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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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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四周没人时云雀对这镜子试图扯开嘴角想要像某人一样笑得从容悠闲,却怎么也笑不开,即使成功也只是发现那人笑容里的邪气他根本就学不来。
云雀恭弥当时只是想知道那人这样笑时是怀着怎样的感情,怎样的思绪。
云雀想自己除挑衅外本来也就不是适合笑的类型。
结果出于莫名的不甘与怒意,他一拐子过去哗啦一声镜子列成碎片下雨一样落下,一小块一小块折射除冰凉刺眼的光。一地的残骸。
他与那个人终究是隔了太远,远到连想要靠“模仿”这种方式来接近时,都只是徒劳无功。云雀第一次作出如此大的让步,却不清楚那人是否知道。
TOO FAR。
如此之远。
他望着灰突突的墙壁,喉咙哽得难受,脑子里满是六道骸转身时身后会轻轻扬起的深海蓝色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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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六道骸的第一次见面其实并非是由于和黑曜的冲突,而是还在云雀只有那么一点点高的小时候。
真的只有一点点高,大概只超过骸的腰左右。
当时他和其他的孩子打了一架,右手手臂被那群孩子手里的刀划出长长一道血痕,作为回敬那群人的手臂也都被他用拐子抽得骨折。他骄傲地转身走开,走出几个街道后,在路边的屋檐底坐下。
好痛好痛。小云雀咬紧嘴唇压下喉咙里的哽咽。他性格太过刚强,却忘了其实他自己也只是个孩子,该哭的时候本就该哭出来。
那时是,现在依然是。
小小的云雀扯下衣角的布条,一端握在左手里一端用牙咬着,手忙脚乱地想要自己包裹。血一直在渗一直在渗,手臂上淋漓的一大块。不小心碰到伤口又痛得呲牙咧嘴的老半天。
六道骸就是在这样不合时宜的场合出现的。
以一个特殊的陌生人的身份。
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阴影,小云雀烦躁地抬起头,首先注意到的是那双漂亮的异色瞳仁。不自觉抱紧膝盖的动作又扯痛了伤口。敌意是无特指的,尤其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忽然出现的,高出自己两三个头的人。小云雀眼里满是警惕。
那人随即蹲下来,视线与云雀持平,于是云雀更清楚的看到了他左蓝右红的眼睛,眼神胜过颜色的深邃。
他对着云雀轻轻笑起来,笑容干净简单。伸手拿过云雀手里权当的绷带的布条,低下头一圈一圈帮他缠好。手指修长,动作谨慎。
即使云雀恭弥是再健忘的人,直到几年后在彭格列再次遇到,十五岁的他仍然觉得那双眼睛似曾相识。
“哟,伤势不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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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六道骸死讯的两天前,云雀接到了骸的电话。
电话那头嘈杂含混,但他还是一瞬间就认出了骸的声音。
“Hibari….我还没有告诉你VODKA 和MAGARITA的区别吧……”
“混蛋你要说什么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他恍惚了一下,第一次听到骸如此疲劳且无力的声音,也幸而是声音,如果那人就在眼前现在会是如何云雀没有再想。
“听我说呐……”骸嗓音很弱,几乎要淹没在沙沙的电流中“伏特加和玛格丽特”
“……什么”
“VODKA的浓度之高,是因为他面临战场,需要那种别无杂质的烈性与干脆
MAGARITA也带冷,而与VODKA不同她不如伏特加烈,却会在喝下后转暖,她的凉是来自于对不归之人的思念,那种寒透了心的悲伤……
忽然觉得,归根到底MAGARITA好像还是冷的啊”
那边的声音越发的模糊起来,不知道是信号不好还是声音主人的音调逐渐低了下去。
而他只是安静地听,不自觉握紧了手机,骨节突兀发白。
“嗯……我知道了”
“Hibari Kyoya ……Ti amo”
“嗯……”
于是再无下文,电话被挂断只剩单调的嘟嘟声,来自骸的最后一点形迹就这样硬生生的在他面前湮灭得一干二净。
到此为止了,所有的一切。
可云雀还没来得及说。
而那人却再也听不到。
两天后彭格列传来消息,雾守六道骸阵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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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创造者是洛杉机的简·杜雷萨,玛格丽特是他已故恋人的名字。】
云雀在电脑上查出那种酒的前因后果,一路翻下去。
【在1926年,简·杜雷萨和他的恋人外出打猎,玛格丽特不幸中流弹身亡。
简·杜雷萨从此郁郁寡欢,为了纪念爱人,将自己的获奖作品以她的名字命名。名为MAGARITA,玛格丽特】
制造者最撕心裂肺的悲伤痛楚与濒临窒息的绝望,只以最简洁的方式概括在这样几句介绍中,以死去爱人的名义流传下来。
真是讽刺。
然而他却不敢去尝试那种太过凄凉的酒,他知道即使是自己,也会有不堪一击的底线。
正如他曾以为是那么地接近过他,却永远都是远在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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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会总是在你身边给你治伤口,所以以后小家伙你自己要小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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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和亚当斯密的国富论
嗯……还要你嫁给我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