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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是我……安南。 ...

  •   安南拉着行李箱从高铁上下来,冷风卷着碎雨往他脖子里灌。

      虽然他跑的很快,可还是被拍了一脸的笑,被雨水蹂/躏的头发贴在脸上黏糊糊的弄的他很不舒服,他把撸起的衣袖放下撩起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快步走到站台里侧,跟着大部队往出站口走。

      “我靠……这天怎么整天阴雨绵绵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安南看了看行李箱,摸了摸口袋,没有雨伞。他站在出站口的通道里犹豫再三还是没能迈出一步,雨太大了,他一身白色衬衫,他还没有勇气在大街上上演湿/身/诱/惑。

      “师傅,天水去吗?”出口停了很多出租车,安南操着一口标正的长沙腔,敲着出租车的窗户。

      “去啊,就是有点贵。”出租车司机是一个中年光头大叔,说话横横的却爽快的答应。

      “多少啊?”

      “一百五。”虽说出租车司机喜欢坑外地人,一个萝卜削一层皮,但是安南知道天水这个村子远师傅能喊出这个价肯定也不会差太多,小时候和奶奶去赶场坐的农用车要走一个小时,多收点钱不为过。

      “行。”

      安南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上车坐在了司机后的位置,终于松了口气。

      安南不记得在哪听过,如果坐出租车,司机后的位置是最安全的,自那以后他就一直坐的这个位置。

      天水是一个属于远郊的小村子,没有旅游景点,没有特色产品,完全是一个靠务农和外出打工挣钱的小村庄。

      司机看起来蛮横不讲理,没想到人还挺热情,他看着前面的路,嘴里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安南搭着话。

      “学生吧。”

      “高二。”

      “你不是本地人吧?”

      “对,长沙的,回老家。”

      车一路往前走,离开了城市,窗外变的越来越绿,因为下雨的原因,天也越来越暗。

      安南坐了一天的车,眼皮一搭一搭的便无心回司机的话,眼看就要睡着了,却被司机叫醒了。

      “现在往哪边走啊。”

      安南睁开眼,车已经停在了村口,小时候那颗大白杨树依然挺立在路边,树下的小卖部亮着昏黄色的热光灯。

      “右边。”村口有左右两条路,左边是上村,右边是下村。

      司机方向盘一转,跑上正道,往里走不过五百米就是老家。

      “师傅,钱微信转给你了。”安南对着后视镜摇了摇手机示意。

      “行嘞。”

      远远的便看见姥姥站在路边和几个人说着什么,见安南下车赶紧迎上前来接过行李跟安南打招呼。

      “哟,这是谁来了啊?”
      “家里来客人了啊。”
      “这不就是老安他孙子嘛。”几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跟着围过来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俨然一副他们才是主角的样子。

      “这小子……这些你都可以叫奶奶。”姥姥一幅闺蜜脸,脸上是恨铁不成钢,像是在责怪他不打招呼。

      “各位奶奶好。”安南老老实实的弯腰90°请安;关键是他也不认识啊,他还是七八年前小的时候从这里走出去的。后来,便是接老人过去,每次过年过节,他们住一段时间说住不惯,又会回到这里。安南到是没有那种久别的感觉,因为姥姥一个月前才从他家回来。

      “来,跟着我回家,各位,我今天就先回了,下次再请你们。”临走还不忘记回头再约。

      姥姥依然是一幅瘦瘦小小却很精明能干的模样,安南拿回行李箱自己拖上,走到一幢房子前,褪色的木门和褪色的门环,狰狞的铺首打开是小时候住过的院子。

      “你的病好点了没?”姥姥给他到了一杯热水问道。

      “没。”他摘下口罩。

      半个月前,他被诊断为急性过敏哮喘,自己也没想到能严重到自己差点挂掉,医生说需要长期治疗,来不及处理一切后续,他便匆匆转了学,用他妈的话说就是,找个PM2.5不会让人死亡的地方。

      “好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没有遗憾,也没有可惜,只有糟心。

      “以后你就睡这里,行不,东西我都收拾好了,这以前是你爸睡的地方呢。”安南被带进一个房间。

      “好。”他将箱子放在房间的角落。

      刷过桐油的木板仍然散发着木头的香味,老式的床、柜子,生锈的门把手,“这床大概值个几百万。”安南心想。

      小时候就听人说这床是个古董,做工精湛,一纹一饰都是安照中国传统工艺来的,虽然比不上小叶紫檀和海南黄花梨,但是胜在是有年头的东西,虽然几百万是不大可能。

      江南多雨,房间里透着霉味,安南从箱子里找出空气清新剂,朝柜子里喷了好几下,又找出来两个香袋,一个丢在柜子里,一个丢在床下,才从箱子里翻出两套衣服挂了进去,又把箱子立起来放在床尾。

