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27章 ...
-
早上，储卿出门买菜，回来的时候，屋子里是空的。
坐在屋子里发呆了一会儿，储卿收拾收拾上班去了。
生活也总是要继续下去的，谁也不欠谁的，这是齐正谊一贯的处事原则。
人只是一个人，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这是储卿的原则。
储卿有些惆怅，背负了十几年的十字架轻飘飘地落下去，有些不太习惯。
“早。”付汉在办公室坐了好久，才看到储卿进门来，着急起身打招呼。
“早上好。”储卿把便当盒放在付汉桌子上。
付汉打开来，是全麦三明治。
黄佩见了，瞥他一眼：“只有小付有？你这偏心。”
“请黄姐吃饭哪能吃这个，”储卿说，“请美女吃饭，改天我在米其林三星餐厅定个位子，才配的上您不是？”
“不，不用，”黄佩说，“中年人，减肥，你把请我的饭折算成钱给我就成。”
“对了，储老师，你那朋友……”
储卿说：“走了，估计上哪儿打工去了。”
正说话间，系统响铃，提示有任务要完成。
付汉打开一看，是某个中年男性，留下账号和密码，要求在这个时间，由事务所工作人员登录他的微博，将草稿箱里的内容发布，如果发布内容被屏蔽，那么就发布到其他社交平台上。
这个任务不算古怪，但付汉登录他的账号后，发现草稿箱里并没有东西，付汉疑心自己眼瞎了，找事务所其他人反复确认，草稿箱里没有任何东西。
所以这个任务就算完成，付汉简单填写了原因始末，把它归入系统中已完成的部分.
不过,本着对客户负责的原则,付汉对委托人做了一番调查。
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这客户还不是一般人，他曾经在荧屏上占据半壁江山。
男人叫洪绡，生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文化水平不高，但借着时代的东风成名。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左右，国内刮起一阵全民练气功的风潮，洪绡随风直上。
洪绡的本事叫做摸物识人，简单来说，把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他能把物品主人的生平说得七七八八差不离。
当时几个电视节目邀请他上去，一女嘉宾递上来一钢笔，说是母亲的遗物，洪绡一摸，说不对，不是，钢笔的主人是一个男的，健在，是南方某某省份的人，从事媒体行业。全场哗然，要把他赶下来。这时候主持人说了，原来女嘉宾是托，这钢笔确实属于主持人。但观众又问了，主持人你不是出身北方某城吗？主持人这才说明他真实的籍贯确实如洪绡所说。洪绡一炮而红。
后来洪绡也结识许多大老板，为他们判断收藏的古董是否为真品，着实火了一把，一时间被人奉为活神仙，直到最终一次上节目翻车了。
大概是在2002年左右，洪绡上节目，节目组捧出一玉镯，它属于民国第一名媛，但洪绡一摸，感觉出不对劲儿来，东西是真的不假，它确实属于那位千金小姐，但按照他的感知，那位千金小姐还活在世上。
可是按照文献记载，那位小姐乘坐私人飞机，飞机坠毁在太平洋上身亡，连飞机残骸都捞出来了，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这个言论一出来，全场哗然，要他解释。但洪绡自己也无法解释这件事，于是名声从此一落千丈，所有积累的财富和名声都烟消云散。
见识过了快钱是怎么挣的，洪绡很难再回去干体力活，而且他本身是很不服气的，他竭力想要证明自己不是骗子，跟那种捞金的江湖不一样，他是有真本事的，但是他无法解释这件事，所以他痛苦。
自媒体时代到来，洪绡想要借着势头东山再起。但并没有翻起多大的浪花，甚至引来一昔日张姓同行的嘲讽。
同行是外界这么认的，但是在洪绡眼里，姓张的纯粹是炒作，是变戏法的，跟他这种天赋异禀的完全不能相提并论。于是洪绡放话，要揭穿这姓张的丑恶嘴脸，放话第二天，洪绡自杀身亡，据看过现场的人说，他死的时候地上画了什么符咒，头上放了几枚铜钱，里头有些门道，但究竟是什么门道，外人看不出来。
有了解洪绡的，说他着了道，相信什么人的念力，现在有那些个搞机械臂的，在人的脑海里植入芯片，用人的意志驱动机械臂，说明人的意念是非常强大的，洪绡其实不是自杀，而是把自身转化成意念，他将用能量的方式进入互联网，无孔不入。
