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兵】winter》赵涤生

12、致爱

　　（这篇番外是电影里的巴基和没有接受血清的少校小姐，建议搭配毛不易的《无问》）

　　一朵玫瑰的记忆。

　　森问起巴恩斯对自己的印象时，巴恩斯如是评价。
　　“我惊讶于残酷的战场上还有这样温暖鲜活的人。
　　你不知道我们当时有多兴奋，听说军营里来了一位女少校，并且似乎是军医。这条消息像风一样刮过整片营地，几乎所有人都去看你，我当然也是其中之一，不过你那时可能没注意到我，我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一点也不起眼。
　　我们到的时候你正在和佩吉说话，我总觉得短发的女孩就应该像佩吉那样的，很果敢凌厉，非常有个性，但是你，你不一样，你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很温柔，但是骨子里又很坚韧。佩吉让你过来打招呼时我本来想第一个做自我介绍，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没想到我竟然看着你的眼睛走神了，让别人抢了先，为这事我可懊恼了很久。
　　但等到第一次真正交流时我才发现我烦恼的太早，那个时候我和史蒂夫刚从火场出来，身上花一块白一块，有一点烧伤，不要紧，关键是还有很浓的味道，天知道那些人是拿什么烧的火。队员径直把我们带到你那去处理伤口，我可真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就小心再小心，绝对不会这样狼狈的来见你第一面。
　　你真是个很温柔的人，还很活泼。我躺在你面前的床上，你一面给我的伤口消毒，一面和史蒂夫聊得热火朝天，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史蒂夫是什么时候背着我和你搭上了？但想到佩吉，我也就不奇怪了，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生他的气，我瞪他，我使劲瞪他，然后他就把我介绍给你了。
　　我喊了一声菲尼克斯少校，你眨了眨眼睛，说你希望我更关注你本身而不是你的姓氏。你的蓝眼睛凝视着我，我感觉浑身都在烧，比起火时还热，我想我一定狼狈极了，但是你和我握了握手，说很高兴见到我之后，我奇迹般地安定了下来。
　　接着就是酒吧那次，我完全想不到你竟然也会来酒吧，喝的还是整瓶的伏特加，我当时真的忍不住怀疑你是苏联人，或许菲尼克斯一家都是苏联人，而且之后的事证明我还惊讶早了。有一个纳粹分子混进酒吧，劫持了一位女记者，我所在的方向不能很好的射击，这种情况下也不能贸然走动，但是你，你从你的包里摸出一把枪，一枪解决，真是漂亮的枪法，我忍不住叫了声好，你笑眯眯地看着我，举起酒瓶向我示意。
　　青年士兵是最容易出现心理问题的，但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觉得好了很多，或许不止是我，因为你总在笑，业务能力也很强，似乎没有什么能打倒你的，哪怕是受了伤，经过你包扎后心情也好了很多。总有人为了看见你而装伤病，我也是其中之一。
　　44年突击队执行那个任务的前夜，我来找了你，临行前还喝了口偷藏的酒壮胆，我偷偷钻到你的帐篷你来，你正在整理纱布，看到是我，就问：“巴恩斯中士，有什么事吗？”我还是第一个敢钻你帐篷的人，你也没把我赶出来，我基本就有点把握了。
　　于是我就说：“菲尼克斯少校，我最近一直在苦恼一件事情。”你放下手中的活计，站到我面前来，笑着问我：“怎么了？巴恩斯先生？”我吞了吞口水，努力保持镇定，继续说道：“我在这个时候，在进行战争的紧要关头，在无法预知生死存亡的时刻，我爱上了一个人，少校，我该怎么办？”
　　你还在笑，你的手搭上了我左边的胸膛，我至今还记得你的回答，你对我说：
　　“爱吧，也许明天就没有了爱的权力。”
　　我记得你非常喜欢玫瑰，于是我下定决心，战争结束就用一大束玫瑰以及上面的戒指来向你求婚。”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我，你觉得你自己当时不起眼，但我觉得恰恰相反，布鲁克林的小伙子，你笑起来真是好看极了，你是最后一个自我介绍的，你说你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很高兴见到我，你称呼我为少校小姐。
　　你和史蒂夫来医疗室时可吓了我一跳，你可能没感觉到，我拿棉签的都都有些抖了，还好你没有什么伤，我才放松下来，事实上我都不知道我和史蒂夫到底聊了些什么，回神就看到你在瞪他，我头一次如此喜欢灰不溜秋的脏兮兮的小伙子。
