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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三人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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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德里克 法尔科:奥托战队首任队长。三年前死于恐怖分子袭击。作为异能者的代表,他无条件的支持政府加强对异能者的监管,推动了《异能者修正法案》的通过。所创立的奥托战队在其逝世后收归军部管辖,成为政府旗下的第一支异能者战队。
加斯帕法尔科:塞德里克法尔科的弟弟,从小就具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曾在疗养院中生活了三年,塞德里克死后被奥斯汀接到奥托战队接受所谓的社区治疗,资料显示此后心智状况有明显改善。期间曾有密报说他与异能者中某些危险份子有来往(未获证实)。一年前发动了异能者暴乱,企图建立一个独立的异能者国家。现在大约有几十项指控直指他和他领导的恐怖组织。
奥斯汀 康菲斯:塞德里克的得力助手。参议员康菲斯之子。作为最早向公众公布自己异能者身份的异能者。奥斯汀一直致力于异能者与普通人的和解沟通。作为奥托战队的副队长,他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异能者暴乱发生后,他公开站出来谴责加斯帕的暴行,并在贝尔京社区收容大量流离失所的异能者。韦鲁斯因伤无法履行队长职责时,他一人承担了所有奥托战队事务,实力不容小觑。由于对塞德里克之死存在疑问,他多次提出重开死因调查,但当军部正式开始调查后,他却拒绝合作,声称调查毫无意义。
瑞秋合上笔记本,叹了口气。作为奥斯汀的安全顾问进入贝尔京社区已经一个多星期了,确认奥斯汀安全没有问题后,在他本人的强烈建议下取下了跟踪装置,可她还必须就他的安全状况作出评估。这样一来两人的摩擦不断,瑞秋时刻都能感觉到奥斯汀强烈的敌意,这种敌意不光来自奥斯汀,整个社区都弥漫着对军部的不信任感。她向韦鲁斯提到此事,韦鲁斯认为纯粹是她对贝尔京社区生活不适应造成的,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瑞秋不明白韦鲁斯哪里来得这种自信,猜不出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奥斯汀很感激这间餐厅的经理为他准备了自己最喜欢的饭菜,但是他现在根本吃不下。对政府的不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一年来发生的种种让生活在社区里的人对外界充满恐惧感,对所有外来者都抱有敌意,他自己也不例外,实际上他应该是抵触情绪最大的那个。现在军部派来的这位安全顾问更使奥斯汀已经紧绷的神经绷上了弦,瑞秋的任何一点举动都会引来各种猜测,所以两人间争吵不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像昨晚那场争吵一样。
所有人都在期待奥斯汀和瑞秋会说点什么,不过鉴于两人今早达成的共识,恐怕那场争吵会随着两人的沉默而在缄默中消亡。
今早韦鲁斯特意把奥斯汀和瑞秋请到他的办公室里,希望能把昨晚的事情彻底平息下去,不是说韦鲁斯喜欢做和事佬,作为知道内情的人士之一,韦鲁斯觉得这件事情最好能就此平息,毕竟两人还要在同一个屋檐下待一段时间,犯不着为了一张旧照片和一个相框破坏表面上的友好关系。
“奥斯汀,请你拿出绅士的风度,那张照片和相框都没有大的损坏,就让这件事情都过去吧。”韦鲁斯摊开手掌,将发言权交给瑞秋。
“奥斯汀先生,我很抱歉昨晚不小心弄坏了你的照片和相框,我会买个新的相框给你,那张照片我也会尽力帮你复原。”瑞秋用她漂亮的蓝眼睛盯着奥斯汀,奥斯汀仍是面无表情,他那双玻璃珠般的茶色眼睛越过韦鲁斯的椅子看着窗外的天空。
“我接受你的道歉,瑞秋小姐。抱歉,我昨晚太冲动了。”奥斯汀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好吧,只要两人肯开口,一切好办了,韦鲁斯松了一口气。“很高兴你们用成人的方式解决了这件事。好了,这件事情就此结束。我希望再也不会在任何地方听到一丝流言。”
正当两人要一起离开时,韦鲁斯叫住了瑞秋,奥斯汀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快步走出办公室。
“马奎斯中士,请你原谅奥斯汀的态度。现在对奥斯汀来说是段艰难时期,他需要时间来调整。”
“我清楚我的出现带给奥斯汀先生很多麻烦,但是这是必要的,司令部需要对奥斯汀先生的情况进行详尽的评估,你我都很清楚奥斯汀先生不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感情会对公众产生多大危险。韦鲁斯先生,你明白司令部的意思。”
“看来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还是没有改变你对奥斯汀的看法。我再次重申我的立场——奥斯汀作为奥托战队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他的作用是无可取代的。他与司令部的意见相左以及上次的擅自行动,都是出于正义的初衷;上次的爆炸也不是由他的超能力引起的,那是一次针对奥斯汀的恐怖袭击。抛开司令部对异能者的压制立场,瑞秋中士,你觉得奥斯汀比那些暴乱者更危险么?”
