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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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我了吗……”
“相信了……”
“可是现在我有些不相信了……”
“嗯？为什么？你不相信什么？”
尤童想从展为苍怀里挣脱开，展为苍却抱得更紧了。可以听见展为苍紧张的声音，感觉到她紧绷着的身体。
“……你怎么了？”
尤童咬了咬唇，问着。
展为苍的头摇了摇，磨蹭着尤童的耳朵。
“你不相信什么？”
尤童顿了顿，微微怀着一抹笑意：“你紧张我的答案吗？”
“嗯！”
尤童轻轻一笑：“我骗你玩的？！”
“唔……”
展为苍笑着：“你才让我相信你，又骗我玩。”
尤童歪着头，笑望着展为苍：“不让啊，我一直想这样的说……”
展为苍微微笑着，点点头：“随你……”
说着她转身往厨房走。
尤童望着展为苍的背影，没有说什么，慢慢地嘴角上扬，提高地嗓音：
“我今天不回公司喔……”
展为苍闻言，慢慢地笑了笑。
尤童瞥见了展为苍那淡淡地笑意，她暗笑了笑转身进了展为苍的房间。
糖醋排骨，青菜豆腐汤，甜辣味五花肉。展为苍特意配了点红酒。
尤童眼神闪了闪，闪过笑意：“你的酒量是几杯？”
展为苍抬眼看了她一下，笑了笑：“……我可没打算灌醉你喔……”
“可是我打算啊！”尤童笑着接过酒瓶帮展为苍倒满了。
展为苍哭笑不得端起高脚杯：“这……是敬你还是敬我？”
“当然是……我们了……”
尤童凑上前来，看着展为苍的眼睛，笑着咬着唇，眼睛慢慢地往下移：“……怎么……计划好今天怎么让我睡？”
展为苍看着尤童凑上来的红唇，微微一笑，对着那嫩嫩的唇片子轻轻亲了亲。
尤童一愣，双目微微放松。不仅是双目放松，身子也顺势放松下来，她滑了下“滑”到了展为苍的怀里。
展为苍只是意思意思地亲了亲，并没有深吻下去。尤童有些失望地看着展为苍，慢慢地坐了起来。
展为苍咳了咳：“……咳咳……吃晚饭，先——”
尤童微微一笑：“……那也好。”
展为苍偷偷瞄了眼身旁的尤童，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已经获得了这份感情。
这份感情会不会像那微醺的酒意，过了一会就淡了呢？
突然尤童转过脸来，抓住了展为苍偷偷瞄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弯起一道漂亮轻薄的唇弧来：“你看我吗？”
展为苍顿了顿，背不由地挺了挺。
“呃，呃……我想问你……”
“说吧！……”
“你怎么突然就变了的呢？”
尤童从展为苍问就一直望着她，发现展为苍问话的时候眼神闪烁着，脸也慢慢地转了过去。她淡淡一转眸：“变奇怪了吗？”
“嗯……有点。”
“你还是不放心我？”
“唔……”
尤童听到展为苍老实却让她不快的回答的时候脸板了起来，她抓过展为苍的将头将展为苍的头扭转过来：“你不相信我，我也不相信你。直说了吧，你昨天抱着电话跟我喊着秋子秋子的时候，我就很不痛快！她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
展为苍一愣：“……我，我……秋子……你怎么会知道秋子的？！”
尤童抬高了脸：“你昨天醉话里说到的——”突然她委屈地扁着嘴：“对着我的耳朵一直叫着秋子秋子的，我本来不想问你这个事情的。可是——可是你竟然怀疑我的一片真心，真叫我寒心！”
她一席话说的展为苍不知如何是好，尤童眼瞥见展为苍那在空中僵持着的双手，嘴角微微一弯。
手轻轻搭着臂膀，身体微微后倾：
“好了，你现在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叫沐秋原为秋子？”
展为苍慌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尤童摆出来的那个姿态，她看着尤童微带着嗔又微带着娇的面庞，慢慢地笑了。笑了笑，她摇摇头：“又被你骗了……”
