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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   这世上有三种东西可闻不可碰,一乃电,二则火,其三么,则是爱情。就如龙之逆鳞般,触之则死。

      但把话说回来,这三种东西若有人把控的好了,却能成为自个儿手中最大的助力。可那种人,实乃少数。

      大多数人以为自己能掌握乾坤,谁怎知输的一败涂地。

      就像时生。

      在漫长的夜里,时生不止一次捂着心脏在地上抽搐,清晰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再也不能爱着云锦了。时生以为自己做到了。

      可现在呢?时生看着面前如同谪仙般的云锦,心中突突直跳。她屏住呼吸,向云锦耳边凑了上去,轻轻说道:“云锦,你想再看我死一次吗?”

      云锦整个身子一僵,正欲开口,时生捏住她的下巴,随即便咬上了她的双唇,用力之狠,只瞬间云锦的嘴角便渗出血珠来。

      时生用舌/尖轻轻舔/舐着她的血,笑道:“原来,就连你的血都是甜的。我可真喜欢。”自从认识了云锦后,时生一直觉得她身上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甜气息,虽不明显,但很诱惑。

      “阿酒。我知道你对我心有不满……”云锦宛若不知疼痛一般,对自己唇上的伤口毫不在意,踌躇着开口解释,却被时生再次用唇堵住了剩下的话语。

      依稀间,云锦仿佛听见了时生喉间的嘟囔:“何止心有不满,我简直恨透了你……”

      可,有爱才会有恨。

      时生笑道:“往日我想与你亲近些,你都不愿呢。”

      云锦低下头用唇蹭了蹭时生的唇角,眼底是深不见底的眷恋:“所以,我后悔了。”

      时生听罢却一把将云锦推开,方才的旖旎顿时消失不见,她坐起身后好整以暇地整理衣物,面挟寒意,冷笑道:“有些事做前便该知晓后果并为之承担。后悔?后悔有用吗。”

      云锦明显没有想到时生会是这般反应,被推开后不由一窒,旋即望向时生,在二人彼此目光接触的瞬间,明白了对方言辞间锋利由何而来。

      那种受伤后却无法得到发泄的怨恨,还有许多不可直言的委屈,充斥着时生的双眼。

      “确实无用。”云锦沉声道:“因此我会用行动,来弥补我的过错。”

      时生冷笑连连,脸上满是不屑:“弥补?那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还。”

      说完这句话,气氛开始沉默。两个人虽处一屋,却各自心知肚明,隔阂已然种下,心生间隙。

      不知过去了多久,一阵轻微敲门声将二人从沉思中拉回,是千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焦躁:“殿主,您醒了吗?”

      时生没好气道:“滚进来。”

      千烛这才急忙推门而进,乍一见云锦也在屋中坐着,愣了一拍,但随即反应过来,冲着时生大咧咧道:“殿主。探子来报,那群叛徒听说药材被抢了后,联合萧白安的走狗准备暗地里找咱晦气。”

      时生皮笑肉不笑地望了云锦一眼,慢悠悠道:“来得好。此次定叫他们尝尝血是什么滋味儿。”

      在北漠这片地儿,是时生的天下。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兮?虽说当年被赶进了荒漠,骤然从富足的中原沦落到这等田地,让许多人难以接受。可日子苦久了竟然也习惯起来,最后甚至比旁人更加熟悉这片陌生且空旷的土地。那帮整日里待在中原里享福的武林豪杰,又怎么比得上成天和风沙对抗抢夺生机的玩命之徒。

      随着司珑与吴淮的日渐接触,再加上几次货物被抢夺后,卜烈终于发现了端倪,他立即派出大量好手试图挑拨与暗杀吴淮。可司珑早已预料一切,将吴淮保护的滴水不漏。双方僵持下来,坐等最好时机的到来。

      一时间紧张压抑的气氛也随之笼罩住了生死殿每个人,所有人都清楚,就在他们不远处的七木门里坐着虎视眈眈的卜烈,如果彻底被惹怒,那么随时就有可能在某夜发生一场厮杀。更别提还有时不时跳出来添把火的萧白安,这让生死殿腹背受敌。

      在充满压抑的警惕与搜寻中,任千松等几人轻功了得的刺客,终于在北滩外围发现了蛛丝马迹。时生得到消息后,看着眼前那漫无边际的黄沙,连日奔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放松的神情。

      随着气温的降低,暮色已现。

      “这月亮,竟然是红的。”时生看向遥遥挂在天上的弯月笑道:“真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日子。”她转头吩咐千烛:“去将我那红灯笼带上,到时我要叫那些叛徒永远记住我的脸。”

      “得嘞。”千烛欢快地应了声,运起轻功忙不迭地将那灯笼取了过来,拿在手中不愿假手他人:“这灯笼可是我亲手做的,自然由我来拿。”

      云锦站在一旁,嘴唇抿成了一条线。似是下了决心,她握紧了手中的残血:“阿酒。非去不可么?”