“爆炸的原因还在调查中,还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性”
“根据线报,今晚暴乱者会在港口区的一个码头碰面。奥斯汀会负责今晚的行动。”
瑞秋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你还是固执己见,韦鲁斯先生。我想你应该好好跟奥斯汀谈谈,让他做一个合格的超级英雄而不是到处制造灾难的异能者。”
看着参加行动的最终队员名单时,奥斯汀一直紧皱眉头一言不发。塞妮知道情况不妙。
“名单上最后三个人是新队员么?”奥斯汀终于开口了。
“凯尔、邦比特和乔在这之前都是后勤人员,三人在半年前通过了外勤考试,经过半年实习,他们的教官认为他们可以正式参加外勤任务了。”
“这次行动非常重要,不适合新人参与。”
“现在急缺外勤人手,每个可以调动的人手都必须派上用场。”通讯器上传来韦鲁斯的声音,紧接着他的形象就出现在屏幕上。
“这三个人只负责外围,不会对行动产生影响。奥斯汀,这次行动主要是为了掌握暴动者的情报,我不希望声张。”韦鲁斯的理由无懈可击。
“马奎斯中士也必须参见今晚的行动?”奥斯汀问道。
“我再重申一次,你只负责指挥今晚的行动。”
“所以我只需要坐在车上看着他们行动就行了?”
“某种程度上是的。奥斯汀,我不希望军方的评估人员作出对整个战队不利的评价。”
“明白。”
餐厅时钟指向九点,奥斯汀的通讯器开始振动,行动时间到了。
“今晚10点半,一群暴乱份子将在码头聚集,可能会有重要人物到场。我们这次行动的主要任务是潜入这些暴乱份子中收集情报,抓捕那个重要人物。行动必须干净利落,不留痕迹,各位都听明白了?”奥斯汀再一次向组员说明行动的目的。
“明白。”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切按照计划顺利进行,战队的成员抓捕了几个可疑份子并打扮成他们的样子进入聚会地点。聚会地周围潜伏的队员时刻保持戒备,等待着大鱼上钩。一切进展顺利,奥斯汀的视线离开监视器,看了看通讯器,没有新讯息。
“Y7呼叫X,医生出现。重复一次,医生出现。”
“收到,继续监视。”一个光头出现在监视器上,奥斯汀死死盯住他,就像要把他从监视器里拽出来活剥一样。
“他就是医生?”一直一言不发的瑞秋终于开口了。
“丹奈特利,曾是军方的遗传学研究人员,能力是将他人的外伤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瑞秋看了一眼监视屏。“他就是我们今天要抓的大鱼?”
“不。根据线报早就确定他在本市活动,今天集会的召集人应该是他的上级。”
“我没有在备忘录中看见有关医生在本市活动的资料。”
奥斯汀的眼睛仍旧注视着屏幕上医生的行动。
“奥斯汀,你是否隐瞒了关于暴动者的情报?回答我!”
