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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就叫十一章 ...

  •   第十一章
      “疏影姐姐?”

      “好一个玉面修罗!”韩将雪忽而哈哈赞道,“带笑杀人,名不虚传!”

      程疏影扬起下颌,笑面上示威一般闪过骇人煞气,霎时又换做淘然笑意。“罢了。”仿佛这才发现手上悬着店小二性命一样,疏影右手由他喉上撤下,在桌边茶巾上揩一揩,笑道,“姑娘这段日子可不愿招事儿。”

      “诶,你要说些什么?”那小二死里逃生尚闭眼大念九天神佛保小的一命,眼皮儿猛地教安隅扒开撑起,给唬得高声嚎道:“小的回头杀鸡宰羊!”

      程安韩三人均大笑,生生将小二余下的祝祷发誓又下了回去。

      “你说罢,我们之中确有你要寻之人。”唐棣轻咳一声,瞧那小二胆小怕事,料得只是寻常百姓。

      小二闻得唐棣说,忙点头哈腰,“那位,那位公子自称是小于公子故人,专登儿叫了一桌子酒菜候着各位。”他给疏影一吓,倒是不敢啰嗦,只拣重点、说得飞快。

      唐棣转头望安隅,安隅点点头道,“红颜白发,我统共就只晓得楚先生这么一个活……活神仙。”说着恶寒涌起,“活宝”到了口边硬改成“活神仙”……

      “嘁!”唐棣疏影尚未发话,韩将雪不屑哼道,“什么活神仙?楚承渊这小子,比我独钓韩将雪那是差远了,差远喽。”

      楚狂歌即便红颜白发,瞧着倒底是比他韩将雪长上那么几年岁数,倒给他以“这小子”“差远了”下了个定论,可不是奇哉怪也?席上唐棣、疏影却仅仅付以一笑,愈教安隅诧异非常。

      “客官您几位慢用!”小二拎了一只拳头大小的鹅颈细嘴木壶上桌,“那位公子留下话来,这壶里的东西送给小于公子救急用。”几名跑堂的一齐上来快手快脚排开六七碟菜,热气腾腾、香喷喷的叫安隅无暇顾及韩将雪,抢先抡筷上阵。虽是腹中饥饿,他倒也笑笑好奇了一把,家常小菜何以劳动楚先生大驾请客——莫不是有什么阴谋罢?

      挟起一片蒜蓉牛肉放入口中细嚼——答 案揭晓。

      “哇!”

      正欲动筷的疏影停住。

      眼角瞄见疏影投来疑色,立马摸到小木壶晃晃,倒出些许“茶”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啜一口,浑身舒畅。遂笑答:“人间极品!”

      程疏影起先犹讶异,此时瞧见小隅满面春风,亦不复生疑,同样夹起一片牛肉品尝,对面韩某人亦然。

      “啪!”两双筷子砸于桌上,一声响。

      疏影于韩将雪俱作裂眦状……

      “怎么?”唐棣才以小店备的清茶漱了口,莫名其妙。

      “你……也试试……”

      “此味只应天上有……”那二人赶忙闭眼。

      唐棣不急,优雅伸筷,手是一丝不苟地捏于筷子上端四分之一处。

      然,此人立马同优雅挥泪作别——“咳咳咳!”他家教甚好,此刻却也顾不得许多,捏着喉咙一面咳一面奖牛肉悉数吐出,人早如箭一般弹至门外。

      店内程、韩二人赶紧地分了小木壶内解药饮罢,方长叹——“好辣……”

      他二人服了解药,小心翼翼龇牙咧嘴尝了余下几样菜,始放下心来填肚子。

      安隅原本津津有味欣赏疏影与韩将雪窘态,听得门外咳嗽声不短,大有愈演愈烈之势,里头见不着外边情形,赶紧捧起小壶去看。

      门口歪脖儿树边,唐棣似乎尤为不胜辣意,咳得甚急,一声声掺着哽咽。行至近旁,便见他一手扶腰一手捧心如捏着脉门,颤颤声不住咳嗽,面上的红晕有些病态,衬了微微发青的面色与眸内水光,倒是别样风情。
      安隅遂想入非非……不禁面上一红,心下唾道,呸,给个棒槌倒认作“真”,自找晦气不是?