      时生正在皱眉思考计划不周之处,听到这句问话后转过头来,面无表情静静看了这位盟主夫人一会儿,沉默了许久后方道:“怎么?怕你的夫君误会?”

      云锦皱了皱眉头,再次坚定说道:“那不是我的夫君。”

      时生随意看了云锦一眼,她总是这副样子,从两人相识到现在都不曾改变过这个坏习惯,话向来只是说一半,若是时生不接着问下去,云锦便不会接着往下说。

      时生兀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随意坐在椅子上,北漠总是风大沙多,空气中的灰尘飘飘洒洒,若是一会儿不清理,便要在桌椅上堆起细细的一层,叫人看着心里不痛快。时生有些不耐烦,随手一挥,便将那些灰尘用内功震开,刹那间屋内仿佛亮堂了许多。

      略带微黄的烛光照射在时生对着光的那面脸颊上,而另一边脸颊则藏在黑暗里,一暗一亮间,将她的表情映衬的格外冰冷,情绪也开始令人捉摸不透:“云锦,现如今我要做的事是你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我也不会如以前般只知一味讨好你。所以,给我一个不去的理由。”

      两人已有四年未见,云锦不知道时生经历了什么,变化如此之大,她心底里到底是有些难受,却还是回答道:“卜烈此次货物被截,又听闻右大护法有意与吴淮私下合作,定会寻机会报这一箭之仇。一则给吴淮和生死殿一个重大的打击;二则是挽回七木门在王化心中的地位。也好借此机会告诉王化,他七木门才是这片沙漠的主子。”

      时生点点头,表示赞同:“所以呢?”

      云锦搞不懂时生内心的真正想法,但还是接着说道:“因此两方势力若是交手,这一战势必惨烈,我担心你。”

      时生斜斜地看她一眼,冷笑道:“没想到你果然还当我是那个不成器的阿酒。”

      当年时生仗着自家老头子是圣火教教主,虽天纵之资却从不专心练武,只知玩乐。因此云锦当年认识的阿酒,实际上是一个武功平平却大胆放肆任性女孩儿。而云锦也向来不曾真正了解时生。

      时生眼神有些冰冷,说道:“阿酒有圣火教当依靠,还有一个老头子为她遮风挡雨。而今的时生却只有生死殿。”说罢,时生拍了拍手,站立在一旁随时待命的千烛立马领会,只几息间便叫来了生死殿的骨干们,约莫着十几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些许崇拜的狂热,眼中的光芒闪烁着信任。

      时生就是生死殿的支柱,她早已成为了众人的希望。

      云锦有些默然,脸上阴晴不定。

      时生看着云锦这般模样,冷笑了一声,这才起身看向翘首以盼等她发号施令的众人:“是时候告诉卜烈了,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主子。”说着便拔出千烛腰间的佩剑,手轻轻一抖便将这柄发着冷气寒光的剑震成了粉末,消散于空气中:“杀!”

      众人热血沸腾,脸上更加狂热,只激动的满脸泛红:“杀!”

      虽外出而战,但殿中也不可无人,时生留下了四大法王中武功最高的赤血法王狄南,以及老谋深算,城府极深的摩柯法王屈双,若是真出意外,凭着多年的深厚默契,这二人也足以抵挡。

      有条不紊下达了命令后,时生面带冷意拂袖而去,生死殿众人连忙跟上鱼贯而走。只留下了云锦在屋中立于一旁。

      在屋外看到一切的任千松心中怒火早已翻腾,大步流星而入,说道:“主子。那时生未免也太过于自视甚高,怎敢用如此态度对你。需知,若不是你,我等暗卫又怎会助她?便叫那卜烈杀她个措手不及又待如何!”

      云锦宛若未听见般,只淡然道:“任头领,此次交战便不需你去了。三十六天罡随我而行,七十二地煞由你支配,务必做到在生死殿中,任意五百步之内遇袭便可有人支援。”

      任千松方才所言只是怒气攻心之举,没想到自家主子维护时生竟到如此地步,心中顿时生出些许悔意,忙道:“诚如主子所言,此战凶险非凡,萧白安又一心为主子而来,留主子独自而去,我实在放心不下。”说罢,任千松忙跪在云锦跟前,低声道:“愿主子给我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护你而行。”

      云锦并未看他,只转身而走。

      “我的阿酒,容不得任何人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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