“有些未经过证实的情报没有出现在备忘录里是非常正常的。”
“医生是A级通缉犯,任何关于他的情报都必须呈报。”
“我说过这是未经证实的线报!如果因为任何可疑的情报造成队员或者平民的损伤,可比贸然行动危害性更大!这点你比我更清楚!”奥斯汀拽下通讯器,愤怒的盯着瑞秋。
“鉴别情报的真伪是情报机关的责任,报告一切可疑情况则是所有人的责任。”瑞秋说道。
“我更喜欢亲自确认情报的真假。”
“你什么时候证实了情报的真实性?”瑞秋问道。
“现在。”奥斯汀的目光又回到了监视器上。瑞秋也再次融入奥斯汀身边的黑暗中。
今晚是拜比特第一次参加正式行动,分派给他的任务是在码头入口监视是否有可疑人物靠近;任务很枯燥,拜比特却很认真,每当有脚步声临近时,他都抓住夜视镜注视周围的人影,因为呼叫次数太多,通讯器那头已不再立刻回应他的呼叫,而拜比特仍是一有风吹草动就请求确认。
在接到参加这次任务的通知时,拜比特希望自己能跟那些报纸上常出现的超级英雄们一起行动,可限于实战经验,他只能在外围监视;这没有妨碍他想象自己突然遇到突发情况,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独自一人抓到犯人,从而进入他所崇拜的超级英雄世界。
从海上吹来的寒风让拜比特扣紧了衣领,海风除了带来寒冷以外还带来了一种气味,一种拜比特很熟悉的气味,气味似乎从一个离他很近的地方传来,拜比特从藏身的墙角探出身子张望了一下,四周没有生物通过的迹象,正当他缩回墙角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影子,那个隐藏在他阴影中的影子。后面,按照教科书上的做法,拜比特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他刚才的动作。那个影子静止不动的停在那里,拜比特一寸一寸向后退去;乌云渐渐遮住月亮,影子也消失在黑暗中,他的背碰上一样凸凹不平的东西,拜比特慢慢转过头,夜视镜里显示出那东西似乎是某种铠甲的一部分,他缓缓抬起头,那是个身穿静电铠甲的大块头,在拜比特发出警报前,大块头已经把他举过头顶抵在墙上,伴随着全身散架的疼痛,拜比特的脑袋像回放电影般闪过这次行动的画面。见鬼,心理探测者!拜比特拼命挣扎,用脚踢打对方的腹部,没有反应,他努力用手去扯大块头的通讯器,在扯掉通讯器的霎那,大块头松开手,用手护住流血的耳朵,拜比特跪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当拜比特找回他的□□时,大块头已经朝码头方向逃去。
“W4呼叫X,紧急情况,发生偷袭。袭击者正在朝聚集点方向逃窜,重复一次,袭击者正在朝聚集点方向逃窜。”拜比特喘着粗气艰难地朝聚集点跑去,刚才的打斗几乎用尽他所有的体力,再追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他仍坚持追下去。通讯器里传来X的声音,“全体注意,立刻拦截闯入者。W4报告你的方位。”拜比特没有多余的力气来回答询问,他只是尽力朝聚集点跑去,直到他碰上那个人……
奥斯汀盯着这个一言不发的大块头。
在W4发出警告3分钟后,嫌疑人被捕获,押进充当羁押室的码头小屋里;W4——拜比特失踪了,码头四周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可能的结论就是嫌疑人将他杀害后,隐藏了尸体。
档案库没有任何关于嫌疑人的记录,指纹和DNA记录也没有。被抓以后,这个人没说过一个字,只是不停地在观察库房里的东西,似乎要用眼睛把每样东西的构造都弄清楚。搜索队仍在外围搜索拜比特的踪迹,暴乱份子的集会没有受到插曲的影响,仍在进行中。
在跟嫌疑人四目相瞪10分钟以后,奥斯汀离开了羁押地,重新回到监视器边。
“他说了什么?”瑞秋毫不意外地问道。
“集会里有什么新动向?”奥斯汀不动声色。
“也许我可以试试,我负责审讯过暴乱份子。”
奥斯汀没有回答她,继续把监视器画面切换到另一个角度。瑞秋把这个当作默许。
二十分钟后,码头发生了一次爆炸,周围2个街区内都能看到爆炸引起的滚滚浓烟,爆炸发生地就是那间羁押嫌犯的小屋;毫无疑问嫌疑人逃跑了,而当时跟他待在同一间屋里的瑞秋中士因为在爆炸发生时及时躲进一堆码头标杆后面,只受了点轻伤,对她来说是万幸,对奥斯汀来说是糟透了。
参与集会的人员认为受到了袭击,马上开始四处逃窜,抓捕行动不得不提前。在抓捕命令下达的前一刻,奥斯汀从监视器上看见医生和另一个集会参与者偷偷交换了某种东西;在抓捕开始时,医生和那个人分开离开,抓捕医生的组员紧追他不舍,而那个人则消失在逃窜的人群中,也许奥斯汀是最后一个看见他往哪个方向逃跑的人。等不及各个组员报告他们的行动,奥斯汀也加入了抓捕的行列,目标只有一个——医生交出的那个东西。