付汉听了这些个理念，觉得神神道道，有些意思，去找了相关资料来看，一堆量子力学，翻开不到十分钟，酣然入睡，遂放弃。
付汉觉得事情的走向有几种可能，要么这个洪绡的想法从根本上就是错误的，要么洪绡的做法可行，但他无法用意念再对现实生活造成影响。
专程去找了这民国第一名媛的照片，付汉越看越眼熟，虽然穿着旗袍，烫着那个年代时髦的发型，但是从眉目上看，就是有一种熟悉感。
付汉把照片打印出来，仔细琢磨，突然间灵光一现，把这照片和公司聚餐的照片叠在一起，发现问题了。
“储老师，储老师，储哥，储哥，哥哥哥哥。”
储卿停下手头工作：“怎么？”
“给你看个东西。”付汉拿给储卿看，“我觉得这民国第一大小姐气质还不如咱们老板。”
“你是想说万老板长得像这个千金小姐吧。”
付汉点头：“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像是像，老板可能祖上跟这家有点渊源吧。”储卿说，“算起来，那名媛如果能活到现在，估计得有个一百来岁了。”
也是，付汉嘲笑自己可能是研究玄学研究多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答案本来就不需要去找，一直在那，只是付汉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临下班，何青鱼和黄佩先走了，付汉和储卿正收拾东西，突然付汉听到“吧唧”一声，当场就愣住了。
他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翻了进来，那声音仿佛水产掉在地上，黏糊糊的。
付汉告诉储卿：“好像有东西。”
储卿告诉他：“你想多了。”
虽然他们下班离开，但是老板还会呆在这儿，本着求真负责的原则，付汉去声源处找了一圈，只是在地上看到一汪水渍，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要走的时候，发现屋子里灯没关，他一手按在开关上，抬头朝上看，这么一看，坏事了。
一只巨大的章鱼从灯上掉下来，pia唧一声摔在地上。
付汉当机立断抄起一把椅子，正要下手，却听到那章鱼开始自我介绍了。
储卿收拾东西要走，却见付汉拦住他，神秘兮兮道：“一只章鱼爬进我们事务所了。”
“下雨我也只见过小龙虾在路上蹦跶。”
付汉为难地说：“那章鱼说他是老石，石老板，石经业。”
储卿：“章鱼会说人话吗？”
“不会，”付汉说，“但我会说章鱼话。”
储卿说：“我看你是上班上傻了，你先走，我去看看。”
付汉：“我可以留下帮忙。”
“不不不，不用，你走。”
付汉走出没几步，又被储卿叫了回去。
储卿说：“这事儿我和万姐还真的搞不定。”
回到事务所，付汉发现常年待在书斋里闭关的万咏歌站在章鱼边上，神情严肃，照例的气质打扮，让人挪不开眼
不过见了来路不明一米多长的大章鱼还能面不改色,付汉心里是很佩服老板的,他知道很多女孩子见不得黏黏糊糊的软体动物。
“搭把手。”储卿挽起手腕，招呼付汉。
两人一起把这黏糊糊的大章鱼搬进万咏歌的办公室里，里面早已经预备好了一个大的木桶，盛了半桶冷水，两人这么把章鱼抬进去。
付汉也总算能趁机打量一下老板的办公室，里面装潢讲究，付汉小门小户出来的，说不出怎么个讲究法，只能道一声雅。
“今天喊你帮忙，也算是把你当自己人了。”储卿撞撞付汉的肩膀。
付汉听这话，怎么有种干违法乱纪之事的感觉，像是今儿个来肢解个什么就当是投名状了。
两人一晚上没合眼，轮流看，到天亮的时候，章鱼一动，变成一膘肥体壮的中年男人。
储卿一看，可算是解脱了，把浴巾一丢：“老石，赶紧地起来。”
石经业一看自己这么个样子，赶紧收拾收拾爬起来。
付汉和储卿在外面坐了十来分钟，看到石经业晃晃悠悠地出来了。
“怎么回事儿？”
石经业说：“喝多了，放心，没让别人看见。窗子外面有一个书包，你们看见了吗？”
付汉去外面找，果然找到一个大的旅行包，以为里面装的是什么机密，小心翼翼拿回去。
石经业哗啦一打开，里面是几十本暑假作业。
石经业呼啦一声，伸出七八条章鱼触手，翻开暑假作业，七八本同时写，一边写，一边跟他们聊天。
“老石，连小孩暑假作业的单子都接，你怎么一点儿牌面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27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