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38、接头人

　　完全没什么太大意义的故事，就是一场事故。
　　作为初代的祖母只是一个魔术师的情妇，第二代的母亲也只是将这作为珍贵回忆传授了他一些魔术只是。母亲病逝之后他散尽家产，最终得到了去时钟塔学习的机会。
　　前往的途中他搭乘的火车，偏偏发生相当严重的事故，不知道是异能者暴动造成了山崩，还是哪里有什么军事行动影响了交通，总之在那半截坠入山谷之中的铁皮车厢里得以存活的，就是韦伯.维尔维特。
　　那时候他几乎绝望，少年人所掌握的魔术没有系统学习过，对魔术来说极为重要的魔术刻印跟魔术回路也粗略不堪，可以说他是个资质极为差的魔术师，身体又如此脆弱，被封在铁皮车厢里血水与尸体之中的他根本没有逃生的可能性。
　　实际上他当即就想哭了。好不容易想实现愿望，却要以这种形式结束。在他还没有成为真正的魔术师，探索魔法的根源之前，就要在这里如被拽下的青草一样快速干枯凋零。
　　可他不甘心。
　　魔术回路？魔术刻印？家族？一切阻碍他追求魔术道路上的阻碍，都被他一一克服，他不想在此停下脚步。
　　他用断掉的钢筋撬开歪曲的窗，敲掉碎玻璃，挤出一个能让他勉强通过的缝隙。他不顾那些玻璃碎片在胳膊上、脸上留下的血痕，艰难又挣扎的从里面爬出来。
　　更糟糕的还没有结束，外面竟然在下着雨。
　　雨水会影响救援行动，遮挡视线，降低体温，更别提现在处于山谷之中这样容易积累雨水的环境里，如果他不快向上移动就会被活活淹死在谷底。
　　一个从没进行多少体能锻炼的孩子，就是凭着自己的求生欲跟不甘心，靠着自己的双手双脚攀爬着充满泥泞跟岩渣的山谷。手上被锋利的草割伤很深，令他的手指使不上力，可他依然不放弃求生的希望继续往前爬。
　　就在一把没抓住，他差点要掉下去之际，一只手拉住了他。
　　韦伯惊讶的抬头，雨水与昏晕之中他几乎难以辨别对方的面容，只隐约看到鲜红的眼睛。等他醒来，知道了救他的人就是六道骸。
　　六道骸听说他的情况之后给他金钱补助，以及生活上的关照。骸先生的关系网很庞大，通过骸先生的打点他就算耽误了入学时间也入院的入学了，而且还得到骸先生私下里的一些有关学习方法，贵族礼仪，衣着打扮等方面的指点帮助。甚至还给了他零花钱，让他能采购一些魔术师所需要的昂贵材料。
　　如此珍重的恩情，也难怪韦伯对于六道骸让他去港口黑手党的指示丝毫没考虑过拒绝，对他来说等同是他的救命恩人兼衣食父母的要求，他当然会遵从。
　　就像面对太宰治这样对他来说可怕得要死的人，他也没想过逃走。哪怕已经了解黑手党的本质，他也没有逃避，对韦伯来说这是已经‘完成的事实’，他的监护人跟黑手党关系密切，这是已经发生的结果，他必须接受这一点。
　　太宰治对韦伯的具体情况毫无兴趣，不过听到红色的眼睛这一描述后，他微眯起眼，随即询问韦伯那场事故发生的具体日期。得知这个日期，他心算了一下，最终看向韦伯。
　　“这样啊，你也是个一无所知的小可怜，老师什么都没有告诉你？”
　　韦伯诧异：“告诉我？什么？”
　　“你只是顺其自然的接收了资助，没有进行法律手续的领养吧？每个月受到的钱也是从对公账户以工资的名义发放是不是？通过对公账户只能找到空壳公司跟一个邮箱？”
　　韦伯张大嘴，他怎么知道自己调查过，还知道自己调查的结果？
　　太宰治怜悯的看着这个完全不属于黑暗世界的孩子。要告诉他吗？告诉他应该挺有趣，但不告诉似乎也很有趣。
　　“请问有什么问题？难道，那些钱是非法的？”
　　“噗，你的重点是这个吗？说起来是非法还是合法的？我还真不敢确定。我唯一能确定的一点是，救了你并用钱帮你铺路的人，他的名字叫森鸥外。”
　　太宰治刚在已经在脑中将森鸥外那一年那一个月的活动范围调出来，完全可以跟韦伯所坐的火车线路匹配上。
　　如果韦伯知道那场事故也跟港口Mafia有关，是敌对组织对森鸥外的袭击，他又会怎么想呢？
　　六道骸就是森鸥外特意特化出来独立人格，是森鸥外希望利用外世界的记忆独立出的另一个他。那就是另一个‘爱丽丝’，只是比‘爱丽丝’人格更完整，有着过去回忆跟丰富战斗经验，甚至能使用名为幻术的能力。
　　不过就算说了韦伯也不太可能相信太宰的说法，太宰也没过多解释，终究是镜花水月，美好的梦境总有一天会破裂。如果等他知道事实，像太宰治已经清楚的知道那个强大又对同伴温柔，有着丰富知识与坚定信念，让人无法拒绝的憧憬对象，其实是一个从内到外都腐朽如尸骸的□□，不知会作何举动。
　　……真是过分啊，森医生。
　　真的好过分。