      摇一摇手中木壶雨递给唐棣——复又摇一摇……暗骂道,“姓楚的!您也忒吝啬了!”——壶内空空如也,仅剩的解药方才叫韩、程二人分个精光。

      握握木壶,讷讷望唐棣——犹自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蛊人养药。”书册上话语如在眼前。

      不及多做思量,身子已经朝前倾去。空着的手揪住他衣襟,嘴上渡了些津液过去。

      咳声给堵住,胸前颤抖亦渐平。唇上触到这般熟悉的柔软,不禁恍了神,流连……

      “哐当!”木壶撞在门口方石小径上。“啊,那什么,我是帮、帮你解那药性……那个,楚先生的药,”一愣,忙松手退开去拾那只木壶,心里……有些不舍。

      瞧见唐棣仍盯着他,不忿道,“啧!我口内有些残药,怎么着?就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我……你又不是大姑娘!”

      一下子给唐棣扯过去,唇上辗转不去的,又是那般带着湿意的温柔。

      安隅不防朝前踉跄一步,二人均未站稳,双双跪坐于石径边上一地红红橙橙的落枫落栌里。下意识地便不愿意挣扎……任性了这样久,再任性一回罢。

      软软的仿佛到了白云深处。犟着不想闭上眼,只见满眼是霜叶红于二月花……

      直到腰上的手紧的叫人透不过气儿来,才给放开。

      二人掸一掸袍子站起,耳边唐棣轻轻道,“楚先生真有本事,偏我又是最吃不得辣的。”

      安隅立马移开心思,愤愤握拳:“这、这,这家伙!就爱作弄人,下回不叫他,唔,抱头鼠窜,我就,我就……”一时又想不起改如何报复。

      “倒也不必寻他晦气,横竖你们往年玩过玩惯了。”唐棣瞧安隅甚是不忿,附于他耳畔细声说了一句,牵了他往回走。

      “解药很好,这就够了。”

      安隅忿上一层楼……

      饭后略作休整后便上路了。

      越向南行来,杯盘里头口味亦不觉渐渐稍有细腻了。

      住店时,来寻唐棣的鸽子愈是频繁起来,时而是上回那只灰的,白日里可见足上趾甲是深深翠色;时而是另外一只小巧鸽子,灰羽上缀着黑斑,趾甲亦是浓翠点染,与先前那只同样似通人言。

      小鸽子们审视灵巧乖觉,从不打闹,只是每回来过仍然均叫唐棣添一分愁,秀眉不似与安隅初识时那般灵动,常是平平半舒着,该笑时亦弯得勉强。

      安隅瞧着唐棣一日日压了惆怅仍朝他和颜悦色,不自觉地便想抚开那两道愁思。

      然而鸽子来时,往往半抬了手腕便又犹豫,唐棣已然转身去取火烧信了。

      于是只好逗那鸽子。无奈两只小雀儿俱只认唐棣,对安隅不甚喜爱,小隅便给鸽子耍得团团儿转。

      这个时侯唐棣会暂乐一乐,瞧一人一鸟闹个箱翻柜倒。末了鸟儿自会听话回唐棣肩上,安隅亦随之扑过去给搂个满怀。

      有一回唐棣笑他,“真是个猴皮精儿。”小隅本欲申辩,心下又想,“小爷暂且让你几日。”便偏头去看他肩上小鸟,小声道:“小波——波波——”

      唐棣愕然。

      见着自家鸽子居然点点头一跳一跳,继续愕然……

      “小隅?”

