是悲情。
几个高音突出，琴师自刎于战场，熟悉的琴音再度——那是琴师记忆中的青年所弹奏的曲。
琴音不在，余音尚存。
一曲终了，画卷也渐渐消散。
演奏者站在台上，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
回家路上，钟离月知似乎还在回想刚才的演奏，钟离皓默默笑着。
他察觉到了那违和感是来自哪里了，即使演奏者表演的很完美，但却很难掩盖隐藏在乐声中的细微的杂音，不，不能说是杂音，是另一种曲调。
如果仔细地去听，那曲调其实一直都在，只是很难注意，如果不是在认真聆听演奏之际发现，平常根本发觉不了。
“哥哥，哥哥？“钟离月知将手在钟离皓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又在走神？在想什么？“
钟离皓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又笑道：“怎么会？只是在想刚才的演奏罢了。“
“楚淮的演奏果然名不虚传，也难怪哥哥会喜欢啦。“钟离月知笑着，眼中满是期待，”如果有机会认识认识就好啦。“
“嗯，肯定会有机会的。“钟离皓谈谈道。
他知道，这大概就是幻境，他也想起来了他此行的目的，但是，要如何破解，这是个值得思索地问题。那时那个少年曾提醒自己注意耳边的声音，那么他定是知道，自己会进入幻境，少年反复提及的是“音乐“，那么，那曲调兴许就是破解幻境的关键！
“对了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不确定呢！“钟离月知突然道。
“……这个嘛？那月知先告诉哥哥你喜不喜欢音乐，我在告诉你好不好？“
“我当然喜欢音乐啦，不管任何时候，都是如此。“钟离月知看着钟离皓，回答的很果断，可莫名的，似带着一种决绝，”音乐对我而言，不仅仅是音乐。音乐来自世间万物，而世间万物又都所属于音。我希望，我可以，创作一首属于世界的音乐——由世间万物自己所谱写的乐章。“她的眸中闪烁着光，是希望，是憧憬，是期待……她的身后像是笼罩着所有都被毁灭后的黑色似要将她吞没，但她却像是光亮，在无尽的黑色中愈发明亮。
钟离皓有些错愕，明明察觉这是幻境，但此刻的钟离月知却显得极其真实，仿佛自己以前的记忆都是假的，自己从来都没有真正认识了解过她一般，但是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幻境又怎么可信。
“所以，现在该哥哥说啦！”钟离月知的语气欢快，和刚才说出的那句话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就好像不是同一个人所说。
“……有时候，我也觉得，我拿着乐器，似乎是为了另一种想法，而不是单纯被它所吸引，有时候将乐器奏响，机械的将一曲演奏，却无法真正融入感情，与谱曲者无法达到情感的共鸣。但是，听到别人满含深情的演奏，我的心绪也会有所改变，或悲伤，或喜悦，或惊喜，或哀叹……我想，我也是喜欢音乐的。”钟离皓缓缓道。
钟离皓不知道在他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钟离月知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她面无表情，眼眸明亮如同月照下的湖面，看不清水下，因为被黑暗笼罩，谁也无法知晓，水下是汹涌的波涛，漩涡亦或是其他……
“哥哥，你会喜欢音乐的！”钟离月知眯着眼笑道。
“……”钟离皓突然觉得有点慎着慌，应该是错觉吧。
【宿主，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子书存墨的声音突然响起，惊了钟离皓一跳。
【宿主肯定想问为什么这么久出现？】子书存墨没待钟离皓反应，接着道，【当然是为了接下来宿主在正式招生时做准备呀。】
【据收集到的资料，宿主现在是被困在幻境之中，但这不是普通幻境，这是接近于梦的幻境，想要离开，需要打破这个“伪梦”。但是一般而言，“伪梦”可以不打破，可以从“门”出去，但是要找”门“和”钥匙“，这比较麻烦。大部分人会直接选择打破，但很显然，宿主你并不属于大部分人哦。】
不属于大部分人的原因是？钟离皓皱了皱眉，可千万别是……要动手杀亲。
