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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晌贪欢 ...

  •   这天回家的时候,张无忌老觉得有人跟着自己,虽然大白天被人敲闷棍的概率很低,但是被人跟到家在哪里就麻烦了,他干脆跑去大学宿舍和几个在国内读博的小师弟挤了几天。

      这样过了几天,回家时再也没有被跟踪的感觉了。夏天的博士生宿舍实在是不太好待,一帮穷博士懒得去打饭,又不可能顿顿吃外卖,房间里混杂着红烧牛肉、辣白菜、鲜虾鱼板、老坛酸菜的味道,实在是难以言喻。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自己心虚,疑神疑鬼,请师弟们吃了顿饭,回自己家去住了。这天加班,回家就晚了一点,路过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他不经意地一低头,发现有好几条黑影踔着自己,不用回头,他也知道不妥,立即发力拔足狂奔。背后的脚步也刷刷刷地跟了上来。张无忌一口气跑过两个街口,都没有甩掉身后的人,他本想跑回警局,可是身后追着的人比他速度快,终于,他被堵在了一个小巷子里,明明还差一个路口就是警局,可是小巷子尽头的铁栅栏把他隔在了光明之外。

      几个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手拿棒球棍,站在那里,领头的晃悠着手里的棍子,似笑非笑:“叫你跑,还真能跑啊。”他手一摆:“给这位多事的家伙吃点苦头吧。”几根棍子将要砸下来的时候,张无忌头顶传来一声熟悉的大喊:“拉住我的手!”

      一个穿黑色棒球衫的男子翻过铁栅栏,趴在栏杆顶部,向他伸出了手,同时他向那几根球棍的主人撒了一把石灰。趁着那几人后退揉眼睛的当口,张无忌拉着他的手,手脚并用翻过铁栅栏。黑衣男子大怒,他也开始攀爬栏杆,张无忌和杨逍不敢停留,拔腿飞奔,到底是翻铁栅栏这里占了先机。他俩冲上一辆即将开走的地铁,摆脱了黑衣男。两人靠在地铁尽头的座椅上喘气,整个车厢空无一人,仿佛顺理成章一般,他俩吻在了一起。过了良久,杨逍发出痛苦的□□,张无忌这才发现拥住他身体的手上都是鲜血,杨逍穿的是黑衣服看不出厉害,张无忌撩起衣服一看,他劲瘦的小腹上一片血肉模糊,张无忌赶紧掏出干净的手帕按住他的伤口。杨逍苦笑道:“小区铁栏杆的尖顶也太锋利了。”张无忌知道是方才拉他时负的伤,拉他去医院包扎。杨逍拒绝了:“你家里包一下就行啦。”

      张无忌拗不过杨逍,好在家里设备齐全,他又爱干净,家里装了紫外线灯每天上班的时候定时开灯,勉强算一个少菌环境。他仔细探查了一下创口,还好并不是很深,没有穿透肌肉,瞧着血肉模糊,还好都是表浅伤,多半是拉自己上去时,腹部压在尖顶处硬生生磨出来的。他处理好创口,叮嘱他道:“这几天能请假吗?住我这里吧,我照顾你啊,你这个样子洗澡什么都不方便。”

      杨逍笑起来:“我又不是在你们官家单位,私人老板,手停口停啦。说到洗澡,能帮我洗个头吗?方才撒石灰,太紧张,倒有一半撒在自己头发上了。”

      张无忌翻出自己的新内衣,去浴室放水,又找了保鲜膜包在他腹上防水,他扶着杨逍坐在浴缸边上,替他冲水,打肥皂泡,他小心翼翼地避开了伤口,轻手轻脚地替他擦干身上的水,他自己倒被淋的湿答答的。杨逍伸手拂去他面上的水滴,然后吻上了他的唇。

      两头雄兽撕拧着释-放自己的荷尔蒙,张无忌焦灼地找不到法门,杨逍在啃-舐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低语:“让我来指导你,好不好?”在热水氤氲下,张无忌觉得自己有一点窒息的混沌,仿佛着了魔一样,他点了点头。