      “嗬——你的鸟儿原来有名儿不?”

      唐棣摇头。

      自此,小灰鸽成了小波。同理可得,安隅下回又顺嘴给小花鸽起了名儿,名曰小德……

      唐棣几回问这名从何来,安隅对曰:“你不懂的唐大哥,番邦话!。”

      可猜着了?不错,这厮说的是,bird……

      鸽子小波小德来的次数多起来,四人亦行得快了许多。

      马上颠簸惯了,小隅便时常的抬头来看唐棣,越看越好看。这个美丽优雅的人,喜欢拎着他后颈将他扯上马……虽然自己轻功好,每回给他撤上来,也还不错。这个美丽优雅的人,愈发多的望着他右边脸颊,一股浅浅的忧愁,面上仍是掩饰的笑容。

      江湖上风声一日紧似一日,于客栈内、茶坊中俱可听闻到行走江湖之人压低了嗓子交换消息。

      天津金家出人命了,死的是金添时老娘,当年的弄潮仙子朝音……

      峨嵋派内讧……

      闵家庄生意一落千丈……

      华山派的“风行剑”曹偃遭毒手……

      武当“阳春白雪”四大剑客里薛无声死于非命,其余三人亦似身受重创,刻薄些的人便将这“阳春白雪”改作“阳春败雪”……

      少林寺智久大师圆寂时面上挂着诡异笑容……

      各门派均有弟子前往少林……

      兰渊鬼手插足此事……

      有些日子,难得地遇场雨。

      歇于郊野亭子内,可遇着同躲雨的一支或是几支镖队,镖师押着“货”——长条形的方木大盒子,掩人耳目地散出浓烈异常的檀香或松香之类,欲盖弥彰。押镖人格外谨慎,歇脚时必有一手握着刀剑兵刃,镖队末尾跟着的人做平民打扮,即便举手投足间敛了气劲,亦可由灵活的姿势中瞧出端倪——不外是各派上少林的弟子。

      安隅留心听武林中人闲话,愈发不容易听出什么来,仿佛人人都默契地谨慎了许多。只隐约闻得些什么邪教、苗疆。

      唐棣听闻这般言谈,似乎敏锐得有些过了头,握了安隅的手想叫他安心。

      安隅仰头看这人脸是,意外地寻着了愧色,遂反去宽慰他道:“不打紧,我又不在意这些,图个热闹罢。”

      疏影便来打趣,又伙同韩将雪一道插科打诨一唱一和地挑开话去。

      安隅亦笑,揶揄韩将雪道:“韩大哥,您可别拐了疏影姐姐去,她可凶了。”

      疏影是玩笑惯了的,并不恼,韩将雪居然使钓竿将安隅由前襟挂起老高,正色道:“拐谁了?老子喜欢男人,知否?”

      唐棣遂急急跳起来抢下小隅,冷哼一声,半日不与人说话。

      知否、知否。

      安隅揣度这自个儿初衷原是图个热闹的,不欲置身其中罢,然而越是闻道说苗疆,越是想要登高一呼:苗人安分守己,哪个管你们这档子打打杀杀的闲事儿?

      又想起教导自己多年的两位师傅、两位舅父,杳杳姐与连翘姐,还有……还有三寨九村里那些老乡亲小伙伴们,几月不见,倒有些挂念。

      寻常人,可不会挂念戏文里的穆桂英杨宗保罢?