【因为宿主你已经找到“钥匙”了，再说了，直接打破在某种程度上也会给自身造成一定的伤害，以宿主的状况来看，可能会撑不到最后三阶。不过，宿主，动手杀亲在某些幻境中确实是大部分人打破幻境的首选哦！】
！钟离皓惊了，那岂不是遇到这种幻境了，真的要动手杀了妹妹？！
【从某种意义上，这是最正确的选择，但是宿主你安心了，在那种幻境中，所谓的亲不过是披上你熟悉之人的皮囊，绝不会是真的。不过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了，“门”已经有线索了。】
在哪？
【说来你可能不信，就是你的卧室门。】
？？啊这。钟离皓突然有些无语，好歹是离开幻境的“门”，怎么这么随意？还离我这么近？这说出去谁会信啊，我的卧室门竟然是联通幻境与现实的“门”，我的天！
在钟离皓的内心吐槽中，两人已经回到了家。
进了家门，钟离皓径直上楼，向自己的卧室进发。
“哥哥，果然还是太累了呀，要好好休息哦，我会喊哥哥起来吃饭的，嘿嘿。”钟离月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钟离皓上楼的脚步顿了下，回过头，看见钟离月知站在楼梯口对着他笑，心中突然有些不舍，张口，却只道了句，“好。”
站在自己卧室门前，钟离皓握住门把手，耳边的那曲调瞬间清晰了数倍，果然，是这里。
钟离皓推开门，入眼是纯白色的雾气，钟离皓向着雾气走去，置身迷雾之中，身形也被模糊。恍惚中，似有风来，雾气稍散，被雾气掩盖的漆黑显露出来，钟离皓在迷雾中打转，渐渐偏向了漆黑之处。越是靠近，纯白的雾气越是稀少，直至周围全是黑暗。
“现在还不是时候，回去吧。”陌生的声音不知自何方传来。
“是谁？是谁在讲话？”钟离皓有些慌，忽然一阵强风袭来，吹的钟离皓睁不开眼，就连意识也渐渐昏迷。在这一方，钟离皓的身形也不见了踪影。
无边黑暗中，离钟离皓昏迷地极远处，纯白色的锁链在这黑暗中构出一座白色的囚狱，将一容貌艳丽的青年囚禁，青年身着红衣，嘴角带笑，向着黑暗问道，“他走了？”
“是。”黑暗中传来回复，那是来自钟离皓所听到的声音的主人。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青年语义不明，“不过，会有机会见面的。”
“在此之前不可乱来。”
“我当然知道啦！”青年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何况，我和他本就是同一人，我又何必做些对自己不利的事呢！”
……
【宿主，醒醒。】
“唔……我的头怎么有点疼？“钟离皓揉了揉自己的头，睁开眼，才发觉自己倒在阶梯上。身旁是还没醒的凌寒。”伪梦“中听到的曲调还在四周飘荡。
【宿主的头磕到阶梯了，能不痛才怪。】
凌寒怎么还没醒？钟离皓看着凌寒皱起的眉，感觉凌寒的状态似乎不太妙：凌寒的脸已经没了血色，额头不停的留着冷汗，神色似乎很痛苦。
【哎？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会陷入“噩梦“？】
“噩梦“？
【“噩梦“是”伪梦“的更深一层，准确的讲，”噩梦“是由入”伪梦“者受到某种刺激之后将掩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惧等激发融入”伪梦“后形成的。不过按理说，不应该呀。不过，当务之急应是赶紧将其唤醒，不然越陷越深，对他造成的伤害愈大，若是”噩梦“继续演化成”梦魇“，他会死。】子书存墨的脸色有些难看，在自己面前班门弄斧的竟然来自海中，有点意思。
那要如何唤醒？钟离皓扶起凌寒，手有些颤抖，怎么说都是自己交到的朋友，纵使自己目的不纯，但放任朋友不管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这事关生死。
【办法不少，但眼下最合适你的，风险最小的只有一种。】
要怎么做？钟离皓忙问道。
【听我指挥——闭眼，凝神。】钟离皓照做。
子书存墨伸手触摸显示着钟离皓的“屏幕“，旁边的子书青南一惊，”你这是要做什么？“
“凌寒所在的‘伪梦’被人动了手脚，我要去处理一下。“子书存墨淡淡道。
