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虚梦呓》观测家

7、过早埋葬 贰

　　寒风吹拂着枝丫，黑羽的鸟尖着嘴角，瞳孔猩红。天色暗下来，少女只席着一身单衣，在寒风中瑟瑟，存不住温度。她盯着身前的女孩，青衣白发，眸子有浅浅的碧色。她的身形太过单薄，但无人敢因此而轻视于她。难以想象这个女孩竟拥有着令人惊恐又畏惧的气魄和洞察力。此时，她停下了脚步，微微侧头，目光如深不见底的潭水，隐藏着危险的漩涡。世人没有谁敢于直视这双眼睛，如此透彻而深邃，仿佛无处可藏，又恍若，神明。少女低下头，妄图躲避这目光的审判，她太过急切而恐惧，以至于身躯微微颤抖。但她实在没有远见，还愚蠢地自欺欺人着，又自不量力地妄想欺骗、利用对方，利用――死神。
　　“小枯。”少女斟酌着开口，试图哄骗、蒙蔽女孩的眼睛，“天也不早了，我们先歇歇再走吧。”“怎么？”女孩转过头，眼中含着危险的笑意，“你想在这荒野中过上一夜？”少女打了个冷颤，忙摇头：“不不不！我……我听小枯的！”女孩似笑非笑着回身，少女沐起只有紧紧跟上。她暗恨地咬了咬唇，为了对方，她已经放弃了那件东西，现在只有一条路走到头了。
　　路面影影绰绰，仿佛有无数怪影在嚎叫奔走。少女心中焦虑，想要揪住女孩的衣袖，却在对方冰冷的目光中退却。而后，她不详的预感应验了。
　　女孩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群土匪，冷淡的碧色瞳孔中没有惊慌，唯余不屑。而沐起却吓得慌了阵脚，脸色苍白，眼角泛出泪花。“怎么办，小枯……”她下意识地开始向这个小她一半的孩童求助，言语中带着她未曾察觉的信赖。“……”女孩没有理她，而是缓缓地走过那一群盗匪，恍若一片绿叶，无声无息。少女咬牙跟了上去，快步穿过那片人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少女心生绝望地徒然任由身体坠下，就在将要重重摔于地上的时候，女孩的声音传来：“你在干什么？还不跟上。”
　　少女一激灵，回过神。她的眼前清晰起来。女孩就站在不远处，回过头不悦地看着她。而她仿佛就是站在原地，不知为何发了个呆。她举目四顾，没有半分影子。
　　“土匪呢？”她无意识地喃喃，“怎么可能？那么多人……”“什么？”声音在耳旁乍响，她被一惊，心脏猛跳，抬头却见女孩冰冷的目光打量着她：“什么土匪？”“什么？”少女双眼迷离起来，“什么土匪……没有土匪啊，我们一直在赶路。没有土匪…… ”女孩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转身继续向前走去，少女还是怔怔的。过了许久，她听到对方淡淡地说：“你若不快一点，怕是到不了淮安。”她睁大了眼，不行不行，要快点赶路才好……等等，她刚才为什么发呆？
　　重新回神的少女快步赶上去，一边诧异自己怎么会走神。无人知道，身后那走过的道路似乎有些虚假，仿佛谁被否定了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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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土匪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主角使别人不再能观测到他们，那么土匪的存在就成了未知，参考“薛定谔之猫”，当一种物体不能被观测到时，它便不再存在。（胡说八道ing）ps：本章又名“薛定谔的土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