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跟骸哥绑定》蓝珑琼

29、Last order

　　由活人的脑通过网络串联共享情报，所形成的人工网络御坂网络之中，有一个能指挥所有御坂行动，汇总所有情报，分派各种任务的最终端司令塔。
　　——第两万零一号御坂，也被称为最后之作。
　　当然，这是指御坂网络内的最后之作，其实除此之外也有没有编号的番外御坂，这就与我们所讨论的主题无关，先行略过。
　　总之最后之作也是骸控教信徒，对于诱拐幼女这种事森鸥外只是想想而已，六道骸却是经验丰富的现实犯。哪怕是有自我人生观价值观的成人都可能被他动摇，更别提完全没树立起自我概念，才处于刚刚觉醒状态的最后之作呢！
　　最初的最后之作也跟其他的御坂没有两样，如同人工智能似的机械重复别人输入的数据，就算有提问，也是以平白如同旁白棒读似的语气。
　　有人说，儿童懂得啼哭其实是一种需要，小孩子知道啼哭能呼唤其他成人来满足自己的需要，因此学会利用啼哭来表达自我。如果你一直放置不管，渐渐儿童也会失去哭泣的能力。
　　同样道理，如果一直被当做物品，活动的肉块，空有人型的武器，或者一个联网用的‘电脑指挥塔’，那么输入其中的指令也一直都是命令形式，指令不需要预期，司令塔也不需要学习这些语气，感情与语气对于执行指令并无任何用处，是占用脑内存的无用模块。
　　沟通与交流，才是学会感情的最基础的一项。最后之作所在的环境之中并不存在这些，哪怕她从众多御坂搜集到情报也一样。或许说，正是她搜集到各种情报，为了提高处理速度，她略过有关情感上更深入的思索跟研究。
　　这就好比你给智能机器人输入几百万可选的虚拟人格，人工智能却反而会卡在人格选择上无法完成。因为没有趋向性的情感来完成特定指向来选择。
　　——ABCD对你来说都一样你要怎样选？你会迷茫为什么有ABCD这些区别。都选或者都不选难道不行吗？
　　两万个御坂所摄入的数据过多，对最后之作的情感没有趋向性指导，也难以塑造最后之作的喜好。
　　但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实验’造成了最后之作蒙昧状态的自我觉醒。
　　铸造最强能力者的实验，这个实验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幌子而已，什么杀死两万个御坂妹妹也就是御坂美琴的克隆体，就能升级LV5到LV6——这又不是打单机游戏，杀小怪靠数量也能赞经验。杀死再多的低等能力者，其实对于提升能力并没有特别大的作用，只有跟高能力者作战才能丰富自身的经验，逼迫脑部进行更改阶层的运算与自我开发，从而升级能力。
　　……反正只是个幌子，通过这个幌子能掩盖将御坂妹妹散布到世界各地的事实，利用这个幌子也能搜集学园目前最强者TOP 1 的LEVEL5一方通行的数据，何乐而不为呢！
　　正是这个实验，让众多的御坂妹妹能重复接触同一个人，对于最后之作来说，等同反复强化输入一个人类的个人数据。
　　哪怕是性质恶略的辱骂也罢，这个反复杀死她们的人，是她们唯一有机会接触到的交流对象。
　　值得讽刺吧？设定中唯一残酷杀害她们的凶手，反倒将御坂们当做可以交流对象的人类，尽管可能一方通行自己也没有这个自觉，只是下意识的反复确认。
　　他不断辱骂，不断追赶，不断询问，仿佛在一再的确认自己杀死的是否是真的没有自我的工具，还是或许存在些许自我的生命。
　　如果真当做没有思想的肉块，你会在销毁肉块之前不停的跟肉块说话吗？
　　完全是奇迹一般的巧合，任谁也没想到的结果，一方通行的言行让御坂们有了性格趋向性，最后之作开始产生所谓‘人格’的存在。
　　只是非常微弱的，有了稍许自我的反应，并没有引起大部分研究人员的注意力。在他们看来默认最后之作跟所有御坂一样只是工具。
　　就在这时候，来自外面的访客闯进来了！作为遍布学园都市的御坂网络，她们很快发现了外来者。但还没来得及预警，就被六道骸搞定了。
　　如果说御坂网络是活生生的网络，那么六道骸就是无所不在的病毒，作为一个精神力强大的幻术师，他通过给一个御坂做精神标记进而感染了御坂网络，甚至感染了作为司令塔的最后之作。
　　最后之作差点启动自毁程序，没想到所谓的‘自毁程序’也被六道骸轻而易举的瓦解。
　　在精神领域，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王者！
　　【好不容易跟你说上话，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呢，Last order。】
　　……你，是谁？
　　被静置于培养皿之中的最后之作第一次发出了出于自我意愿的心声。
　　于是，她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了光。
　　最后之作看不见东西，因为她闭着眼。听不到东西，因为她被浸泡在液体之中。她被维持在半成体状态，为了让研究人员可以轻易控制她。她是身体被困在培养皿之中的囚徒，只能通过其他御坂在外面摄取的信息情报来填补自己的空虚，通过别人的眼看，通过别人的耳朵听，她从出生到现在都一直如此，从未怀疑过自己的存在状态。
