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桃枝血》凰栖

6、冲突

　　护国公府夫人的生辰可是一件大事，护国公府夫人可是姬姓，闺名成敏，受封的是庄明长公主，是先太后最宠爱的女儿，当朝天子的亲妹妹，姬成敏将整个护国公府管得滴水不漏，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位护国公夫人对自己膝下的嫡出女儿左姝宜与嫡子左谨瑜是十分宠溺。在苏绾仪的印象之中，左谨瑜的才情颇高，虽然身受父母宠爱，但是却无骄纵之气，而左姝宜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姑娘，她倒是不把苏绾仪放在眼里，在左姝宜的眼中，只有苏绾则配与她为敌。而护国公左世凌，如今兼任吏部尚书，是一位实权人物，深受当朝皇帝宠幸。
　　祝贺护国公夫人的芳辰可是一件大事，苏绾仪前世并没有机会参与到这一次的生日宴之中，这次除了周明乔因怀孕不便出席之外，侯府的女眷越矜华、苏绾则、苏绾仪与苏绾然都要前往。越矜华独自乘坐一辆朱轮华盖马车，三个小姐都各自乘了一辆青幄翠盖朱轮马车，除了越矜华带着四个丫头之外，每个小姐各自带了两个一等丫头。其他嬷嬷、管家娘子和小丫头们跟车徐徐而行，一列人马浩浩荡荡地向护国公府出发。

　　护国公身为当朝天子的妹夫，又因功封爵，他的府邸可谓是相当的气派，独占京城一条景安街，一路走来都是护国公府的高墙府兵，守卫森严。护国公府如今大开，府门左右各有两座石狮拱卫，正中是打开的三面红色大门，左右各有四名壮实的府兵一字排开，正门匾额还是御笔亲题的“敕造护国公府”六个大字。苏绾仪撩起车帘子，凝神看着国公府，她前世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嫁为太子妃的前后。不过护国公可是安王一党，与太子之间可关系不好，而其中还与庄明长公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长宁侯府夫人、小姐到。”护国公府的管家高声唱帖，连唤了三声之后，才是她们下车的时候。苏绾仪撩开帘子，踩着脚凳下来，苏绾仪早熟一些，如今的身量也不比苏绾则差上多少，不像苏绾然还有些孩子气，她今日着一件紫色云鹤纹图样宫装，鹤目与黑色鹤羽皆是用黑色玛瑙织就，这一身衣裳着实华贵，配的是一条浅樱色云纹滚边的罗裙，腰间一条宫绦，她依照越矜华的吩咐，戴了她给的羊脂玉头面首饰，一共是两支羊脂白玉坠翡翠明珠步摇，这两支是雀羽白玉发簪在后，为了避免颜色单薄，白雨用了两朵点翠头面的珠花坠饰，中间是孔雀开屏挑心，雀屏以绿玉为饰品，雀喙衔着一粒正坠眉心的绿翡翠，这滴绿色越发显得苏绾仪的皮肤莹白如玉。

