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横祸》阿麦哥

36、泼妇

　　民警质问道：“期间你不是出去几天了，你怎么作证？”

　　郭明不以为然道：“我出去了，我那售货小姑娘还在呀，你可以去问她，这事情咱还知道轻重的，怎么敢胡说。”

　　其余的时间张童生并不担心，唯独那一个晚上令他惴惴不安，只是他想不到郭明会在民警跟前做了说当晚张童生就住在他家中，张童生不知道是郭明记错了还是他有意做假证揽事。

　　正以为可以离去时，外头又进来一名高个子民警，说接到上面指示要去搜查郭明的糕点坊和张童生的出租屋，工作需要暂时没收了两人手机，张童生第二次坐上警车，警察先开车去了糕点坊，一番仔细搜索无果，又是询问店员对口供，郭明一副坦荡荡的积极配合，让小姑娘又烧水又端蛋糕出来，糕点挑的全是刚出炉的，还美其名曰说碧螺春配上他家的蛋糕那个才叫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只是办事的民警一口水也没喝，一块蛋糕也没吃，与唇齿留香擦肩而过，一番调查与张童生的口供并无出入，于是又带着二人转去出租屋。

　　出租屋离糕点坊不过四、五公里，两脚油门的时间，大军浩荡引来许多目光，杨艳凑巧不在，张童生领着队伍打开房门，他知道民警想找什么东西，这两样东西当初都交给了杨艳，后来便没再过问，也不知对方藏在哪里，面对气势汹汹的民警心中不免心虚又忐忑，却又只能装成若无其事的配合对方。

　　民警搜的很仔细，不过出租房不同蛋糕坊，就那么大一点地方，也没几样家具摆设，搜索起来并不费事，民警没收到那些单据，却收到了那个电工包，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把老虎器和几双电焊手套，让张童生虚惊一场，这时一名民警警惕的指着一个房间问道：“这里还住着其他人？”

　　女人总会把自己的单独睡房弄的很女性化，张童生正琢磨怎么回答，杨艳推门进来，看到这么多穿制服的心中已然明白，故作惊讶的指着张童生：“你犯什么罪了？”

　　张童生顿时觉得杨艳就是个演员，那质问人的神态看着是那么的真实，当即配合道：“没犯罪，警察同志来了解点情况。”

　　一名民警看到杨艳立马问话：“你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杨艳笑了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来要账的。”

　　“要账？”

　　“是的，”杨艳轻描淡写回道：“这人开车把我妈撞进了医院，到现在医药费已经花去好几十万，我家穷，所以只能跟着他屁股要钱了。”

　　民警道：“那你先回避一下，我们在执行公务。”

　　“我就住在这屋子里，你让我回避哪里去？”杨艳也不忌讳，自己往枪口上堵。

　　另一名民警注视着杨艳，似乎若有所思，然后指着她的睡房问道：“那是你的房间？”

　　“是的。”杨艳笑着承认。

　　“要账怎么会住在一起？”民警问的相当直接。

　　却惹恼了杨艳，“你胡说什么，”杨艳睁大眼睛，怒气的望着对方，“没看见我们是分开住的吗？”

　　这名民警自知言失，改口道：“要账也不需要住在一个屋里吧？”

　　“胡搅蛮缠行不行？你管我怎么要账。”杨艳似乎特别激动，激动的让人感觉立马就要掉眼泪，呜呜道：“我就要缠着他，我就要折磨他，这王八蛋把我妈害的这么惨，把我害的这么惨，怎么，不行吗？把老娘惹毛了，我要把他家给搅和的鸡犬不宁。”

　　那瞪人的眼神似乎都要把人给吞下去，甚至连张童生都有一种错觉她是不是真的恨死自己了，连忙把这位懵傻眼了的民警拉到一边，解释道：“她就是个疯婆子，你别理他，你们继续。”

　　唯泼妇难缠，民警不想再与杨艳纠缠，轻声问张童生：“出租屋里还有女人在局里这事你怎么不说？”

　　张童生指着狰狞的杨艳，为难道：“这个事说不说不重要吧，”然后又狡黠的补充一句：“不光彩。”

　　民警不知道这不光彩所指是张童生把杨艳母亲撞进医院的事，还是指二人住在一个屋子里传出去不好听，不过这已经不在他管辖范围，瞅了眼杨艳，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伸手道：“把你身份证提供一下，我们需要核实你的身份。”

　　“提什么供，”杨艳甩手喊道：“你们不会自己去查吗？”

