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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酒醉、偷吻、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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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酒宴欢乐,琴瑟歌舞,整场宫宴,并未发生任何不该发生的事。
期间,帝王嘉奖此次征战天璇的功臣,傅薄棠离席上前领赏。唐雪珩跪坐在酒桌旁望着傅薄棠的背影,听着身侧人对年轻将军的赞扬和感叹,唇角止不住地上扬。
死木头混得还不错嘛!
又得了这许多赏,看来近些时日必定大方,自己可趁机敲诈一笔。
傅薄棠谢过恩回席时,迎面便瞧见唐雪珩的笑。少年笑容明媚,但了解唐雪珩如他,总觉得少年已经在打着什么关于自己的坏主意。
反正是祸躲不过。
少年的小阴谋,他接着就是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歌舞也赏得差不多,唐雪珩最期待的环节终于到了。两个宫人一人捧着一筒顶端颜色各异的红木签,按资历官位,顺次让赴宴大臣们抽选。
这两筒红木签中,藏着三件至宝。
玉女砂、绝缘剑、玉佛珠。
玉女砂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朱砂,相传是苗女用处子之血调和。以玉女砂撰书,无论在纸上竹上巾上,皆万载不会退色,乃是文人墨客心中向往的文房至宝;绝缘剑乃稀世神兵,削铁如泥、吹毛里短,绝的,是敌人生命之缘;玉佛珠,据说是高僧羽化后留下的舍利,夜明如灯,如佛光普照。
一文、一武、一禅,三件宝贝,各具妙用与心思。
余下的,还有帝王墨宝、绝色胡姬、真金白银。帝王倒真下了血本犒赏群臣,然而臣子毕竟人多,能得到真正宝贝的还是少数。
只拼运气了。
因这是皇帝御赐,抽签不可借侍从之手。即便在唐雪珩委屈巴巴的目光中,傅薄棠也只能自己起身抽取木签。他望着唐雪珩,少年看看竹筒,随即给他丢一个眼色。
——这支。
傅薄棠眉头一挑。
——这个?
伸手一抽,正中唐雪珩心意,傅薄棠先举杯向帝王拜谢,随即翻转木签,露出底端镌刻的小字。
“绝缘剑”。
看到中了大奖,唐雪珩差点尖叫着跳起来,狠狠地咬了舌尖才忍住。心脏欢腾了好一阵,方低着头小声对傅薄棠说:“怎样?这可是我的功劳。这把剑算是我卖你的,你可不要抵赖!”
傅薄棠无奈笑笑,但还是应了。
少年开口,他还能拒绝不成。
待等所有大臣都抽了木签,在场的至宝归属,已皆成定数。三样至宝帝王亲赐,其余的,自会遣宫人送去各府。
宴上,傅薄棠再度上前接受封赏。听着周围的羡慕与惊叹,唐雪珩笑得更欢。
只兵刃不能入殿,傅薄棠暂时得到一个空木盒,神兵自会有人送到府上,帝王授予木盒只是个恩赐的过场。
抽完签,领完赏,在君臣的举杯共饮中,宫宴圆满结束。
大臣们再得赐美酒一壶,可带回府中与家人同饮同乐。
欢闹的盛会,这便散了。
上了马车,唐雪珩终于没了束缚,伸了个大懒腰后,抱着酒壶就是猛灌几口:“终于尝到了!一直闻着香却不能喝,苦死我了!”
傅薄棠一边扶着少年不让他呛着,一边苦口婆心地奉劝:“慢点儿,没人跟你抢,别呛着。这酒品着温润,后劲儿烈着呢。”
然而唐雪珩哪听他管,乖巧了半夜都快憋出病来,恨不得翻墙上房绕着京城飞两圈。
没过一会,一壶酒咕嘟嘟地喝完。少年捧着酒壶心满意足地往软垫上一靠,闭着眼睛不再说话。傅薄棠不由苦笑:“可别睡着,一会儿就到家,回房再睡,不然下车着凉。”
自然没有回音。
傅薄棠也已习惯,只能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少年身上。
将军府不远,很快,马车从后门入府在后院停定。傅薄棠看着身侧睡熟的少年,长叹一口气,随后将少年攥在手心的酒壶放在一边,将唐雪珩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深冬了。
夜很凉。
但傅薄棠心却很热,低头看看少年的睡脸,心尖更是有几分烧灼。寒风呼啸中,傅薄棠抱着唐雪珩走在将军府的长廊上,他感受着自己与怀中人的摩擦和温度,恨不得这段廊子永远走不到头。
当然,事与愿违。
卧房很快就到了。
走到床前,傅薄棠弯腰将少年轻轻放在床上。因为醉酒,少年面颊绯红,像是一朵惑人的娇蕊,让人忍不住地想去接近、想要采撷。
“阿雪?”
傅薄棠轻轻唤着。
没有回应。
唐雪珩似乎真的睡熟了。
舔舔嘴唇,傅薄棠脱去外衫,但仍散不去周身的那股燥热。寂静卧房中,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的将军踌躇地走了许久,方鼓起很大勇气似的,又回到床边。
弯下腰,低下头,闭上眼。
轻触少年……灼热而柔软的嘴唇。
可一个吻,并没让傅薄棠满足。
他有野心,他太贪婪,他想要更多。
可他又怕,怕他迈出这一步,等待着他的,只有抵触,只有失去。
他连生死都不惧。
唯独唐雪珩的拒绝和讨厌,他不能试探。
一吻终了,傅薄棠睁开眼,直对的却是唐雪珩澄澈清明的目光。傅薄棠一时大骇,似是做贼被人捉住了似的心虚地退了两步,直撞上身后的纱帘。傅薄棠一个闪身,撩了帘子躲去外间。
“站住!”
少年的声音让他停下脚步,傅薄棠回身,纱帘挡着他看不到唐雪珩神色,却能从缝隙看到人已下床向他走来。
怪自己,面对感情,不懂克制。
如今,真的退无可退了。
纵然不安,可终究要面对,傅薄棠抬手撩开纱帘,虽不知要如何分辨,但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只能认了。
纱帘拨开。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灼灼的吻。
唐雪珩垫着脚尖,身形有些不稳,但眼神却很坚韧。面对傅薄棠的惊慌,他更冷静、更从容——虽然他做的事,让傅薄棠意外而惊慌。
“呆子,我喜欢你,挺久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啰嗦了,只想问一句——”
唐雪珩一双瞳子亮得像星子,此刻,如同痴情郎一般热诚,却又如赤子一般单纯。
“要拒绝吗?”
作者有话要说: 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