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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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有禁制。”
那人解不开，便上前拱手向境诺行礼，“还请真人不要为难他，他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明明是神，却向一个凡人行礼，临渊惊呆了。他想问师尊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师尊捏了一个法诀，解去了小孩身上的禁制。
小孩得了自由，猛得一下子扎进那人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很厉害。
“师父……师父……”
那人摸摸小孩的头，温言道。“好了，为师与真人还有事商讨，你和这个孩子好好相处，一刻钟后为师就回来领你回去。”
小孩探头看了一眼临渊，临渊也看他很不爽，尤其是想到这小子朝他吐了口水，面色就很难看。
临渊走到境诺身后，不想和那小孩待一块。境诺把临渊推过去，“乖，师尊谈完事情就带你回山，你要是和他处不下来就坐远一点。怕黑就把师尊给你的夜明珠拿出来玩。”
“可是师尊……”
临渊来不及叫住师尊，就走了。他抱着夜明珠，不敢拂师尊的意思，又不想和那小孩待一块儿，就借着珠光走到一棵大树下，靠着树干坐下来。
摸摸干瘪的肚子，从怀里掏出一袋小零嘴，啃了起来。
他才啃了两口，一张笑嘻嘻的脸凑了过来，他疑惑地抬头，小孩看着他怀里的零嘴吞了两声口水。
“我也饿了，可不可以……”
“滚！我师尊给我买的！没你的份！”临渊护着自己的零嘴，坚决不分给小孩一口，他自己都没多少，凭什么给这个讨厌的家伙？
“哇，你脾气好大啊，和你师尊一样。”小孩嘻嘻笑，伸手上抢，临渊护得更紧了，凶巴巴地不让其靠近。
那小孩耸耸肩。“你不会是你师尊的儿子吧，长得像脾气也一样。”
临渊咬着零嘴含糊不清地反对。“胡说八道什么，我师尊哪里和我长得像了？”
“是个瞎子都看得出来，无论是从模样还是从语调，简直一模一样。”
临渊吓得手里的小饼干都掉了。“你这人不会是个瞎子吧？我明明和我父君长得像。”
“哟，你父君？是谁啊？”
“他是魔……”临渊说到这里卡住了，敢情这心机小孩在套他话，随即捡了一颗石子丢了过去，小孩躲开，没有砸中。
“想套我话？才不说。”
小孩凑过来把临渊瞧了好几遍，“长得也不是很好看啊，不知道那丫头怎么那么喜欢你。”
“谁？”
小孩摊手。“你不告诉我，我自然也不说。”
临渊认识的女孩不多，就喵喵一个。而喵喵比他还要小，因为修为低连化形都做不到。平时就爱抓老鼠，每次逮到一只小山鼠，就拎过来吓怕老鼠的弟子。
可是喵喵还是个小女孩，能懂的很少。
所以，还有哪个丫头喜欢他？他不明白，也不知道。
境诺和洛离一谈就谈了很久，原来说的是一刻钟，但过去半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
临渊和小孩都慌了，打算过去看一看。
两个大人谈事情的地方并不是很远，只是走到树木比较深的地方而已。临渊跑过去看的时候，师尊的脸色很难看，手里拿着一枚红玉，还有些发抖。倒是那个洛离，一如平常的淡若。
“音童，随师父回去。”洛离临走的时候告诉境诺，只要那玉不离身，景华就会没事，但是离身就会出事。吩咐完后又停下来，颇为深意地看了临渊一眼，瞧得临渊发毛。
临渊只觉得洛离的眼神很毒，但说不上是哪里毒。然后就见他掐指一算，却是笑了。“还真是恭喜真人了，这孩子造化不浅啊。”
境诺脸色这才舒缓了些，带着临渊朝回走。一路上境诺一言不发，临渊每次想问他都刻意避开。就这样一直走，直到沿着溪流的上游处才停了下来。
境诺打了火石，点着了枯枝，叫临渊别去捡了，够用了。
临渊多年跟着景华在外漂泊，在外面过夜的次数也不少，但还是第一次跟师尊一起。
临渊放下手里的枯枝，捡了两根添进去，“师尊，您自从和洛神殿下谈过之后，一直脸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临渊这里有披风。”说着就要从食指的戒子里取来披风。
