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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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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玉匆匆赶回军帐,发现长安已经被外面嘈杂的声音给吵醒了。
长安道:“这声音……是不是战争开始了?”
文玉道:“正是,你不要害怕,外面的士兵已经在整队进发前线了。我等会也会跟随我们的军医去前线救治伤员,你就在这好好休息吧。”
长安摇了摇头,将身上的被子给掀了开来。
“睡过一觉之后,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我跟你一起去前线。”
文玉急忙摇了摇头,替她把被子重新盖好,道:“不可,你感觉好多了,实际上其实并没有多好!”
长安很倔,继续道:“你若不带我去,我便偷偷跟着你去!”
文玉见她一白净的小姑娘,因为情绪有些激动,双颊浮起了一片粉红,可爱得紧,便没忍住掐了掐她的小脸。
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她匆忙道:“咳……那个,既然这样,你要去便去吧。”
长安开心地笑弯了眼,文玉见她这副神情很是喜欢,还是严肃道:“你要去的前提是,必须紧紧跟着我,不能走丢,否则你的小命可不保了!”
长安郑重的点了点头。
文玉见她认真,便从床下的箱子中翻出一套便衣来,递给了长安。
“沙场行军快,你就别穿自己那长裙了,不方便,这是我的短衫和长裤。我帮你把腰带调调,应该也是合身的。”
长安乖乖地接过,将短衫套了上去,只露出一截白白的中衣衣襟,紧接着迅速将长裤穿好,拎着它站起了身。
文玉拿起腰带,让长安举起了手,帮她在腰部紧紧地系好了。
文玉让长安转过身来,青灰色短衫和白色收脚裤干净利落,称的她白皙的小脸越发莹润。文玉又手痒地捏了两把,拿起床头一条红色的头绳,为她简易地束了一个辫子,便拉着她的手出了帐篷。
外面已经列好队准备出发的士兵各个看直了眼,险些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比文玉还好看的姑娘了。
长安有些怕生,更何况是这些目光如狼似虎的汉子,她悄悄往文玉背后挪了几步。
文玉贴心地将她拉到背后,护着她走到了队伍末尾。
那些堪称长舌妇的小兵们又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了。
“这就是文玉照顾的那个小娘们!?长的跟个仙女一样!”
“你轻点声!没看见那小姑娘害臊的小样,不怕吓着她了!”
“哎,这场仗打完了,活着回来就赶紧趁着精力旺盛讨个好看的小老婆过日子了。”
“别说了别说了,老大点兵呢!”
前方领军的将领高喊亡陈必吴,下面的士兵齐声回应,浩浩荡荡的军队便开始向沙场进发了。
军队里的军医都是跟在队末的,到了前线通常是不去战场的,伤员由后勤小兵抬到各个军帐中,再由军医治疗。
文玉有些担忧地问了问长安:“你目前可有不适的感觉?”
她摇了摇头。
文玉继续道:“到时前线伤员,轻则皮外伤,但也血流如注,重则断胳膊断脚,很是血腥可怖,你确定你接受的了?”
长安犹豫了一下,有些脸红地摇了摇头。
“没事,你不过是个寻常女儿家,肯定是受不了这些画面的。救治伤员的军帐也有很多种,到时我安排你在清理轻伤的地方便好,你可看看,也可帮忙。”
“我师父,也就是军队里最好的军医,已经在前线驻守了,我到时领你给他介绍一番。”
长安乖巧的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行到了平原之处,灰尘弥漫,偶有砂砾,文玉从袖中掏出一条长长的丝帛,围在了长安脸上。
她柔声道:“你这般娇嫩的模样,不要被砂砾割坏了脸。”
“那文玉姐姐你呢?”
“我不怕,我都被吹过多少次了。”
长安还是不好意思收下,急急地想把那把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丝帛取下。
“说了我不怕,你好好带着!”
文玉制止了她的动作,并且走在了她前面,替她挡着灰尘风沙。
长安垂下了头,轻声道。
“谢谢……”
难怪文玉人缘这么好,她真是个特别心善而细心的女子。
部队的速度很快,长安走的很吃力,身上起了汗,黏黏腻腻很是难受,加上头又开始晕晕的。但她为了避免文玉担心,愣是一声不吭。
文玉走在前头,也没发现长安的异样。
长安脚步已经很虚浮了,眼前也是一片朦胧,她终于快支撑不住的时候,部队停下稍作休息了。
文玉这才回了头,发现长安的状况很不好。立马从腰间掏出一个水壶递给她。
“哎,就说你受不住的。快喝些水吧。”
长安唇色有些泛白,她勉强一笑,接过水壶喝了两口,坐下好好休息了。
“我也没事,不过是这太阳太毒辣……”
文玉撑着下巴,打量着闭眼小憩的长安,轻声道:“你为何执着于来到前线战场?”
