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怪谈》夜流

15、第二章

　　离开礼堂之后我带着那两个大小孩去了一间僻静的咖啡厅。
　　“请问需要些什么？”
　　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侍应生便过来询问。
　　“绿茶，卡布奇诺和橙汁。”
　　我直接点了喝的，侍应生也很识趣地在将东西送过来之后迅速离开。
　　“小静，你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因为这里够安静。”
　　我抿了一口绿茶，果然还是自家泡的好喝。
　　“哦！不过小静你刚才真是太棒了！那个可恶的女人就应该给她点颜色看看！”
　　公孙彩双手撑在桌面，整个人激动地站了起来。
　　“什么‘应该给点她点颜色看看’啊？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莫小子一脸茫然地问。
　　“你刚才不是也在场吗？居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公孙彩用鄙视的目光看向他。
　　“我刚才睡着了……我对那个没兴趣……”
　　“你……”
　　公孙彩一副被刺激到的模样。
　　“公孙，那个林纤书是什么人？”
　　我转开话题，免得公孙彩在那里傻傻地装石像。
　　“她？她是话剧社的花旦，不过如果她跟那两个女人做了些小动作，哪里还会轮得到她！”
　　公孙彩双手叉着腰，鼓着双颊在生闷气。
　　“小动作？什么小动作啊？”
　　莫小子咬着吸管，表情茫然。
　　“害死了那个叫柳诗诗的女孩。”
　　“姐你怎么知道的？”
　　“小静你会怎么知道？”
　　那两个人同时惊讶地看着我，像是看见什么怪物。
　　“直觉，而且这样的剧情电视上的八点档已经演烂了。”
　　我懒散地靠向椅背，拉了拉刘海，顺带掩着正打哈欠的口。
　　“柳诗诗是谁啊？”
　　莫小子一脸“你不告诉我我就烦死你”的表情看着刚坐下的公孙彩。
　　“诗诗姐，她是言哥哥以前的女朋友，本来是话剧社的社长，不过三个月前，她在舞台上自杀了……”
　　“所以你那个言哥哥就见异思迁，跟林纤书在一起了？”
　　莫小子恍然大悟。
　　“你不要胡说！言哥哥不是那样的人！”
　　公孙彩狠狠地剜了莫致远一眼，然后“哼”了一声别过脸。
　　“你不说话没人说你是哑巴。”
　　我一巴掌拍在莫致远的后脑勺上，这小子有时候真是傻得可以。公孙彩不踹他一脚算是给面子了。
　　“对不起……”
　　莫小子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挠着头道歉。
　　“易言原本不是话剧社的人。”
　　我想起刚才跟他演对手戏时他的击剑技术很高，应该是玩了击剑很久。
　　“小静你这也猜到？言哥哥本来是击剑社的社长，当初他说要离开击剑社的时候，他们社团的老师找他谈了好久呢！”
　　“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放弃击剑了吗？”
　　莫致远显然对一个人为何会突然放弃坚持了十几年的事情很不理解。
　　“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我也问过他，可是他只是笑，也没回答我。”
　　“易言是什么时候加入话剧社的？”
　　“我想想……好像是两个月前……对，是两个月前！”
　　在前女友死了之后放弃多年的爱好，加入她的社团，还跟可能害死他前女友的人拍拖，还当上了话剧社的社长，想说没问题也难。
　　“那个啊，我想问，为什么明明公孙你跟我们同届，会知道那么多前辈们的事啊？”
　　莫小子举起手提问，一副好学生的样子。
　　“因为她老爹是F大的校董，她呆在F大的时间比呆在她家的时间还多。加上她的八卦性格，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你，你是校董的女儿？！”
　　莫小子惊讶地指着公孙彩，嘴张大了就忘了合上。
　　“对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公孙彩一脸的理所当然。
　　“没什么，这小子没见过有钱人而已。走了，我要回去吃饭。”
　　我打了个哈欠，这个时间回去，晚饭应该已经做好了。