那人向着码头西面跑去,码头的西面是船坞和船厂,如果嫌疑人躲进船厂里会更难追踪,想到这里,奥斯汀便加快速度追去,虽然为了不暴露目标他不能使用超能力,不过光拼体力,他也能超过他要追的人。那人似乎察觉了有人在追踪他,加快步伐窜梭在一个又一个货堆里,奥斯汀紧追不舍,他将通讯器调到某个私人频道小声说了点什么,然后又转回公共频道寻求支援,在船厂附近的组员们在接到命令后迅速向船厂靠近,这次行动的胜利唾手可得了;不过奥斯汀更想用亲手抓住这个人来结束这次行动,他离嫌疑人越来越近了,近到他伸出手几乎就能摸到嫌疑人的后背,就在他加快脚步伸手抓人的时候,他摔倒了,重重摔在一个软塌塌的东西上,嫌疑人就在这个工夫里跑远了。在懊悔之余,奥斯汀看了看那个软塌塌的东西,那是一个面朝下趴着的人,翻过来以后拜比特那张苍白的脸就显现出来。
拜比特浑身插满管子躺在ICU的病床上,检查显示他没有特别致命的外伤,但是他的脑电图却一团糟,没人能解释这是为什么,医院的医生认为应该等待他情况稳定以后再进行确诊;奥斯汀却坚持让战队的医师来给拜比特做检查;战队医师认为拜比特是遭受某种超能力的攻击导致他昏迷不醒,而且这种攻击可能具有不可逆转性,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不会再醒过来;医生们坚持认为混乱不堪的脑电图是遭受攻击的后遗症,过段时间脑电图就会恢复正常,医师们则坚持要将拜比特转到战队医院中接受不可逆转破坏测试。瑞秋听厌了两方的争吵,便来到ICU的观察室里。
奥斯汀静静站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拜比特的脸,无法从观察室的玻璃上读出奥斯汀的表情。关于那场她无法解释的爆炸以及拜比特受伤的原因有太多的疑问,她很想跟他好好谈谈,也许只有现在这个机会她才能说出她一直想说的话。
瑞秋将一个窃听器交给奥斯汀,从表面看这个窃听器有些年头了,奥斯汀稍微侧一下头,目光便又回到病床上。
“知道我在什么地方发现了这个?”瑞秋问道。
“被你打坏的相框里。”奥斯汀平静的回答道。
瑞秋的眉头一皱,“你早就知道了!”
“拜比特一定看见了什么,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关于那个被你放跑的嫌疑人有什么新线索?”奥斯汀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眼光研究着瑞秋的表情。他的直觉告诉他,瑞秋认识嫌疑人,不过对于嫌疑人出现在现场瑞秋并不知情,她没有料到对方会用爆炸这招来逃离;这个可怜的人还没弄明白自己在跟什么人对抗。
奥斯汀拿过窃听器仔细端详着,这玩意陪伴他度过了3个年头,也算是疯狂时期最后的纪念品。他曾把所有跟那个人相关的东西都毁了,唯独舍不得那个相框,因为这个窃听器给了他一丁点希望,一丁点那个人还活着的希望,那个窃听器是最后的礼物,象征着那个人的牵挂,无论在哪里他都关心着他的情况;奥斯汀曾对着相框大喊大叫,期待一觉醒来后那个人会出现在他面前;有些人失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奥斯汀在接到阵亡通知的那刻就明白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那人真的追随他的梦想离开了,自己从没成为过他留下来的理由,不论自己如何努力让那人看着自己,那人所注视的东西永远是他的梦想;奥斯汀无数次嘲笑过自己的自作多情,可偏偏总是在这种时候那人伸出手拉住他,笑着对他说起理想中的世界,让奥斯汀无法后退,奥斯汀明白自己正是被这种理想所吸引无法自拔,也正是他的理想从他身边夺走了他。窃听器被紧紧攥在手掌里直到变成粉末撒在地上。
“关于拜比特看见了什么,你有什么线索?”瑞秋问道。
“可能是某个人也可能是某种东西。韦鲁斯已经下令明天将拜比特送到战队医院进行治疗。”奥斯汀平静地答道。
马上就是ICU的门禁时间,护士请他们离开。走廊那头的办公室里医生们还在为治疗方案争吵不休。奥斯汀快步走向电梯。
“那个相框是塞德里克 法尔科送你的?”瑞秋在他身后叫道。
奥斯汀没有回答,继续等待电梯。
“塞德里克 法尔科还活着,是他策划了这一切。”
下一刻瑞秋的手腕就被紧紧攥在奥斯汀手里。
“老师没有教过你对死者要有所尊重吗,瑞秋 马奎斯中士!”