长安有些弱弱的开口:“我想能不能碰碰运气,在途中遇到我的师兄师父……待在军营里肯定是见不到的啊。”
文玉好笑的摇了摇头,并未作声。
很快,部队又开始出发了。
文玉担心长安又感到不适,便一直关注着她。也许是因为喝了点水,长安只是觉得有些疲乏,并未在出现头晕的症状了。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前线。
前线驻扎了很多帐篷,战争已经开始了,伤员一担架一担架的抬下来。前方大部队已经去补充受伤的士兵,赶往战场,后勤小兵也迅速站到了自己的岗位。
文玉拉着长安的手,往面前一较小的帐篷而去。
她们掀了帘子,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长安忍不住皱了皱眉。
文玉朝里面不断忙碌的两个清秀端正的男子道。
“张轩,李连,这是我带来的小丫头。她可以帮你们打打下手。”
有一男子翻了翻白眼,手中端着一碗药草不断搅和着。
“就这小姑娘?确定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长安有些不满道:“我的师父是老神医,师兄是小神医!我虽然医术不精,但基本的处理伤口还是会的!”
文玉柔声威胁:“等我过来的时候,若她被冷落了,你们应该知道后果的吧?”
刚才那挑衅的男子不作声了,只好开始派她做事情了。
“小丫头,你面前的两个伤员,伤口清理好了,你用些纱布帮他们把伤口包扎好吧。”
长安领了命,便从那男子递来的药箱之中寻出纱布,开始缠绕包扎。
文玉见此放下了心,便撩起帘子离开了这里。
见文玉走后,另一个不作声的男子温和问道:“我是张轩,那人是李连,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她点头微笑,表达自己的友好:“我叫长安。”
李连插嘴道:“还有心思闲聊?咱们轻伤部只有两个……好吧,现在三个人负责,快点忙活吧!”
他嘴中说的是轻伤,可是长安见到的伤员的伤口,完全不是轻伤可以来形容的。
皮肉被刀刃在身上割出或长或短的伤口,无一不是深可见骨,血流如注。那些受伤的士兵嘴里哀哀□□着,额上冒起一层又一层冷汗。
长安把两个人的伤口包扎好了,便从一旁取过巾帕,将这两人的汗给擦干净了。
还未放下手中巾帕,又有三四个人被搀了进来。
几个人浑身遍布着刀痕,嘴里还是嚷嚷着。
“放开老子!老子还能再杀几个畜生!”
但他们进来看见长安,倒是通通愣住了。
“哪里来的小姑娘?”
李连没好气道:“文玉带过来的。你们只要乖乖不动,我就让这小丫头来帮你们包扎伤口。”
三条黑线从长安额上掉了下来,感情这是在使美人计?
几个人通通坐好了,跟个小朋友一样一动不动,乖乖地模样,直直地盯着不远处的长安看。
张轩道:“你们不要动什么歪脑筋,人家还是个小姑娘……文玉特别吩咐我们要照顾好她的。”
那几人打着哈哈:“就看看,饱饱眼福就过瘾了。”
长安也不计较这些人的露骨的直言直语,拿着棉纱线就过去了。
她来到一个看起来最文静的小伙前,旁边的兄弟都纷纷吹起了口哨。
额,丝毫看不出他们是受伤人士。
小伙的小脸皮泛起了红。他最重的伤口被刮在了背上,现在还在不停的流着血,面前的长安估计还是个尚未婚配的少女,总不好叫她把自己衣服扒了吧?
长安倒是没有为难的样子,轻手轻脚地替他解开了身上的薄甲。李连不满道:“你这样的速度,衣服还没脱下来,他就血尽人亡了。”
长安尴尬地抽了抽嘴角,面前的小伙见她无措,便道:“姑娘,没事,我不怕疼。”
听他这么一说,长安也不再浪费时间,迅速解开了他身上绑住战甲的带子,又用力将他伤口周围的衣服给撕裂了。
“哟,这姑娘小小身板,倒是好大的力气。”
长安没空管别人的调戏,用柔软的布条将伤口附近的血渍污泥擦去,又用消炎止血的药膏轻轻涂于伤口,小伙痛的浑身打颤,但没发出一声惨叫来。
涂完药膏,她立马用纱布包好伤口,再去治疗另一个人了。
众人见她认真,像是真的一个小大夫,便通通不说话了,顺从地让她摆布,他们无一例外地痛的冷汗直流,却连个闷哼声都没发出来。
李连默默道:不就是个长的好看点的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瞧她这手法,几个伤员肯定痛的都想死了,还不叫一声,怕吓着她么?
他生气了,手下的动作没来由地渐渐加重了,底下的人痛呼一声。
李连恶狠狠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