“你清楚，以我们的身份，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子书青南一脸严肃。身侧的手已握成拳，他想拦，但是他不能。”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不用亲自出手就可以解决的。“
“本来是，但是不完全是，我可以破了这个幻境，但是所有陷入这个‘伪梦‘的人都会醒过来，他们会察觉异常，这对我们不利。“子书存墨看着“屏幕”旁出现的出现的漩涡，向里跨进一步，“你不用担心我的，或许，子桑知早就知道会这样吧，再说了，等到弟子招新结束我就回来了，嘿嘿。“子书存墨笑笑，跳进了漩涡。
“哎，就会哄我。“子书青南叹了口气，眼中却满是笑意。
钟离皓闭着眼，等待着系统的下一步指示，但是许久，都未听到下一步指示。
系统怎么回事？难不成忽悠我？！
钟离皓愤愤睁开眼，周围先前听到的曲调也听不到了，却发现几步远处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位青年。青年笑颜明艳，如同冬日暖阳般温暖明亮，左眼下是一个很小的红色纹印，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钟离皓一时想不起来，但这并不影响青年的美，反倒为青年平添一种神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距离不远，明明青年的笑容让人觉得亲切，可就是让人有一种距离感，像是无法真正靠近。
“说好的听我指挥，闭眼，凝神，宿主倒是一样都没做到。”青年笑着走近。
“你是？”
“我当然是宿主大大的系统啦！宿主竟然没认出来吗？太让我伤心了，嘤嘤嘤，”子书存墨做作地掩面“嘤嘤嘤”道，“为了帮宿主，统儿我专门去找其他的同事借了个躯壳，还用借来的符咒在这里隔绝于外，宿主竟然不认得我，嘤嘤嘤……”
我家系统有这么戏精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还能换吗？钟离皓有些无语。
“好了，说正事吧。我也就只能借一小段时间，马上要还。宿主将凌寒扶好，闭眼，凝神，待我说’好‘的时候默念‘云来云往云难驻，人来人往人欲留’就好。“子书存墨严肃道。
“好。“钟离皓照做。
子书存墨见少年闭眼，凝神，便施法暂封其五感。掌心凝出一团黑色，缓缓向凌寒额头靠近，片刻，黑色变成了紫色，凌寒的神色也渐渐好转。子书存墨将手中的紫色捏住，那团光就被捏实，化成了紫玉，子书存墨接着用力，紫玉被碾碎成份，化作粉末消逝在空中，点点星蓝在粉末中上浮在空中凝实成了一片鱼鳞。子书存墨接住鱼鳞，一丝不悦在脸上稍纵即逝。
“好。“子书存墨轻声道。
“云来云往云难驻，人来人往人欲留。“钟离皓念完子书存墨交代的话。子书存墨的身影化作一道光贴近钟离皓眉心，而后消失不见。先前被隔绝的曲调再次响起。
钟离皓睁开了眼，脚下阶梯依旧闪烁着光华，只不过比先前更加明亮了，是错觉吗？
【宿主，赶紧出发吧，凌寒一刻钟以内便会苏醒，但是留给宿主登阶梯的时间不多了。】子书存墨提醒道。
钟离皓扶着凌寒沿着台阶向上走。
看着“屏幕”中的情况，稍放下心，子书存墨转身，看向白色囚狱里的青年。青年有些惊讶，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来。
“稀客？大概可以这样称呼吧。“青年嬉皮笑脸道。
“许久不见，你似乎开朗了很多。“子书存墨站在青年面前，微微轻笑。
开朗了许多吗？或许吧。青年想着，收敛了笑意。
“请坐。“青年极其礼貌。
随着青年的话，子书存墨面前出现了一副桌椅。子书存墨拉开椅子，坐下。
“要喝茶吗？“青年恭敬地问道。
“不用那么拘束，这倒不像你了。近来大概是要在叨扰你一段时间了。”子书存墨轻啜口茶，茶清苦而后甘，
“当然可以啊，多一个人，这里也就更热闹了些。”青年又咧开了笑，笑中却又有着几分落寞。
……
距离报名截止仅剩半个多时辰，而钟离皓与凌寒才走了整个阶梯的二分之一不到。钟离皓扶着凌寒，望着眼前那似乎通向天际的没有尽头的阶梯，有些绝望——为什么还有那么远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弟子招新（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