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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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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平线尽头没有预想中的万丈霞光，穿透过海面上升腾起的层层雾气，落在凯莎肩头和她眼中，代替而来的是勉强照亮天际的白色光线。
已观测到的赤乌恒星系距离天使星云远的不止一丁半点，正常天气下日出本极少见，雨雪天气下星云境内就更不用想看到日出，无谓的等待纯属浪费时间。
想来值守灯塔的天使也是注意到这糟糕的天气，海上灯塔灯光今时常亮未熄，巡转发射，让她清醒的知道现身处何方，艾兰看了一下仍在忘情厮磨她唇畔的天使之王，这位女天使出门前八成没看天气预报。
艾兰被吻得心慌意乱，两手搭上凯莎肩膀，向前用力推了推，未推动丝毫，倒多出了一只手贴在腰间。
没有发生亲密关系之前，无论何时闻到矢车花香，艾兰都能身心愉悦好几天，但因为眼前正欲将吻往下蔓延的人，她深深厌恶起了矢车花气味，及一切与矢车花相似的花香。
空中的矢车花香越发甜腻浓重，艾兰知道这是凯莎动情的征兆，忍着连日来时常犯上咽喉反胃不适的恶心，急忙偏头躲过凯莎正欲撬开她唇舌的攻势。
“女王，你别忘了来西力坞之前答应我的事，你这样出尔反尔，只会令我觉得你虚伪至极。”
凯莎捧住艾兰歪到一边不愿看她的脑袋，稍使力掰向自己，定定的看着艾兰一双水雾笼罩烟灰瞳色的眼睛，好笑的问:“你怎么这么好玩呢！吻你一下就虚伪至极，待会儿扒了吃岂不是罪无可恕?”
你知道就好，艾兰无能腹诽，要是她打的过凯莎，早就将凯莎千刀万剐了，哪留得凯莎得寸进尺，一步步践踏她的底线。
艾兰走神的刹那，凯莎右手钻进披风里，勾住艾兰不盈一握的腰肢，左手五指从连衣裙下摆进去，顺着艾兰腰线往上，按住前不久被凉冰踩伤至粉碎性骨折的右肩。
凉冰是当真下了死手，时过二个多月，凯莎仅是轻轻一按，却犹如巨石砸过的力度，右肩还是瞬间传来钻心刺骨的痛，疼的艾兰额头直冒冷汗，手脚发软，支不住身体的重负，一头栽进凯莎怀里。
凯莎不明所以，她只知那日若晚一步赶到禁闭室，自家妹妹凉冰差点就杀了艾兰，之后她又和艾兰起了冲突，发生了覆水难收的事情，中间有粗略检查过艾兰身体，除去自己留在艾兰身上的痕迹，她没有发现什么其余伤痕。
凯莎以为艾兰改了心意，收紧了佳人的腰，声音暗哑的不像话道:“现在出尔反尔的是你了，你这般投怀送抱，要让我怎么拒绝你。”
虽然钻心刺骨的痛支配着艾兰的身体，使得她四肢无力动弹，推开金发女人的怀抱，但是她的大脑意识仍然一片清醒，艾兰下意识的反唇相讥:“这么简单的事情，需要我教你嘛！”
她侧着脸，半张脸靠在自己肩头，唯能看见的半边脸洋溢着一种凯莎看了火大的表情，冷静自持的神明脸上染了一抹愠色，抬手轻抚着艾兰柔顺长发，冷下声道：“愿闻其详。”
艾兰缓缓从凯莎肩上抬起头，细看了会儿天使之王极具威压感的神色，复又低头靠在凯莎胸口上方，眉骨蹭了蹭凯莎衣领微敞露出的锁骨。
“臣下先前游历赤乌恒星系，下到星系某处行星里，逢上元花灯节，街遇一户人家同日随丧嫁娶，婚轿在前，红棺在后，好不热闹，我好奇去瞧，见那轿内棺中躺着两位了无生机白了脸的绝色女子，女王体察民情通晓人理，知这是怎么了吗?”
海风习习，以阴以雨。
凯莎手指发冷，捏了捏艾兰发烫的耳垂，顺着艾兰所述之事想了下。
她有看过几本自家妹妹那一大堆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书籍，八抬大轿迎娶新娘的习俗，许是来自那个海洋占比71％的蔚蓝色星球，偏东半球和北半球的位置。
那里目前处在王朝更迭频繁的时代，遂温声分析道：“上元佳节阖家欢乐，喜庆日子婚嫁吉祥，忌讳出殡行丧，红白撞煞是谓大忌，那户人家却安排到了同日，两位姑娘具已断了气，活人进棺材，尸体入婚轿，反向行之都极其不正常，行事高调不掩藏，两位姑娘身份恐同宗同源，礼数一样都少不得，自杀寻死他杀谋害，只有你这个好奇猫咪知道了。”
猫咪?
