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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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汉收到王德方的结婚请柬，婚礼定在六月一号。
日子是王德方选的，意在永远让老婆活得像个孩子一样开心。
“其实我并不是很感动。”杨容容曾这么对付汉说。
此时，王德方正在忙里忙外通知亲朋好友。
“我不是地域黑，他确实有点大男子主义。”杨容容说，“他以为他能带给我幸福，但他不知道我生活中大多数的不快乐也是他带来的。”
“老王这人就这样，心眼不坏，你要跟他多交流。”
杨容容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人要想长寿，你就不能活得太明白。”
“以前总听你说不婚不育，独身主义，就遇上这么个人就改变想法了？”杨容容的闺蜜问她。
杨容容说：“我以前说的话确实是认真的，我实地去看过养老院，我已经考虑好了一个人要怎么养老，所有的独居生活我都已经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但遇上他以后，我确实是动摇了。管他天长地久，我现在就是不管不顾要跟他结婚，我想要过另外一种人生，另外一种有他的生活。”
“你乐意就好，你做所有的决定，我都会在背后支持你。”杨的闺蜜是个极端的独身主义者，觉得王德方配不上杨容容，但是她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
“你放心，不管未来他是失业、出轨、还是生病，每一种后果我都考虑到了。”杨容容说。
付汉知道杨容容做了婚前财产公证，作为一个有点传统的男人，付汉觉得杨容容对婚姻的态度太过悲观，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杨容容的精明算计之下带了玉石俱焚的狂热的爱。
一个人漂泊太久，总会在心里生出寻求同类的渴望。
付汉想谈恋爱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储老师，晚上去蹦迪吗？”付汉问。
“最近是有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付汉说：“也没有……但是没事就不能去了吗？我96年生的，你总不能让我去公园打太极吧？”
储卿：“我就不一样了，奔三的年纪，养生适合我。”
付汉觉得中年人的人生真不快乐。
何青鱼一听，非要付汉拉上她去蹦迪见见世面。
两人下班后直奔夜店，在旁边卡座见到了中老年养生组，储卿和老石，一个保温杯里泡枸杞，另一个单手盘核桃。
你以为中年人不快乐吗？不，付汉突然意识到中年人养生的快乐他想象不到。
回到家，付汉见着他爸。
“哟，提前下班了今天？什么日子？”付汉问，“怎么还弄了一身的奶油？”
马哥在门口把外套换下来，摆摆手：“快别提了。”
灵姐接过衣服：“怎么了这是？你自己洗。今天不是去参加老板金婚宴会吗？”
提到金婚宴会，马哥的脸上呈现一种痛苦扭曲想笑但又不应该笑的表情：“是啊，这一身就是在那边弄得。”
“你们老板六十的人了，玩这么野？朝你们身上扔蛋糕？”
“不是老板。是老板娘。”
“那估计是因为金婚，心里高兴坏了。”
“蛋糕是老板娘推倒的，但不是因为高兴。”
“讲讲，这当中到底有什么曲折离奇的故事？”付星不想写作业，看样子有八卦可以听，就借着接水的由头从卧室里出来了。
“回去写作业！”灵姐赶付星，但付星脸皮是很厚的，赖着不走。
灵姐也想快点听八卦，所以暂时不去修理付星：“说说，感觉有一出大戏。”
“之前我老板不是收到一封挪威来的信吗？”马哥说，“说是几十年前跟他一起去挪威，结果失足坠入冰川的人尸体找到了。”
“什么人？男的女的？”付星问。
马哥说：“还是我女儿聪明，一问就问到点上了。女的，之前跟老板是恋人。”
“你怎么知道？”
马哥道：“老板喝多了，自己说的。整个晚上，不是他的金婚宴会，变成了大型怀旧现场，他翻出初恋的照片来，逢人就说他们之前感情是如何如何好。老板是个文青，还当场背他给初恋写的诗，他口齿不清的也听不大明白，说什么欲念之火，生命/之光，命中所爱。”
“当着他老婆的面？”
“那可不是，”马哥说，“关键是，他把初恋照片拿出来一看，这长相跟老板娘有几分相似。”
“那意思是他老婆就是个替身呗。”
马哥说：“我老板之前特意指定让乐团奏一首外国的歌，歌词啥的咱也不知道，老板娘说他们结婚的时候就是放的这首，我一直以为是两人的定情曲，今天老板自己说了，这歌是他初恋写的，你听听……”
“跟老婆走进婚姻殿堂，心里想的却是初恋，用初恋的歌，爱初恋的脸，”付星咋舌，“那他老婆肯定气疯了。”
“那可不是，以为是四五十年甜甜蜜蜜，谁知道是做了一辈子的替身。”马哥说，“老太太原本还压着情绪，让老头别说了，老头非让儿子给他立刻订机票，他要去把尸体领回来，说是在冰川冻着，栩栩如生，长得跟以前一样好看，他恋恋不忘……”
“也不知道该说他是渣男还是说他痴情。”
“反正最后一句话把老太太惹急了，那么瘦小的身板，把十几层的蛋糕哗啦一下推倒了，我又是救人又是拉架的，总算是消停了。”
