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年之后》悠悠夜深独人醉

3、第 3 章

　　黎明身体差点被晃出去，肋骨不断被挤压，仿佛下一刻将尽数裂断。

　　“妈……”黎明哇的一声，吐在了自己的脚边，然后有气无力地吐出一个“的”。

　　脑袋昏的没话说，终于回过神了，黎明冲后座一喊：“嘛名？”

　　“飙车爽吗？”那人表情阴冷，神色相当不善，就好像电视里的杀人犯冲出来一样。

　　黎明突然就来气了，刚要骂人，突然看见满地的血：“我……”他觉得现在不是时候爆脏，干净去医院才是正题。

　　车……开不着了。

　　“我，我，我。兄弟我对不起你，车……抛锚了。”黎明怯怯地看向后座位，正对上那人鹰一样的目光。

　　“你有病？”那人冷的要死，让人瘆得慌，尤其是带着一顶鸭舌帽，一股杀人的气场就更加强烈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你别怪我。我，我，我，这就抱你去医院。”

　　那人冷不防来一句：“我怕你腿也装了飙车的轮！滚！”

　　黎明委屈得要死，想撞墙，没办法只能撞方向盘。

　　许久，后面的人忍住了自己杀人的冲动，但还是语气不善得说：“有没绷带一类的？你就好意思让我失血过多？”

　　黎明声音越来越蔫：“我把我衣服脱了吧，你看看能不能撕了他，当绷带，纱布之类的”

　　后面人没回应，他现在自责心理又开始增强，心里翻江倒海，不是滋味：“你……”

　　“我们素未谋面，你为什么一见面一定要把我往死里弄？”后面人说话阴阳怪气。

　　黎明心里本来就不好受，现在自责地破口大骂：“卧槽你吗，你用得着跟个杀父仇人一样看着我吗？我不把你拉出来，你待在那里就没了！知道吗，没了！你看那泥巴，你就跟那泥巴似的一文不值……”

　　黎明吧唧吧唧说了半天，觉得自己失态，人终究不好意思得下来了，打开车门。

　　他语气很弱，像是犯错的孩子：“现在……怎，怎么办？”

　　那人还是不客气：“要嘛你让我掐死，要嘛你自杀，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

　　黎明愧疚的看了看那个人的脚，却神奇地发现那个人的脚似乎复原了，不会那么歪了，不过还是很肿，有血。

　　“你的脚，飚回原位了？”黎明惊讶，口气里满满的不敢相信。

　　那人很冷，形容起来，大概零下三四十度吧。

　　“别，别，别这样看我了，我会不好意思的。”黎明极度惊悚下会爆脏，惊悚过后果然还是没正形。

　　“我叫宇天。姓夏”那人突然一句把黎明吓得够呛。

　　“宇天，这名字好，你以后弟弟妹妹可以来个晴天，雷天”黎明叫对方示好，心里总算是松懈了很多。

　　宇天一脸阴霾：“好个屁，扶老子出来，把你衣服脱了。”

　　黎明边脱边说：“那什么，到时候衣服撕了记得赔我一件，嘿嘿……”

　　宇天扶额，额头上的青筋一直在跳：“你是不是话唠？嘴不能歇？”

　　黎明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这人紧张就话多，没个正形，担待一点。”

　　宇天把大衣直接披在了地上：“衣服不错，人够长。”他直接坐在上面。

　　黎明无言以对，原来对方就是打算打个地铺。

　　“好吧，我去检查一下发动机，你在这里坐好了。”黎明略微粗狂的男人声里爆出了阵阵不满。

　　宇天一个字：“去”。

　　黎明很无奈：“好嘞，你个大少爷。”

　　黎明心里嘘了一口气，然后掉头对宇天说：“大少爷，这车的制冷装置好像有点问题，等下我看看还有没有问题，能不能开动。不行半小时后再检查”

　　他本来打算坐在自己的大衣上，却被用滚这个字回复。

　　“唉，我欠你的，你救我一命，梁子结下了。”

　　宇天冷不防：“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个把我往死里弄？”

　　黎明很无奈：“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你宇天，我黎明。”

　　“我觉得你是黑暗。”

　　黎明笑了，那个地上的人也笑了。

　　两个人四面环顾，这里四下无人，处处都是黄泥地。还好是早秋，不算冷，不然黎明这时候说什么也不让人糟蹋自己的衣服。

　　此时天空一片祥和，白云恰好掠来，为两个人遮住了要命的阳光。远处一望无际，看得人视野辽阔，不过心里也糟透了。

　　“我……”黎明啜泣的颤抖了一下，不过很快压抑了自己的情绪，眼神犹如黑洞，不断看向之前方向的，不只是他的眼睛，还有他的思绪。

　　“你个糟老头子，fine得很”一个刚二十来岁女孩半开玩笑地用方言戏谑着黎明。

　　黎明点了一根烟“你个女孩子，一天到晚说我fine，我是很fine，thanks！”

　　那女孩哈哈大笑，粗枝大叶，一点都不像寻常人家的姑娘。不过黎明就喜欢这套。

　　但是，这个女孩在刚才的烟“鬼”中灰飞烟灭了，他再也看不到她了，而也正是那一天起，他也一直心心念念地都是她的安危，或者说是在看了生化危机以后就开始了。

　　因为他是这个地方工作最单纯的，早就听说这个地方地底下有一个生物病毒研究中心，被吓得半死。

　　其他人看他的反应，都是嘻嘻哈哈的，久了，他也淡忘了，就那时别人笑他是可爱的糟老头子。

　　“走了，瘸子”黎明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完又后悔地自责了起来。

　　“滚，谁害我这样的？如果不是你大老远挡着门我用得着撞你？”

　　黎明赔笑：“好啦，好啦，我的错，说话没经过脑子。走吧，用得着我搀扶你吗？”

　　宇天自己站了起来，黎明想服，被甩开了：“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黎明发动了一下车子，果然能动了，心里很高兴。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名牌大衣，想下去拿。

　　看着屎黄色惨不忍睹的大衣，黎明苦不堪言：这件衣服可是名牌的，好几万呢！毕竟是血汗钱，啊！

　　黎明觉着这大衣可能还能抢救一下，于是惨兮兮，苦巴巴地把大衣叠起来捧在怀里。

　　“你干嘛，这样还能穿？”

　　黎明：“我觉着，可能，还有抢救的必要。”

　　宇天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