　　“对了，莫致远。”
　　吃完晚饭后我坐在沙发上翻杂志，忽然想起今天的事情，有必要确认一下。
　　“你今天有看见舞台上有人吗？”
　　“不就只有你和易言学长在上面吗？”
　　“我们俩都下来之后。”
　　“没有啊！难道姐你看到了？”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重点。”
　　“姐，看见幽灵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遇到过灵异事件呢！告诉我，告诉我！”
　　莫致远兴奋地扑过来，被我用手挡住。
　　他不是早就知道我有那种能力的吗？干嘛那么激动？
　　“没什么特别的。”
　　“可是为什么明明我只比你迟了几分钟出生而已，我却没有阴阳眼？”
　　“这个你去问老天，不要问我。”
　　阿和曾经说过，出生时间仅差几分钟的我们，有着两种完全相反的体质。
　　说起来我跟莫小子除了样子近乎一样，性格，习惯，思维方式，体质，命格……能想到的，都相差很远，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相反。
　　莫小子还在一旁不满地哇哇大叫，我无视他到壁柜拿了包薯片，然后选了个远离噪音源的位置坐下。
　　“今天到学校报到没出什么状况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厨房出来的阿和做到我的旁边。
　　“如果是你预想的情况，没有。”
　　“那其它情况呢？”
　　“没留意。”
　　我斜睨他一眼，继续吃我的薯片。
　　“我刚好接了个任务，委托人是F大的。明天我载你们去学校吧！”
　　阿和理所当然地将手搭在我肩膀上，大热天的，这个人也不嫌热。
　　“你喜欢。”
　　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姐，你不公平。”
　　莫小子一脸哀怨地看着我，完全不明白他在哀怨什么。
　　我挑起右眉以示询问。
　　“你允许阿和靠你那么近却对我敬而远之的！”
　　行啊，不是说语文不行吗？成语用的不是挺好的么？
　　“我是特别的嘛！对吧，丫头？”
　　阿和将另一只爪子也搭上来，不用看也知道他用什么表情对着莫小子。
　　“特别，特别耐打。”
　　说罢我随手一个拳头向后挥去，正中阿和鼻梁。
　　“丫头，你真是狠心！亏我还放弃跟美女的约会留在家里陪你！”
　　阿和揉着鼻子，神奇地还是没流鼻血。他摆出一副怨妇模样，我甩都不甩他，拿起薯片往嘴里塞。莫致远很不给阿和面子地大笑出声。
　　“你是时候回房间睡觉了。”
　　我单手撑着茶几，跨过大半距离赏了莫小子的头一拳，顺利止住他那白痴笑声。
　　“可是现在才8点半耶……”
　　“没那么多可是。”
　　“哦……那，姐，晚安。”
　　莫小子慢吞吞地站起来，然后慢吞吞地走上楼梯，期间还无数次回过头看向我，希望我能回心转意。
　　“明天你给我注意一下形象，不要丢我的脸。”
　　“丫头你真伤我的心，你居然说我会丢你的脸！”
　　“我实话实说而已，累了一天，我要睡觉了。”
　　“丫头，你不觉得你最近睡太多了？”
　　“嗯？不觉得。我去睡了，明天记得做好早餐。晚安了。”
　　看阿和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也懒得跟他再纠缠下去，摆摆手，走向楼梯。
　　“……晚安，做个好梦吧，丫头。”