灵姐担忧地问：“今晚他们家估计难熬了，他们要是拆伙了，你不会失业吧？”
“这饭店是百年老字号，”马哥说，“也不能说倒就倒，再说了有手艺哪能饿死，别担心了。”
“这老爷爷有点言情小说男主角的感觉。”付星咬着吸管说，“还得是青春疼痛小说。”
“还在这儿呢！”灵姐呼了付星后脑勺一巴掌，“写作业去！”
回到房间，付汉打开电脑，登上论坛，给godlike发消息。
“哥，我想跟那个人告白，但是每次我一有这念头的时候，总感觉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对方。我以为对方一点也不去夜店的，结果今天在夜店遇上他和别人玩耍……你说他是不是故意在躲着我？”
godlike：“对，他就是在躲你。”
屏幕前的付汉陷入沉思，前两天这大哥还鼓励自己追求幸福，今天怎么就斩钉截铁地劝自己回头是岸？
蹦迪归来的储卿经过全方位多方面的深入考察，发现老石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钢铁直男，他决心要替付汉将这段恋情扼杀在摇篮里。
“哥，你不是说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吗？”
godlike：“中年老男人，油腻。”
“不会啊，”付汉回答，“哥，你对中年男人有误解，其实也可能是我描述有问题，他年龄是比我大，但算不上中年，衣品谈吐都不错的，为人也特别真诚。”
“你不懂中年男人是一种怎样的生物，”godlike说，“表面光鲜，暗地里龌龊着呢，你知道他有过几段情史，干过哪些恶心事吗？我知道很多老男人，在外面西装革履，在家里也人模狗样，但年轻时骗了十几个女孩子，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桶金。”
“我喜欢的，他绝不是这种人。”付汉说。
“孩子，记住，在世上，不论你看到的表象是什么，你只能保证你是一个好人。”
“我不是小孩子，我有自己的判断。”付汉说。
godlike打出一行字：“付汉，你不能。”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用了点黑客手段获取你的信息，这你别管，我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他不值得你的喜欢。”
付汉：“哥，我就是喜欢他，这是没办法改变的。”
“你图他什么？图他长得丑？图他年纪大？图他不洗澡？”
付汉：“他长得不错。”
储卿心下嘀咕付汉的品味，呕……虽然储卿和老石是朋友，但他拍着良心说，石经业的颜值真的不能说是不堪入目，只能说是难以启齿……
“他……他浑身是病！”
付汉：“没艾滋就行。”
“他有痔疮！”
付汉：“那怎么了？”
“你品品……你新品……不和谐……反正你就是不能喜欢他！话我就说到这里，哥哥我是为你好，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对他有些幻想，我非顺着网线过来打断你的腿！”
说完，储卿下线去给小猫铲屎了，偏储蓄罐还淘气，把储卿摔一个大屁股墩。
第二天上班，储卿看付汉，盯着乌青的眼圈，心想孩子思考了一宿，应该是想明白了。
付汉看储卿，摸着屁股坐下，看来这痔疮有点严重，大哥说的不假。
储卿和付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坐下了。
黄佩看这两人，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去找何青鱼织毛衣了。
见四周无人，付汉从怀里摸出一白纸包，朝储卿走去。
付汉将东西放在储卿办公桌上，拍拍他的肩膀，露出理解的微笑。
储卿怀疑付汉追踪IP地址找到他了，对他拆散恋情怀恨在心，扛了块砖头伺机报复。
储卿在付汉激动的目光中，将纸包拿了起来。
付汉点头，鼓励示意他拆开。
储卿掂掂分量，觉得不像砖头。撕开一层包装纸，里面还有一层包装纸。
“哟，什么东西？”黄佩回来找毛线，看到储卿手上的东西。
“小付送我的。”
黄佩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们俩一眼：“两大老爷们私下还送礼物，小付你偏心啊，没有我们的。”
“不是，佩佩姐，这……”
“什么东西，我看看！”黄佩不服，顺手从储卿手中抢过来，三下五除二拆开包装。
付汉没拦住。
眼睁睁看着两盒“马应龙痔疮膏”出现在眼前。
黄佩双唇一抿，表示了然，将盒子放在储卿桌上，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要放弃治疗。”
付汉也拍储卿的肩：“储老师，这不是大病，积极治疗，不要不好意思。”
储卿：“我……我没有……”
“帅哥也是可以有难言之隐的，我们都懂，懂！”黄佩眨眨眼。
储卿有苦难言，不，不是的，你们听我解释……你们懂个屁！等等，储卿看着痔疮膏，似乎明白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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