　　“希望你配合。”民警手又是坚决一伸。

　　杨艳退后一步，不情愿的摸出一张身份递给民警，民警看了看还了回去，事情由此告一段落，民警向张童生交代几句带着人直接离开。

　　民警走后，最吃惊的莫过于郭明，把张童生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她真是那位大妈的女儿？”

　　“他们家有三闺女，这是老大。”张童生点头应允。

　　郭明手指头摆了摆，隐晦又道：“那你们？”

　　“她是疯子，做事不按常理的。”

　　郭明吐了吐舌头，把张童生往外拉，张童生知道他想问什么，笑了笑，“没关系的，就在这里问吧。”

　　郭明见杨艳往厨房走去，这才悄声问道：“你真的把王杰给收拾了？”

　　张童生得意一笑，郭明帮我自己这么大的一个忙，也就不隐瞒，大致说了一下过程，却没主动提杨艳亦有参与进来，郭明听罢拍了拍张童生，笑道：“我就估摸是这么一回事，定是那晚借我车出去干的，所以今天我就不敢把车开局里去，不过干的好，解气，没事的，不是多大的事，他们奈何不了你。”

　　“不怕把你给扯进去？”张童生不无担忧。

　　“扯不进去，”郭明信心十足道：“我会装傻充愣。”

　　不多时杨艳手里端着稍菜出来，已恢复往时模样，问张童生：“你朋友吗？留下来一起吃个饭？”俨然一副家庭主妇模样。

　　郭明看着系着围裙的杨艳，别有一番韵味，又看了看她利索的端菜摆碗，显然之前的泼辣都是装出来的，再次被颠覆了三观，望着张童生喃喃道：“你，你们......”

　　张童生笑笑，“我，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别胡乱猜疑了。”

　　“不是呀，你们在一起时间......”郭明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恍恍惚惚入座，突然问了一句：“你最近是不很久不吼人了？”

　　“你脾气很臭吗？”杨艳看着张童生。

　　“很臭。”张童生也不否认。

　　杨艳端起饭碗吃吃的笑着，她烧的是家乡口味菜，二个荤二个素，厨艺没得说，折腾了一天两个大男人饿的咕噜叫，手持筷子风驰云卷般的把菜肴洗劫一空，最后郭明知足的擦嘴告辞。

　　郭明走后，张童生急忙问杨艳那袋单据藏哪里呢？杨艳嘴角一扬，得意道：“本姑娘做事滴水不漏。”

　　不用说电工包里的东西也是杨艳换的，既如此，张童生感觉已没什么可担心，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如此相信这个死缠烂打来要账的女人。

　　民警把一天的差事带回局里分析，然后向上级负责人汇报，负责人是位三十七八的微胖男子，有着一张圆润的脸，这张圆润的脸上镶着一对睿智的眼睛，看着是那么的亲和与人畜无害。他的职位是副局长，姓彭，名白象，一个挺有趣的名字，站在他旁边的男子正是王杰，二人对下属汇报的内容有些失望，我瞅瞅你，你瞅瞅我的交流着无声的心绪。

　　“不，我断定这事一定就是他干的。”王杰无比坚定的说道。

　　彭白象却不敢意气判断，背着手沉凝思索，反复在扑捉着每一条可能存在的线索，最后道：“之前我特意让人先观察对方行踪，先不打草惊蛇，然后再把人叫过来对质，却还是一无所获，目前已知的信息无法证明张童生与此案件有关，不过既然你这么笃定，那我就再留意一段时间，另外我会让人核实一下那名叫杨艳女子说话的真实性。”

　　王杰见彭白象没说放弃，心里松了口气，眼睛一骨碌想到一计：“他弟弟不是还在局里扣着，要不从这小子嘴里套套话？”

　　“可以试试。”彭白象答应王杰。

　　“谢谢老表。”王杰嘴角勾起一丝阴笑。

　　此时的张童好正被一双手铐铐在拘留室的窗栏上，拘留室特别安静，张童好揉着泛红的手铐印，靠在墙上望着白兮兮的天花板。

　　刚被抓进来时尚有民警来来回回不停询问，到现在却再也没人管他，张童好已经被孤零零的撂在这里二个多时辰了，被人冷落的感觉比铐着的滋味还要难受。

　　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张童好真的饿了，他想开口喊人，像电影里那些犯人似的嚣张，却还是少了点胆量，不过一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把警察给揍了，心里不免得意起来，这可是够吹嘘一段时间的大事，可是朋友就那么几个，出去后该跟谁吹嘘这段光辉岁月呢？想来想去他只想到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