　　你喊了我一声，我的回答可能吓到你了，好吧，我就是在故意逗弄。你肉眼可见的紧张起来，周围的人憋笑憋得实在辛苦。不过就我个人而言，我更愿意称呼爱人的姓氏，或者叫先生。
　　菲尼克斯家的人都不是吃素的。虽然我无法逃脱这个姓氏的桎梏，但我以此为荣，尤其是在看到你脸上的表情后。先生，你当时显得非常惊喜，且非常激动，还叫了声好，不瞒你说，我当时都有点坐不住了。
　　不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病，但你也要原谅我，战争时期，我没有玫瑰送给你，尽管我非常，非常想送一枝玫瑰给我深爱的人。如今看来，我真是个乌鸦嘴。
　　森无法应和巴基的话，只能在心里默默补充。
　　以森现在的状况，要说话已经非常困难，而巴基也是自1944年后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所以在他的声音落下后，房间里又陷入了寂静，巴基握着森的左手，她的右手在抚摸他的铁臂。
　　我的爱人，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少校不想问，只是看着便心痛到难以呼吸。
　　她在哭，她还要努力说话：
　　“巴恩斯，要打倒我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非常抱歉，我的少校小姐。”巴基刮干净了胡子，收拾得很整洁，一点都不像逃亡中的人，但他发红的眼睛泄露了他的情绪。
　　对不起，迟到了太多年。
　　“我没能带你回家。”他声音嘶哑。
　　“你可以将我带在你身边。”床上的少校小姐已经白发苍苍，被岁月侵蚀得难以辨出当年风华，唯有那双眼睛璀璨明亮，一如往昔。
　　“把我带在你身边，我错过你七十年了，我想好好看看你。”
　　少校已经忍不住眼泪，每一次呼吸与发音都像刀割，损毁的不是声带，是心脏。
　　她的枕头边上放着一枝红玫瑰。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巴基伸手，温柔地擦拭她的眼角。这拿着狙击提着炸药都举重若轻的手，却连爱人的眼泪都擦不干净。
　　他这一生所得名号，中士是一个，冬兵是一个，但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冠上她的丈夫。他捍卫了和平，也造就了战争，却迟到整整七十年，才送给她一枝玫瑰。
　　她是他一生愧对的爱人。
　　如今英雄末路，美人迟暮，少校仍不肯松开中士的手。
　　“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先生，一直都在。”
　　“我希望我是你灵魂的归处。”

　　“神盾局最后一位二战时期的创始人森-菲尼克斯于今日辞世，其爱人死于二战，一生未婚，无子女，无遗产。”
　　短短几行字，成为一个人生平缩影。但这哪里是她的一生呢。
　　因为身份原因，菲尼克斯少校最终无法出现在任何史书里，事实上，那些话也只是神盾局成员和与他们有联系的高官收到的短信。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他再也没有家了。

　　到了瓦坎达后，巴基决定再度冰封。
　　史蒂夫曾想阻止他，但他给史蒂夫看了他胸前的项链挂坠。
　　“没关系，”巴基笑着说：“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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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上，我写winter的正文就是想构造一个类似乌托邦的存在，如果巴基没有被九头蛇控制那么多年，他一定会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但这篇番外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事，他和史蒂夫不一样，身为冬兵的时候他做了太多错事，尽管不是出于本意，这也导致他苏醒后无处可去，他本该是二战的英雄，如果当年的巴基真的有一位爱人，这七十年过后，最多也只有告别的时间，英雄末路，美人迟暮，终成枯骨。
最后一篇番外是复联四时间支线的美队和佩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