      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

      心里头仍念着这些有的没的,手上一紧,叫唐棣握了一下。

      遂抬头看。

      前方是韩将雪的声音,“这地儿倒是老样子。”

      碧云天,黄叶地,秋冬之交,雨渐渐地几乎隐匿了行踪。

      远远看嵩山诸峰,山势高大。北面三峰排闼而立,状如屏,中峰高矗,耸然独立,将苍穹衬得愈发旷远寂寥。

      天色不晚,在山下佃户家暂歇。

      安隅同唐棣出来喂马,唐棣由着他玩一会儿,便揽过活儿来包办。

      小隅仰望近前的嵩山——前世里虽未来过,亦知此间是旅游胜景,必然同什么白云山、香山之类去处一般儿的车水马龙,人山人海,除了人间百态,亦见不着什么。

      如今看来,这里人烟也有,却稀少,薄暮十分近处远处相继升起道道炊烟,呼朋引伴一般袅袅盘绕起来,同诸峰高处雾气一低一高,相映成趣。山里大片红绿交错,与向晚来霞光交相辉映,不嫌红绿错杂之俗,反有些大俗化雅,大雅若素之感。

      峻拔崔嵬的山峦之中,最为蔚然秀丽的,想必就是少室山了。

      不知这一片锦绣河山里的少林寺,是否一如那曾今天地中般的静卧于少室山的老林间,是否亦有南岭经台北阜讲堂,僧房临浚水、方丈倚危峰?

      “想去看么?”唐棣的声音。

      安隅回头,见唐棣背对他拾掇草料。

      蓦然便窃喜。

      于是,衣袂飞扬。

      二人奔行山间,仿佛才相识的那日一样比斗轻功。

      时而由斜枝间瞥见渐成浅紫深蓝的天空的碎片,觉得心里也要如这般溅成碎碎的小镜子,反射出此刻无法言明的快乐。

      索性跃上半空树梢,回身倒着踏于枝头叶尖,细看唐棣美丽容颜——他也跃起来,温柔笑着。

      这两人,单是望着对方,已然目不暇接。

      随手采些野果子吃,相携进了少林寺。山门外竟无僧人守着,由二人长驱直入。

      地面铺上的大块岩石应是才清扫过的,于夕阳之下显出微微的青灰色来。

      向晚少风,山杨树桃形带锯齿的叶子同黄连木鹅卵状尖嘴儿叶子相约垂落,打从半空里慢条斯理地悠然交错——可以听得到安静的沙沙声轻而闲适地入耳。

      唐棣牵了小隅的手,缓缓行来,耳边是这样平和的声音与小隅微不可查的呼吸,蓦地头一回不为一身武艺而烦恼——若是寻常人,又如何得以这般自在地听落木低吟,这般仔细地听这少年本就微浅的呼吸?一刻也好,一刻也好,不必在意那样多的前代恩仇,只是欣然放任心头涨落的潮汐。

      前方的香炉约莫是四人合抱,因着无数次的摩挲,辨不出上头刻的是重莲还是飞天。

      寥寥数茎香不紧不慢燃着,香灰无声落下。

      到了这样的地儿,任谁都要放平了心气儿。

      往里是一座空旷佛堂,供了各执法宝的四大天王。两人穿过去再往前,便渐渐听到低沉梵音,极微弱地自前边远处齐齐唱着。

      夕阳仍悬飞檐一角,大雄宝殿端坐于前,庙宇生出天然的肃穆。拾级而上,殿门紧闭,寺僧在其中做晚课,梵音便是由此而来。尽管不明白喃喃唱出的经文所意为何,单是这样沉静的吟唱与一下一下敲响的木鱼声就足以涤荡心尘。

      后头隐隐约约逸过来异于檀香的香气,安隅吸吸鼻子拽一拽唐棣,换得那人无奈一笑。

      偱香而觅,兜兜转转寻着一排房,房门俱掩着。当中一间颇大,推门进去,里头摆了数张矮几与竹编的坐榻,望去能容数百人。

      竹制木雕的碟碗俱盖了盖儿,仍掩不去清香四溢。

      小隅腹中馋虫兴奋,主人自是不愿委屈肚腹,当即颠颠儿跑去,瞧着一漂亮木碟便伸手去,揭了盖儿,亦不取筷便爪子上阵。

      拈起一白生生的细条儿尝了,咂咂嘴赞不绝口。又偷了一条跑至唐棣跟前献宝。

      唐棣张嘴,菜一入口,随即咳嗽起来,因是佛门之地又不敢放肆,只好闷在袖内。提了真气好不容易压下去,边上小隅得意道:“倒没想到和尚也吃麻辣豆干儿。”

