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无限透明的蓝》夜上浓妆

7、第 7 章

　　男人在黑暗的房间中站立着。

　　“岚。”他开口，像自语般的声音。
　　“是。”一身黑衣的男子子暗处走出，在男人面前单膝跪下。
　　“明天，上午10点，在公司门口，□□我。”
　　“呃？”岚有些错愕，不禁抬头看向男人。
　　“我说，□□我。”
　　岚忙低下头。
　　“是。”
　　“好。”随即挥挥手，岚便无声息的退回黑暗之中
　　男人轻笑。明天，风起云涌，是个好天气。
　　面向窗外，霓虹灯的色彩闪过他的脸。
　　“鸢，证明给我看，你仍然值得我的宠爱。”

　　今天，罹没有在家。管家照例报告他的行踪。我觉得好玩。我不是女人，也不是他的爱人，不会担心他是否不轨。寒假好无聊，少了那些有钱的少爷小姐的巴结和讨好，日子仿佛都退了色。毕竟，这样的日子不多了，时光在指缝中流逝，不看任何人的情面。我还是那样，依旧不能反抗我的结局。心中一直是有疑惑的，我有些想和罹□□。我想我是有欲望的，他也有。每次亲吻，我都可以感受得到。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抱我。比起他的奇怪的忍耐，我好象还比较从容。□□，不是做‘爱’，没有什么要顾忌的吧？不晓得他在别扭什么。我也不需要他用强啊，如果是有特殊癖好，比如SM，我虽然不喜欢，但是如果他要，我也可以接受。毕竟嘛，拿人手软，吃人嘴软，我给了身体，希望不要到负债的地步，我重申，我真的很穷，没有积蓄，有可能连顺利毕业都是奢望。
　　门突然被推开！
　　“莫少爷，少爷他，少爷他！”管家竟然失去了平日的礼仪，我很诧异。
　　“怎么了？”
　　“少爷被绑架了！”
　　我愕然。
　　不会吧？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人会为了钱去送死？绑架罹家的继承人，糊涂了吧？还是本来就有问题？
　　电话刺耳的响起。
　　“喂？”我冷静的接起，心中想着搞不好就是绑匪的电话呢，电视上都是这样演的
　　“7千万，明天早上10点，西郊仓库。”对方说出极简短的话语，挂断了电话。
　　我突然觉得好笑。到底是生活太戏剧还是戏剧太生活？连绑匪的台词都那么缺乏创意。况且还是个不‘熟练’的绑匪。
　　我缓缓回身，棉队焦急的管家。
　　“绑匪要7千万，明天。去筹钱吧，我去带他回来。”无奈的说着，我真的无力了。看戏的人是疯子，演戏的人是傻子。可怜我注定要当一回傻子，还要安慰老人家，看者管家的声泪俱作，我觉得我真的是好命的倒霉鬼。
　　不一会儿，7千万在我眼前。我打开皮箱，全是钱，还是美金。我突然觉得我还是很幸福的，活了17年，别说美金。就是人民币我也没见过7千万呢！管家突然跪在我的面前！
　　“莫少爷，求你，一定要把少爷带回来！”他说着还狠狠给我磕了几个头。
　　我苦笑着点头，罹，你还真是很无聊啊，玩儿这个！
　　有人听说过自编自导的电影演死了人的吗？

　　‘被绑架’的男人霸道的坐在仓库的货堆上，满脸对破陋环境的强烈不满。点燃一只烟，他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场闹剧其实是精致的，可是对于莫鸢钦与他，却是粗劣的。既然是闹剧，玩儿的就是命了。他想知道的很简单，只不过是这半年来的收获罢了。鸢总是把自己隐藏得很好，他看不到他的心。或是喜欢，或是爱。其实是有些怒气的。有时候在想，其实爱不爱也许不重要，因为即使他不爱，还是要一辈子待在自己身边，可是……跟尊严有关，他想征服他！
　　“岚。”
　　仍是一袭黑衣的男子快速出现，跪在罹夕然的面前
　　“明天，用枪，瞄准我的心脏。”不带感情的吩咐，明天，他要知道自己是否对他有爱！
　　“是。”岚知道，他该做的就是服从，其余的，他没有资格问。
　　带着残酷的笑意，他斜倚在墙上，他可得好好补充体力，明天，会是‘精彩’的一天……

　　我提着满箱美金，站在西郊仓库的门口。做戏也得做足吧？我准时的来到这里，推开门，想象自己会看见怎样的场景。
　　瞠目结舌。
　　罹被一个黑衣男子用枪抵住太阳穴，双手绑着。
　　我把箱子放下。
　　“你要的钱我带来了，人，该给我了吧？”我在想，那把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呀？我好象有些不明白了。
　　“把箱子打开。”
　　听见男子的吩咐，我乖乖的打开皮箱。似真似假，就像人生一样，我永远都弄不懂。
　　我看见他把罹手上的绳子解开，我把箱子提起，做交换。
　　罹夕然在笑。
　　鸢，永远是输家。
　　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罹夕然给了岚一个眼色。岚扬起枪，瞄准了罹夕然的心脏。
　　我看见他的动作，甚至看见了罹给那个男子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脏快速的收缩！我在害怕！我看见那把枪，它的枪口对准的是罹的心脏！
　　没有时间再想，我用着此生最快的速度挡住了他的身体。
　　砰！……我听见枪响，不痛，一点都不痛，可是我感觉到自己在流血。罹，你想证明什么呢？现在是否就是你要的答案呢？像你计划的一样上演的剧目，你，是否满意？我笑了，我不是白痴，你始终还是看不透我，就像我始终看不透你一样。
　　罹夕然听见枪响！他回头，昨天预想的那一幕上演。他看见鸢抱住了他，他看见了鸢的笑容，他看见了鸢的血液！
　　不，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伸出双手接住眼前人像慢镜头一般下坠的姿势，呆了。
　　摸出电话，他拨下电话号码。
　　“喂？这里是西郊仓库，对，有人中枪了，恩，请快点。”挂断电话，心中什么都没有，空的，没有心痛，没有感觉。
　　为什么？
　　看着手上的鲜血，罹夕然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看着鸢，他已经闭上了眼，他看不见他的眸。他想看他的眸，他想看见答案，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