境诺伸手制止他，摇头说不用。
他轻叹一声。“临渊，你有过生离死别的痛苦经历吗？”
临渊摇头。
境诺摸摸一脸茫然的临渊的头，觉得这个孩子很可怜。“倒是永远不懂该有多好。”
“啊？”临渊更加不明白了，为什么师尊会这么说话。
他想问问师兄的情况是否有解，境诺看出他心思，没等他问就说出来了。“你师兄魂魄不全，需要固魂玉来补魂。”
“怎么会这样？”临渊心里一痛。
境诺摊开手掌，掌心红玉像一块上弦月，像是人心头的朱砂痣，但在临渊眼中却是很可怕的颜色。
他看到的全是血在流动，快流光了。
他脸色发白，感觉是师兄有事。他颤抖着嘴唇想问师尊，但是到了嘴边却又忍耐了。师尊不喜欢他问师兄太多事情，也不想师兄和他靠太近，还是不问了。
点了火堆，附近的狼看见火只在远处嚎了几声，并不敢靠近师徒二人。师徒二人就河边抓了鱼烤着吃完就睡下了，第二天返回天山。
境诺把临渊带回天山后，碰到刚出关的雪遥，把临渊领给他管，自己又下了山。说这次可能会去很久，少则一个月，多则要半年。
临渊目送师尊匆忙下山，他是想跟着去的。但是师尊不要他去，让他这段时间好好修炼，等待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虽然师尊不说，临渊也知道是什么事。
雪遥拍拍临渊的肩。“不要担心，我感觉师叔很快会回来的。”
临渊不说话，默默跟着雪遥回去了。除了大师兄，临渊和谁也不说话，闷得像个葫芦，越来越像个小大人，但揣着一肚子心事，却是谁都不愿吐露。
没多久，天界和魔界正式开战。
凉安率领魔落有心渡弱水河，直接打上天界。
弱水河，是魔界和天界的界河，红色靠近魔界，蓝色靠近天界。水不可承物，即使是羽毛也得沉下去。只有弱水的神女三千才能来去自如。
神女弱水三千是洛神洛离的妻子，自丈夫逃离天界，神女追随。而弱水长年于神女看管，水质有遭到破坏，灵力分散于河中石。反而水的灵力越来越弱。因此凉安想借机渡过弱水河，把天界一锅端了。
哪知，在渡河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之前水质破坏后，神女返回弱水，以身食河，修复弱水。有神女入河，弱水水质恢复到和当初无二。凉安只好放弃渡河，改道从冥界走。
酆都。
幽河上，一艘小船上站着一个戴着白色斗笠的年轻人，他背负双手，衣衫随清风浮动。
年轻人脚底下开着大片的曼陀罗华，甚至就连小船四周的河水中都飘浮了几朵。
船夫划着船，直到把年轻人送上岸才走了。
明夕摘下斗笠，等在岸上的一众魂使纷纷向他行礼。“公子。”
“好。”明夕点头，示意众魂使起身。
“待会儿凉安若是敢从这里过，直接杀！”明夕眼里露出一丝狠厉，手指间夹了一朵曼陀罗华，笑得云淡风轻。他说“杀”这个字的时候，语音很重，其间寒意不可言述。
众魂使领命。
没过多久，凉安带领着魔军果然来了，他看到酆都界石前早就等着他自投罗网的明夕，嘴角一勾。“孔雀明王，时隔三千年，我们又见面了。”
明夕指间的花茎断了，破碎的花儿被风卷到了残叶之中，跟他凄厉的眼神一样。“三千多年前，你执意要从这里过，却从这里入了我冥界，摧毁我冥界忘川，毁我一半子民。又挑唆天帝杀我母亲，这仇恨，今天就一笔一笔算了。”
凉安哈哈大笑，“没有办法，谁让你是那个暴君的儿子呢。你倒是继承了你那残暴不仁的父亲的狠厉果决，怎么没有继承到他的恶毒呢。若是这样，也许你早就把我魔界夷为平地了。”
“呵。”明夕挥袖，袖子中飞出一根银色长线，缠在指骨间，招招直逼凉安要害。
凉安冷笑。
这少年仗着自己修为甚高，竟然用凡人的武功来对付他，根本不屑用灵力。这是看不起他吗？
他一怒，朝天一吼，右手灵光一闪，一根权杖闪现抓在手里。
“孔雀明王，你的玄冰丝虽然是从万丈深渊中的玄冰取出，但也不算是什么神兵利器，还是把你们冥界执权者的彼岸戟拿出来吧。”
凉安知道明夕善用玄冰丝，但是这种凡人的东西他一向看不上。也就只有像明夕这么自大的人才敢用这种东西侮辱他。
“你这混蛋，一次两次要从冥界强行过路去天界，不让你过就欺负我们冥界！你还当我们公子还是三千多年前的小孩子吗？”
一名魂使按捺不住了，上前对着凉安就是破口大骂。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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