　　“小姐生的那么美，等下在女眷的宴席上必然要艳压群芳。”白雨是今天帮着苏绾仪梳妆的丫头，待到五小姐穿戴整齐，她也确实被苏绾仪的美貌一惊。重生过的苏绾仪还有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成熟与稳重。苏绾仪满面含笑地说道：“在护国公府一定要警言慎行，左夫人身份贵重，在场的女眷又不是一般人物，万事小心为上。”
　　“我道青璃这个丫头怎么会如此小心稳重，原来是小姐调教的好。”白雨打趣地看了一眼青璃，从今日来看，五小姐确实有有自己的打算，她的四个一等丫头，独挑了自己与青璃一起出来，想来也是万事求全，要事事小心。
　　苏绾仪并没有用一整套的头面首饰，毕竟府中的女眷大都都是出身高门，她如今身份尴尬，还是低调一些为好。苏绾则作为侯府的嫡女，这次的衣着比起苏绾仪还要华贵，单是她身上做衣服的料子就一匹之下不下百金，苏绾仪认得苏绾则身上那件杨妃色窄袖对襟褙子的衣料乃是金陵上贡云锦，做裙子的料子也是十分名贵，而苏绾则用的是一套赤金红宝头面，一般金器比较俗气，可是在略微清瘦的而且自身气质不俗的美人苏绾则身上却是正好。苏绾则转过头来朝苏绾仪粲然一笑，她的笑容仿若和煦的清风，抚平了苏绾仪这几日的积郁。
　　长宁侯府的三位千金自然引起了当场的男女的侧目，苏绾则三姐妹举止优雅，容貌秀气，虽然苏绾然如今还没有长开，但是气度也是十分不凡。人们当然知道，长宁侯府的当家夫人可是平德王府的郡主，她教导的孩子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按照大夏的规矩，客人来访如为男客，先到前院拜谒男主人，如为女客则直接去后院拜谒夫人，这几日苏卫奉旨出京查看京城防务，不在京中，所以越矜华与苏家三个小姐都坐上软轿向后院走去。护国公府的前面是恢宏壮观的厅堂楼台，后面却是一派秀致的园林气象，四周草木扶疏，奇花掩映，中间的假山石块都是请了能工巧匠堆砌，求的是一个“天然”与一个“巧”字，而各个小路都藏在花木之间，别有一番韵致。
　　设宴的地方在护国公府后院临水傍花的听雨台，此时已有不少高门贵府的家眷来到此处，如今京城之中，除了皇子公主之外，就以护国公府、太保傅柏、太师兼左丞相南尚贤和出生于清河崔氏的右丞相崔雍，就是长宁长安两大侯府，然后才到如今式微的定国公府，就是苏绾仪庶长姐出嫁到的定国公府蓝氏，但是因为越矜华是郡主封诰在身，算半个皇室中人，她的位置只在护国公夫人庄明长公主还有傅夫人、南夫人这几位之下，她的身边坐着就是苏绾仪恨了一生一世的人——长安侯夫人江沁茹。
　　“绾仪，你在看什么呢？”苏绾则坐在苏绾仪的边上，发现自己的妹妹看着自家的叔母的发呆，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苏绾仪一时感慨万千，方收不回自己的思绪，如今经过了苏绾则的提醒，赶忙充满歉意地笑了笑：“没什么事情做，就发发呆。”

　　“没事做咱们姐儿几个说说话呗，唉，其实我可不喜欢来这个护国公府，你以前不知道啊，我跟左姝宜一贯就不对付……如今是躲也躲不过了。”苏绾则看起来忧心忡忡的样子，她朝庄明长公主身边看了看，目光停留在那个二八年华的俏丽佳人身上，这位就是护国公复的嫡长女左姝宜。
　　前世左姝宜成了太子良娣，地位还矮了自己一等，不过这女子的心思到不重，对付起来十分容易，苏绾仪曾经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从盛宠走向了失宠，所以这位做小姐苏绾仪还没有放在眼里。
　　苏绾仪笑道：“姐姐你怕她做什么？今天是长公主的寿宴，她也不敢轻易地为难你，否则这么多人看着，可不好。”
　　“绾仪你以往没有来过长公主的寿宴，有所不知，长公主最喜欢让我们这些小辈在听雪台上表演一番，这两年左姝宜一直让长公主给我出一些偏题怪题，我都快烦死了。去年国公府的寿宴之上，她非要我两个时辰之内只以青绿两色与水墨做一副众艳图，阿弥陀佛，我都快累死了。”苏绾则愁眉苦脸的样子让苏绾仪不由得抿嘴笑了笑。

