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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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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老帮着梓然开始疗伤,梓然也有没一点轻松,骨头愈合修整的瘙痒和刺痛让梓然整夜难眠,而作为治疗失魂之症的引子药物也让梓然频频头痛。梓然日子过得痛苦,但在梓栎面前总装得若无其事,倔强地不愿让梓栎为自己担心。
随着文老开始为梓然治疗,梓栎也开始忙了起来。暗中做了些准备,便直接光明正大地入主了“墨城”,之后便开始着手处理阁中的财务危机,虽然这其中有自己的参与,且有枫穆在外的帮忙,所以这下收拾起来并不会太难但却繁琐非常,并且还有不明势力在中间插了一脚,让这工作顿时难度加大了许多。这表面上尽是风平浪静,但底下却是让人心惊的波涛汹涌,这让梓栎有些疲于对付,大多的心思都放到了这上面。只是虽如此,但对梓然却也一直关心着,从文老那得知的一点一滴的情况,让梓栎一直都掌握着梓然的状况,再从梓然那看到的强撑的没事,让梓栎隐隐感觉到了一丝心疼。
梓栎夹了一块白肥的鱼肉放到了梓然的碗中,“多吃点,看你这两天瘦的,连脸色也苍白了这么多。”
梓然笑着点了点头,将梓栎夹的鱼肉放入了口中,“哥哥也多吃些。”
梓栎笑着望着,只是看着梓然。
梓然的动作渐渐地变慢了,最后放下了筷子,“哥,我知道你很忙,所以,真的不需要为了我这样特意回来的。”
梓栎看着梓然那一脸的正经,不由得感觉一阵好笑:“怎么,然儿这是在嫌哥烦吗?”
“没有的!”梓然一惊连忙开口否认,手抓住了桌子的边缘,用力的指节有些泛白,“我,我只是……”
梓栎放下了筷子,手覆在了梓然的手上,“傻子,哥开玩笑的。”
梓然一愣,一动,将手抽了回来,“我只是,只是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
“……呵,真真是个小傻子。”梓栎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蓦然出现的黑影给打断了。
梓栎不满地皱了皱眉,但任性妄为绝不是他的权利。
蓦然出现的男子一身紧身的黑衣,半面软质的黑色面具覆在了男子面上,银色的藤蔓绘在了左颊处,一点美人痣落在了眉间。男子腰间挂着一块小小的玉牌,玉牌间刻有一字朱红的“轩”字,却是那护轩阁阁主的令牌,而男子也正是陌轩。陌轩见梓栎点了点头,便上前附在了梓栎的耳边说了几句。
梓栎的动作一顿。
“哥有事的话就去忙吧。”梓然笑道。
梓栎低垂着眼,“恩,那你慢慢吃,也别让自己太辛苦了。”
“……恩。”梓然低着头,嘟囔地应了声,默然地吃着碗中的菜。
梓栎看着,眼神一闪,却什么也没有说,起身离开。
在梓栎刚走一会,梓然便放下了碗筷,伸手推着轮椅离去。放在桌上的碗中,却没动几口。
阿延站在角落叹了口气,少爷,你啥时候要来接阿延回去啊,看着这发生的让阿延好不纠结啊!无言地上前收拾,在心里默默地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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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雕刻的木窗大大的敞开,金色薄纱般的阳光自窗外倾泻,照亮了一整个房间。
“陌轩,继续将那些人看好了,还是和之前一样,每日跟我汇报一次,无论巨细均不可遗落了。”宽敞简洁的屋内,梓栎坐在书桌前,对面则站着几人,神态恭敬地垂手而立。
“是。”
梓栎微动了下身子,目光移向陌轩身边满脸温柔笑意的男子,“奕泉,在接下去的一段时间里,稍放出几个棋子给他们,但千万别被发现了。不然……”梓栎的目光里隐露出了点杀意。
奕泉拈了两鬓未束起的发,笑意越深,“主子尽管放心就是了。”
若说表里不一的人,只怕说的正是奕泉了,披着这温柔的儒君子外表,但说起耍阴谋手段却丝毫不手软。但却是忠诚,说出肯定的话便会去做到。
梓栎唇角微微一动,脸上的神色隐约可见是满意。
窗外有麻雀飞过,清脆的鸟鸣声时不时要响起几声。
梓栎将剩余的事一并交代清楚后,便屏退了人,只留下陌轩还有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李老,接下去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由你来负责,若是小事便由你先处理了,事后再汇报给我。陌轩,你佐助李老。”
李老是跟在上一任墨主身边的人,行事一直都很低调,但这么多年来手中却积攒了不少的人脉,和一股不小的势力,这却也是上一任墨主手中比之“护轩阁”更为隐秘的力量,只是相对于“护轩阁”的众所皆知,这股力量则只有上一任墨主和李老知晓。对于李老的投诚完全在梓栎的意料之外,因此心中自是颇为忌惮,但那股力量却也并非能因此就弃之不用,不说可惜不可惜,但是像只潜伏在黑暗中的野兽的力量就让人放不下心,毕竟力量和情况还是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不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环境里。而对于李老,不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无法让梓栎毫无戒备地任用。
相对于李老,梓栎更放心陌轩,毕竟自小便接受“唯忠于墨主”的洗脑,所以只要他还有着身份在陌轩便会对他忠诚,虽说并非全心信任,但有些事却是放心交给他去做。而这让他佐助李老,却也不过是说这好听而已,实际则是监视,再深一步则是有异动就下杀手。
“墨主尽管放心。”李老脸上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显得不骄不躁。
陌轩微垂下了头,“属下领命。”而梓栎未说出口的意思,却已心知。
梓栎伸手挥了下,意示两人离开。李老和陌轩同时向梓栎小鞠了下躬,后退了几步,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外的脚步声渐远,一时之间房内寂寞如死潭。
梓栎仍坐在椅子上,视线的焦点落在了桌案上的白纸上,竟难得发起了愣。
蓦然一声笑意,伸手直将掌心覆在了那白纸上,然后缓缓地收拢五指,白纸虽着梓栎的动作被抓皱在了手中,“玩,也玩够了,这样就够了,再玩下去怕是要玩出火来了。……该结束了。”
梓栎将手中的纸团随手一扔,起身拍了拍身上,迈开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