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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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等他们出去，外头四个人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李良钰还是有些歉意的：“叫你们久等了……快来敬了茶就散了吧。”
要不给太子妃请安就要迟了。
太孙也是此意，意思意思地沾了沾唇就起了身：“都回去歇着吧。”这就叫上李良钰，“走了，钰娘。”
李良钰好笑：“你做什么就急成那样，迟一点你亲娘又不会打杀你。”
太孙回身，亲自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走了！你不用上课，我一会儿还有课呢。今儿是孔师的课，他老人家……”
太子和太孙的孔师，是孔圣人的第多少多少代子孙来着……反正在学问上的确很有些本事，可就是有点迂腐，还特别严格。太子和太孙犯了什么错，一般的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不，小时还打过两位殿下的手板子呢！如今也是该罚抄就不少一点。偏皇爷还觉得子孙就该严教，对他十分赞赏。
太孙不止一次和李良钰bbbbb地抱怨过这小老头了。
李良钰笑起来：“原来是他老人家，怪道大哥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好好好，这就走啦，哎呀你别拽我呀，这么多人看着呢……”
太孙妃宫里的一众宫女嬷嬷们带着笑意对视了一眼，吴嬷嬷便使眼色叫秋分和冬至跟了上去，钱德并徐厚也跟着太孙出去了。
杨凝萱心里涩得发苦。
从前全东宫，只有她进来能亲亲密密地叫太孙一声“大哥”，太孙叫她“宣妹”，情哥哥情妹妹的，她从来觉得这真是甜甜蜜蜜、情分不比寻常人。可如今呢？一声“大哥”，一声“钰娘”，曾经以为的特殊再不只属于自己；在看这满屋子的人，以后哪个得了宠，也是能叫一声“大哥”的了……
但想是想，这位的动作可一点都没见慢了，当下也站起身来紧走几步跟上去，含笑道：“大哥只和姐姐走的这么快，也不见等等我。”
太孙看了看她，到底没说什么，却是去看李良钰。李良钰呢？脸上的笑容淡了淡，但还是保持着和气：“昭仪既跟上了，那就走吧。”
行了，太本来也不敢指望这两个有多和睦，能这么着就差不多了——妻子算得上大肚能容了，他对此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太孙就是这么渣！妻子对小妾一再容忍，他才能满意——啊，或者说古代男人们大多都是这么渣！
另三个留在屋里的，心里又别有一番心思。
林淑雅和于兰兰，都有些为太孙妃的得宠而心惊，又觉得这大腿还是十分牢靠的，眼看这杨昭仪是玩不过太孙妃的，绝不能得罪太孙妃站错了队伍。偏长相最妖媚的方仙宁似是个天真的性子，捂着嘴哧哧地笑道：“不想还有殿下怕的事情呢。”
大家就都顺着她的话往下笑了几句，便各自散了。
去太子妃哪那儿的请安算是风平浪静的。太子妃也知道了昨晚杨凝萱在太孙宫里留宿了的事情，又见她今儿跟着来请安，太孙妃还是面色如常的样子就有些欣慰，拉着她的手拍了又拍：“娘心里都清楚，你是个好的，啊？”
李良钰甜甜地笑了笑：“娘疼我，钰娘心里清楚呢。”
太子妃就更觉得熨帖了，当下便搂着李良钰对太孙道：“大郎，你媳妇懂事，你可不能犯浑，嗯？”
太孙笑道：“钰娘惯会在娘这儿撒娇，我哪儿会亏待她呢？只告我黑状罢了。”
李良钰嗔他，又钻进太子妃怀里：“娘，你看看他！”
杨凝萱也跟着陪笑，她知道昨晚是自己得了便宜，这下也就能忍一时，还跟着凑趣：“李姐姐这般顶好顶好的人儿，大哥哪舍得亏待哩？”
她好好说话，李良钰也不与她为难，抬她的面子道：“昭仪这小嘴儿多会说话，夸的我脸红，怪道招人疼呢。”
一时间很有些其乐融融的意思。