　　“我可不是这么听说的，府里的丫头都说当时二小姐在听雨台上衣袂翻飞，三千青丝迎风飞舞，姿容绝世宛若凌波洛神……”还没等苏绾仪一席话说完，就看见苏绾则气的脸都红了起来：“你再敢胡乱编排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其实传言所言非虚，苏绾则的清雅风流，却是肖似洛神，袅娜之姿宛若流风回雪。
　　“二姐姐……”苏绾仪忙忙地拉住别过头去的苏绾则，不得不说与苏绾则相处还是特别舒服，因为苏绾则并不是一个心眼多的人，她有着少女的天真与烂漫，虽然苏绾则聪颖□□，能够洞察人情世故，却尤能自持一分安宁，保有自己的真心，如此的女子，她过去确实很少遇到过。苏绾则略含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下不为例。”
　　苏绾则忽然发现自己家小妹的位置空无一人，不由奇道：“咦，绾然去哪里了？”“绾然还小，还是一个贪玩的，左不过去别处逛逛了吧。”对于周明乔的孩子，苏绾仪是不愿意多管的，岂料这个时候一个小丫头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向苏绾则和苏绾仪回禀：“两位小姐，不好了，绾然小姐出了点事情，还请小姐们过去一趟。”

　　“二姐姐，你在这里别动，还是我去看看吧，否则等下惊动了太太就不好了。”苏绾仪眉头一蹙，虽然她不想管苏绾然，可是她到底是长宁侯府的女儿，如果她们俩姐妹知道了还不处理，要是被苏卫越矜华还有周明乔知道了，长宁侯府的脸又往那里搁？“不行，我们是一家子的姐妹，哪能让你一个人去？更何况我现在是府中的嫡长女！”苏绾则此时大有将门女子爽快利落地风范，就与苏绾仪携手一道，“如月、白雨，你们几个在这里候着，等会太太她们问起，就说五小姐跟我一起去更衣了。”
　　那个小丫头为苏绾仪和苏绾则引路，不多时就到了护国公府的一处别馆，苏绾然那个小姑娘早就被吓得嘤嘤地哭了起来，边上站着两个一身华服的美丽女子。“这是……成安公主和安平县主！”远远地看到那两个女子，苏绾则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白，成安公主与安平县主，这两位贵族女子出身尊贵，性子张扬，苏绾然怎么的偏偏惹上了她们俩。成安公主是当朝盛宠的南贵妃的女儿，而安平县主是南太师的小女儿，这两个女人可是狠角色。

　　她们两个刚刚走近，就听见一个女子的训斥声：“你是哪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的不懂规矩？本公主岂是你能撞上来的？真的是瞎了眼睛！”成安公主似乎是气疯了，竟然不顾身份的破口大骂。安平县主拉了拉她，安抚道：“你别跟这个丫头一般见识，看她年纪小得紧，估计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贵妃娘娘担心？”
　　苏绾则与苏绾仪向成安公主两人盈盈下拜，一丝礼仪都不敢有差错：“长宁侯府苏绾则携妹妹苏绾仪见过成安公主殿下、安平县主。”成安公主的眉眼肖似她的母妃，十分妩媚多情，但是她此时此刻年纪不大，少女的清纯与胎里带出来的风流多情巧妙结合，更显得她风华独特。成安公主也不平身免礼，而是由着她们三个都在地上跪着，不多时，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哟，这六小姐犯了事情，倒也知道去搬救兵了？不过怎么不加你们母亲过来，是长宁侯府没人了，才让你们两个小姐出头吗？”