      唐棣横他一眼,“顽劣。”

      安隅见唐棣又气又笑的,卖乖道:“有福同享,同享么。”跳上去蹭一下又一溜烟儿寻着了个最里头的竹几,尝那钵儿内的嫩蘑菇,招手,“这回可不辣,尝尝罢。”

      唐棣瞧他因尝了美味而乐成一条缝儿的两弯细眼,亦开怀,过去由安隅手上叼下小片蘑菇细品。安隅嗅嗅手上余香,舔舔指尖看唐棣细嚼慢咽。

      “卿本佳人——”唐棣吞了蘑菇,弹一下安隅额角。

      “什么做不做贼的,窃食不算偷么。”想起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安隅抬眉辩道。

      忽而外头传来木棒击打石头发出的钝响,随即便有百纳鞋、皮靴等各式各样的鞋子擦地作响。方欲探手行窃食之事的家伙鼓腮皱鼻,抓起木盖放回原处,拽了唐棣绕至布帏后,抬头扫视即遇故交——房梁。当下二话不说拽了唐棣跃上去。

      唐棣轻笑一声扯过宽袍一角来,抿唇扬眉瞥安隅一眼,动动嘴不出声道,“熟能生巧啊。”

      安隅面上遂热了,立于梁上便想反驳,岂料朝前一步就踩着了唐棣袍子,一个踉跄扑过去。那人自然而然伸手扶他入怀,另一手捂嘴的动作亦是熟稔的奇怪。唐棣自个儿靠了屋柱坐下,怀里少年想动又不敢动,当真有趣儿。

      安隅拧头欲瞪身后人,转到半途便停了,瞧见房门推开,外头一大群人。当先一人顶着光亮亮脑门儿,面上光滑无须,若非五官俱全,脑袋倒如鸭蛋儿一般。只听他道,“各位施主请。”

      “方丈请。”

      安隅正无聊揣测门外一群活古人要你请我请请到几时,门外众人已进了斋堂。前头领路的是那方丈,众人进来时一股风吹得方丈灰黄袈裟贴身附着,可见身子清瘦。

      礼节不多,众人一一落座。下边儿一片灰压压的常服僧众顶着一片锃亮脑门儿。灰袍的僧人们亦不多言语,口宣佛号跪坐着揭盖端碗,动作轻缓整齐而不显突兀。下边僧众仅端碗凑于口边仰一仰头,不出一点声儿便放下盖好,又鱼贯而出。几百僧人无声无息出去,却用不了喝口茶的功夫,不刻斋堂里只余下方丈同十几名男女客人,看得安隅唐棣均瞠目。

      唐棣心下了然,原来寺里有客,倒不是他犯霉头。

      饭中方丈一言不发,仿佛只有他一人。左右客人亦小心翼翼食不作声。堂内十几人用饭竟若无人一般,实在奇观。

      梁上看客不耐之际,巧的很,下头便有一人亦有同感。“智远大师,请恕在下无礼!”那人仿佛憋得一肚子气,又不敢胡乱发作。

      方丈竟似早有预料,从容放下食箸,应道:“阿弥陀佛!方施主请讲。”

      “大师!”姓方的道,“方某一介粗人,还请大师见谅!某等人俱已盘桓贵寺两日,现今事关重大,不知方丈却要作何打算?”于寺内饭中吐言,确乎无礼,然其余客人虽不发话,其实心内所想亦是同这方姓男子一般无异。

      梁上的尖着耳听,便闻那智远方丈道:“阿弥陀佛,近来杀戮四起,老衲方外之人自当担一份救苦之任,不会袖手旁观。”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就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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