　　第二天一早，吃完阿和煮的早餐，我跟莫小子便搭顺风车回学校。
　　因为事前阿和的委托人有跟门卫打过招呼，所以阿和这个非校内人氏可以开着他那拉风至极的敞篷跑车在F大里行若无人地四处逛。
　　我让他将车停在礼堂门口，一下车，毫无意外地收到一大堆的眼球。
　　“我觉得，答应跟你一起来是件很愚蠢的事。”
　　“是吗？我不觉得啊！F大的女生都很可爱啊！”
　　阿和一边跟四周的雌性人类进行眼神交流，简称眉目传情，一边跟我说话。
　　“为了我的人生安全，我还是装作不认识你的好。莫致远，走了。”
　　我提着莫小子的衣领，直接拖进礼堂。
　　“丫头，你生气了？我道歉还不行？”
　　“闭嘴。”
　　看见站在舞台前的易言和林纤书，我低声警告阿和。
　　“莫……你来了。”
　　易言也看见了我们，向这边走过来。
　　“以后叫我全名就可以。”
　　“嗯。呃，这位是？”
　　“他是闲杂人等，可以不用管他。”
　　“是这样啊……”
　　易言了解地点头，颇有深意地看了阿和一眼。
　　“原来是莫学妹啊？我还以为是谁大驾光临呢？”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林纤书，后面还跟着两个女人。左边那个穿着大胆，脸上的妆化得很妖异；右边那个戴着宽大的黑色粗框眼镜，嘴角有一抹淡淡的冷笑。
　　她们这副架势倒是让我想起了台湾偶像剧那经典的欺负人场面。不过似乎缺少了个被欺负的女主角。
　　我没有回应她，只是打量了一下礼堂里的人，发现原来话剧社的人数也不少。
　　“这是哪来的新生呀，挺帅的。”
　　林纤书左手边的那个穿着大胆的女人走到阿和面前，伸手去抚摸阿和的脸，因为身高的关系，她的身体贴得很近，阿和一低头就能看到她那件宽松的低胸连衣裙里的一切，这样的姿势倒是挺挑逗的。
　　然后看见她很没新意地向我投来挑衅的眼神，现在我确定她是想勾引阿和。我双手环于胸前，挑起右眉，饶有兴味地看着阿和，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没想到居然有人把我当成是大一新生啊？虽然我很高兴，不过怎么看我年纪都比你大，漂亮的小妹妹。”
　　阿和轻轻推开她，脸上是他一贯的微笑。他转过头朝我眨了眨眼，我当作看不到。
　　女人在看到阿和的微笑时微微失神，然后故作高傲地冷哼一声走开了。
　　“心媚，人家为了个“男人婆”把你推开，你的魅力也不过如此嘛！”
　　林纤书右手边那个戴着粗框眼镜的女人特意将“男人婆”三个字加重，不用说，肯定是想讽刺我。
　　不过她们的手段电视剧都演烂了，她们就不能有创意些么？
　　“学姐，什么叫‘男人婆’呢！”
　　莫小子好奇地看着眼镜女，一脸的无知。
　　“就是那种明明是女人，打扮起来却像个男人一样的人！”
　　眼镜女跟莫小子解释，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似是鄙视他的无知，然后又轻蔑地看着我。
　　“哦，按照学姐你这样的逻辑，学姐你戴着跟那些老学究一样的粗框眼镜，就是说你是个老古董啰！”
　　莫小子话音刚落，礼堂里便笑声四起，
　　“你！……”
　　眼镜女一时说不出话，脸不知是生气还是羞愧泛着微红。
　　“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我拉着额前的刘海，对着林纤书微微弯起右边的嘴角，她忽然白了脸，向后退了一步。
　　“社长，你不介绍一下这位新人是谁啊？”
　　“对啊，社长你还没介绍！”
　　其他社员很识相地转移了话题，一直在旁边看着的易言朝他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莫宁静，不如你作一下自我介绍吧？”
　　“莫宁静，中文系。多多指教。”
　　我两句话便结束了自我介绍，原本充满期待的部员们都愣了一下，反应快的便带头鼓掌，礼堂回荡着一阵掌声。
　　目光扫过林纤书身后的那两个女人，神色各异，不知道在想什么。
　　昨天看见的那个女孩站在同样的位置上轻轻拍着手，我微微朝她弯了弯嘴角。
　　“她就是你昨天说看见的那个？”
　　阿和站在我旁边用只有我们两个听到的声音问，视线落在那个穿着白裙的女孩身上。
　　“对，不过她应该只是普通的地缚灵而已。”
　　而且还是公孙彩口中的那个诗诗姐。
　　“……我打算在接下来的校内公演，演出《画魂》……”
　　当我跟阿和的对话结束，只能听到易言报出那个话剧的名字。但是其他的社员听到剧目时，脸上似乎都带有一丝恐惧。
　　“社长，真的要演那个吗？”
　　“对，那是一个很好的剧本，值得挑战。”
　　“可，可是那个剧本是受诅咒的啊！诗诗她也是因为那个剧本才……”
　　社员说到这边打住了，当她提到柳诗诗时我看了下舞台，柳诗诗已经不见了。
　　“其他剧本也很好啊，为什么非得要那个呢？”
　　“演出那个可能会被诅咒的……”
　　“对啊……”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要上演这个剧本。”
　　易言果断地否决了社员们的提议，我稍微侧身，看见他藏在暗处的手紧握成拳，像是在忍耐些什么。
　　我轻轻挑了一下眉，抬手拉了拉刘海。
　　“这次的女主角，就由黄心媚扮演，至于男主角……莫宁静，你介不介意反串？”
　　“随便。”
　　我无所谓的耸肩。那个叫黄心媚的女人示威地朝林纤书一笑。看来她们的关系也没我想象的好。
　　“易言！为什么这次的女主角不是我？”
　　林纤书一脸的愤怒和震惊，看向易言的目光夹杂着无数愤恨。
　　“纤书，我觉得这次的角色比较适合心媚，所以才这么决定的。”
　　“适合？我看是在床上适合吧！”
　　“纤书，你在胡说什么！”
　　易言皱着眉，不悦地看着正在大发脾气的林纤书。
　　“你跟这个女人的事我全都看到了，你说我胡说？易言，这世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个男人，我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你！”
　　林纤书说罢甩开易言正拉着她的手，气冲冲地跑出礼堂。虽然向旁边挪了挪，但空间有限，还是被她撞到我的肩膀，在林纤书瞪我的瞬间，我发现她的眼角有泪光。
　　“纤书！”
　　易言没有拉住林纤书，追了几步就没有追下去，站在那里略带苦恼地摇了几下头。
　　舞台上，柳诗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她定定地看着易言，表情复杂。
　　我搭着阿和的肩膀，嘴角微微弯起。
　　“阿和，好戏，就快开始了。”

　　（本章完）

　　今天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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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捉bug六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