尤童轻轻一笑：“……寒心这个形容虽是夸张了点，但确实是有过不愉快，可是想到你与我相差的年岁，也就气不起来了。”
“为什么？”
尤童微微一笑：“你还属于半成熟年龄段……”
展为苍摇摇头打断了尤童的话：“我不喜欢你这样分类我们——本来我们之间就有鸿沟了，现在又加了一条。”
尤童轻轻一笑，纤纤细指点陷于紫色的绒毛毛衣里。
她微微歪着脸问展为苍：“还是不相信我是真心的吗？”
展为苍微微一震，抬头看着尤童：“你的意思是……你是经过深思熟虑，经过成熟地思考之后，才决定跟我在一起的吗？”
尤童顿了顿，笑着点了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展为苍没忽略掉尤童的侥幸的笑容，她笑了笑：“……有些事情真的需要思量之后才能做决定，而有些事情是发生之后才会做决定。来日方长嘛……”
“来日方长？……”尤童顿了顿，随即一笑：“春宵苦短日高起，君王从此不早朝……”
展为苍愣了愣，看着尤童。
尤童笑着掩饰着失言。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尤童抱着展为苍的浴袍，不由地嘴角微微上扬。她轻轻地嗅了下，就像展为苍刚才说的，有一股樟脑丸的味道。还带着微微的薄荷香。看来真是被放在衣橱里没有动过。
尤童想起展为苍红臊着脸，微微低垂下去的样子就忍不住发笑。
不知道她还有胆大的时候。总是那样的羞怯。
今天如果在不发生点什么事，那不枉费她一腔期待？
尤童慢慢勾起一抹笑容。
展为苍抬头看了下浴室，听到水哗哗声后立即冲到卧室里，翻开了床单。掏出里面所有的脏衣服搬到了黄蒂的房间里。
“赃物”藏了之后展为苍才放心地做猫粮。
在猫盆里放了食物之后，展为苍蹲在一边望着猫儿们吃得开心。她不由地微微挂着笑容。奶牛吃一会就抬一下头看展为苍，展为苍会心一笑，往后挪了挪，轻声道：“……我不打扰你们……”
蹲了一会她慢慢地掏出速写本来画进食中的猫咪。
画好了一张后，她对着猫儿们轻轻地说：“……今天我们临时集合……开一个会……”
猫儿们各吃各的，黑熊还是占着一个盆，懒散地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
“……家里要多一个人了……”
奶牛又抬头看了下展为苍，展为苍对着奶牛轻轻一笑，转脸面向所有的猫咪：“……这个人可能会常来，也可能不会常来……虽然你们也是经常见她的……但是往后要是见不到她，也别想她……”
她说着站起来看着浴室的方向——水声停止了。一会儿她就听到尤童的喊声。
“为苍？——你这个水怎么冷了？”
展为苍忙跑到浴室那边，拧门时发现门没有反锁，才有一丝犹豫。可是里面的呼唤声让她犹豫不得，说了一声抱歉就进了浴室里。
一进来看见尤童赤裸着蜷缩在一边，她心一紧，忙把一边的浴衣包上尤童。然后脱下了大衣给尤童。
尤童一边颤抖着一边问：“我还没洗完呢……”
“我这边就是这样，水一冷，就要再烧两小时才热……我一直没换……”
“下，下，下回，换了，换了吧……”尤童说话打着结巴，展为苍一个劲地道歉紧紧地揽着尤童往房间里走。
什么也不说，把被子掀开，让尤童躺在被子里。然后立马开了空调。
开了空调之后她搬来了椅子，从上面的橱柜里掏出包裹来。
尤童被展为苍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两只眼睛方便动。她看着展为苍的一举一动，发笑着问：“你在做什么？”
“我这边有一个新被子，是前阵子一个朋友从外地过来我买的，后来她没住我这边……是新被子，一点也没用过，还是丝绵的！”
说着话，展为苍把新被子展开来。
尤童又闻到一股子樟脑丸的味道，她含着笑望着展为苍。
展为苍细心地给她盖上，腋了四个角后望着尤童微笑着：“我给你熬姜汤去，你要是在我这边感冒了，我的罪过就大了……”
尤童微微笑着，看了看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可是……你把我裹成粽子了……”
展为苍笑着：“等空调暖和了，你就可以掀开被子了。现在先别动。”
尤童微微嘟着嘴：“可是我这样不舒服……”
展为苍看着尤童的嘴，想起了刚才在浴室里看见的裸体，立即转开脸：“我，我给你熬姜汤……”