      躺在床上,他眯着眼差点又睡过去。

      “起来去洗澡啦。”姥姥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站在床边一脸嫌弃,“你是不是喷了什么东西。”

      “嗯,空气清新剂。”安南转念一想,“柠檬味的。”

      安南脱了衣服剩下一条内裤,露出精雕细琢一般的身体线条,拿着衣服躲进浴室,乡下肯定比不上城里方便,如果不是身体原因他也不会转学。

      浴室里没有浴缸,只有一个大澡盆子,是专门为他准备的。里面倒满了温水,安南盘腿坐下去感觉自己就像那只嘴里吐着泡泡被温水煮着的青蛙。

      安南穿着短裤从浴室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额头上,回到房间找出吹风机,一顿猛吹。

      洗过澡后睡意全无,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掏出手机看看,也不过是一些同学发来的慰问和爸妈的叮嘱。他回了两句,坐起来,从包里找出几只大盒子,就着剩下半瓶的矿泉水,吃了药。

      他翻下床,打算出去走走。

      “姥姥。”安南喊了两喉咙,没人回答,不知道又跑哪去了。

      “嗡嗡嗡……”手机震动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

      “喂。”

      “南南,饭菜在桌子上,你饿了就吃饭,你叔叔他们应该就快回来了,别出去乱跑……”安南只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扩音器的声音,巨大吵杂的声音充斥着他的耳朵,安南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只剩下电话那头传来,“你是我的……”

      说好的不是明天约吗,姥姥你也太不守信了吧。安南听着老年迪斯科伴奏的声音,从城市到农村,从广场到农村小道,难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们了吗……

      “我记得这边好像有一口井。”他没胃口吃饭,换上鞋子,朝旁边记忆里的小路上走去,他记得小道的尽头是一口水井,他小时候经常在这里玩。

      果然,一口石砌的七棱水井窝在尽头,安南记得小时候,家里会把水果以及一些新鲜的东西用篮子吊起来,放在里面保鲜。同时,也有冰镇的效果,夏天,里面的水冰凉冰凉的,但是一到冬天,井里的水却出奇的比外面的水温度高很多。

      水依然很清澈,只是有一块井栏已经破碎掉了一大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东苦”两个大字的繁体篆书刻在井栏板上,这口井叫东苦,原因是因为井里的水微微带一点苦涩的味道。

      “舀一点……咳!咳!咳!咳!”脑袋嗡的一下,他的脸骤然就白了。安南扶在井栏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知道自己怎么了,咯噔一下眼前一黑,他想让自己的身体坐下,但是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一样往前倾去。

      “噼里啪啦……”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随后便感觉到自己的背抚上了一只手,轻轻的拍着,那人把安南扶起来靠在井栏上,轻轻的拍着他的背。

      “你……咳!”

      “别说话。”

      你是谁……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咳嗽拉了回来,嘴巴里冒出一股铁锈的味道,同时,咸味也在口中弥漫开。

      等安南慢慢平静下来大概是十几分钟后的事,那人一直耐心的在给他轻轻的拍着背。安南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身上的衣服湿透了,鼻尖上还有豆大的汗珠,他紧紧的抓着那人的衣服,衣服都湿了一团。

      那人用半蹲的姿势,一只脚让安南靠在背后,双手不断的在他的前胸和后背轻拍和顺气。

      “你好点了没?”那人道。

      “呼……呼……”安南大口大口的贪婪的吸着气,瞪的圆圆的眼睛盯着他不说话,因为剧烈的咳嗽眼角闪着泪花。

      那人见没反应,索性继续他的动作。

      “好……多了。”足足两分钟他才缓过来,嘶哑的声音跟破锣敲出来的一般,喉咙处的铁锈味弥散开来。

      “谢谢。”安南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两只桶。

      “没事了就快点回去吧,别出来乱跑。”

      “你……你是江知?”安南不确定问道。

      “嗯……你是安南。”
      江知捡起地上的桶子,走到井边,打了两桶水。

      “你走不动吗?”江知疑惑的看着安南。

      “不!不……我可以。不!我走的动。”

      《废品》by某只小兰草——铁牛村里村草和村霸的故事
      攻是受的竹马竹马,身世可怜,为了受掏心掏肺最终黑化。
      受是攻的目中小花,心头床霸,床上床下……客厅阳台厨房沙发、浴室楼梯走廊树下(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

      新品种攻×未知品种受

      虽然我可能会虐攻,但是,相信我,受绝对不会是碧池……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什么都不想说,我的安南居然一上来就被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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