“我有证据证明塞德里克 法尔科没死。”瑞秋盯着奥斯汀的眼睛。
奥斯汀把瑞秋拽进电梯,摁下暂停键,接着瑞秋意识到自己被逼进电梯的一个角落里,奥斯汀冒着火的眼睛正恶狠狠的盯着她,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样子。
“马奎斯中士!塞德里克 法尔科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他不是他的弟弟加斯帕,他是为了维护正义而牺牲,我不允许有人这样诋毁他!不管是谁!我不管是谁在散播流言,我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碎尸万段。如果你不清楚他牺牲的过程,可以去问你的上司布莱克上校,他是唯一的目击者。”
瑞秋感觉手腕要被奥斯汀握碎了,可她没有要奥斯汀放开,只是平静的说她会向上司询问这件事情。奥斯汀松开手,退到另一个角落里。
“最近两年一直有人在调查塞德里克 法尔科死亡的事情。”瑞秋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奥斯汀瞟了她一眼,嘴边浮现起一个若隐若现的微笑。“上一个调查这件事的人是查理斯科特,我没记错的话,他是第4个调查这件事情的探员。”
瑞秋感觉到心脏被人猛抓了一把,心跳急速加快。这个人早就知道了。
“对于你恋人的死,我感到很遗憾。我不认为他的死是什么异能者的报复;塞德里克死因的调查里有太多巧合无法解释,但是斯科特的死明显是自杀,这点无法否认。”
“查理死前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法尔科没有死……’没说完电话就断了。”
“你觉得塞德里克还在奥托战队里?”
“这件事情大有文章。”
“你担任我的安全评估员就是为了证明塞德里克还潜伏在战队里,你觉得是塞德里克杀了查理。”奥斯汀觉得这件事情很有意思。
“我要找出杀害查理的凶手,所以我要找出法尔科。”
奥斯汀突然靠近瑞秋,她向旁边躲去,可墙挡住了退路。
“你是真对查理的死有疑问还是因为他是你的恋人而无法接受他的死亡?”奥斯汀冷不防说出这样的话来。
瑞秋无法回答他。几个小时前还在为两人不能同时休假而怄气的那个人几个小时后却被告知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答录机里还留有他的留言,冰箱上还贴着他的字条,周围的一切都在告诉你那个人没有死,可他的身体却真不在了,查理真的离开了她的生活么,瑞秋说不清楚,她开始疯狂的调查关于查理的每一件事情,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放过,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她知道关于查理的事情比起他们两人相处的两年里从查理口中听到的要多得多,她知道了那些查理不想让她知道和不能让她知道的事情,这并不能让瑞秋满足,她最想弄明白的是那个没打完的电话,查理最后想说的是什么,是什么打断了他的电话,为什么在半个小时后他没有任何预兆的跳进运河里。
“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不会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自杀的。如果查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他一定会告诉我,他不是会因为想不开而自杀的人。”
听到瑞秋这么说,奥斯汀不禁笑起来。“你真相信他不会自杀的话,是不会假设有什么如果,你不是完全相信他不会自杀。”
紧贴冰冷墙壁的身体和死死抓住扶杆的手都在提醒瑞秋,她无法接受万分之一的可能,奥斯汀刚才那番话直戳中她的恐惧,就算查理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会去自杀,只要证明了他的确是自杀的,那么瑞秋用来支持自己是正确的那些证据就会瞬间崩塌;面对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无法否认它的存在却又时刻想逃避,她该怎么办。
奥斯汀静静的看着瑞秋,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萦绕在脑中。3年前他用一把火烧断了唯一的退路,强迫自己承认塞德里克离开的事实,那时候他觉得只要接受了现实,自己就能解脱,可他错了,强迫自己承认的现实不是现实而是绝望,绝望于自己无法挽救那个人的生命,绝望于自己无法正视感情的事实,数不清的绝望从名为现实的魔盒中被释放出来;明白自己没有接受那个人死去的勇气时,奥斯汀却已经无法逃离现实了。
正当瑞秋静候奥斯汀下一番质问时,奥斯汀却提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他建议两人合作调查查理的死因,理由很简单,在查理死前已经提交了确认法尔科殉职的结案报告,很显然有人不想终止塞德里克的死亡调查,而奥斯汀不允许有人玷污塞德里克的名誉。奥斯汀这番话在瑞秋看来有些不妥,可是究竟哪里不妥,她说不上来。
就这样在一部电梯下降的时间里,奥斯汀和瑞秋达成了合作意向。为了表示友好,在走出电梯的那刻,奥斯汀向瑞秋伸出手臂,瑞秋自然而然的挽起。
在对行动做了简短的汇报以后,两人一起回家。奥斯汀一到家马上冲进浴室,瑞秋则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果汁大喝起来。浴室里水龙头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连一楼厨房都能听到水声,瑞秋实在想不通一个男人怎么需要那么多水和时间来洗澡。趁着奥斯汀洗澡的时间,瑞秋还有事情要做,她用快速拨号键拨通手机,冷静的说出:“已经证明塞德里克 法尔科还活着,行动继续。”
水声影响不了奥斯汀注意力,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电脑屏幕上。屏幕上显示出的东西让人难以置信,奥斯汀急不可耐的想要证实这些情报的真实性,而证实的最大阻碍就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