　　此时，坐在港口Mafia大楼首领办公室的港口Mafia首领，此时跟太宰相当有共鸣。
　　“真的好过分，太宰治。你跟骸君也玩的太开心了点吧？是非要让所有人都以为港口Mafia想染指魔术师的世界吗？”
　　森鸥外考虑一下觉得就算现在再怎么掩盖，也早晚会有那么些有心人知道。那些高傲的时钟塔的人把自己当活神仙，怎能看得起凡人对他们动手动脚？瞧瞧那些个称号吧，冠位，君主，还真都是认为自己有皇位要继承。这帮愚蠢的家伙联合起来找港口Mafia的麻烦，会给横滨带来新的混乱。
　　——堵不如疏，不如索性坐实了这一点，让他们知道港口黑手党的确有意进入魔术师的世界，成为新的一股势力。稍微敲打他们一下，让他们知道黑手党意味着什么，所谓的‘□□’并不只会让普通人瑟瑟发抖而已。
　　太宰治的异能很强大，但体能很差，弱到不行。对付不了纯粹的物理攻击。
　　而骸君虽然也很强大，却因为森鸥外不在附近，会相当大程度限制骸君的行动范围。
　　如果此时的两人被魔术师盯上集体排除——毕竟魔术师眼里黑手党之流没资格插手他们的事——那就麻烦了。区区一两个魔术师应该没被骸君放在眼里，但与魔术师的几大家族乃至时钟塔为敌就是另一回事了。
　　森鸥外考虑再三，刚想叫一个人，却听到手机短信提示哔哔作响。打开一看，是来自太宰的一句【不要黑色小矮人，不然我就加入彭格列，哼╭(╯^╰)╮】
　　别看太宰治嘴贱，其实太宰很少忤逆他，因此这话不仅仅是讨厌中也的意思。森鸥外想了下，他的确不应该派出太宰治的搭档中原中也。中原中也不是一般的异能者，而是类似人工异能或者‘自然现象’以人体的形式存在。本质上根本不是人类。如果那些好奇心强的魔术师发现这一点就麻烦了，毕竟魔术师在魔法——操纵现象这一点要比其他人类研究得更透彻。
　　“得换人选啊……太宰治前一段时间带来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芥川龙之介。”
　　森鸥外回想起芥川的异能，可以说是罕有的后卫型人才，芥川本人却被太宰粗鲁的训练训得相当擅长实战，简直能顶得上前卫。
　　但那孩子太年轻，而且过于崇拜太宰，协助没问题，却完全做不到牵制太宰的作用。别以为他没看出来，太宰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目前还不知道他的意图，但顺着太宰绝对没好事。
　　于是他召唤部下，将另一个人给叫来了。
　　被传唤过来的港口Mafia底层人员一脸懵逼，怎么突然最高最高的BOSS要找他？这是闹哪样？自己犯下什么错，难道是近日来实在太苟被BOSS发现看不惯？
　　如果有什么敌人，或者大型对战准备，他还能怀疑是不是BOSS知道他的异能，逼他一个底层小职员必须去出卖劳力。但是最近不是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有吗？只是太宰这两天好像出差一直没去小酒馆……啊，太宰！
　　此人终于明白，自己很可能被自己的好朋友太宰治给坑了。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坑，但他依然任劳任怨的去见BOSS了。
　　“这是银之手谕，织田君，你可以调遣港口Mafia的任何人员，甚至包括太宰治。我派你去协助太宰治完成他的‘出师培训’，记得把他活着带回来。”
　　织田作之助依然没抓住重点：“什么出师培训？怎么回事，BOSS，我完全没听懂！”
　　森鸥外特别和蔼的看着他：“是这样，我本来是派太宰去跟一个幻术师好好学习一下，于是给他们了一个潜伏到魔术师身边获取魔术师世界情报的任务。结果我现在接到通知，有谣言一个很大的魔术师世家被黑手党篡夺，另一个很大世家的魔术师被可疑的，卷发的，浑身绑着绷带的少年绑架。”
　　听到最后那句完全特指性过强的描述，织田作之助一副胃疼的表情。
　　“所以让我把太宰带回来别继续搞事？BOSS，你太高估我了，他一向很自我，不会听别人的话。”
　　森鸥外继续温和的劝说：“我听说你收养了好几个孩子，还想尽快退出港口Mafia写小说？织田君，像你这样的人才退出了就太浪费了。你看那几个孩子不管是否会加入港口Mafia，全部送去读书如何？学费就当做你出任务成功的奖励了。以后出任务也按照干部的弹性工作制，让你有充足时间写作，你看这样如何？”
　　织田作之助：“……好吧，我试试，不保证成功。”
　　森鸥外：“那真是太好了。我看好你，织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