　　直至现在，在她自己本身的黑暗世界之中，出现了光。
　　像是一个梦。最后之作没有睡眠，因为她一直处于在线状态，她只是通过搜集到的情报猜测世上有梦的存在，她以为那会是跟她现在‘看’到御坂网络其他人造人行动一样的事。
　　完全不同，更加夸张宽广的空间，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如同用自己的眼睛看，自己亲自接触，坐在漫山遍野都是漂亮野花的草地之上，闻到青草与泥土的芳香。
　　那一瞬间，她涌起只有人类才有的‘感动’，那是活着的对生的渴望。
　　展现给她一个与众不同世界之人，坐在她身边的草地上。那是一个她从未有过数据记录，连‘存在’的档案讯息都没有的人类。
　　是人类吗？或许是神灵吧？只有神才会展现给她如此美丽的景色，让她体味到只有人类才拥有的‘梦’不是吗？
　　“好美啊！御坂御坂好开心！”
　　她在草地上奔跑，开心的自己转圈然后高兴得大叫。除了这句话，她也无法对她的神表达别的什么了。
　　“呵呵呵，我还以为你已经见过更美的地方，通过‘妹妹’们。”
　　“那不一样，御坂御坂认为那不一样！我好开心！我好开心！！”
　　这个傻丫头开心的宣布，然后追着草地上的蝴蝶跑来跑去。反倒是看着她的人为她感到心疼了。
　　六道骸想起来很久以前自己养过的另一个萝莉，单纯的女孩也是一样，明明有着悲惨身世被人类残酷对待，反倒是最没用怨恨干净纯白的一个。
　　六道骸……不，最早的时候，孔雀就很喜欢莲花。从淤泥之中生长的纯洁又美丽的花朵，就像提醒他哪怕见过最深的黑暗之渊也不可忘记保持本心。坚强又脆弱，矛盾又美丽，是让他安心进入心灵修行的最好伙伴。
　　这就是六道骸与最后之作的初遇，就在太宰治投水上条当麻营救，六道骸刚潜入此地没多久的时间，他见到了最后之作。
　　一向讨厌节外生枝的他，决定将这女孩纳入自己的保护。
　　六道骸通过最后之作得到御坂们的使用权，轻而易举的隐瞒那些研究人员，利用御坂妹妹来进行自己的各项计划。对于其他的御坂他没太多想法，那些只能算得上蒙昧还未自我觉醒的‘身体’罢了，只有当她们有自我意志趋向性，才能算完整的人类。
　　但同时，他发现了最后之作的身体调整有问题，有一名研究员试图输入可疑的东西进来。
　　其实他并不希望这么早离开培养皿，最后之作的身躯还相当大程度的依赖着培养皿，而且最后之作的肉.体也需要调整来保证她的活力与完整。
　　但，就这么直截了当把他当做死了，欺负到他的人头上也太过分了点。
　　但是六道骸不能直接动手，那会破坏太宰治跟他的行动计划。不能让人知道有入侵者的存在。
　　【虽然不想拜托那个比黑手党还恶劣的小鬼，但也没有别的选项了。Last order，你怎么看那个杀死了你很多次的人？】
　　梦境与幻觉之中的最后之作微微一愣，之后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喜欢那个人，唯一跟御坂御坂一直说话的人，御坂御坂想见他，对他说，别难过。”
　　六道骸伸手将女孩抱起，让她能在更高的视角来观察这个幻境。
　　【明白了，就如你所说，给这个罪人一次机会，能否抓住就看他自己了。】
　　在预定地点，遭遇了预定的御坂妹妹，正准备新一次实验，上来准备开战干掉对方的一方通行遭遇了难以想象的情景。
　　“咦？你怎么搞得，坏掉了吗！那些人没有好好维护重要工具？哭什么！我杀了你那么多次都没见过你哭，怎么回事，等一下，要找实验人员校对——”
　　一方通行看到御坂妹妹望着自己突然落泪的情形，心脏砰砰砰乱跳，一种厌恶或者自我厌恶将他吞没，他一直忍着进行这个恶心的实验就是因为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告诉自己他杀死的并非生命，而是没有自我的工具。如今突兀看到如此人性化的反应，他蒙了一下，随即认为实验出现了问题，如果连哭泣也设定在内也太讨厌了吧这些家伙！
　　“御坂御坂请求你，救救所有的御坂妹妹！有人准备向我们的司令塔Last order注入病毒，一旦成功将让剩下的御坂妹妹全部失控！请你救救我们！”
　　一方通行表情一变，先不深入思考御坂妹妹拥有自我这件事，但从字面考虑，就是有个混账东西准备把所有妹妹报废掉吧！明明他这里还没有完成实验！该死的，是不想让他成为LV6的捣乱者吗？
　　他聪明的大脑立即分析出，御坂求助于他而非研究者，证明出问题的是研究者，也就是说这个实验本身已经出了问题。无论如何，哪怕将御坂妹妹当做工具，一方通行也认为这是属于他的，属于他的实验，本该由他杀死，归属权在他的素材！
　　“真是有意思，竟然想破坏本大爷的计划！今天份的实验先搁置，带路吧，我要把那些渣滓统统碾碎！”
　　一方通行露出一个相当残酷狰狞，完全属于反派配置如同恶人之中的恶人的可怕狞笑。
　　六道骸有些怀疑最后之作的审美，这是看多了也觉得帅？难怪对自己这种可疑的反派配置外形的角色都接受良好，原来是有个看起来更反派的垫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