　　“启禀公主，绾则姐姐这几日开始料理我府中家事，依照我们母亲的意思，府中上下的事情，绾则姐姐都可处理。如今既然是幺妹犯错，绾则姐姐身为长姐，深感不安，特意前来为公主分忧，也为管教幺妹。”苏绾仪不卑不亢地回答她，她的冷静让苏绾则很快也稳定下来情绪，脸色逐渐变得从容起来。
　　成安公主扫了她一眼，冷冷一笑道：“以往不见长宁侯府的庶女，一直以为是一个等闲之辈，今天才知道这么伶牙俐齿。既然你们两个说要处理此事，本宫就把这个题交给你们俩处理。你们的幺妹刚刚撞到了本宫也就罢了，一不小心把本宫的留仙裙上的珠饰给勾掉了，你们两个且想想如何处置吧。”
　　“公主这条裙子可是贵妃娘娘亲手缝制的，如果这件事情你们俩处置不好……只怕要捅到淑和郡主那里去了，到时候你们受罚事小，这长宁侯府的脸面可就要不得了。”安平县主轻蔑地看了一眼苏绾仪与苏绾则，然后指了指边上散落的蔷薇晶石。
　　苏绾仪仔细地看了看成安公主身上的那条裙子，这是一条繁花丝线凤凰于飞留仙裙，裙子上的凤凰的尾羽坠饰着蔷薇经是，这些蔷薇晶石都是由一根金线一路缝制而成，可见南贵妃的手巧了。“公主若是信得过我们姐妹，可否将裙子暂时脱下来，交给我和绾则姐姐处理。”苏绾仪十分冷静，然后转过头去跟那个小丫头说：“你去找府里的管事的，那些金银粉末来，再去取几只胭脂笔，还要几盒红海棠的胭脂，再讨几支百花香。”

　　“还请公主移驾到府中的客舍，我与姐姐为公主整妆，今日公主必然是府中最受瞩目的女子。”苏绾仪恭顺地向成安公主请命，成安公主心中虽有怒气，但是又好奇着脸这两个姑娘有什么本事，便道：“也罢，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走吧。”
　　成安公主凤驾先行，苏绾仪与苏绾则紧随其后，苏绾仪拉过苏绾则，在其耳边细细叮嘱了几句，苏绾则虽有些担忧，但还是答应按照苏绾仪的计划行事，苏绾仪又将散落下来的蔷薇晶石一一拾起，才一路小跑地跟上她们。
　　苏绾仪在后宫之中还练就了一手极好的刺绣，对付这件衣服可谓是轻而易举，她在这里为成安公主将这些蔷薇晶石绣好，耗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但是苏绾仪真正要做的，却是将成安公主的衣裙熏上百花清香。她交给苏绾则的人物就是在成安公主的脖颈上以胭脂笔、海棠胭脂与金银粉末画上一只展翅高飞的凤凰，苏绾则画工相当精妙，起初成安对她的冒犯还深感不满，但是却见那只凤鸟栩栩如生，极具生态，愈发衬得她的高贵优雅，心中满是欢喜。

　　“公主殿下，衣裙已经补好，还请公主仔细看看。”苏绾仪将绣好的留仙裙重新奉上来的时候，苏绾则这里刚刚完工，就连安平都闻到了留仙裙上的丝丝香气，不由得赞叹了一句：“好香啊！”成安公主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下裙子，发现苏绾仪的针脚极佳，完全看不出来修补过的痕迹，这时候的心情又是好了大半，便和颜悦色地道：“罢了，本宫就不和你们计较今天的事情，不过五小姐的手上功夫倒是真的好，二小姐的画艺也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是去年的众艳图惊绝全场，如今给本宫画的这只凤凰也是十分精妙。”
　　“公主哪里话，能够为公主做事，是我们俩姐妹的福气，只要公主不再追究幺妹的错误我们俩姐妹也任公主差遣。”苏绾则满面谦卑地回答道。
　　安平县主与成安公主对视一眼，安平县主扶了扶鬓角的发簪，笑意盈盈：“如今二小姐既然要当长宁侯府的家，万事也要谨慎小心一些，特别是要管理好自己的幺妹，免得下次再冲撞了公主的凤驾。如今时候不早了，长公主的寿宴马上就要开席了，还不快些前去。”话罢，她们俩整好了衣裳，就赶忙前往听雨台，生恐误了时辰，苏绾仪她们也不敢怠慢，紧紧地跟在成安公主的身后。
　　听雨台既然是临水傍花的地方，就多蝴蝶翩跹，原也有不少蜜蜂，只是为了避免蛰伤府里赏花的主子们，一早早地让人捕走了。成安公主步步生莲，留仙裙的香气引来蝴蝶飞舞环绕于身侧，她本来就风流袅娜，如今走来更成了众人的焦点。成安公主原以为凤凰之图样已经是衬得自己气度不凡，没想到如今蝴蝶亦随自己飞舞，更是十分愉悦，彻底地将刚刚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去。