      不得不承认老手的技巧很好,这一夜,张无忌感到自己在欲/望的海洋里沉/沦,一波一波的潮水冲/刷着他,他也在余波未平的战/栗中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年轻的身体也隐隐有点疲乏,伸手去摸身边人,却摸了个空。他拧身站起,只觉得腰间骨节嘎嘎作响,坐下来时,才明白有时候几个特殊行业的人员在体检之后说自己尾巴断掉了是什么感觉。他吸了一口气,侧了半个屁股坐下,床头柜上用百多邦压着一张纸笺,上面字体倒是出乎意外地清秀:“建议休息一天,今天会有外卖。”两个人就这么开始交往起来。

      但是对于那一晚,一个为什么会被追杀,一个为什么会提前知道,却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忽视。

      钱二败的案子没有新的证据,只好根据目前的证供结了案。宋青书出身警察世家,学院派代表,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却被这桩明显有猫腻的案子硌得心里难受。

      张无忌这两天不用夜班,杨逍喊他去吃火锅。杨逍住建新园小区,这种小区一听就知道年代久远,正宗老破小,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市中心,楼下菜市场,买东西极其方便,两人买了鸭肠、黄喉、百叶、牛羊肉卷打算痛痛快快吃一顿。老式房子客餐厅一体非常小,他俩为了吃的痛快,干脆把桌子搬到了通阳台的主卧,大开了窗户涮牛油辣锅。

      吃得正爽的时候,张无忌看见了橱柜里陈列的一张照片。很有一些年头了,看起来老得仿佛在三十年前,几个小孩子戴着红领巾站在一棵树前,大约是植树节纪念。张无忌家里的饼干盒里也藏着这么一张老照片。中间的那个男孩就是张翠山。

      看张无忌盯着那张照片看,杨逍微微有点犯窘:“小学的照片,哈哈哈哈,没什么好看的。”

      张无忌忍不住抓住他的手问:“你认识张翠山吗?”

      杨逍微微变色:“你说什么?”

      张无忌把他的手掌摊开,指着上面的疤痕:“这个伤是怎么来的?”

      杨逍想把手抽回去,却被他重重地按住了,青年人一向温和的脸上青筋绽起,面目扭曲。

      杨逍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打打杀杀,手上有伤很正常。”

      张无忌把他的手拉起来,比着自己的嘴:“需要我去翻个牙模来对照吗?”

      杨逍露出讥诮的表情:“你很早就知道了吗?”

      张无忌的眼圈都红了,他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杨逍又想抽回了手,还是失败了:“原来是这里露了破绽。我和你爸爸是小学同学。其他你有什么问题吗?”

      张无忌红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死死拉着他的手不放。

      杨逍只好伸出另一只手:“要,抱抱你吗?一个人长大,是不是很辛苦?”

      张无忌扭过头去,整个人倔强地微微颤抖。

      杨逍叹了口气,伸手摸摸他的头:“对不起,如果那天我到早一点,也许完全会不一样。”杨逍把他的头扳回来,张无忌已经满面都是泪水。杨逍只好用劲把他揽到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张无忌静静地哭了一会儿才平复下情绪,他伏在杨逍怀里,突然没头没脑地道:“你知道屠龙刀到底指代什么吗?”

      杨逍面色一肃:“这件事,你最好别打听了。”

      他给张无忌拿了纸巾和水,踌躇了一会,劝解道:“你父母的事,牵涉太多,过去这么多年了……如果能放下,其实对你是最好的。屠龙刀什么的,最好别再提了。”

      张无忌满面严霜:“如果我偏要再提呢?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杨逍眉头紧蹙:“屠龙刀干系到一件大事,背后牵涉了许多势力,你父母只是代表了其中一部分。反正屠龙刀在谢逊手里,也只有你父母知道谢逊下落。横竖找不到的东西,纠结它有什么意义呢?好好活着最好了。”

      张无忌轻轻地道:“如果我知道谢逊的下落呢?”

      杨逍的眼睛睁大了,面上现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这种话,你以后千万不能和第三人讲。你不要命了么?”

      张无忌道:“我只想知道我父母为什么会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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