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层》仇北北1

29、第二十八章 手术刀

　　“陶……”萧南被手术刀的寒光闪瞎了眼，的声音一下子断带了。

　　陶舟：“……”

　　扮鬼敲门很有意思吗？

　　陶舟把手术刀放下来，揉揉太阳穴：“你不回房间？还有，我叫李华。”

　　“李华，我住你隔壁哦。”萧南从善如流。

　　“所以你打算打一个洞和我的房间连起来？”陶舟脑子抽了一下，就这样说。

　　“这么想跟我共处一室啊。”萧南笑，又说：“我房间里有一个手术台，过来看看你们的有没有。”

　　“我这也有。”陶舟让开身子，让萧南看到房间全貌，“我看着不太舒服，可以把它移走吗？”

　　“房间里的东西最好保持原样，什么都不要动。一般第一天晚上会有玩家出局，不想触发剧情的就不要乱来。”萧南说，又看了一眼陶舟手上的手术刀，“哦，你已经动了。”

　　“……”陶舟傻了，“那怎么办？”

　　“一个手术刀而已，应该没什么事。那些奇奇怪怪的瓶装液体应该才是关键，别动它们就好。”萧南安慰他，“有事找我啊，小可爱。”

　　“怎么找你？晚上最好不要出房间门吧？”陶舟说。

　　萧南笑：“要不我真的打一个洞过来？”

　　陶舟知道他在开玩笑，想了想说：“我们晚上可以睡一个房间吗？还可以有个照应。”

　　“十九个房间，让我们一人一间，你两人一间不是找死吗？”萧南说，“还有，你住过来，我们睡同一张床啊？你是不是对我有所企图？”

　　“你睡地板。”陶舟面无表情地关上门。

　　陶舟把手术刀按照原位放好，顺便好好研究了一下手术台上的东西，还真的有一些看上去就有问题的瓶瓶罐罐。

　　房间的气氛过于压抑，让陶舟怕卫生间的水龙头会流出血来。于是陶舟不敢洗漱，早早躺在床上。

　　陶舟开始慢慢理清今天发生的事情。脑海里又浮现起老爷子孙女手上的五瓣花。

　　任务要求是，目标人物不能有五瓣花纹身。但这个要求似乎有些多余了，如果找到的目标人物手上有五瓣花，难道还放弃该任务不成？

　　陶舟突然涌现了一个想法：难道，在这个小镇里，每张面孔都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区别之处就是手臂上的五瓣花？

　　陶舟想着想着，一阵困意袭来。陶舟闭上眼睛陷入睡眠。

　　-
　　夜深。陶舟半睡半醒间，感受到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陶舟以为是从窗户外落在眼上的树影，便想翻过身继续睡。却没有翻成功。手脚被什么束缚住了。

　　陶舟一下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床前，站着一个人影。

　　手术台不知何时被移到了他的床边，上面的瓶瓶罐罐被移动过了。月光反射在那个人惨白的白大褂上，他的脸在阴影下，看不清。他举起手中的东西缓缓向陶舟靠近。

　　一个注射器！里面是诡异的绿色药液。

　　陶舟大力挣扎起来，想呼喊，才发现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呜呜的含糊不清的声音。

　　在注射器的快贴在陶舟右手的静脉血管上时，陶舟仿佛一瞬间爆发了所有力量，竟一下子扯断了束缚左手的绷带。

　　“哗啦！”

　　陶舟伸手摔下了那个人手上的注射器，注射器砸到地上，玻璃碎裂，药液流出来。接着陶舟支起身子就掀翻了身边的手术台，瓶瓶罐罐一下子碎裂一地。

　　陶舟去解绑住右手和双脚的绷带，那个人撇下陶舟冲到窗前，鬼影一般从窗子中飞跃而下，一瞬消失在视野里。等陶舟终于冲到窗前时，只能看到下方黑夜里寂静的小道，那个医生装扮的人已经不见踪影。

　　陶舟惊魂未定地喘着气，把窗关上了，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左手在强行挣脱的时候，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蹭破皮的地方缓缓渗出血来。

　　怎么回事？果然动了那把手术刀会触发剧情吗？

　　陶舟绕过倒了一地的医疗用具，仔仔细细检查了他刚才躺过的床。他才发现床上隐蔽地安装了像精神病院约束椅的器件。

　　这么看来，这间房间还真的是一间病房？还是看管类似精神疾病的病人的？

　　困意又袭来了。陶舟的眼皮不受控制地合起来，他就以坐在床上的姿势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陶舟安全无恙地醒来，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突然间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看来那个医生之后没来过。

　　陶舟下来大厅时，玩家们差不多来齐了，看上去大多数玩家精神面貌很好。陶舟不动声色地把手环戴在左腕擦伤的地方，遮掩住了伤口。萧南有些担忧地盯了陶舟好几眼，最后还是装作不认识地走开了。