　　“今日成安……甚是与众不同，就算是瑶池仙女都要被你比下去了。”长公主对这个外甥女十分慈爱，看到成安满面春风的模样，自然不吝啬夸奖。
　　“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罢了，怎么能入姑姑的眼？姑姑如今跟姝宜妹妹就像亲姊妹，而不像是亲母女，这永葆青春、容颜常驻之术可要多教教成安。”在长辈面前，成安公主一贯嘴甜撒娇，所以深得长辈的疼爱。庄明长公主被她逗笑了：“欸哟哟，你这个丫头才十几岁，学这些干什么，这些左右是我们这些老女人摆弄的，你就只管逗我高兴！”
　　成安公主眼波一转，又说道：“成安斗胆，还想向姑姑替人讨个恩典。”
　　坐在庄明长公主边上的左姝宜一脸惊奇地说道：“表姐姐，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什么人还能劳动你去给她讨恩典？”

　　她们上座笑成一团，下面的苏家姐妹却是刚刚松了一口气。苏绾则喝了茶压了压惊，又念了一句佛：“阿弥陀佛，真的是吓死我了，我真的是怕了这个成安公主了。绾仪你真的好厉害，她刚才那么气势汹汹的，你还能这么冷静。”“她虽然跋扈，但也也要顾及一下咱们侯府，如今父亲也是朝廷要员，公主不敢太放肆，再则这里毕竟是长公主的寿宴，公主再怎么样不能抹了长公主的面子。”苏绾仪冷静地分析道，“我们还算运气好的，你也知道成安公主有次围猎的时候，一个四品官员的女儿射了她看重的兔子，竟然被她直接射伤了腿，从此就跛了，这件事情全京城的都知道。”
　　“还好有你，今天她不但不生气了，你还把她哄得这么高兴。我以前都不知道你的绣工这么好，三两下就把她的裙子补好了。”苏绾则想起那个被射残的姑娘就升了几分惊惧，这个成安公主，果真不是吃素的。
　　对于练习绣工的深宫长夜，苏绾仪是不想去回忆的，就四两拨千斤地说了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我专心于针线女红也没什么不好的。”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瞧着我妹妹口才就挺好的。”苏绾则也学着苏绾仪的贫嘴，在打趣她的事情上扳回一局。尔后，她神色一震，向边上已经安安静静地待好的苏绾然说道：“绾然你今天不要再到处乱跑了，若是再惹出什么事情来，仔细母亲知道，届时我跟你五姐姐也救不了你。”苏绾然早就被今天成安公主的训斥吓得魂飞魄散了，如今听了姐姐的教训就是忙忙地点头，绝不敢出一句来顶撞。

　　这时候两个宫女向苏绾仪和苏绾则两姊妹走来，她们手中各自捧着两个檀木盒子，来到她们卓案前，道：“回两位小姐，这是我们长公主的赏赐，一对海棠缠枝步摇给五小姐，一对凤凰嵌珊瑚步摇给二小姐，两位小姐蕙质兰心，所以长公主特意嘉奖，长公主特谕两位小姐不必去谢恩了。”
　　对于刚刚发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各自谢了赏。此时此刻，苏绾则和苏绾仪已经引起了在座的女眷的侧目，这长公主忽然重赏，也不知道是看重这两个小姐的什么地方，以往苏绾则小姐才情与样貌并举，引得众人瞩目也就罢了，一时间不少人都看向苏绾仪，一番打听之后都知道她是长宁侯府的庶出小姐，众人都暗自称赞起她的样貌与气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