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41、贴着标签的好人

　　六道骸再次见到太宰治他们的时候，通知他们可以撤离此地，他已经获得自己想要的所有情报。
　　“咦？从大老远跑来只抄录了一下张开地域性魔法的法阵？我还以为可以围观大圣杯出现呢！”
　　太宰治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几天感情，亏他已经让征服王对自己言听计从。
　　附身于库洛姆的六道骸回答：“Kufufu~目的已经全部达到，没必要留在这里引火烧身。别忘记我们要的不是圣杯，而是情报。”
　　太宰治恍然大悟：“因为已经记录下之前死掉从者的魔力流动——不，不对。因为，我们来这里制造事端本身就是吸引开别人的注意力，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圣杯相关的维护者或者时钟塔的人，情报封锁？”
　　六道骸好心的回答了：“无论是哪里都有权利斗争，我只是稍微利用了下。”
　　答案揭晓了，冬木的圣杯战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趁此机会入侵时钟塔的高层，挑拨他们为了争权夺利互相残杀。在圣杯战的掩护下很多人都蠢蠢欲动起来，而六道骸的幻术简直给他们最大的便利，哪怕知道有问题，这些人依然忍不住听从恶魔的耳语。于是作为‘同党’的六道骸的行径当然被轻轻的放过了。
　　只是那些贪婪的可怜人并不知道，他们也只是恶魔的食饵罢了。
　　六道骸已经在时钟塔夺得很高层人士的势力跟控制权，并轻松取得了只有时钟塔的高层才能获得的情报。冬木这边的魔法阵以及有关圣杯的资料，只能算锦上添花。本身有关第三魔法记载最详尽的资料也是在时钟塔里。
　　太宰治听完前因后果，忍不住开心的笑起来。这让他想起之前两人合作从学园都市盗取情报的经过，只不过角色置换而已，他变成了出面吸引注意力的人，六道骸则是背后盗取资料的人。
　　在旁边一对豆豆眼的织田作表示他完全没听懂。
　　此时六道骸也注意到了织田作：“哦，你有什么疑问？”
　　“没、没有。您好，我是织田作之助，森首领派我来协助太宰先生的。”
　　当着外面人的面，织田作还是很尊重上下级观念，对太宰用了敬语。谁让他只是个底层人员，哪怕拿着银之手谕也不代表他升官了。
　　“别担心，骸老师认识你 。骸老师，这就是我一生最大的理解者，值得以未来的全部去交换他性命的好朋友。”
　　“咦？？！！”
　　织田作脸都通红了，虽然他知道太宰不是那个意思，但这说法也太那个了一点吧！
　　六道骸看了看织田作，只是说了句这样啊，就没有再注意这个人。
　　织田作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跟失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失落，明明作为底层人员的自己没被大佬看在眼里再正常不过来不是吗？
　　“林太郎都派人来了，你应该知道撤离时候的扫尾问题，我就不再累述了。我要去课外指导下你的师弟，库洛姆我会带走，后面的全部交给你。”
　　太宰的眼瞳收缩一下，随即轻笑着回答这两次出差自己都没捞到什么好处，自己会问首领要假期跟精装版的自杀手册做补偿。
　　等六道骸离开，织田作才松口气，大佬给人的压力太大了。
　　织田作问：“刚才他说的意思，是说接下来我们扫尾的时候需要借用银之手谕？”
　　太宰笑着回道：“当然了，将间桐家全部接收必须借用港口Mafia的线路不是吗？”
　　织田作大惊：“全部接收？”
　　太宰摸摸下巴：“看来之前骸老师交给港口Mafia的两个魔术师资质的礼物，让我们的首领非常满意。他希望获得间桐家的全部资源。这在平常相当困难，如果我们随意出手立即会被其他魔术师盯上。但是骸老师已经做好了前置工作，只要我们别做的太过火，留一个像回事的空壳继续运转间桐家，时钟塔就不会插手。”
　　这就是为什么间桐家被黑手党控制虽然让知情人震惊，却没有人跳出来为其平反。因为六道骸已经让那些会开口的人变成哑巴或同党。这是战场，无论是黑手党，兵器还是魔法，战争获胜即是赢家，其他人无权质疑。
　　港口Mafia可不满足于仅仅是控制间桐家，这个最大的魔术师家族将被完全吞并，变成港口Mafia的附属。无论是知识、人脉、还是赚钱的命脉，全部的全部都将归港口Mafia所有。至于这里的傀儡间桐樱，也会被训练成极为听从港口Mafia的傀儡家主。根据太宰留下来的这段时间观察，间桐樱虽然没有完全对六道骸敞开心扉，六道骸依然对她来说依然非常重要，那么让她乖乖听话并不难。
　　“就是小樱有点可怜啦，我们安排好交接一离开，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没办法，谁让骸老师更中意库洛姆，对不起，小樱，你要好好看家哦？”
　　织田作一愣，连忙回头，果然间桐樱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角落里。
　　“哎？小樱？你别听太宰胡说！”
　　间桐樱一声不响的又默默离开了，织田作只能无奈的瞅一眼自己的朋友，提醒他别这么作弄小姑娘！
　　“话说我从间桐家的书中又看到新的死亡灵感，你说吞下赤沙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如果太痛苦就算了，有点好奇就是~~”
　　织田作有些无奈，他随手摸出太宰之前还给他的那本书，又开始翻看起来。
　　“怎么又拿出来看，太羞耻了！还给我还给我！”