“为苍……”
展为苍站在门口。
尤童看着展为苍僵硬的背：“你没有过性经验吗？”
展为苍咳了咳：“……不是。”
“那为什么见面吻没有，吃饭的时候你说吃饭后，现在都快十点了……”
展为苍哭笑不得：“你这么急？”
尤童笃定地点头：“那是当然，我回来就是为了跟你确定关系的！”
“你，说话非得这样说吗？”展为苍转过身来看着尤童。
尤童不解地望着展为苍的怒容。
“你，生气了？”
展为苍紧皱着眉头：“你说你回来就是为了跟我确定关系？确定关系就非要上床吗？还有——你确定你自己就是！”
尤童也皱着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展为苍看着尤童那露出来的光滑的脖子，咽了咽：“……就是……就是，你未必就是拉拉……”
尤童眉头越蹙越紧，嘴紧抿着：“你还是不相信我！——”
展为苍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话也并不假，她确实不相信尤童已经是拉拉了。可是她知道如果这样说，说不定会惹恼了尤童。她不想尤童就这样离开，如果尤童愿意试一试，那她愿意等，等到尤童真正转变之后——为难的是现在这个场景该怎么办？
“你果然不相信我——”尤童生气地掀开被子，穿着之前的浴袍到衣橱里随便挑了几件衣服。
展为苍上前来抓住她的手：“你这样会感冒的！”
尤童气得眼眶都红了：“你不会说点别的吗？！”
“说什么……”
尤童恨恨地甩开展为苍的手：“那就不要管我！”
展为苍收手站在一边，看着尤童拿她的内衣来穿，拿她的衬衣来穿，拿她的大衣来穿。明明是一个很急迫的时段，她却觉得此刻很享受。
或是因为尤童在这样的时刻还在搭配着衣服的缘故。
“用那个灰色的打底衫……”
尤童皱着眉头回头望着展为苍，手上顿了顿往一边拨着：“哪个？”
往右边挪了挪的展为苍看着尤童手拨过的衣服：“黑色大衣后面的那件针织衫里……”
尤童取出衣服来，给展为苍看：“是这件？”
展为苍点点头。
拿着衣服比划着的尤童，眉头紧皱：“这样穿起来像什么？”
展为苍干笑着：“……嘻哈风……”
尤童回头望着展为苍。看了一会儿，她叹了一口气。“为了你，我叹了多少口气。”
展为苍还是干笑着。
尤童眼眸一转，笑眼压下谴责：“……去云南你就打算穿着嘻哈风过去吗？”
展为苍摇摇头。
尤童一挑眉：“那你穿什么……”
“我不去了……”
尤童一口气憋着吐不出来，她提高了嗓门，走到展为苍面前：“你说什么？！”
展为苍慢慢低下头，背微微弓着：“那个……黄蒂住院……我…我不能走……”
尤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用平底拖鞋踢了展为苍一脚。
只是轻轻地撞了一下，展为苍一惊抬头望着尤童。
尤童秀眉紧蹙：“你还真是个好人哪！”
展为苍干笑着：“……真的是的话，你就不应该踢我了吧……”
“你真是！——”尤童气得语结，她气得松开了手，浴袍从手中滑下了来，里面只有件夏天的衬衫，下面还只有一条低腰内裤……
展为苍忙把床上的大衣给尤童披上：“别，感冒了！”
尤童看着展为苍的手，咬了咬唇，低下头看着大衣里面的身体然后抬起头看着展为苍。她挑了挑眉：“把我的包拿过来！”
“哪个？”
“紫色珍珠包。”
“喔……”
展为苍乖乖地把包拿了过来。
尤童看着展为苍的那副惶恐的表情又是想笑又是觉得发气。她接过包来掏出灰白色的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冷淡地对着里面的人发号施令：“半个小时内到刚刚的地方。”
展为苍瞄着尤童：“……你要走？”
尤童抬头望着展为苍：“回去洗个澡，顺便理一理思绪。想一想，问题到底是出在哪个人身上？是不值得信赖的我，还是怀疑我的你？”
展为苍低下头，她轻轻地叹了声：“那我给你熬一个姜汤，喝了再走……”
尤童紧蹙着眉头看着展为苍从她身边走过去，关上了卧室门。
一个在房间里，一个在厨房里；一个心不在焉的换衣服，一个呆滞地望着煤气灶。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