她也爱把她比成猫，晴日午睡时手指卡进发丝间上下薅动，常常弄得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返家，被邻里道不修边幅，只是她口中比作的猫却是无家可归的流浪野猫，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今切实的将她扔给了凯莎，找不到回去的路。
艾兰喜欢凯莎的温柔，但仅仅是喜欢，她不贪恋，也不愿独占，如果神明大人愿意，她将会是她最忠诚的信徒。
艾兰在凯莎怀里直起身，艾兰要比凯莎矮上几公分，凯莎1米79的个子踩着中高跟，平底鞋出门要想平视着凯莎的眼睛有些困难，艾兰攀住凯莎肩头，踮起脚双眸带笑的看着凯莎。
“女王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那两位姑娘是宗亲本家的堂姐妹，轿为姐棺为妹，姐妹自小交好，妹妹暗生情愫，破了姐姐清白，姐姐一怒之下断绝往来，与人结亲，那位妹妹想不开在屋内悬梁自尽，姐姐得知妹妹白绫自缢，也不知为何大婚当日匿毒舌下，上轿后咬舌自尽，那姐姐却是好手段说得动一众宗亲红白喜事齐办，道是殉情，这出悲剧起在妹妹行事莽撞；若说谋害，姐姐实在搭上了性命，女王陛下，你觉得拒绝二字该何解，才能防的这两败俱伤之灾呢？”
她明白艾兰所言何意，强求到头鱼死网破，凯莎眼睫颤了颤，绿色眼影难掩泛红的眼角，目光如炬的看向艾兰：“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及时止损，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可如你意？”
“你若如我意，我自然欢喜。”
凯莎深吸了一口气，拦腰抱起艾兰，在艾兰惊呼中一个虫洞计算回到了住所门外，目光落于艾兰额头鬓角处道：“时局动荡不安，到处硝烟漫起，我不放心你一人在外。”
话说的无可挑剔，并知道能放她离开她的势力范围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艾兰哪想横生事端，自觉问凯莎要人：“凯拉，知识宝库有上传过她到赤乌恒星系的记录，今日申时出发，赶得上后日清明，祭拜故人。”
听言，凯莎放下艾兰不看她，拉开门走进房内，顺手要关门，艾兰一着急，身体快过脑子，挤进了房间问凯莎：“女王，你怎么不说话？”
一阵死寂流淌在两人之间，神明安静的望着她，面上不见悲喜哀怒，艾兰不肯放过这次机会，紧张的咬了唇又道：“我没别的用心，凯拉是你母系一族的人，才识非凡，又熟知赤乌恒星系，你总不会希望我直接问你要.....鹤熙同往。”
提到鹤熙，凯莎觑视着艾兰，伸手向前去拉艾兰身后的门，请人出去，艾兰见势背抵住门，全身力气压在门上，留一手余力撑开凯莎下压过来的肩膀。
金色长发垂下遮挡着艾兰左右两侧视线，有几缕发丝偷溜进她颈间，随凯莎剧烈起伏的胸膛而动，蹭抚着艾兰颈间敏感肌肤，带来了点轻微痒意，视线向前便是那峰林沟壑。
美景在前，艾兰虽常在其中，如此近景观赏却是头一回，艾兰羞红了脸，闭紧眼，语气沾上一丝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娇俏。
“女王，你莫是聋了哑了，怎生的话都不会讲了，赶人出去就能了事吗？”
凯莎低眸只见艾兰眼睑紧闭，徒那一张嘴叭叭个不停，像有一箩筐话要说，说得还尽是些她不爱听的，凯莎咽下唇齿间才夺取来的蜜甜，过后唇腔发涩无味，她欲再攫取芳泽，理智却告诉着她得将人赶出去。
“了事?我看你是在没事找事，心急过了头，你既选我母系一族之人同往，满足你条件的，凯拉之外还有我妹妹凉冰呢！”
艾兰忽的奋力推开凯莎，凯莎脚步几下凌乱站稳，看往已拉开门站在外面的艾兰，艾兰解开肩头披风，挽在手弯处拍了拍，语气如常的笑问:“我确实多事了，凉冰的确满足我各项条件，可你就不怕我有去无回吗？”
“你不愿回来，我也不强求，可有人不让你回来，我定当不会轻饶。”
艾兰停下掸拍披风的动作，转手将披风扔还给凯莎，弯腰体贴的顺手拉上门，走前不忘讲:“女王风姿绰约，臣下都还没看够呢！怎舍离弃呢！”
明知是客套话，凯莎仍当作真的听了去，单指在门上划了个虫洞，投进几把剑刃形银翼防护，乏力袭来，凯莎梳洗了一番，上榻休息。
被小毛孩起床声吵醒的凉冰正想破口大骂，一见窗外天色大亮，抢先爱尔兰一步，光着脚窜进了浴室。
爱尔兰坐回床上，一边观察着浴室动静，一边反手解开衬衣领子，去看从今早开始突然犯疼的肩胛骨，右肩伤口处竟有往外冒出鲜艳刺眼液体的势头。
明明昨晚还好好的，怎么无缘无故又开始裂开了，爱尔兰疑惑皱眉，起身去拍浴室门问:“大姐，你是掉厕所里了吗？这都多久了，洗什么也该洗完了啊！”
凉冰不爽，一肚子起床气没处撒，早就想骂小毛孩了，拿起皂巾往磨砂透明玻璃门上扔去。
“你个没翅膀的天渣，当然没什么好洗的了，洗来洗去也没见你洗得掉那股骚味。”
翅膀这种东西，没有了又如何，你们王上不照样被我取了项上人头！
爱尔兰捂住伤口，惨淡一笑间，眼神变的凶恶，恶狠狠地盯着玻璃门上的影子，咬牙回道:“大姐，你这鼻子狗都比不过，说有等于没有，我一个残废天渣哪来的骚味。”
小毛孩真就自甘堕落到底了，翅膀没了，连自身的基因气息都感知不到，凉冰可惜的摇了摇头，擦干身体上的水渍，裹了浴巾出去。
抬眼正对上面前的爱尔兰，凉冰掐了把小毛孩两腮边若隐若现的奶膘，又大力拍了两下，笑着说:“小家伙，嘴放干净点，你不知道每个天使都有基因气息的么?除非你不是……。”
凉冰故意停顿，爱尔兰被凉冰又掐又拍的脸疼腮帮子疼，甩开凉冰的手问:“除非不是什么?”
“这个就需要你协助我办成某件事之后，等我比对过实际数据，再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