　　等所有玩家落座，女主人出现了。

　　“早餐已经备好了，请大家安心享用。早餐过后，大家可以继续完成任务。”

　　说完，任务的控制面板自动浮现在女主人面前。除了昨天未完成的找人任务，今天还多了“帮助工厂工人工作半小时”的任务。任务完成的奖励都是十分。

　　接第二个任务吧，去看看工厂内部是什么情况。陶舟寻思着。

　　这时候，楼梯进来一个穿着破旧的女仆衣裳的年轻女性。她推着餐车，低头把早餐一份一份地分发给玩家。

　　陶舟盯着那个女仆机械重复的动作，不知为何，心里的诡异感愈来愈大。

　　等女仆分发完每个人的早餐，她抬起头，陶舟看到了她的眼睛，一下子明白诡异之处从何而来。
　　一双空洞无神的灰色眼珠，就这么戳在眼眶中央，不带任何情绪，也没有随着视线转动。如果不是女仆方才的抬手举止与正常人无二，陶舟都会以为她和之前的那位老爷子一样，是个盲人。

　　女仆面无表情地向所有人鞠了一躬，依旧迈着机械的步子走出了大厅。

　　陶舟突然觉得，女仆脸上的五官都是被画上去的，刻在脸上，永远不变。她仿佛不是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个机器人。

　　或者……是个玩偶？陶舟想起这栋楼的名字：“玩偶工厂”，不由打了个寒战。

　　玩家们脸色都不好看，但只能先吃着那个女仆送来的早餐。

　　这时，不知谁先惊呼一声，引来所有人看过去。

　　谢凯坐在餐桌前，目光呆滞，眼睛一眨不眨，机械地向嘴里送着食物。每次抬手落手的时间分毫不差，好像是被编成代码的程序，与刚才那个女仆如出一辙。

　　他不是玩家吗？也变成“玩偶”了？

　　坐在谢凯旁边的两个玩家都难以抑制地站起来，后退几步远离谢凯。玩家之间相互对视，惊恐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谢凯咽下最后一口面包，突然疑惑地看看四周：“你们看着我干什么？”

　　他的双眼又恢复往常的神态，看上去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人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成了看怪物的眼神，大厅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看你吃的香。”萧南冷不丁地打破沉默。

　　“哦。”谢凯环视了一圈大家只动了几口的早餐，笑了笑说，“虽然不好吃，但还是要吃饱啊，不然没力气完成任务。”

　　说完他走到女主人那里：“我先做任务去了。”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后，死水一般的气氛才消散了些。

　　陶舟去领任务时，去工厂的任务已经被领完了，只好又接了一个找人的任务。目标人物是一个小女孩，看上去五岁左右，扎了羊角辫，活泼可爱的样子。但一想到要把她送到生死难料的黑色铁门后面，陶舟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陶舟沿着地图往前走，街道比昨天热闹了些，陶舟注意到几乎所有行人手上都有黑色五瓣花的纹身。

　　他停在一个大宅子前，地图显示目标人物就在大宅子里面。然而……

　　宅子四面都围起了一人多高的铁栅栏，铁栅栏上全是尖锐的铁刺，估计飞禽都不敢在这歇脚。大门处用铁链拴得死死地，陶舟推了一下，丝毫不动，又朗声叫人，宅子里也没有人出来应门。

　　就在陶舟寻思着找萧南帮忙把门炸开时，两个人从宅子的另一头绕过来。

　　居然是两个玩家。一个就是之前发起自我介绍的高个子男人，叫徐锐。另一个是个短发女生，神色淡漠，在大腿上别了一把匕首，看上去很不好相处，名字是吴悦。

　　徐锐向陶舟打招呼：“你的目标人物也是在宅子里吗？”

　　“是。你们也是？”陶舟说。

　　三个人互相看了目标人物的照片，竟是一家三口。小女孩的爸爸妈妈看上去年纪不大，都保养的很好，可以看出上等人的气质。想来是小镇里的富人。

　　“我和吴悦刚才绕着栅栏转了一圈，西边有一棵大树靠近栅栏，我们可以从树上过去。”徐锐说，“小时候爬过树吗？”

　　“没有。”陶舟笑起来。

　　“我们也没爬过。”徐锐笑，“到时候互相照应着些。”

　　三个人边说着边往大树的方向走，陶舟余光瞥到经过的一个女子，一下子停下来。

　　“怎么？”徐锐问。

　　“那个戴了白色帽子的女的，是不是……”陶舟脸色有些白。

　　那个女子挽着另一个女子的胳膊，两人说说笑笑地走过，帽檐下露出了她的面容，赫然就是早晨送早餐的那个女仆！

　　她的右手腕上，印着一朵黑色的五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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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说明一下，这章以后不再日更了。
在晋江呆了两个月吧，关注点已经从人物故事变成了点击量收藏量。觉得自己已经失去梦想了。打算休整一段时间，等找回感觉了才继续写下去。
感谢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