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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

  •   婆婆连忙把药搁到一边,拉开林格。

      “你们干什么呢?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家具砸了重新买就好了,可别坏了感情不是?而且宣宣还受着伤了,你就少说几句。”

      林格无语,重新买新的说起来倒是轻巧,最后还不是由她一个人掏钱:“他受伤也是咎由自取,好端端的砸什么家具,划破手自己疼不说还害得我们担惊受怕,妈,你知道重新填一套家具多贵吗?”

      婆婆忽然拔高嗓门:“也就是说家具比我儿子重要?”
      林格莫名其妙:“我可没这么说,是您自己瞎想的。”

      “你!”婆婆气的浑身发抖,“赚几个臭钱了不起!对我儿子指手画脚!我儿子的伤你不用管了,待会儿我送他去医院,指望你开车还得小心加油费!”

      说完领着王宣夺门而出。

      王母出生农村,没读过书,在老一辈苛刻的要求下长大,一生都秉着旧社会封建思想的枷锁,坚信女人就应该呆在家里全心全意服侍丈夫,不宜抛头露面,因此她对林格事事以工作为重的习惯极为不满。

      王宣十二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失去丈夫的王母痛不欲生,郁郁寡欢,绝望之际她将儿子拉扯长大看作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如果说母爱如水,那王母的爱就是汹汹潮水,倒进去溢出来,把王宣浸泡其中失去自我,为了让幼年丧父的儿子走出阴影,她向来对王宣百依百顺,有求必应,从不敢跟他提一个不字。

      俗话说,惯子如杀子。

      感情世界一片荒芜的王母非但没有意识到过分溺爱儿子的危害,反而不断催眠自己王宣有多么的优秀,尽管他毕业后碌碌无为,书卖不出去,每个月工资都没有林格三分之一多。

      门哐当一声被狠狠砸上,卷起一阵微风,吹得林格额前碎发张牙舞爪,她在原地愣了会儿,转身去杂物间取打扫工具整理客厅,请人做的爱情锁摔在地上,裂缝从两人名字间撕开,不祥的征兆,她从抽屉里翻出胶水,想把掉落的宝石粘回去,结果非但没能复原,反而越涂越脏,林格固执地坚持好一会儿,最终粉色的精美小锁黑乎一片,她呜咽一声,蹲下身,崩溃地把脑袋埋进膝盖,悲伤的声音迸发出来,眼泪砸在爱情锁上,湿了一片。

      她有预感,她的爱情要消失了。

      *

      晚上王宣没有回家,林格洗完澡坐在床上独自工作到十二点,最后坚持不住,被子都没来得及盖,一合眼就睡了过去。

      直到第二天闹钟响起,林格脑袋昏昏沉沉,喉咙疼的厉害,她挣扎着起身,换好衣物,给自己倒杯水。

      走路时,两脚像踩着棉花似的,软的厉害。

      林格疑惑,拿手背探了探额头,这才发现自己发着烧,温度高的吓人。

      准是昨晚忘盖被子着了凉。

      林格心里懊悔,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服下,陷在沙发里,闭上眼,太阳穴怦怦直跳,想着今天还要去公司赶进度,她强撑着站起,转身去厨房准备早餐。生着病的缘故,林格毫无胃口,吐司只吃了三四口,就被扔进垃圾桶,她匆忙抓起包包,拖着软绵绵的步子出了门。

      头疼得厉害。林格没敢开车,只能步行去公司。

      路上,她把手机开机扫了眼屏幕。

      上面有三条未读短信,有马天良回国的消息,还有移动中心办活动的。

      唯独没有王宣。

      身侧车辆呼啸而过,她把手机黑屏扔进包包,专心走路。

      林格至今都清晰记得和王宣的第一次约会,他红着脸,两手不自然交叠在跟前反复揉搓,说话结结巴巴,紧张兮兮,像演讲时忘词的红领巾代表。
      那时正处热恋期,两人都小心翼翼收起自己的菱角,把最温柔最完美的一面披在表面,争取在彼此心中留下好印象。
      吃饭时,林格像个孩童似的依偎在他怀里,畅谈对未来的规划。
      王宣侧头笑着看她,冷的缘故,他鼻尖通红,两颊也通红,像动画片里的憨态可掬的卡通人物。

      他点头赞同:“现在时代变了,女人确实应当有份属于自己的事业,你很独立又很有想法,比我认识的女生好太多了。”

      沉浸在甜蜜里的她被三言两语夸得不知东南西北,还因为王宣认可她的观点而欢喜不已。

      殊不知,人都是擅长伪装的。

      包括看起来憨厚老实的王宣。

      时间尚早,办公室冷冷清清,连个鬼影儿都没看见,林格气喘吁吁,把包包放进抽屉,瘫在办公椅上疲倦地合上眼,经常熬夜的缘故,眼下晕着一抹淡淡乌青,还发着烧,苍白的脸蛋泛着股不自然的红色。

      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林格掀起眼皮,就看见马天良西装革履缓步走来,虽说马不停蹄坐了两天飞机从国外赶回来,可身上却没有半点风尘仆仆的感觉,发型吹得有模有样,下巴上青胡茬处理干干净净。
      林格了解他,像马天良这种有钱又有地位的男人最注重的就是外貌,如果有天他被人绑架,歹徒凶神恶煞提问,吃屎和剃掉他眉毛二选一,不用犹豫,他绝对选吃屎。

      见她这副模样,马天良诧异问:“没事吧?”
      林格僵硬地挤出一个微笑:“得了点小感冒,没什么大碍。”

      马天良闻言上前探她额头,林格见他过来,刚准备躲闪,下巴就被人捏住不得动弹:“这叫没什么大碍?别上班了,我送你去医院。”
      林格脸上的肉嘟成一坨,艰难道:“太麻烦你了。”
      马天良皱眉:“我们之间还说什么麻不麻烦。”
      他是她的上司,可以直接给她批假。

      林格还是坚持着摇摇头。

      马天良没再多言,他知道林格的脾气,犟起来的时候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马天良挨着林格坐下,一会儿跟她科普不重视发烧的危害,一会儿胡编乱扯自己远方亲戚的小孩脑袋烧瓦特了,好说歹说大半天,见林格依旧坚持自我,只好撒娇似的把脑袋搭在她肩头,一阵无奈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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