太孙又说了几句就去找他爹，父子两个一起去上课了。然后东宫的大小管事就过来给太子妃汇报工作，太子妃比李良钰要忙碌的多，太子的妻妾儿女都多；太孙这边人口简单，柳嬷嬷就能帮李良钰打理过来，她只偶尔地查查账过问一下，很不必操什么心。
不过这会儿，该她在婆婆身边伺候着。
杨凝萱在这会儿还是没被留着的，这只是正妻的事情，她也很乖觉地就退下去了。
当天，太孙过的几乎还是从前他的后院只有李良钰一人时的日子，中午来歇，晚上又去长亭殿，两人一起学习。李良钰这晚没学数学，在那儿写大字，太孙一时兴致上来，握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她写字，自又是一番亲昵不提。
接着连续四日，却是都由杨凝萱侍寝了，她也都被留了宿；然后身材样貌最妖娆的方仙宁被叫去连着侍寝了三日，不过没叫留。
也许太孙也需要休息？反正接下来他素了几天，三天后，林淑雅侍寝了一日；隔一天，于兰兰最后一个侍寝，不过连着有两日；再接着，太孙连着在李良钰这儿歇了五日，隔一天，叫了杨凝萱两日连着侍寝，然后又叫了一天林淑雅，一天方仙宁。
这就是这个月太孙的睡人（？？？）统计表了。
李良钰看了一遍，没什么反应，只嘱咐那负责记这事的季女官：“……仔细记着，万不可疏忽了。”
除了杨凝萱，没人有留宿在太孙那里的优待；每位妾室刚侍候过，第二日一大早，自有宫里按着规矩赐去的避子汤。但看这记录，李良钰不算难看，总天数和杨凝萱持平，都是最多，而且太孙还有在她这里连续歇着的最长纪录。再加上要算伴驾，李良钰的次数绝对是最多的。太孙下了学总爱和她坐一会儿，他和她有共同话题，如今又总不忘检查她练字的进度。
季女官恭恭敬敬地应是。
如今这宫里，没人敢小瞧这位李太孙妃娘娘。皇爷喜欢，蒋贵妃娘娘疼爱，太子妃也喜欢，太子也不见有什么意见，还曾因为听说太孙妃在学字的事情夸过一句“钰娘贤德敏慧”，这就够厉害的了；再说夫君这边吧，进来一个青梅竹马情分不同的杨昭仪，也没见把人家扳倒了，眼看着又是正妻，宠爱还稳稳的，太子妃虽偏袒娘家侄女，也给媳妇体面……还有什么好说？
宫里头净是个顶个的人尖子。
李良钰也觉得自己这日子过得好，眼下看着是没人敢与她过意不去，杨凝萱也乖乖巧巧的，她觉得幸福指数特别高。如今就等着能怀个孩子了，她虽然觉得自己这十七岁的年纪生孩子太小了，可总不能硬生生拖到二十多再生吧？那她怎么解释？二十岁才是生孩子的黄金年龄？谁理你呀！
吕嬷嬷给她日常把脉，调理身体；太医院也派人来每隔一日请一个平安脉，都说她身体好的很，李良钰也就不急了，花开有时，静待花期么。
本以为这般风平浪静的日子能一直过到快过年，哪知变故却忽然来了，但也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那日正翻着一本《大秦山河地理》，随便背背地方省份风土人情打发时间，却听得身边人有条不紊地忙起来，给她说：“皇爷身边的周瓶公公来了。”
皇爷这人也有意思，他的大伴伴——就是陪他长大的大太监，叫做周盏，然后他身边还有几个得体面的，都姓周，叫周瓶，周碗，周碟……
可能是起名废叭。
这周瓶，那可得罪不得。
李良钰倒不至于亲自来迎，但她身边的体面嬷嬷——这会儿是姜嬷嬷陪在她身边，亲自和气地笑着迎了周瓶进来。
李良钰宫里的人虽和皇爷身边的宦官们不熟悉，但和太孙那边却是关系极好，李良钰得知她的小宫女月季还和太孙身边的太监喜林做了对食！喜林也是太孙身边很的体面的小太监了，他师傅——或者叫他干爹罢，是太孙的大伴伴钱德，他自己也是起码太孙叫得上名字的，打马球是一把好手，还算颇为得宠。
和这些人打交道，总是差不多的法子。
“您怎么来了？快坐。”李良钰笑盈盈地说，又说身边人，“都在这愣着？还不快去给你周公公上茶？”
谷雨手脚麻利地沏上一杯茶端给周瓶：“公公喝茶。”
周瓶心里舒服，却摆手不坐也不要茶：“娘娘快收拾一下，换一身骑马装……皇爷在西苑宣您呢。”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