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LIVER ME》A******U

5、Preamble

　　程 北顾猜测，在他前十六年的人生中，他从来没见亲眼过一位，像此刻站在面前的这位女高中生一样，漂亮的女性。程 北顾同学作为前本市十佳少先队员，其的评语的客观性，完全值得相信。而他本人也认可，自己对女性的评价是中肯的，所以现今才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人家。

　　[姑娘，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相信自己和你绝无瓜葛，因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虽然在说这句，某人觉得很讨人欢心的话时，程同学意识到了，自己神情过于严肃，而且语气好像太直白了一点。但他其实是相信，自己干了一件事实求事的好事的。只不过，女孩子越来越差的气色，无法支持这一种猜想就是了。虽然人家姑娘被夸奖后反而表现不悦，已经大大地超出了正常女性的行为标准；但在遭遇此种状况以后，还要以一副死板样子固执己见的某人，如果他能够稍微懂得见机行事，事情也许就不会朝太糟的方向发展了罢？

　　对某人的无礼拒绝，小女子双手插腰，撇着嘴，明摆着一副不介意好人家姑娘形象的张狂样子。

　　[喂，你有认真听我在说话吗？]

　　[当然有。]

　　程 北顾很肯定地点了点头，为了表现自己确实是在洗耳恭听，还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去。透过金丝眼睛，大眼睛一眨不眨对着女孩，面露十分恭顺神情。那模样，如果有人说，他是条忠狗，那么下一秒，即使被美丽的女孩指使着去咬人，也绝不夸张。

　　太厚道了，北顾在心里想着，他从来没有对自己家里以外的女人这样顺从过。这可不完全因为人家是美女的关系。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关系。

　　[理论上来讲，姑娘你对我一见如故，进而渴望与我促膝长谈，是有可能的。]

　　身心健康的中学生程 北顾，作为诚实好孩子，绝对不会否认自己对人家有非份之想。好歹那姑娘容貌较好，唇红齿白，曲线妖娆，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省了他一百遍微笑。他们二位，基本上算是才子佳人。凑在一起，当属合理利用资源，平均分配效益。

　　[实际上我对美女也非常感兴趣，而且很想打听一下你人见人爱的秘诀。]

　　可惜。惟有一点美中不足。就是，姑娘她。

　　实在是太高了。

　　腿长很漂亮，超短裙配长靴也很有气势，但是二十公分的身高差距，实在夸张。某小孩苍白的脸上，因颈锥受到严峻考验，痛苦神情绝难掩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然当男性自尊受到威胁时，作为一个懂得保护自己之雄性生物，忘记对美德之渴求应是聪明之举。

　　姑娘，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因为我站你在面前，太没有面子。

　　[但是，我始终认为。站在斑马线上聊天这种行为，是不正确的。]

　　程 北顾说完，扭头看了看身侧发动机作响的高级轿车一眼。某看起来就很衬的精英人士戴着名表钻戒的手，正从车窗玻璃摇下的缝隙中伸出，并对着他们二位比起中指。女孩的脸顷刻红得像熟过头的柿子，她咬住牙，在汽车连续不断的喇叭声中，二话不说拽起程 北顾快步走掉。

　　以上，就是才在古董店付出巨大成本，修好被称为来自上世纪的玻璃眼镜的节俭中学生，程 北顾，会忍痛掏出两毛五分钱，请一位在此之前，跟自己毫无瓜葛的美女到LiuiSM豆浆店喝爱华牌豆浆的主要原因。至于经过，当时正在豆浆店打杂的程某人同窗，友人A，观察地十分仔细。

　　程 北顾捧着糖罐子往几乎有自己脸盘大的豆浆碗里倒糖，一副惟恐不被腻死的情形。对面的小姐落座之后，果然证实某人对她身材比例绝佳的猜测，□□半挺，鼻尖正好和北顾视线平行。于是赢得某人非常快乐在心底肯定，此等差距属于可以接受范围。

　　对小孩嗜食甜味的习惯一副不感冒的样子，美女露出女高中生脸上常见厌恶表情。然美人就是美人。客观正直的北顾，在很快就可以尝到甜头的情况下，心情愉悦。笑得得一脸阳光明媚，被美女盯着，纵使从犀利美眸投来的是厌恶的目光，乐呵呵小脸，也显得十分受用。

　　[你不加糖么，这里的豆浆加了糖非常好喝。我是这家店的老顾客。你应该相信我。]

　　将手中还剩三分之一的糖罐子推到美女面前，咧嘴笑的家伙，傻得一副没有心机的样子。

　　[我找你可不是为了陪你喝豆浆。你是小孩子啊，吃那么多糖。]

　　[如你所见，目前还在发育中。]

　　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女孩伸手招来服务生。

　　[给我一杯冰豆浆，要Salt不要Sugar。]

　　[那这碗怎么办。]

　　程 北顾已经摘了眼镜，头埋在豆浆碗里问道。

　　[给你发育用。]

　　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服务生一边在单子上狠狠记了一笔，一边默默地为店里的糖罐子感到悲哀。

　　等到加盐冰豆浆上桌的时候，北顾已经解决掉第一碗豆浆，并且开始毒害糖罐子里只剩下的三分之一的白糖了。女孩则用吸管搅拌着在冰凉豆浆里沉底的氯化钠，盯着某貌似心智不健全者快乐得要命的笑脸，若有所思。没有戴眼睛的程 北顾，对着在豆浆碗里打转融化的甜味舔嘴唇的样子，实在很像个真正的小学生。

　　其实也算得上是一副可爱情景，只可惜留存不长。虽然按理说，只要不说话就不会露陷。但是北顾这孩子发育比较迟缓，变声也晚。所以他一开口，就显得特别难听。

　　[好了，小姐。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突然在大街上对我纠缠不休的原因了么。]

　　[你在乱说什么，谁会对你丫，一个小孩纠缠不休啊！]

　　[是么。]

　　程 北顾抬起头来，抓起镜子戴上，从一百零四度二十七分所展出的弧，笑得不寒而栗。他双手交握，胳膊肘支在桌面上，微微低头，视线上斜，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仿佛无辜。

　　[可是我只是本校学生会会长一介小弟。而已。你们学校女生受到我校友猥亵一事，我管不着啊。]

　　[我哪知道你是谁啊！我又不是为了猥亵才要找你的！]

　　她的声音越说越大，果然引来众人侧目。

　　[真是万幸。如果真的被人和猥亵一词联系起来，我会十分困扰的。]

　　单手支头，小男孩歪着勃子搅拌碗里甜滋滋的豆浆，语气轻松。

　　[那么，介意彼此介绍一下自己么。我是程 北顾。请多关照。]

　　伸出来的手，指尖粘着糖。缩回去舔干净。等到再伸出来时，已经没有让人想握的欲望了。

　　[陈湘。]

　　[陈香。你好。]

　　程 北顾的态度很快显得无所谓，他抽回手，嘴角露出酒窝。听到对面的女孩，语气严肃。

　　[这件事对我很重要，请你务必要帮忙。]

　　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拜托你告诉我！刘云鹤在哪里！]

　　愣了一下，又快速恢复思维。持续着搅拌碗里乳白色液体的程 北顾慢慢把脑门压下去，目光闪烁。眉头紧锁，似在考虑什么。过了一会，他突然昂起头来，大声喊道。

　　[友人A，请给我拿一罐糖！]

作者有话说

　　安