　　“不行，”织田作躲过，“我要再细细品味一下里面的文字，太宰，你其实挺擅长写书的，比我写的要好。”
　　太宰：“才不要！人家擅长的明明是自杀！我现在都可以假死让自己心跳停止哦？”
　　织田：“是吗，好厉害的样子。”
　　太宰：“这时候应该吐槽才对！”
　　织田：“好吧，那我吐槽了，你可以控制心跳假死，那就控制心跳真死一次就好了，那也算自杀吧？”
　　太宰：“不要！听起来就好痛苦！”
　　织田：“那你只能继续去寻找了，不痛苦的自杀方式。”
　　说着，织田作继续翻看被太宰称为‘太害羞了别看’的那几页。
　　写的，真的，非常好。
　　织田作甚至有点失去写小说的信心。
　　但是能看到这么好的故事，自己也蠢蠢欲动，想写一本自己的书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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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是天堂，是地狱，还是人间？
　　友人A不知道。总之他本就不是好事之人，能够活着，实现自己的梦想已经很好了。哪怕这如同颠倒事实，改写未来，没有前后逻辑性跟科学性可言也没关系。
　　“其实我一直觉得书中的杀手跟我像，而续写这本书，就是续写我自己的人生。”友人A这样对朋友说道，“看到别人先我一步写了后续真的好讨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的朋友回答：“这样吗？我倒是觉得书中的友人A跟你很像。既然友人A是杀手唯一的朋友，我就希望友人A能活下去，否则杀手岂不是太可怜，就算看起来得到了一切想要的，最终不是连理解自己的朋友都没有了？这要多可怜啊！ ”
　　当然这只是借口罢了。
　　有时候朋友之间就算这样，无需过多理由。
　　“谁让我喜欢坏人呢。而且还喜欢贴着标签的坏人。而且我自己也想做个贴着标签的坏人呢。但是没人告诉我，贴着坏人a标签的朋友跑去做好人，我该怎么办呢？”
　　友人A回答：“——”
　　——
　　书上没有写后面的话。大概是留白等着他亲口来回答这个问题吧。在这点上太宰君有种带着孩子气的狡猾。
　　“那么就也做一个贴着坏人标签的好人吧，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织田作这么回答。
　　“以前的你一直在寻找着，寻找着，试图从黑暗中，从光明中寻找‘脱离自己所想象’，超乎寻常的‘世界的真相’。如果是从前的我，或许会说你注定在哪里也找不到，但既然呆在哪里都一样，尝试做些不同的，走到帮助他人的一侧。但是现在，我想你已经找了。连阻止你的借口都没有了，很糟糕不是吗？所以我想，请你作为朋友再多陪伴我一段时间，尝试做个贴着坏人标签的好人怎样呢？”
　　太宰治变成包子脸：“啊呀，这个答案太犯规了，生平第一次被男人告白，什么再陪伴一段时间之类的~~织田作你要负责的~~”
　　织田作笑起来：“那么如果你三十五岁还没成功结婚，我就帮你挂征婚网。”
　　“过分！太过分了！”
　　太宰治一口气抢走织田作的食物一口啊呜下去，然后被辣的眼泪直流。为什么在这个传说中咖喱是甜味的国家都有这么辣的咖喱！这是欺诈！
　　对太宰治来说，理解他灵魂的支持者远比虚空摸不到的爱情要重要。那些每天情情爱爱的男女，譬如死在圣杯战的肯尼斯肯定不了解这种空虚感。
　　原因无他，太宰治，实在过分的聪明了。
　　超越人类的恶魔的智慧，偏偏在一个置身于社会最黑暗处的少年身上，简直像是老天爷的恶作剧。所以没有人理解他的孤独，他的智慧。也难怪他对这个世界失去真实感。
　　所有的一切都如他所料，无论是在黑暗还是在光明的地方都一样。所有人跟事都跟齿轮一向严丝合缝的咬合，朝混乱与破灭的方向前进。在最初他还不知道‘书写就会实现的书’存在之前，凭借不可思议的智慧与直觉，他全凭感觉摸索到了‘世界的真相’。
　　……他是绝望的，不幸的，太过接近世界的真实，无人知道他的痛苦与迷茫，无人知道他所追寻之物，有着神灵的视角却只有人类的躯体，被局限在过于狭小的文字之间渴望触及纸张的边界，这就是太宰治，凝望黑暗边界之人。
　　他与织田作之助成为朋友也有此原因，能‘预知’短暂未来的织田作所拥有的纯真的心与正直的灵魂，是同样能‘看到’未来的太宰治所艳慕的，吸引他的并不是光与暗那么苍白无力的东西，是灵魂深处无论遭遇什么都能坚定前行的勇气。
　　那是一心求死之人对坚定求生之人的羡慕。
　　能认识这样有趣之人，将来能见到更多有趣的人，或许才是太宰治伸手可以触及的‘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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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对于太宰治为何自杀成瘾，每个人看法不同。鄙人觉得是太宰君太过聪明，已经超越聪明范围的聪明了。无人超乎他所料，无事超乎他所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剧本’，生存在文字夹缝间的‘空白’想要触及世界的边缘。这个世界活着有什么意义？一切业已注定。
唯一能打动他的是新奇的人，新奇的想法，出乎预料的发展，超脱剧本的故事。所以哪怕书写‘书’的时候，他也喜欢略过重要情节跟留白，他希望看到更多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